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1人工制造的花木不曾拥有生命,却持续处于盛放的状态,陷入永恒的假态。它们永远娇美,没有过成长,自然也不会凋零。反观之,那些曾经从种子慢慢发芽、成长、绽放又凋零的自然物,却迅速变化着,永恒对于它们而言是奢望。
当额外的氧气接触到它们,缠绕左右,观看发生了反应,给予它们一个多余的呼吸空间。拟态的人工制造仿佛终于舒出一口气,枯槁的花木哪怕已成风化的木乃伊,却散发着另一种魅力。即便水汽再次触及肢体,却也只能润其表面,生命不会轮回,年华也不会复返,眼前只是生命的假象。
不曾拥有的呼吸与曾经拥有的呼吸,对它们来说早就不具备意义。显出气息痕迹的并非花朵枝叶,而是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相纸。如果给予自然花木以生气的是阳光雨露,让这些了无呼吸的置物散发魅力的想必就是观看。呼吸2
呼吸3
呼吸4
呼吸5
呼吸6
呼吸7花是最难拍的,摄影史上有两个人曾经大动干戈般地拍过花,伊莫金·坎宁安和罗伯特·梅普尔索普。坎宁安以女性特有的视角展示自身的纯洁和美妙之形态,暗示了女性私密部分的性,以及幻想与无奈的憧憬,和乔治亚·欧姬芙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梅普尔索普除了同性恋的性幻想之外,很多是将拍摄主体置于阳光与阴影之下,侧重于描绘它们的美好与短暂,暗示了人类对生命的渴望和依赖。
拍花之难,难在不能直白。树楠拍花难在他无法正面地对待“黑与白”。他拍的对象都是塑料假花,我没有问他为何这么做,我想,他无非是想营造一种亦真亦假的局面,让众人去解析他的想象。
——靳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