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学生时代,金庸就表现出很高的文学天赋,他在浙江省立联合高中初中部就读时,就是学校的名人。
金庸的文学天赋,尤其得到校长张印通的赏识。他常常邀请金庸到自己办公室和寝室里,与他一起探讨文学。灯光摇曳,促膝长谈。文学,拉近了俩人的距离,他们成了一对十分要好的忘年交。
在张印通的宿舍里,金庸看到了张印通收藏的许多文学书籍,他如饥似渴地阅读这些文学名著。金庸的刻苦和勤奋博得校长张印通的赞许和好评。
省立联合高中初中部,是当时浙江省一所重点中学,校规十分严格,常有学生因违反校规而被开除。金庸的性格散漫,甚至有些桀骜不驯,他常常秉笔直书,针砭校规。校长张印通对此多次劝导金庸,要他好好读书,收敛自己的任性。金庸表面上允诺,可一转身,依然我行我素。
1941年,金庸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阿丽丝漫游记》,文章讽刺学校训导处主任在教学、管理上的无能和愚拙。文章发表后,学校一片哗然,训导处主任更是暴跳如雷,扬言要对金庸进行报复。
校长张印通得知消息后,不禁心急如焚、焦虑万分。为了严肃校风校规,他毫不留情地将金庸开除了。有学生和老师向张印通求情,也被他一概拒绝。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溅起朵朵水花。金庸撑着油纸伞,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心里溢满了惆怅。忽然,张印通浑身湿透,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了过来。他一把拉住金庸的手说道,孩子,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将来还要在文学上成就一番事业。我想好了,我把你介绍到衢州中学上学,那所中学的校长是我以前的一个同学,他一定会热情收留你的,这是我给他写的引荐信,你去找他吧。
风雨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彩虹。金庸不禁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他正不知怎么办,没想到,张印通又给他指明了方向。为了维护校风校纪,他铁面无私,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他开除;另一方面,他内心里,又充满了柔软,给他指明了一条道路。
那一刻,金庸似乎读懂了校长张印通锋利与柔软的侠骨柔情。
在衢州中学,金庸惊讶地发现,学校图书馆收藏了大量的文学书籍,比省立联合高中初中部的图书馆收藏得更多、更丰富。
在校图书馆里,他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尤其喜爱阅读古典文学名著,这为他以后从事武侠小说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初中三年级的时候,他就出版了第一本书《给投考初中者》。这本书的出版,在当时,引起了强烈反响。
几十年后,当金庸成为著名武侠小说作家时,他曾深情回忆道,张印通校长的锋利与柔软,给他的武侠小说带来了很大影响,并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侠客,既有英勇无畏的一面,又有侠胆柔情的一面,这是他武侠小说人物的一个显著特点。做人,也应该既有锋利的一面,又有柔软的一面,不可失之偏颇。
(张秋伟摘自《思维与智慧·上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