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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我与《中国摄影家》的交往故事

时间:2024-10-31 06:33:20

2018年6月22日,收到《中国摄影家》杂志创刊30周年纪念专辑的约稿信。算来这份杂志创刊于1988年,那年是我游学美国的起始元年。

1996年9月我在阔别祖国8年后,首次回家探亲。记得抵达北京后的第一个前往单位,就是寻访东四某条胡同里的《中国摄影家》杂志。我“按条索址”找到了中国戏剧家协会所在水泥建筑二楼,那天编辑部里只有孤零零一个办事员在。我买了几本近期杂志,见书橱里摆有徐勇的《北京胡同101》画册,一并买下。

那年我首次回国时,顺路先到日本会见同为《人民摄影》撰稿的顾铮。首次见面他就谈到《中国摄影家》杂志编辑程小玲很开明,连载了他撰写的批评介绍西方摄影家的文章,也建议我为这份刊物供稿。这便是我前往《中国摄影家》编辑部的来由,可惜没有见到相关人士,包括此前我在故乡长春早就认识的创刊总编朱宪民。《中国摄影家》杂志1998年第4期封面。

王瑞《检视莫毅》一文发表在《中国摄影家》杂志1998年第4期。

《中国摄影家》杂志1998年第5期封面。

王瑞《引起兴趣》一文发表在《中国摄影家》杂志1998年第5期。后经顾铮书信引荐,我把两篇文章《检视莫毅》和《引起兴趣》越洋邮寄给程小玲,得以刊发在《中国摄影家》杂志1998年第4和第5期。之后程小玲调离,我至今也没见过在此刊首发我文章的这位编辑,谨藉此文章向她致谢。

又过去8个年头的2006年底,收集、考证、策展1910年在四川高等学堂(四川大学前身)任教并逝于成都的美国学者那爱德影像遗存的友人王玉龙,邀我写一篇关于那爱德的评论文章。说明是为新改版的《中国摄影家》杂志的专题,文稿写就可直接发给该刊的新任主编林茨。

新世纪的发稿已是通过互联网传递,未曾想收到的电邮回信令我一惊:王瑞兄,谢谢来信。吾危矣,正在接受复杂漫长极其痛苦的治疗。感谢你为《中国摄影家》杂志供稿。按我愿望,这本刊物你介入越多越好,只是目前难以提供满意的回报。我花的气力,限于改变杂志的编辑系统,以后也许有改善的机会。但身体缘故,我对此刊的用处也可能到此为止。希望回国时有机会见面。张谦2007年1月10日

此时我才想起,这个“林茨”,就是曾有过书信往来但未曾谋面的那个张谦。2005年,我与策划《中国人本》影展的广州Fotoe合作,拟以本人编辑一套民间摄影人作品集丛书。适逢《逝者如斯》大型摄影画册编辑出版,其中收入我三十余幅拍摄于1980年代的社会纪实照片,由此与主编王鲁联系上,便让他推荐我所希求的人选。不久收到了一位名张谦者越洋从北京邮寄来的照片光盘,浏览一遍,感到那人的影像实在奇异,果然是我期待见到并予评议的特别东西。一时兴起,随笔一篇无标题评文。

就是这即兴信笔而就的一则评文,起始了我与张谦的首轮通信交流。他回信:王瑞先生,你好。评价高低并不重要,从那篇文字看,应该说您是我的首位知音。所以您的选择加评述肯定对我是一种提升和启发,可以尽管按您想法办。(2005年6月8日)未曾想,急切邀我编辑丛书的Fotoe出版公司通知我,因为中宣部整顿收紧出版政策,此丛书的编辑策划搁浅。此事于是胎死腹中,不了了之了。我与张谦进行不久的通信也随之悄然中断,从其信里我才知“林茨”是他的笔名。

张谦于2006年接手主编属中国艺术研究院摄影艺术研究所的《中国摄影家》杂志,他筹划改版以影像学术为方针,据当时该刊编辑蔡萌所言:2006年8月,我研究生毕业后分配到中国艺术研究院摄影艺术研究所。配合《中国摄影家》杂志主编张谦改版杂志。经过反复研究、讨论,我们决定将这份刊物办成一本纯学术的摄影杂志:每一期都会策划一个围绕老摄影家进行挖掘整理的大专题,以此对其展开个案研究。

2007年按其意向编辑改版的《中国摄影家》杂志,学术声誉一跃而起。感慨张谦以罹患绝症之身舍命投入,我就奉上积累多年的关于世界摄影史书研究的系列等未发稿。当年与担任执行编辑的蔡萌配合默契,陆续发表的文章计有:《纪念那爱德》(第1期)、《今夕是何夕:彼得·亨利·埃默森与摄影》(第6期)、《思索沙飞》《她使沙飞重生》(第7期)、《西风东渐与洋为中用》、《插图本摄影史概览》(第10期)。此外我还策划和协助组稿李振盛摄影专辑,不料在付印前被时任杂志社长做暂缓发行而寿终正寝。而后张谦病重离职,领导层改组,杂志改版,我的稿件顿然中止。

7年后的2014年4月27日,我正在接待北京映画廊总监那日松,带队来好莱坞参展第二届洛杉矶巴黎国际照片展销博览会。当日收到《中国摄影家》编辑一信,邀请我为杂志开一个专栏,主要谈摄影文化、思想和重要事件的深度分析,并为我的专栏起名为“后现场札记”,有两个意思:“后现场”,意思是专栏文章不是重在报道一个消息,哪儿又办了一个展览之类;而是以之为一个由头,对某个摄影事件或现象的深度解读和分析;相较于时间性而言,乃是在现场发生之后。其次,这个“后”,还是“后”现代的后,更注重于个人化解读、摄影文化与摄影史的背景勾连。

我想起曾于近两年前的2012年9月专程去了趟英国,参观在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举办的一场影展《事过境迁留影长存:自1960和1970年代的世界摄影》。我特别感兴趣的是此影展将若干选自世界各地域摄影记者的照片,归结为摄影艺术予以展示,其中入选有普雷基策划的中国摄影记者李振盛作品。我花费了一个季度的时间,阅读资料和写作,次第投给某几媒体,皆不了了之。过了些时候也就淡忘了。与编辑提及此文,其欣然应允,决定分几期在杂志连载。

这般我就成了个《中国摄影家》杂志的“专栏作者”。随后我的稿件都由段琳琳编辑经手,一路下来就有了这些合作成果:《一个挑战性的展览—读<事过境迁留影长存:自1960和1970年代的世界摄影>》(2014第9、10、11三期连载)、《琐议中国摄影画廊之一进军:中国摄影画廊与国际接轨历程》(2015第6、7两期连载)、《平遥国际摄影大展亲历记》(2015第9期)、《日本女性摄影的传承》(2016第2期)、《AIPAD30周年庆展回顾及国际摄影艺术经纪人协会(AIPAD)发展历程》(2016第3期)、《“摄影原作”那些事儿》(2016第8、9、11三期连载)、《剪切!当代摄影中的纸艺游戏》(2018第5期)、《新物影造像:萨姆·弗尔斯的植物壁画》《纸质史证:美国早期摄影》以及正在编辑作业中的《表情表达》(Expressions)影展、美国的摄影画廊。

不期然而然,自1988年创刊到而今的2018年,《中国摄影家》杂志已然走过了30周年的历程。于此时刻约稿受命,即将我与此刊一路走来的履历,藉此机会梳理一遍。作为一个中国摄坛的业余写手,我基于即兴撰写的那些只言片语,能得大多摄影报刊的陆续登载,已是不胜感激。尤其是与《中国摄影家》杂志这样的学术刊物合作,彼此间的默契更令我念念不忘。

此文或可算作《中国摄影家》杂志的一例插曲,记录下我与一份杂志和两位邀我合作主编的交往故事。我的摄影文章发表频率,皆跟媒体编辑待我的态度密切相关。如果我的个人表现,会对中国摄影事业发展起到微薄之力的作用,我不能不首先特别感谢处理我文稿的那些编辑们的竭诚努力。尤其在中国摄影发展的生态环境中,作为主要传播渠道的摄影媒体,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决定性的关键作用。而摄影媒体编辑的从业态度及其专业学识,也不可忽视地影响到作者的评议品质与撰稿积极性,以及制约着社会公众对摄影事物的认知观念。

至今,中国摄影史研究对专业媒体之于事业发展的特定作用着力有限,对媒体编辑的个人作为也着墨甚少。作为一员还算勤奋的业余写手,我的实际作为跟与我配合的编辑人士们之作为密不可分。今受命撰写此文,即以我的亲身体验,细数我与《中国摄影家》杂志编辑的交往经历,或可留为后人摄影史研究的一份有意味的参考资料。

(作者系影像文化学者,《中国摄影家》杂志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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