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摄影术随着西方列强的枪炮一起进入了中国,珍妃是第一个把照相机带进故宫里的人。据《紫禁城》杂志介绍,1894年,热衷于新鲜事物的珍妃,迷上了照相机这个洋玩意。
珍妃暗中从宫外购进一套摄影器材,每天给慈禧太后请安后,她便一头扎到自己居住的景仁宫潜心研习拍照技术。这也成为她后来被慈禧处死的罪名之一。珍妃死后一两年,视照相技术为“妖术”的慈禧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找来从法国回来的裕勋龄担任自己的御用摄影师,在自己的寝宫乐寿堂前搭建席棚,用布景屏风为衬,且热衷于参与人物服装与道具的设计,扮演观音菩萨,大玩cosplay。她将自己的各种照片洗印装裱送给外国友人,获得了不少外交赞誉。
随后,外国人相继在国内开设照相馆,价格高得令人咋舌。比如拍一张六寸照片的价格是一元,在当时,这个价格是可以开洋荤,喝洋酒吃鱼翅的。率先光顾他们的竟是青楼女子。宣统年间的石印画报——《图画日报》刊登过一张“妓女赠客小照之用”的绘图与说明文字,上面写道:自摄影法盛行后,妓女莫不摄有小影,而尤好以所摄小影赠客。人像照片已成为这些女子的必备品,也成为她们谋生,做自我宣传的一个重要的渠道。
这些女子除了是照相馆的客人外,也在为照相馆做广告。她们的照片被各大照相馆陈列在橱窗或其他显著的位置,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来此驻足浏览。这些老时光里留痕的女人,泛着旧时代的声色,曾经的前卫与先锋,也因有了时间的过滤而变得柔软。这期,我们选择了“当下”这个时态的女孩,她们依然保有自己的棱角,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的真诚、不羁与青涩。而对于女孩的拍摄,除了技术与设备的更新,让拍摄有了更多的可能外,也提出了新的伦理与界限问题。
在日本摄影师横浪修他的系列作品《集结》(Assembly)中,一群梳着相同的发型,穿着相同的衣服的女孩,以极其一致的动作出现在山川湖泊之间。尽管横浪修刻意让每个女孩之间保留一些距离,以保留个体的差异性,但在画面中她们每个人作为个体的存在还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度的一致性。
当一个女孩的体重达到236斤时,她会做些什么?在这个几乎全球均以瘦为美的社会,答案当然是减肥。美国女孩珍·戴维斯(JenDavis)则以类似纪录片的自拍方式向世人展现了这一过程。
同为女生的摄影师杜扬更擅于捕捉到女孩们放松、私人的情绪,她镜头下的那些女孩们均像迷一样吸引着观者的探寻的目光。王建扬的《纳西斯乐园》反映了现代的人爱自拍,并喜欢分享自拍的一种自恋状态。而他之所以选择女孩作为模特,则是因为女生爱自拍多过男生。
从古至今,无论东西,“她”既是被摄者,在照片中被赋予虚构性与幻想性,满足”她“对于美貌的自恋以及服饰的虚荣,展现自己独特的审美品味及与众不同。“她”又是摄影者,作为自我表达的一种手段,挑战着不同的时代下社会对女性的固有认知,叙述不同时代中身为女人的压力、焦虑以及对独立自主的自我形象的追寻。
时过境迁,很多都在改变,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