从拉康镇攀山去卡久寺的路窄得只能单行。秋天的山，树林是暖调的调色板，红红黄黄紫紫赭赭，描述不尽。红墙金顶的卡久寺就是用大片丰富浓郁的彩色做背景，矗立在中央一座小山的山顶之上。古树葱翠，彩幡围绕，正恍忽此地与世隔绝，寺院门内却又突然跑出好几条大狗，还有几头牛。卡久寺已有1200年历史，属红教寺院，是莲花生大师第二任弟子朗开宁布活佛创建。活佛七世为不丹人，所以2012年时不丹国王还专门携王妃到此礼佛。我们在寺里院子停下车，一个穿抓绒衣的汉人上来招呼，这位云南人老易曾在云南开旅社，前几年来到这里后决定在此受戒修行，并且已在寺院里学习了藏语。他带我们简单参观了寺院后，给我们指出去山谷里修行洞的路。
从山顶向下看就是一个直壁，顺着小路下去，在绝壁处有铁梯相连。一个小时后到达悬崖上建起的一座小佛堂。原本有两位尼姑常住，今天只有来自那曲的卓玛在，她说在这里出家好过在那曲草原放牧。走在修行的路上，就是走在离苦得乐的路上。
站在佛堂外面，向下峡谷望不到底，对面就是不丹，那里也有重要的修行地。不丹人来到这里，必须要走一趟卡久山的转山路，一路上会经过很多圣迹。诸如莲花生大师开光的山泉水、空行母的聚集地和莲花生大师的修行洞。从寺院山顶下到谷底，爬上空行母的白塔再到谷底，再爬上莲花生修行洞，最后爬天梯回到寺院，一圈下来很需要些体力，最后一段路要攀着绝壁上的梯子往上爬，这是专门为转经人修的转经道，几近90度，但却是俯瞰的最佳角度。
晚上回到房间刚坐定，门口来朝佛的藏民们奔走相告，原来寺里要召集大家展示宝物。除了我们4个游客，其他一屋子人都是来朝佛的当地人和不丹人，在我们顾盼不知所以然时总有人悄声翻译两句。喇嘛打开铁箱子，展示出佛像、坐化高僧显出字形的头盖骨、若干高僧遗物和附近山里出土的自然成型法器，每一件在讲解之后都会为众人摸顶赐福。
次日清晨，寺院边上人家的屋顶冒出了炊烟。金色的阳光洒在湿漉漉的绿地上。小牛身上的铜铃清脆，四方传来鸟的鸣叫。想起当地人常说的话：梦想既然这么美好，我们又何必去实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