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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

时间:2024-10-31 04:13:58

谈起老北京的“红灯区”——八大胡同,世人尽知,影视作品对此也都有表现。其实所谓八大胡同是个统称,广义上指的是前门大栅栏的观音寺以西、铁树斜街以南、珠市口西大街以北的诸多胡同。这些胡同现在虽已破败,但大多保留了下来。

定位LOCATION相公堂子

政治决策大本营绝对高大上

谈起老北京的“红灯区”——八大胡同,世人尽知,影视作品对此也都有表现。八大胡同的具体位置在虎坊桥十字路口往东,从德寿堂药店所在的胡同口向里拐,进陕西巷便是。其实所谓八大胡同是个统称,广义上指的是前门大栅栏的观音寺以西、铁树斜街以南、珠市口西大街以北的诸多胡同。狭义上人们公认的是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这些胡同现在虽已破败,但大多保留了下来。

其实八大胡同的风月起源与娼寮并无多大瓜葛,倒与我们的国粹——京剧有着极其微妙的关联。徽班进京下榻于八大胡同中的韩家潭、百顺胡同一带,后有四喜、春台等戏班也落脚于此。当时清政府禁止官员宿娼,但聪明人发现,政令禁女娼却不禁狎优伶。于是找个“相公”成了当时上流社会的一种普遍风尚。以男妓为主的妓馆被称为“堂子”,如今,在陕西巷边上还有一条胡同叫“堂子街”,算是历史见证。到了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后,北京内城禁设妓院,于是内城的娼家纷纷迁至前门外,使得京城西南这一带原本就喧嚣繁华的地区日渐娼门兴盛。

但是如果你以为八大胡同就是如今东莞的代名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相公堂子高大上的程度难以想象。这里花酒一坛开销数百,麻将一桌胜负几千。客人也要讲出身,不是王孙贵胄,即是督抚大臣,土豪来这里,算是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经常会吃闭门羹。

与其说相公堂子是黄色场所,不如说是高端会所。达官显贵以几个漂亮男孩为纽带,聚集在一起。娱乐项目以吟诗答对、笔墨消遣为主,兼顾些昆曲京剧。至于嫖娼宿妓,在这里是极少发生的。相公堂子里有各式客房,但不提供色情服务,老话儿称为“睡干铺”。除此之外,因往来的都是当朝权贵,所以不少国家大事,其实都商讨于相公堂子之中。小小的八大胡同,俨然成了清末民初政治决策的大本营。

这种状态直到庚子赔款后,清政府无力掌控时政,官员嫖娼再不受限制,八大胡同迅速膨胀。进入民国后,国会议员觉得宿男妓过于野蛮,于是一纸法令废了相公堂子。恰逢南班妓女北上,女风于是彻底压倒男色。八大胡同距离清末建成的前门火车站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现为中国铁道博物馆正阳门馆),不少外省进京的客商游人成了这里的常客。在短短十数年间,八大胡同彻底成为花天酒地的代名词。

如今来到前门外的陕西巷,很难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景和眼前胡同里破败的画面联系到一起。只有路边上与众不同的二层小楼及其门楣楹联,还残存着当年的依稀印迹。而穿梭于胡同中的人们,不过是终日为衣食奔忙的市井小民。要想探究那些往昔故事,就去陕西巷北口的上林宾馆吧。

定位LOCATION上林宾馆

两代名妓一言兴城Vs曲线救国

上林宾馆在破旧的胡同里格外显眼:二层砖石小楼建得规整、讲究,旁门的门楣上嵌着“上林仙馆”四个篆字。据此地老住户讲,当年的上林仙馆是八大胡同地区一等一的高级会所,绝不输给今天三里屯的vice。新中国成立后,这里成了陕西巷第二旅社,后来改革开放,又承包给别的经营者。现在这里已被改造成一座现代化的宾馆。如果来这里不为住宿只为参观,需花5元人民币购买门票。

步入这座建筑的正门,天井里充满阳光。顺着木制楼梯拾级而上,从二楼俯视这个四合院落,就会发现整个天井呈现八角形状,像龟壳。这是原有格局,并非后来设计。龟房,取长久存财之意。

楼的拐角处有一间四人套房,房间陈设古色古香,店长介绍,有传说这个房间当年曾为赛金花所住。虽然具体房间不能确定,但是历史上的赛金花实有其人,她曾在此驻场实有其事。晚清名妓中,赛金花是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位,除了“清末四大谴责小说”的《孽海花》是为她而写,还有多部札记和小说涉及她的故事。

赛金花是清朝同治年间状元洪钧的小妾,曾随其夫出使欧洲各国,并且学会了一口流利的德语。但真正让她扬名天下,还是其夫去世她回到上林仙馆以后。八国联军打进京城,当时身为风尘女子的赛金花走上前门大街,她用德语告诉德国士兵:我是你们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和皇后的好朋友,并拿出了自己当年同德国皇帝和皇后的合影。第二天,德国士兵开来一辆轿车接赛金花去见她和丈夫出使西洋时就认识的八国联军总司令瓦德西,二人旧情复燃。正是凭借这一层特殊关系,赛金花借机为慈禧求情,又劝瓦德西整肃军纪。

虽然史学家对此事有颇多质疑,但是民间文学却从未停止过对这段历史的演绎。除去《孽海花》,另一本清末小说《九尾龟》也记载了相同的故事。上百年来,各种艺术形式对这段故事的不断讲述,使赛金花这位女中豪杰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另一位花魁更是让上林仙馆名声大噪。民国初年,赛金花去了上海,这里的头牌花魁换成了小凤仙。这时的上林仙馆中来了一位特殊客人,那便是前任云南都督蔡锷将军。蔡将军绝非酒色之徒,他去“逛窑子”实属曲线救国。民国四年(1915年)11月中旬,就在袁世凯称帝前夕,小凤仙借“云吉班”中有人摆酒做寿的机会,协助蔡锷避开袁世凯耳目,直奔不远处的正阳门火车站。随着护国讨袁斗争的胜利发展,小凤仙“侠妓”的名声传遍全国。

此后,国民政府迁都南京,加之“七七卢沟桥事变”,使得京城风月场受到影响,逐渐衰落。1949年11月21日,在中山公园中山堂召开的北京市第二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通过了立即封闭全市一切妓院的决议案。27个行动小组的2400多名公安纵队官兵和民警,分乘37辆大卡车,直奔各妓院,224家妓院全部封闭。北京的八大胡同,就此在历史上画了一个句号。

大张伟X磁器口

南城记忆都与吃有关

我小时候住在磁器口缝纫机厂的大院里,有20多户人。印象中,南城人活得很散漫,大家对自己、对生活都没有特别高的要求。那时我妈为了开发我的唱歌才能,经常逼着我参加各种班儿,院里人就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因为南城没有娱乐中心,我唱歌以后生活圈子就慢慢往北移了,可一听到有人说南城不好,很Low,我心里就不高兴。所以后来还特意回到磁器口买房,不过原来的记忆都拆得差不多了,连我家都变成麦当劳、肯德基了,只好又搬回北面。

我对南城的记忆大多与吃有关。最喜欢崇文门的锦芳豆汁儿店,现在搬到了商场一层,里面的奶油炸糕还有各种甜食,一想起来就流口水。还有虹桥市场,在没改成卖珍珠骗老外的商场前,我经常到这里买羊肉串、看漫画,那时北京没有什么卖活海鲜的地方,虹桥就有,我下了学就到市场里逗王八。就连对天坛的印象也跟吃有关,我会到那里揪串儿红的花瓣,然后嘬花蜜。到现在,天坛也是我最喜欢的公园,这里的风景特别民间,老百姓唱歌跳舞练气功,而且因为天坛的皇家威仪,连劫钱的小混混都没有。

在磁器口、崇文门一带,还能看到一些没拆的景观、饭馆,值得一去。我对新建的景观不感兴趣,比如崇文门的明城墙遗址,有出租车司机就把老外诳到这里,说:这就是长城!在我的记忆里,这些东西都是不存在的。我总在想,以后有机会,还是想回南城,找个胡同开工作室,也是挺美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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