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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平淡如水

时间:2024-11-07 07:25:56

晚上11点半了,张佳媛放下鼠标,她知道战友们都睡了,她不能再敲键盘了。

r张佳媛轻轻躺下来,尽管很劳累,但她还是觉得很幸福,在这个枯燥无味的地方,她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没有让感情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空耗。

r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自己要入睡了,却突然“咔嚓”一个响雷,外面噼里啪啦下起雨来了。这雨下得特突然,一点儿前奏的风吹草动都没有,好吓人啊!

r也不知是被那突如其来的重击雨点声吓清醒了,还是给庄一鸣写信刚敲一点儿正在兴头上,总之张佳媛又失眠了,躺那儿半天都睡不着,宿舍里的同事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天气的突袭,她们睡得那么香,有的人甚至轻轻地打起了鼾。

r迷蒙中,张佳媛觉得她回到了宝鸡,那里有她熟悉的亲人朋友,还有各种满是辣椒油的面食小吃。

r……

r突然有人晃了她一下,她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和昨晚的疾风骤雨相比,今天却是个大晴天。

r得赶紧起来!张佳媛想,这样的天气,庄一鸣准得在操场上散步。

r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了。

r“昨晚下雨你知道吗?”庄一鸣问。

r张佳媛说:“知道啊,我还没睡呢。”

r庄一鸣:“那么晚不睡觉干吗?”

r张佳媛说:“给某某人敲信呢,后来就失眠了。”

r庄一鸣说:“哦,发邮箱了没?”

r张佳媛说:“没写完,写完也不能发。”

r庄一鸣说:“怎么了?”

r张佳媛说:“上周六那个下雨的上午,我下夜班没事在倪工那儿玩,他看我电脑速度不怎么快就说干脆重装个系统吧。”

r庄一鸣说:“装了吗?”

r张佳媛叹气说:“那阵他忙慰问团,一直没空弄我的电脑,结果一重装不要紧,速度不仅没快,反而更慢了。”

r庄一鸣说:“你那个电脑配置也还行啊,是不是因为换了苹果的操作系统还是怎么回事?”

r张佳媛说:“不知道,总之装完后这几天我对自己电脑从速度之慢的气愤无奈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一个小时得重启几回,不行还得强行关机,一天得去找倪工好几趟。我现在算是明白我妈为啥能从最初不会电脑没事买个电脑瞎鼓捣到后来可以自己重装系统的境界了,不服不行啊!”

r庄一鸣说:“别说这破事了。前几天去瓦乌执行任务时,我专门去了瓦乌步行街,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r张佳媛说:“什么啊?”

r庄一鸣说:“香水。”

r张佳媛说:“瓦乌步行街竟然有香水卖?就出去过那么几回,也没能下车逛过,我还真不知道。”

r庄一鸣说:“香水这个东西我在国内时还真是从来不用,也没关注过。”

r张佳媛说:“这是女人的东西,你没关注也是对的。我也不太用这个,不过李娜喜欢用男用香水,她偶尔喷了我觉得还蛮好闻的,我还和罗子倩说好回国后要注意一下有什么好闻的香水呢。”

r庄一鸣又问:“你还准备要什么东西?快点儿告诉我,机会不多了。”

r张佳媛说:“我准备再买几个烟嘴和梳子,回去可以送亲戚嘛,树皮画还准备再弄十来张,回去没啥送的只好给好朋友送树皮画了。但是,我这没money了,上次我兜里的几块美金全被明月掏走买东西去了,一分没给我剩。”

r庄一鸣说:“没事,我那还有点儿,而且还要发慰问金的。”

r张佳媛说:“据说我们队那两百慰问金发不了了呢。”

r庄一鸣说:“不可能。”

r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张佳媛吃饭的时候碰到庄一鸣,张佳媛告诉他:“你送我的那支香水我们几个研究了半天,应该就是你上次说的瓦乌街上买的是吗?”

r庄一鸣说:“对啊。”又问,“怎么样?”

r张佳媛说:“猛一闻蛮香的,但还是隐约有种黑人身上的味道。”

r庄一鸣说:“我们大家现在身上都有黑人的味道,只是整天待在一起,大家谁也闻不出来了。”

r张佳媛赞同他的这种说法,说:“我决定回去后要研究一下香水,这种以前从没尝试过的东西,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香水,也是除了玫瑰巧克力蛋黄派外,我第一次在这种特殊的节日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收到这样特殊的礼物。”

r庄一鸣说:“我去瓦乌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

r张佳媛说:“这周我个人主要进行了两个大项工作,一是发现我电脑运行速度慢,因为空间太满,仔细一看,是存的破烂太多了,照片和歌曲各占10多个G。二是病毒太多。”

r庄一鸣说:“那些歌曲存那么多干吗?可以删掉,反正到处都有。”

r张佳媛说:“嗯,重点就删的那些,包括没用的照片。不过为了存优去劣,我得一张张地看一首首地听。”

r庄一鸣马上不耐烦地说:“那多麻烦啊。”

r张佳媛说:“是,确实很麻烦,才整了一天,就晕得焦头烂额,真是累!”

r庄一鸣有点儿纳闷:“怎么会那么多病毒的呢?”

r张佳媛说:“那天下午和你去踏青,草地上照完相后第二天早上,校长拷给我的同时也把病毒传给我了,其严重性就是导致我电脑几乎瘫痪。”

r庄一鸣说:“哦,是这样的啊。”

r张佳媛说:“所以就展开了第二件事,本周的杀毒工作,可把我折腾惨了,大杀了两天,弄得我论坛都没上成。”

r庄一鸣问:“杀了多少?”

r张佳媛说:“检测出64个病毒,有的还不可修复,最后也还是没杀净。但基本不影响使用了,打开却发现论坛上不了了。”

r庄一鸣说:“说了半天还是一个事情,电脑坏了找高手啊,倪工不是专家吗?让他看看啊,免得把资料都弄没了。”

r张佳媛说:“去了,我又没办法,只好端着去找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倪工,他说我驱动有问题了。”

r庄一鸣:“他有驱动吗?”

r张佳媛:“我自己就有,幸好我老妈英明啊,让我把驱动盘带来了,搞定后他建议我把C盘东西挪挪,他过几天忙完给我再重装一次系统。”

r庄一鸣说:“现在好了吗?”

r张佳媛说:“没呢,天哪,你们那儿的病毒还真是厉害,不服不行啊!”

r庄一鸣说:“怎么都成我们那里的病毒了?”

r张佳媛:“就是,原来都差不多了,昨天你过来U盘一插,得,电脑再次中标了。”

r庄一鸣说:“这玩意儿咋这么虚弱呢,真是我那病毒太强悍啊!”

r张佳媛说:“那两天杀毒下来,接着来回地整照片,加上C盘的东西来回挪,我电脑里又不少东西找不到了,一愁找不到昨晚还就做梦了。”

r庄一鸣笑:“什么都能成梦?”

r张佳媛说:“先是梦见我电脑里的照片全都不见了,而且倪工告诉我没辙是找不到了。正急得不行呢,有对夫妇凑在我窗口对我说,一鸣是个好孩子啊,人很实在干工作很认真踏实什么的说了半天,我正想着这到底是谁呢,最后他们说了句你要好好珍惜啊。在窗口一闪就没了,我就醒了。”

r庄一鸣哈哈笑个不停。

r张佳媛接着讲:“醒来后我还在回味呢,那到底谁呢,看着好像眼熟啊,为什么对我说半天你多好多好呢,最后还让我珍惜。好奇怪哦,想不明白!”

r庄一鸣说:“行,那是告诉你好好珍惜。”

r张佳媛说:“像是突然醒悟,觉得很多现在手中的东西应该好好珍惜,我是个立足现实的人,不喜欢总是过于缅怀过去或只是空想未来,我觉得只有现在手中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

r庄一鸣说:“人都会犯这个错,就是不知珍惜手中现有的,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所以我觉得太多的东西确实应该好好用心珍惜。”

r张佳媛接着说:“比如电脑里应该备份的东西,比如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比如在这儿的每个日子,身边的人和事……”

r庄一鸣说:“是这样,可是最近你对我的态度不好。”

r张佳媛说:“其实我心里没觉得和以前很不一样啊,可能是生理周期导致心情变化,表现出来就成那样了吧。可能还夹杂别的因素影响吧,比如我不得不注意的言行问题,所以那天我说你们现在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我。”

r庄一鸣岔开这个渐渐沉闷的话题,说:“照片都保留了吧?”

r张佳媛说:“嗯,我删掉了不少集体的没什么必要的照片,和领导合影的照片,自己太多闭眼的照片,但留下的还是不少其实无关紧要的照片,而这些照片里都会有你的身影。”

r庄一鸣说:“从最早机场送行那天全家福合影?”

r张佳媛说:“我只留了两张,因为发现了和我同站在第二排的你,最边上那个没错吧?”

r庄一鸣说:“嗯,没错。”

r张佳媛接着说:“还有,第一次和你吃饭碰杯的照片,愚人节那天队里给我们过生日你过来时的照片,春节晚会工兵舞台前和你的合影,机场飞机前咱俩的合影,大年初一早上你们过来拜年我穿着运动服最后才出去被众人抓住和你互相拜年的照片,八一厂要拍升旗一大早穿着防弹背心戴蓝盔在工兵旗杆前和你的合影,这些你是主角就不说了。”

r庄一鸣说:“春节晚会的应该不少,而且你和小工兵合影的也不少。”

r张佳媛呵呵一笑:“咦,你怎么知道了?当时我没看到你在周围啊,倒是看到孟队站那儿看着我们笑,说俩小姑娘都被工兵包围了。我也不想啊,和李娜刚出来就被围住了,还那么多人,拍了半天才撤,笑得我脸都僵硬了。”

r庄一鸣说:“这我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

r张佳媛说:“成密探了?”

r庄一鸣说:“差不多。”又问,“估计春节晚会的只有你的,没有我的吧?”

r张佳媛说:“有啊,春节晚会工兵舞台前我拍的外国人观看席,竟然发现后面有你举着摄像机的身影;军报记者要带回国的咱们全体签名的联合国旗上,我无意拍下我签名的位置,旁边竟然有你的名字。”

r庄一鸣说:“不过那字不是我写的。”

r张佳媛说:“儿童节授勋仪式中有你几张,照的效果比较好,你扛着摄像机眯着眼睛拍摄的样子;还有授勋后准备走时站在门口领导和外国人送行,和你站在后面说话映在墙上的咱俩影子的照片。”

r庄一鸣说:“快成我的专辑了。”

r张佳媛说:“整整一个礼拜啊,这些我整理过而不知不觉未删掉的这么多有你背影的照片,很多年后再看起一定会觉得挺有意思的,美好的回忆啊!”

r按照防护要求,整个野战机场的外围也需要构筑一道安全工事做屏障。根据这个方案,二连继续负责平整机场地基。其余人员由张磊副营长带领负责开挖工事。工事的具体选址相当严格,在一处类似丘陵状态的地域,设置了3个互相联络的观察所。

r保障人员拉来了充足的器材,由于坚硬的地质,他们无法打下地钉,李英枳让他们铺上枕木,中间用碎石漫布,再压石板,然后填夯几米厚的土,再垒上一层沙袋,顶层上面遮盖植物茎蔓,用以遮阳,紧急时分可以迅速离开工事。应该说,这是相当坚固了,比较安全,也非常具有隐蔽性。另两个指挥所的造型类似,但搭建简易,只是简单地修筑了射击台,用厚厚的沙袋稳固地摆放在可以御敌的方向。

r观察员对前面的地形进行了初步的判测:地形复杂,山岭起伏,绿色植被覆盖山坡,给观察带来一定的困难。

r观察员有着很大的难度,由于一整天猫在潮湿闷热阴暗的观察堡中而不能活动,又要长时间进行枯燥呆板乏味劳神的观察,直至把对方每一细小地形外貌及附近地物分布特征烂熟于心。这样大家常常会难以控制地产生焦躁情绪,这些人你不懂,他们可能不怕硬冲,不怕打硬仗,但绝对怕这样磨下去。

r晚上,庄一鸣带着罗增援、张庆来等在前面的指挥所里就地休息,他们都背着背囊,里面有他们需要的所有生活必需品。上半夜,罗增援负责警戒,但队员们能警戒的范围其实很有限,一是因为地形,二是因为茂密的植被。所以,警戒的任务很艰巨。

r下半夜,上等兵张庆来睡不着了,张广鱼回国养伤之后,张庆来顶替了他的角色。张庆来摇醒庄一鸣,说:“排长,我睡不着。”

r庄一鸣睡得正香,一肚子火气就出来了:“妈的,你干什么?”

r张庆来不紧不慢地重复一句:“排长,我睡不着。”

r庄一鸣说:“怎么了,想媳妇?”

r张庆来说:“不是,想我爹。”

r庄一鸣照他脑袋拍了一巴掌:“脑子有病吧你。”

r张庆来说:“我眼皮直跳。”

r庄一鸣说:“眼皮直跳?尿憋的吧!”

r张庆来说:“排长,说真的,我家里可能出了事。”

r庄一鸣缓下了语气,他知道张庆来是单亲家庭,母亲10年前就因病去世。

r庄一鸣想了想,说:“这样,你现在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没事了咱就好好睡觉。”

r张庆来就爬起来,他心神不宁地拨通了电话。

r电话是舅舅接的。接到电话后舅舅直接就哭了起来。原来,张庆来的父亲已于10天前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r这个噩耗如晴天霹雳,让张庆来差点儿瘫倒在地。他爬起来,面向祖国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算是给父亲送了终。

r为了缓解南苏丹紧张的局势,联合国此时拟派出副秘书长级别的官员前来为双方磋商,为达到最大安全上限,联南指挥部决定战机起落地点为正在修建的朱巴联合国野战军用机场,但是,由于沙尘袭击,刚刚修好的土质的跑道遭到严重损坏,这需要一定程度的加固,而对于土质工程的加固,水源又是必需的。而这时,距离副秘书长专机降落仅剩3个小时了。

r来不及过多斟酌,李英枳粗略地划拉了一下名单,说:“也说不上抽调精干的力量了,现在所有人员全力以赴展开抢修。”而这天,朱巴军用机场地面温度高达48℃。

r水源的问题算是难度不大,当初在此处选址,就是因为在施工现场不到500米的地方,有一口战乱时废弃的地下井。这个地下水井有60多米深,井的周边均用混凝土浇灌而成,如何将这口井重新打开成了难题。靠人力架设输水管道,光60米钢管的重量和高度就难以控制,最好的办法就是机械架设,而输水管的直径几乎与水井内圆相切,操作中稍有不慎就会钢管断裂。而如果这眼水井可以重新出水,则机场整个的配套服务设施则会上一个极高的层次。

r“这项任务你们能完成吗?”为了做好副秘书长的迎接工作,战区工程师专门赶来。面对第一次接触的中国军人,他有点儿心里没谱。“没问题!”面对战区工程师的提问,李英枳的回答坦然而坚定。

r在施工现场,满怀质疑的战区官员很快惊讶不已:只见一名士官操作的吊车先将连有抽水泵的钢管慢慢吊起,然后稳稳地送入水井。钢管每节10米,需要连接输送10次方可完成。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硕大的吊臂在操作手的控制下居然如同人的手臂一般灵活自如,钢管的每一次下降都几乎分毫不差。

r10米、5米、3米……经过几个小时的精准作业,钢管里终于流出了汩汩清水。见此情景,在场的战区官员情不自禁地鼓掌:“看中国工兵作业就像在观看一次魔术表演。”

r有了水,一切都好办了。浇了水之后,运输分队及时把土运送过来,先垫起来,然后工兵分队平路,然后再轧,把它给轧平。在紧张施工中,中国维和部队没有了固定的专业分工,步兵、军医、装备工程师等全部投入到施工一线,经过全体官兵的顽强拼搏,一个面积15350平方米的M-26型直升机停机坪整修完工。这个速度让战区工程主管官员目瞪口呆,频频竖起大拇指:“神奇的中国工兵创造了一流的标准和速度。”

r3个小时后,他们刚刚撤出跑道,联合国副秘书长的专机就稳稳地降落在了机场上。

r这天,联合国副秘书长就在他们刚刚修建的野战机场跑道上检阅了部队,并和各国维和部队的代表一一握手,向中国维和官兵表达深深的谢意。

r刚刚修整过来的庄一鸣再次接到任务,这次是去临时基地地区执行武装护卫,护卫主题是中国工兵连施工。此次武装护卫也是自7月份交火以来中国营首次执行武装护卫任务。根据联合国计划安排,中国维和步兵营担负为期两星期的中国工兵连施工护卫任务。庄一鸣在历次任务执行中表现出色,现在成了品牌了,所以,任务下来之后,虽然整体交给了三连,但是李英枳还是点名让庄一鸣带全排人员参加。

r临时行动基地位于距朱巴城区50公里外的库达(Kuda),周围是散布着各种不知名灌木及干枯小树的无边旷野,附近除了“苏人解”及反对派军事力量外,还盘踞着两个互相敌对的当地武装,并且经常有当地人带着步枪赶牛通过,在夜间经常可以听到枪声。护卫施工路段总长40余公里,相比同样执行此任务的尼泊尔、埃塞俄比亚步兵营,中国维和步兵营承担的任务量是其他国家的两倍。

r目前,战火虽已平息,但朱巴周边安全局势仍然不容乐观:8月7日起,“苏人解”与南苏丹人民爱国阵线在延比奥地区持续交火;8月13日,马沙尔的发言人声称,反对派部队已封锁了朱巴—耶伊、朱巴—蒙德里公路。

r鉴于此,为有效应对各类突发情况,中国维和步兵营多次召开部署会,分析当前形势,研究制定详细的护卫路线,并在任务前夕组织沙盘推演、实车演练,对沿途可能遇到的情况进行反复推敲,完善各种情况下的应急处置方案,确保任务安全完成。

r指挥组由副营长陈三东任组长,外联组陈胜、军事组参谋刘鹏武、步兵三连连长彭参军组成武装护卫队领导小组,全面负责此次行动筹划准备及组织实施阶段的相关工作。武装护卫队由步兵三连加强部分力量编成,人员共计46人,各型车辆7台。第一战斗队由机械化排部分人员编成,排长赵杰任队长,共16人,乘坐突击车1台、步战车1台,主要负责前方警戒和侧方警戒,到达各宿营地域后,负责第一时间对宿营地域进行搜索排查,迅速确定警戒位置,做好警戒防卫。第二战斗队由机械化排加强部分人员编成,副指导员韩冰任队长,共30人,乘坐突击车2台、运输车1台、救护车1台、步战车1台,主要负责后方警戒和火力支援。武装护卫安排1天时间,总行程约120公里。

r早上7时,武装护卫分队准时出发,刚过朱巴大桥,一棵大树横倒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彭参军连长果断指挥:“作战保障班迅速下车,派出警戒力量,把树锯断。”作战保障班在班长廖元诚的带领下忙而不乱,两人警戒,三人锯树,在全班的齐心协力下,大树终被锯断。但问题又随之而来,如何把树拖走,钢索加突击车的配置由于力度不够已经被弃置,只能使用步战车,在驾驶员何强的精湛技术下,大树最后被拖离道路中央,而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

r过了大桥是一片开阔地,与运输车队完成会合,随即分成两个战斗队护卫车队前行。

r为了保证车辆顺利开进,根据工程侦察情况,指挥组编成了引导组和工程保障组,引导组由步兵营2台步战车编成,在车队前方保持2公里距离前进,主要探明前方道路情况及时在单行道地段前堵住过往车辆,否则就会造成车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工程保障组主要由指挥组车和一台装载机编成,随引导组后跟进,对难以行进的路段及时抢修。

r由于联合国物资车辆普遍是大卡车,且上面装载的货物比较多,因此车队一直以20公里甚至是10公里的时速在缓慢“挪动”,可即使是这样压制着速度,物资车还是经不住道路的“折磨”,爆胎等状况层出不穷。在距离摩沃罗30公里处,一辆物资车轮胎又发生了损坏。

r车队摇摇摆摆像蜗牛一样向前蠕动,平坦的地方都是坦克轧过的车辙道,车辆上下跳舞,好像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似的。坑坑洼洼的地方,大都是用树棍铺出来的,可以看出雨季过往的车辆人员在泥泞中的痛苦。机械车辆就像喝醉酒的醉汉,歪来歪去,随时都有翻车的可能,特别是三个拖平板车,拖着推土机、挖掘机和平路机,又重又高,每走一步都是气喘吁吁,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负责平板的工程师杨文歧不停地下车指挥。

r第一个险关出现了,横跨一个铁路路段时,平板被搁浅了,经过装载机紧张作业,总算通过了。

r第二个险关,车辆行进至沼泽地路段,该路段是一条长3公里的单行道,路基很高,远远望去,车辆像在走钢丝。情况出现了,一座桥梁的桥墩基础被炸掉了三分之一,其他车辆都勉强通过,但30多吨的平板能不能过,实在让指挥员下不了决心,不能冒险。修边路让装载机下到沼泽地加固桥梁。

r决心一定,开始工程作业,桥梁一侧的土堆满了,官兵在另一侧取土作业,以土填充桥跨加固,一个小时过去了,开始过桥,当平板慢慢通过桥梁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终于过了。当平板通过后,大家发现另一个桥墩基础又有一半塌落了。

r中午时分,驾驶室外50℃,驾驶室里高达60℃,坐在里面如同“洗桑拿”。平板机的空调出现了故障,玻璃也震烂了,驾驶员王国亮持续高温下驾驶,出现脱水症状。军医张争给他补充糖盐水,才缓过劲来。

r刚刚停下车来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没走多远,车行到一半处,平地机突然熄火。随队修理工用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修好。李英枳与战区指挥部取得联络,认为不能因为一辆车而耽误整个车队。由步兵营队员留4名战士看守,车队继续前行。

r下午5时30分,虽然只剩下32公里,但高温酷暑,水壶里的水早已喝完,官兵们嗓子像冒火,肚子也咕咕叫。剧烈颠簸不断,官兵们早已筋疲力尽,身子骨像散了架一样,提不起精神。有的官兵为解困,把风油精抹在太阳穴上、鼻子上,想方设法不犯困。

r“各车注意了,再有32公里,我们就要抵达村子了,大家要振奋精神,一鼓作气!”陈三东通过对讲机给官兵们加油。

r屋漏便逢连夜雨。陈三东的话还没落,驾驶员王国亮就向李英枳报告:平板车的空气压缩机与储气罐之间的连接管断裂,气压过低,平板车无法行驶。

r因为安全问题,城市里晚上实行宵禁。倘若晚上抵达不了村子,人员在途中的安全就难以得到保障。陈三东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说:“继续前进!”

r王国亮果断处置,用脚死死顶住断裂处,待气压解除报警后,平板车在最低气压的情况下继续开进。

r下午6时50分,车队前方的路中央突然出现一个武装哨卡。哨卡边上站着30多名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陈三东命令全体官兵迅速做好战斗准备。在依稀的车灯中,发现是政府军的人员。车队有惊无险通过哨卡,陈三东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

r车子沿着一条崎岖蜿蜒、坑洼不平的土路(据说这是省级公路)驱车前行。虽说一路上颇受汽车颠簸之苦,但他们为一望无际的热带旱季雨林所惊叹!

r路旁有硕大的杧果树,上面挂满了青青的果实;修长的芭蕉树竟然在近顶部结了一圈黄色的果实,有点像椰子树;路边有一棵不知名的树,约10米高,树干粗大,枝丫不多,没有叶子(可能是旱季的缘故),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仙树;还有一种树,上面有几个像是石榴的果子,也许真的就是非洲的石榴树;木瓜树不论大小都有果实,真是奇怪,小的树把果子顶在头上,大的树则怀抱其中。庄一鸣想起来了,这就是那次送给张佳媛的青果。

r路边没有杂草的地面上有很多白蚁的巢穴,大小不一,小的只有十几公分高,多呈蘑菇状,大的有一人多高,为尖顶,真像矮人国的城堡。下车休息时,从被毁坏的蚁穴中发现原来蚁穴中间是空心的,由此可窥知白蚁聪明能干之一斑。地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原来它就是当地人用来建筑尖形茅草屋的材料。

r但是,谁也没想到,施工点库达村竟然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在这里,当地政府军、“弓箭男孩”反政府武装等多股武装力量盘踞,还有一支装备有大量轻武器和火箭筒的武装牧民在附近游弋,经常劫掠周围村庄。部署到任务点后,周围异常严峻的安全形势让每名护卫分队官兵心中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r基地旁边20米就是土质的A43公路,正是这条连接蒙德里和首都朱巴的道路,为联南苏团的西部战区提供源源不断的各种物资和援助货物。由于长时间的使用,道路早已崎岖不平,现在最高时速仅能达到20公里,本次施工任务就是修护好这条重要的交通线。

r除了修路,为了与当地搞好关系,联南苏团答应了南苏丹官方的要求,作为补偿,还要在这里建造一所小学。

r庄一鸣和步兵三连一个排的兵力负责小学修建。小学建在市郊阿尔村外的一片荒漠里,小学原先根本没有正规校舍,所谓的教室和办公室都是用树枝和篷布搭起来的,刮风时“室”内风沙弥漫,下雨时人人都会被淋成“落汤鸡”。在这种极其艰苦而恶劣的条件下,全校30多名教师一直就是这样生活,全校800多个孩子长期在这样的教室里念书。旱季,这里到处是风沙;雨季,这里到处是泥水。

r走过去,遍地都是小草房,走进去仔细一看,那么小的一个小草棚里面塞了三四十个孩子,没有凳子,他们都坐在地上抱着书。有老师正在给他们上课,空落落的教室里只挂着一块小黑板。

r按照开学时间和上级给予的期限,村中的816名小学生将在8月份雨季到来之前搬进他们的新教室。

r开工这天,中国军人在这里打下第一根桩柱,浇筑下第一车水泥,也在孩子们的心里播下了第一颗希望的种子。

r这里没有房屋,全靠搭帐篷解决住宿问题。经历过多次野外驻训和武装护卫,再次来到野外宿营点却仍然感受到了很大的不同。营区的一周都被铁丝网围了起来,四角有全副武装的哨兵,站在网箱堆成的掩体后面警惕地扫视着外面茂密的树林。营门处一辆高大的步战车如一尊门神,炮口上扬,据守在一旁,显示着神圣不可侵犯。应急班就住在一旁。据他们介绍说,前一天晚上,有300多人的游牧部落刚刚袭击了距离我们营区几百米远的政府仓库,除了步枪机枪,他们甚至还动用了火箭筒,在这里每晚都能听到外面的枪声,远则1公里,近则不到100米,这一切都清楚地表明,这不是闹着玩的,在这里,没有形式主义,一切都是从有利于战备、实战的角度出发,哨兵不用监督就能很好地履职尽责,分队不用提醒就能做到迅速有序。

r上午晴朗而凉爽,树荫下,撩起的帐篷里,清风拂过,很是惬意,午睡也不似第三次长巡时的“蒸桑拿”。中午两点一刻左右,当你正享受生活,沉浸梦乡,咂巴着嘴,在睡梦中不知所以地抹去口水时,小心!因为你会被一声惊呼吓醒,“下雨啦!赶紧粘地布!”一个激灵爬起来,加入战友们放帐篷粘地布的队伍。这一系列动作刚完成,外面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帐篷在狂风中像怒涛里的小船,四下里摇晃不定,从下午2点半到5点多,大家躲在帐篷里,期待第二天的黎明。

r中国步兵营的邻居孟加拉工兵连宿营区与中国步兵营一路之隔,属于典型的印欧人种,皮肤黝黑,外形却又很像欧洲人。据说,孟加拉部队内部的等级十分森严。中国步兵营到来后,孟加拉工兵连非常友好,经常面带微笑主动和中国军人打招呼,虽然他们的孟式英语很难听懂,不过加上手势,交流上还是没有什么障碍的,看到中国步兵营的哨兵在烈日下站着很辛苦,经常过来送椅子或者矿泉水,做完饭后,也常常拿一部分让中国军人品尝。除了宿舍帐篷和指挥官单独的帐篷之外,他们还有一顶特殊的帐篷,里面很干净,地上铺满的毯子,是他们做礼拜用的,他们大都是穆斯林,每天5次脱鞋坐进这顶帐篷,面朝东北麦加的方向,低声祷告。中国士兵经常是早上在他们的唱经声中醒来,晚上在他们的祷告声中入睡。

r第二天一早,中国工兵连和孟加拉工兵连一起开始施工了,庄一鸣的任务也就开始了。在施工点和取土点,庄一鸣各派出一个班警戒,步战车也在一旁随时准备威慑支援。在这个季节,早上9点钟大地就已经被烈日烤得热气腾腾,到了中午,天空也开始颤抖,就像空气在燃烧,没有阴凉,身披重甲,头顶烈日,中国步哨兵全程监护,在烈日下一站就是一个小时,周围形势复杂,不时有持枪人员经过,汗水流进了眼睛,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r取土稍微远些,取水就在附近几百米的地方,算是比较方便。执行任务的官兵们需要每天两次外出到附近的水井打水,时间长了与附近打水的民众也熟悉了,当地的小孩儿特别喜欢围着步兵营打水的卡车转,有些不会说话的小朋友、会走的孩子站在门口,老远看到中国工兵来了,多远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会说话的孩子就说“达忙、达忙”,达忙就是好的意思,中国人好的意思。

r有一些比较小的孩子,还会用生硬的发音跟我们说“饼干、饼干”。有一次步兵们排队打水期间,远方不时地传来“当、当、当”的连续声音,时断时续的,很像某种枪械射击时发出的声音,正当我们几个步战队员讨论是不是枪声时,旁边大树根上坐着的一个小孩儿很淡定地说:“That’snotgun.”让步战队员们十分惊讶,一方面惊讶他竟然能听懂战士们讨论的内容,另一方面惊讶他对枪声的熟悉。这个看起来特别老成的小孩儿后来也经常和步战队员们聊天交流,他说他听到的枪声多了,才会有当时那样的判断。

r希望。

r施工现场,杨山和罗增援担任外围警戒。晚上9点钟的光景,探照灯扫过正承受干旱和炎热折磨而濒临死亡的草丛时,杨山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他发现紧挨防卫工事的那堆最高的草窝里似乎隐藏着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他把这种担忧告诉了一同站岗的罗增援,但是由于那个黑玩意儿一动也不动,他们观察了几分钟,仍不好确定。

r罗增援耐不住性子了,他有点儿激动,吐了口唾沫,一把抄起步枪,“噔噔噔”地下了岗楼。杨山瞧着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东西,然后待了几秒钟,提着枪扭头便往回走。

r“呸,你猜那是什么玩意儿?嗯,一个光屁股的黑人小孩儿,七八岁的模样,枕着矿泉水瓶子睡得挺香。我没打扰他。”罗增援惋惜地对杨山说,“另外,我只会一点儿英语,远没你厉害。”

r“这么晚了他怎么在草丛里睡着了?不能叫他在那里睡觉,会被毒蛇咬死的。”杨山忧心忡忡地说。

r恰好这时候有两个战士接哨了,两个人下了岗楼,一起向那个黑人小孩子走去。

r当手电筒的光照在这个小家伙脸上时,他醒了,看到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惊得差点昏厥过去,马上哆哆嗦嗦地举起了双手。两个战友意识到这个小孩子吓得不轻,不得不用温和的语气安慰他。接下来是这个小男孩的叙述:

r“下午时我一直和几个伙伴在‘大沙湾’里游泳,傍晚时他们说该回家了。他们走了后,我又在‘大沙湾’里玩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劲,也上来了,接着就来到了这里,一直在看你们操练,后来就睡着了。我还没吃饭呢!”

r“你为什么不回家?”

r小孩子显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睁大眼睛问:“你说的是房子吗?房子早没影了,叫人给烧了。”

r“你的家人呢?”

r“家人?”黑人小孩努力回忆着,经过两个战友的提醒,他的小脑瓜里似乎终于有了“家”的概念,不由得哭哭啼啼,“爸爸当兵后妈妈就死了;还有一个姐姐,被另一群军人抓走了,走的时候他们还把房子烧了。”

r可怜的小家伙鼻子一抽一抽的,黑黝黝的面孔上呈现白一道红一道的颜色,瘦骨嶙峋的身子脏得像从恶臭的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由于各种悲伤的成分纷至沓来,他哭得更凶了。

r“我的姐姐被一群军人抓走了,他们打她,那么厉害地折磨她。她回不来了!我的妈妈也死了。”

r他爬起来,紧抱着那个大矿泉水瓶子,在脸上又磨又擦,发出“吱吱”的声音,好像在搂着自己的姐姐。之后他又不由自主地啃起来,露着一张悲伤的小脸,啃了好长时间。

r“我的姐姐回不来了。房子也烧了。”

r然后他又啃起瓶子嘴来。

r“总有个地方去吧?”

r“有时候我去姑姑家,但是她老打我,拿木棍敲我的脑袋。”他比画着,“一下,两下,三下……她叫我到农田里干活,要么就叫我跟着几个表兄弟去偷东西,叫人逮住了还得挨打,我只有跑啊,溜啊。您瞧,我还没吃饭。”

r瞧着这个过惯了野狗一样生活的小孤儿,两个战友一阵心酸,差一点儿偷偷地流出眼泪。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谁也不再说话。后来,他们塞给了他一盒应急用的压缩干粮,把他的矿泉水瓶子灌满了开水。可怜的小孤儿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慢腾腾地向西走去。

r“记住,去找你的姑姑!”

r但是谁都明白,孩子是不会回去的。

r当地时间5月23日上午,就在小学正在建设的新校区前,一位老人正在厉声训斥一群维和官兵,很快引起当地群众极大关注,围观者不一会儿就达到100多人。

r当地群众对这位老人都非常熟悉,他是难民小学60多岁的老校长穆罕默德。而被老校长训斥的维和官兵大家也都含笑不答,他们来自中国维和工程兵大队,这段时间一直在给难民小学搭建板房。

r从老校长的厉声斥责中,围观者很快搞清事情原因:在板房小学即将竣工之际,中国维和官兵今天不仅停止了板房建设,而且要拆除其中两间板房。

r听明白原因的当地群众顿时强烈抗议,连声叫喊中国维和官兵必须停止拆除。为首的青年军官用流利的英语向老校长和当地群众反复解释,是指挥官告诉他们这两间板房存在安全隐患,必须拆除重建。然而,老校长根本不听,在当地群众声援下,他果断要求维和官兵立即停止拆房行动。

r能够让孩子们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是穆罕默德校长的夙愿,尤其让他感到无比激动的是中国维和官兵搭建板房学校速度非常快,按照进度,孩子们在雨季到来之前搬进新教室没有丝毫悬念。

r当校长这么多年,由于学校师资力量极其薄弱,他从来没在孩子们过节时送过礼物,现在他要把建成的新教室作为最好的礼物送给孩子们。因此,当他看到维和官兵拆除刚搭建的板房能不生气吗?

r面对老校长的坚决阻拦,维和官兵被迫停止拆房工作。就在这时,一辆勇士吉普车风驰电掣地赶来了。穆罕默德校长一眼就认出车上下来的两个军官是中国维和部队的指挥官。看到有领导到来,老校长撇开维和官兵,快步冲到两人面前要说法。

r经过一番耐心的解释之后,穆罕默德校长恍然大悟,为自己刚才的冒失行为向官兵们连声致歉。随后,老校长向周围人群高声讲明了中国维和官兵拆板房的原因,告诉大家中国维和官兵是南苏丹人民最好的朋友,他们对学校质量建设的极度重视是送给孩子们的最好礼物,也是送给南苏丹人民的最好礼物!

r施工中,为了节省开支,队员冒着风沙和战乱风险从百里之外运来石料;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冒着酷暑每天坚持工作10多个小时……

r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校园在一天天变样。这天,从国内专门定做的板材漂洋过海运到了阿尔杰巴村,学校一下热闹起来。

r搭建板房的设备、设施到位以后,开始板房的搭建工作,白天打地桩或者焊接板房的墩子,修建板房都是连夜作战。

r那些日子里,曾经是瓦乌地区战事焦点的阿尔杰巴村一下平静了。这里没有了厮杀的枪炮,没有了浓烈的硝烟,也没有了争夺的喧嚣……剩下的只有铿锵的打桩声,机器的轰鸣声和孩子那快乐的笑声和歌声……

r阿尔杰巴村难民小学的板房终于在雨季到来之前建成了,专门在国内定做的桌椅板凳也陆续运到了这里。这天一大早,中国维和队员们开始了调试安装,为新学期开学做着最后的准备。

r在搭建板房学校之前,他们的学校师生不是太多,因为当地人穷,孩子上不起学。教育设施配套不是太完善,就是可上可不上,一听说中国工兵过来要给他们搭建板房学校,老师的办公室或者是当地唯一会英语的校长就天天闲不下来了,很多家长就找他说,我们的孩子能不能换这个地方上学。

r他叫杰米,今年7岁了,爸爸妈妈双双死于那场战争,唯一的哥哥也在不久前失踪。那几天里,小杰米每天都要早早来到这里,他那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每天都在告诉着人们很多很多。

r这些孩子闲不住,也希望自己的教室早点建起来,都主动过来帮忙。干不了什么活的孩子,他们也会帮助维和官兵这些叔叔去拧个螺丝,在桌子摆好后,他们会主动拿着抹布去擦桌子。

r新学期开学的日子到了,阿尔杰巴村小学升起了中国和南苏丹两国国旗,孩子们第一次走进了宽敞明亮的板房教室。经过三个月的艰苦努力,中国军人建起了有着30多间教室的板房小学,还平整出了8000多平方米的操场,1000多个阿尔杰巴村的孩子终于有了自己的新“家”。

r当地老百姓说中国人送给他们最好的礼物就是这所学校,这学校不单单是他们学习的场所,又是他们精神寄托的场所,所以对他们渴望知识、渴望未来的一种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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