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赵君尧
日本文献对徐福传说的记载比较晚。8世纪成书的日本史书《古事记》和《日本书纪》,记载了早期秦民东渡日本和移民的一些情况,却没有记载徐福的传说。公元815年,日本编成《姓氏录》,其载“仁德天皇(约公元前1世纪)时,秦氏流徙各处,天皇使人搜索鸠集,得九十二部一万八千七百六十人”。如《姓氏录》中有“弓月君为秦始皇五世孙”等语。关于徐福东渡与焚书坑儒的描述日本最早记载徐福传说的文献,当是著于日本南北朝时期(1339年)的北亲房的《神皇正统记》,其中写道:“四十五年乙卯,秦始皇即位,此始皇好神仙,求长生不死药与日本。日本欲得彼国之五帝三皇之遗书,始皇系皆送之。其后三十五年,彼国焚书坑儒,孔子之全经遂存于日本。此事异朝之书有载。(指欧阳修的《日本刀歌》)”关于徐福渡日的传说,正是从这时开始在日本流传起来,收录徐福传说的书籍,也大约是从十七八世纪开始逐渐多了起来,这可能是他们受宋元以来中国文献记载的影响。曾奉侍江户幕府的林罗山在《林罗山文集》中记载:“徐福之来日本,在于焚书坑儒之前六、七年矣,想蝌蚪篆籀书添竹牒(蝌蚪篆籀,指的是蝌蚪那样的旧文字),时知之者鲜矣。”关于徐福求仙药得海岛而不还的记叙14世纪后半叶,小岛法师著的40卷《太平记》,描写的是日本南北朝时代50年的纷争,其中《妙吉侍事者》载:“(始皇帝)其居所高大,虽及其欢乐,但叹生命有限,日夜思念如何求蓬莱不死之药,以保千秋万岁之宝祚。有道士名叫徐福,言我知求不死药之术,帝无限喜悦。集年不过十五岁童男卯女六千,求蓬莱之岛。”室町时代,僧惟肖在《东海琼华集》中也描述说徐福一行终于日本:“世传,秦徐市求三神山不死之药,而得海岛,遂留不还,即我朝尾州热田神祠是也。”
关于徐福居留地之考大阪国学者松下见林(1637-1703年)《异称日本传》中写道:“其所止惟言平原广泽,不言地名;《后汉书》以为夷洲、澶州,《北史》及《隋书》以秦王国为夷洲云,不能明也。《图书编》别载徐福岛,然《义楚六帖》《欧阳全集》《太平御览》《罗山集》《世法录》等书,指为日本之地,……夷洲、澶州皆指日本海岛,相传纪伊国熊野山下飞鸟之地,有徐福坟。……徐福观国之光来止,脱于虎豹之秦。”新井君美在《同文通考》中说,“今熊野附近有地曰秦住,土人相传为徐福居住之旧地。由此七八里有徐福祠。其间古坟参差,相传为其家臣之冢。如斯旧迹今犹相传,且又有秦姓诸氏,则秦人之来往乃必然之事”。关于徐福赍书之说《日本国史略》记载:“孝灵天皇七十二年,秦人徐福来。(或云,徐福率童男女三千人,赍三坟五典来聘。福求药不得,遂留而不归。或云,止富士山。或云,熊野山,有徐福祠。)”说徐福带童男童女来日本修好,贡上三坟五典而寻求仙药,然而不得仙药,只好定居下来。和歌山新宫町《秦徐福碑文》这样描述:“今东海可当蓬莱者,无可舍皇国他求,则谓日本国,得其实也必矣。”此外,在日本有不少记载徐福东渡日本的史籍文献,诸如《孝灵通鉴》《纪伊风土记》《宽文杂志》和《日本名胜地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