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到泰国的时候,大多数人会谈到曼谷、芭提雅、普吉,谈到清澈见底的海水,谈到人潮如织的夜市,谈到古老幽静的庙宇……而在泰国北部,一座带着玫瑰花香的宁静小城逐渐开始进入人们视野。如果说邓丽君的香消玉殒让这座小城逐渐为人所知,那么电影《泰囧》则让清迈迎来了更多的中国游客。
大多数人对东南亚的印象就是闷热,但泰国北部的高海拔注定了清迈的凉爽宜人,所以它也是泰国境内著名的避暑胜地。当我们的飞机降落在清迈机场时已是深夜,刚下过一场雨的小城以清新的空气迎接着当晚最后一班飞机的到来。我们此行的第一站,是位于清迈东南方26公里处的南邦。
化不开的百年泰北风情如果说清迈是一座与世无争的甜美小城,那南邦则更为低调、恬静。在13世纪到18世纪,南邦曾是泰国北部兰纳王国的一部分,它不但是泰北的柚木交易中心,也是泰国境内惟一仍保留着以马车为交通工具的省府。只不过,当年只有贵族才能乘坐马车,如今每位游客都可以享受这种待遇。这座真正意义上的古老小城人口不多,也不拥挤,当我们坐上马车在街上游荡时,我惊异马车、汽车、摩托和行人在同一条街道上出乎意料地融合,熙熙攘攘,又跟随各自的轨迹前行。
装饰着各种鲜花的马车不紧不慢,带我们来到了南邦百年贵族高脚屋(BaanSaoNak)。高脚屋是亚热带地区一种十分普遍的民居形式,而这栋百年老屋给人的印象就是“豪宅”二字。从修建整齐的大庭院进入,脱掉鞋子走上阶梯方才进入正屋。里面房间众多,琳琅满目的古董和老家具有纯正、浓郁的兰纳风格,展现出一幅旧时泰国富豪的生活形态风情图,墙上的老照片更是向游客骄傲地托出老屋的前世今生。这栋精致的高脚屋修建于公元1895年,屋子里一共有116根柚木柱子,以前这里还是贵族举办泰式婚礼的地方,毫不夸张地说,这栋建筑身上传承着百年来南邦的兰纳文化。
众所周知,清迈有座著名的大佛塔寺,殊不知南邦也有一座大佛塔寺(WatPhraThatLampangLuang),是由泰国古代哈里奔猜国(Hariphunchai)的女王修建。这个王国灭亡后,唯一完整保留下来的就只有这座恢弘的庙宇了。可以这么说,大佛塔寺是南邦府历史最悠久、建筑形态最完美、最重要的寺庙,1泰铢的钱币上印的大佛塔就出自这里。寺庙中供奉着一尊金佛像,香火袅袅,宁静如斯。每年12月寺庙会举行重大法事,平日里游客并不多。若要看景点,那便是拱门、15世纪巨大的舍利塔、泰国最古老的柚木建筑物壁画殿等。
我们到达的时候正值中午,站在庙门口一抬头便看见了日晕现象。虽然用科学可以解读,但在虔诚的佛教徒心中,也可以理解为“看见了佛光的有缘人”。正午的阳光让整个佛塔熠熠生辉,香客在正殿里虔诚祈祷,庭院里的鸽子随心所欲地飞来飞去。坐在大殿外面休息片刻,微风拂过,急躁的心绪在低吟的佛经中慢慢沉淀下来,仿佛穿越时空与失落的王朝对话。
以佛制国的古城
清迈的古城呈四方形,周围有一条护城河,以前住在城内的都是贵族,城外则是贫民。而今那些上百年的古城墙在时光的消磨中早已崩塌,徒留断壁残垣,依旧静静地守护着延续百年的王朝中心。保存得最完好同时也是最有名的是东面的塔佩门,从这道门穿过去,走不了多久,就到了契迪龙寺(WatChediLuang),也就是最负盛名的大佛塔寺。作为清迈三大古迹之一,大佛塔寺是典型兰纳风格建筑,除了前面的主殿、小佛殿、僧房等,最重要的建筑是正殿后面的大佛塔。初见那一刻即被震撼:塔身高达90米,1545年清迈大地震,佛塔的尖顶一夜间塌毁,后来虽然政府有修缮,但由于工程浩大,至今我们看到塔身上的大象雕塑仍然残缺了几座,也依旧没有塔尖。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它在香客中的地位,虽然华丽不在,斑驳的砖墙和每一道痕迹背后的故事依然令人肃然起敬。
离大佛塔寺不远的地方是帕辛寺(WatPhraSingh),这是清迈最古老的寺庙,同样也是大殿在前、佛塔在后。值得一提的是,以前佛塔是白色的,后来政府重新涂成了金色,所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乌云压城下依旧耀眼发光的佛塔,让所有人在一瞬间双掌合十,不自觉跪拜。
次日清晨,我们出发前往素贴山,此行目的是双龙寺(WatPhraThatDoiSuthep),因有两条长龙在两侧台阶坐卧而得名,在泰国佛教徒中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据说在14世纪时,泰王得到一颗释迦摩尼的舍利子,欣喜若狂,天天跪拜。宅心仁厚的泰王觉得众生也应得到福泽,于是把舍利子放到白象背上,让它从清迈古城南门出发,最后白象走到一座山上,连叫三声死掉。泰王就把那座山铲平,修了一座塔,把舍利子埋在下面,这就是素贴山双龙寺的由来。
到了山顶之后,原来还有一小段路程,香客可以选择乘坐索道或者步行上去。虽然早有耳闻,进去之后还是被闪花了眼睛,恐怕这是我看到过的最金碧辉煌的寺庙了,尤其是在太阳的照射下,膝盖不知不觉就软了下来。寺庙内的莲花是不要钱的,跟随虔诚的香客绕着耀眼的佛塔走三圈,希望佛祖接收到了一切对世间的美好祈愿。除了祈福之外,素贴山也是清迈的最高点。若天气晴朗,从观景平台可以俯瞰整个美丽的清迈。
微笑的香格里拉,让心慢下来
清迈是一座不需要做攻略的城市。虽然是泰国第二大城市和泰北经济中心,清迈与繁华现代的曼谷截然不同。当汽车绕过古城时,看到街上闲散的人们脸上挂着微笑,才明白清迈人常说的“JaiYenYen”——意思是“心慢慢”,就是不要着急,对眼前的一切处之泰然并享受当下,这种体会在宁曼路上尤为贴切。
宁曼路有19条街道,每一条里面又有纵横交错的巷道,布满各种各样艺术品的小店和咖啡馆,同时也有琳琅满目的特色餐厅,跟路边的各种公仔和大头娃娃合照,一定是占领朋友圈点赞高峰的不二法宝。如果说清迈的寺庙让人心绪宁静的话,宁曼路则激发了清迈年轻活力的一面。
除了购物,清迈的社会企业也在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位于宁曼路上的大象巡游屋(ElephantParadeHouse)就致力于运营全球最大的大象雕像艺术展,每一尊大象雕塑都由著名艺术家创作。为了增加全世界对大象保护的关注度,每年的大象巡游艺术展都会在全球具有影响力的国际城市举办,比如阿姆斯特丹、哥本哈根等十来个城市。巡游屋里卖出的每一件商品,净利润的20%将捐给大象保护项目。这个公益艺术项目的口号是“邀请你一起改变世界”,也就是说,到了店里,如果没有选到心仪的大象雕塑,店家会建议你坐下来,拿起画笔亲自画出一头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象。
6月的清迈开始进入雨季,而亚热带的大雨总是转瞬即逝,继而天边出现一抹彩虹,映照在每个清迈人脸上,只见他们带着微笑,用亮晶晶的眼睛问候你:萨瓦迪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