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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狼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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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书籍名:《战狼旗》    作者: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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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等四十八人赶到苏沪地界时,淞沪会战早已结束,中国军队败北,

他们给家里发了封电报报平安,得到再深入到上海去看看的命令后,自然要启程去上海,而这,也是他们本次发回的最后一封电报……王世华鼓动的最凶,因为狗蛋认识那几个外国军火商,便想让狗蛋到上海去找找,看能不能再联系一下他们,再购买些军火,

交战及其周边地区,因战争而使得物价飞涨,大家收购的粮食也不多,就一万來斤,有了先前的命令,加上本次是试探幕后黑手的势力是否达到苏沪一带的目的,他们一路上小心谨慎的深入,可谁也沒想到,日军已经开始集结重兵,准备向南京扑去,

他们四五十人,一路前进,与逃难的在民刚好相反,又带着武器拉着粮食,自然很醒目,不过,中国人以为他们是行商的队伍,在两次哄抢中,被他们杀了几个抢粮食的散兵游勇后,也就无人敢招惹他们,

在他们的心中,打仗那是国家的事,是军队的事,跟他们这些百姓沒关系,但万万沒想到,日本鬼子可不管这些规矩,一上來就开枪杀人,目的很明确:人杀光了,那几辆马车上的东西自然是他们的战利品,,日本鬼子根本就不知道车上拉的是粮食,

湘西人本就好勇斗狠,本來还想着对方是军队,又与本次的目的不沾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就想给对方说几句好话,甚至花点买路钱,怀着各自的目的到上海去看看,结果,一见十來个鬼子上來二话不说就开枪杀人,顿时激起了大家的公愤,立马还击,

这一小队日本鬼子同样沒想到这些平民居然敢反抗,而且枪法精准,立马就吃了大亏,赶紧边打边求援,上报时把他们说成了国军中的精良小队,并且肯定这些人不退反进的路线定是另有重要目的,自然要重点对待,

双方各有十多人死伤,狗蛋他们见日本鬼子越來越多,只能放弃粮食跑路,

鬼子们见这些人清一色的盒子炮,不是手雷就是手榴弹,加之枪法精准,目的显然是要混进上海,便越发肯定是国民政府派來的精锐小队,为了弄清他们的目的,自然被日本鬼子一路追捕,因要抬着伤员赶路,一路被日本鬼子不断增加的部队围追堵截,终于,在一个叫康村的小村落被日本鬼子团团包围,

日本鬼子仗着武器先进,人数众多,付出了十來人后,终于将十多个浑身是伤的‘国军精锐小队’活捉,剩下的全部战死,无一人投降,一下子就引起了鬼子高层的注意,,他们在淞沪大战时到经常见国军中有人拼死抵抗,可啥时候见到这么多死不投降的平民,便越发的想要弄清楚这些人进入上海的真实目的,

结果,有人扛不住酷刑,招了:我们是湘西江阴县四大家族的人,这次就是到上海去收购粮食,,只有每家带头的那人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这些地位低的护卫只知道此次十來采购粮食的,

开什么玩笑,大老远的赶到千里之外的战场去采购粮食,你当我傻么,

于是,酷刑更为严酷,结果,连人都打死了,却还是这么个结果,

最终,见这些人都如此坚挺的不讲实话,鬼子们就沒了耐心,想将人杀了一了百了……鬼子把这支国军精锐小队居然想乔装成粮商混进上海的行为,当成了对日军的轻蔑和侮辱,因为这样的乔装伎俩实在是太小瞧鬼子了,加上他们确实英勇作战,顽强的死不招供,又得到了日军武士道精神的敬佩,因而,在私下里他们把这支国军精锐小队称为愚蠢的支那精锐,成为他们口中的一个笑话,

刘少勋见淞沪会战日军胜利后还要在短时间内进攻中国政府的首都南京,便兴奋的留了下來,,攻占敌国的首都,可是天大的功绩,

就在他准备随部队出发时,辗转接到了王世华请他帮忙营救的电报,他虽然很想不通王家派人到这里干什么,可为了不让王家对日军心生敌意,这个忙他不仅要帮,而且得以最快的速度帮,迟则恐生变故,

到司令部一打听,便打听到这支支那精锐,

赶紧找到司令官,把自己的计划简单的一讲,得到了司令官的支持,立即发电报给那边正为是把狗蛋等人是枪毙、砍头、活埋还是烧烤的日军,强令他们一定要优待这些人,于是,刚刚还满目狰狞的商量如何处决他们的刽子手,立马就成了仗义的国际友人,而他们口中愚蠢的支那精锐,立即成了座上宾:救人医治、为这个误会而道歉等等,热情的不像话,就差给他们每人找个日本妹子來解解馋,

当王世华接到刘少勋那份‘替朋友’道歉的和陈诉事情误会的详细说明的电报时,一开始还勃然大怒,可看到最后居然笑了:也不知是不是天意,这次,王世华仅仅是出于面子问題而只派狗蛋带着四个护卫过去,结果,在打仗和酷刑之下,活下來的十三个人中,居然包括了狗蛋等五人,既然是误会,加上自己人沒事,以王世华的性子:别人死不死关我屁事,只要我王家人沒事就行,他自然乐于看到另外三家吃瘪,

接到电报时,王世华正在跟张翠云、何梅、小梅打麻将,见他这前后态度的巨大转变,立马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最终,还是何梅开了口:“小混蛋,你这是么子态度,一开始还横眉怒眼,现在却眉开眼笑,來,让我看看,”

等看完电报后,何梅随手把电报递给了张翠云,笑骂道:“你这小混蛋真是沒一点慈悲之心,死了这么多人,你还笑得这么开心,良心都让狗吃了,”

王世华笑嘻嘻地打出一张二万,可心头却犯嘀咕:你还有脸说我,别以为你现在晨昏三炷香的敬拜观音菩萨,就真把自己当成仙姑了,也不看看你给我出的那些计策,只要你能找出有一条不是展现你心狠手毒的,我现在就给你磕头,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既然我的人沒事,看在少勋的面子上,我也不好讲么子,只能把这消息给他们三家讲一声,至于他们三家怎么做,要不要找日本人报仇,那我就管不着了,”

既然何梅当着众女这么问,肯定是要自己采取仁慈的手段,而这,与王世华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王世华笑的有些得意,

可他万万沒想到,何梅这种人,绝不能以常理來分析其心态,更不能忘记她那心狠手毒性子和智谋如海的,谋略,

何梅一听王世华的答复,立马笑眯眯地问道:“沒别的了,”

“沒了,”王世华一愣,看着何梅的样子,马上好奇的问道:“何姨,难道你有想法,”

“给我六万大洋,我就告诉你,”

王世华立马抬头望了一下天花板,嘴上叫着:“一望(万),”,又抬了一下头,叫道:“两望(万)”,认认真真地抬了六次头,然后正儿八经的对何梅笑道:“好了,何姨,六望(万)齐了,现在你总该讲了吧,”

“且,小气,”何梅也被王世华的认真样逗笑了,笑骂道:“可怜我一穷二白,好不容易低头找人要个六万大洋都不肯给,看來,我这养老钱就只能靠自己去找了,”

“嘿,嘿,”王世华又采取了对付何梅最常见也是最惯用的嬉皮笑脸手段:“何姨,我好歹也是您唯一的……恩,唯一的干儿子,您总不能吃我的,喝我的,发财的时候却不带上我吧,”

“我吃你的,喝你的怎么了,”何梅大眼一瞪,沒好气的问道:“我是你小妈,就该吃你的,喝你的,”

“对,对,对,您老教训的是,是我口不择言,该死,”说着,王世华还是嬉皮笑脸的看着何梅,就差长个尾巴來摇尾乞怜了,

“哎~,我上辈子造了么子孽,怎么这辈子就遇到你这么个小混蛋,真是命苦,”看了眼笑作一团的众女,何梅无奈的跟着笑了起來,一小会儿后,才忍着笑意,道:“好吧,看在你这小混蛋还算顺眼的份上,而这事还真得要你帮忙,我就分你一万……”

话还沒说完,却见一只手已经伸到何梅眼前:“何姨,你可不能偏心,我也要分赃……不,分红,”

何梅一愣,看着张翠云,正要笑着打趣几句,却见又有两只玉手伸到眼前,阿霞跟小梅同和笑道:“何姨,我也要分红,”

何梅左顾右盼的老半天,见这三只玉手沒有收手的意思,只能挤眉弄眼的的叹了口气,道:“真不晓得我上辈子做了么子孽,怎么这辈子就遇到你们几个小混蛋,哎~,真是命苦啊,”

众女噗嗤一声就笑了起來,

何梅现在最享受的就是这温馨的气氛,笑道:“好吧,你们三个每人一万大洋,这个小混蛋就只有跑腿的份了,”

先前还断定:以何梅的智谋,如此肯定的说能让人送來六万大洋,就一定能做到,可现在,一听自己的一万大洋就这么沒了,王世华立马纠结的不平:得意么子,那可是六万大洋,不是六块粑粑,我倒要看看,哪个蠢货会乖乖给你送钱,

第四百零九章何梅指点

“小混蛋,是条汉子你就把骂我的话骂出口來,”

王世华一惊,抬头看向何梅,见何梅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哪敢承认,赶紧献媚一笑,道:“何姨,您冤枉死我了,我对您佩服的如天上的仙姑,可望而不可及,又怎么敢骂您,”

“哼,你一边满眼怒意的看着我,一边嘴角往后拉,这不是在心里骂我还是能么子,”

就你这份观察细微的眼力劲,和分析他人心理活动的准确性,您绝对当得起仙姑这个名头,可这话是打死也不敢承认,赶紧坚定的摇头,道:“绝对不是,我刚才只是在想到底谁会乖乖给您送六万大洋來,想的高兴,就笑了,”

“真的,”

“真的,”

“算了,我懒得跟你一个小混蛋计较,要找也得去找那老混蛋的麻烦,”

为了得到何梅如何弄來六万大洋的计策,王世华立马就把老爹卖了:“您讲的对,我阿爹却是对不起您,您找他麻烦是理所当然的,我举双手支持你,”

见何梅脸上又有了笑意,王世华赶紧笑道:“不过,在您找我阿爹麻烦前,您总得先给我透露一点,要不然,我还真不晓得该怎么给您跑腿,”

何梅一指张翠云手中的电报,怪怪一笑,不语,

张翠云几女立即凑过去再次看电报,王世华却细细地回想着电报的内容……

张翠云性子急,从头到尾的看了遍也沒看出个所以然來,只能问道:“何姨,我们都晓得您智计如海,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快讲讲,怎么让人送钱过來,”

何梅淡淡一笑,却始终看着王世华,

王世华想了一小会,只能认输:“何姨,我一时间还真沒想出來,还望您指点,”

“哎~,这不是你的问題,是那老混蛋的问題,”

虽说大家都晓得您跟老家主的恩怨,可这好好地怎么又扯上他了,

见所有不解的看过來,何梅淡淡地笑道:“你阿爹年轻时就只晓得跟人争强斗狠,不爱动脑子,你虽然比你阿爹强点,但一根藤上下來的瓜,又能甜到哪去,”

说白了,是挖苦王世华继承了王吉安那榆木疙瘩脑袋,,瓜的品种摆在那儿,结出來的果实自然都差不多,

张翠云等人立马就不说话了,王世华也是讪讪一笑,

大概是觉得这话说的过分了,何梅只能笑着转移话題:“你就沒发现这份电报的价值,”

王世华一愣,随即醒悟过來,站起來叫道:“您是讲,我已经晓得这个消息,可他们还不晓得,所以,为了这份电报上的内容,他们就不得不把钱送过來,”

“恩,你比那老混蛋确实强得多,而且,这么做还不仅这一个好处,”

说到这儿,何梅却陡然停下,笑看着王世华,王世华也立即醒悟过來,对外叫了声:“二狗子,进來,”

等二狗子进來后,王世华立即命令:“赶快去电报房,趁少勋还跟狗蛋他们在一起,马上给少勋发封电报过去,请他一定帮着不要让这十三人乱走动……算了,你就对他讲明了:我想借这事办点别的事,请他帮忙暂时把这消息按住,”

“家主,不用这么麻烦了吧,电报上不是讲,狗蛋他们十三个先前就受了伤,又被严刑拷打一番,现在都被刘大恩人找关系在军用医院里接受治疗,根本就下不了床,”

“你个瓜脑壳,他们是下不了床,可他们沒长嘴巴么,就不会请人去代发一封电报回來,”

二狗子一听,转身就向外跑去,

“世华,谢了,”

王世华一愣,看向何梅,笑道:“何姨,你为么子要谢我,”

“我是谢你对我的信任,”何梅正色道:“其实,你心头根本就沒想到个具体,可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是果敢的立即派人去办,”

“都是一家人,我又是你唯一的……咳,咳,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去,”王世华讪讪一笑,转移话題:“不过,何姨,还望您多加指点,”

“第一,去的四十八人中,活下來的只有十三个,偏偏王家人沒死一个,这事要落到你身上,你会不会怀疑是王家在搞鬼,加上先前他们为了那两批粮食的事,已经对你有所怀疑,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所以,你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借机体现一下你的劳苦帮忙,减少你的怀疑度,”

见王世华正色的点头,满眼低沉,显然是在回味这里面的意义,何梅微笑的喝着茶,等待着,

一小会儿后,见王世华双眸陡然放光的看过來,显然是已经想明白了,何梅才笑道:“第二,现在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如果我们在电报上动点手脚,把这十三人获救的消息暂时隐瞒下來,就对他们三家讲,他们打死了日本人,其中还包括一名日本军官,而您虽然托朋友把这十三人保了下來,可这事闹的太大,对方不肯放人……几经商谈,对方才勉强同意两天内用十万大洋赎人,如此一來,钱财不算什么,关键是体现出你在这事上的尽力帮忙,用大洋來减少你被怀疑的力度,让他们事后也不会把这股怒火发泄到你身上,你可不要小瞧了这种怀疑度所产生的报复心哦,”

王世华点点头,问道:“第三了,”

“第三就是看等一下刘少勋发來的电报,看看是不是已经封锁住消息了,如果沒封锁住,我们就立即向他们三家传达这个消息,但万万不能体现出这事是对方看你面才给办的,只能体现出你在帮忙救人这事上的诚恳态度,比如,你花了多少钱才办好这事;如果封锁住了,那我们就把这事推迟一下,最少也要到今晚才能派人去通知,让他们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赶到……世华,我这三点都是针对他们接到这消息后的心态來分析,你一定要记住,心态决定着行动,所以,哪怕遇到天大的事,不论好坏,也一定要尽量冷静,因为冲动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只会帮倒忙,”

“感谢何姨的指点,世华受教了,”给何梅鞠躬一礼后,王世华直起身子,正色问道:“可是,何姨,您还沒讲,要是封锁住消息后,我们为么子要推迟把这消息告诉他们,”

“你这脑壳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了,”何梅白了眼王世华,沒好气的说:“你想啊,你前脚主动邀请他们來商量时,还讲沒有任何消息,后脚就告诉他们你给他们帮了多大的忙,让他们准备好赎金……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这事是你跟日本人合起伙來给他们下的套,真是寿星公上吊,,沒事找死么,”

“不会吧,”

“不会,哼,”何梅冷笑一声,道:“看來,你在对付另外三家的这两年,确实是顺风顺水,都已经让你养成了用骄傲的目光來鄙视另外三家的心态了,王世华,你别忘了,四大家族能存在这么多年,必然有其道理,最少在谋略方面,谁也不会比谁差,你之所以能如此快的崛起,一來是因为你运气好,老天都在帮你;二來,他们小瞧你一个年轻后生,不够重视之下,才会让同样年轻的家里人來对付你,或者说是锻炼他们自家的接班人;三嘛,是因为你自身确实比另外三家的接班人优秀,加上你敢作敢为的狠劲,歪打正着的首先就用武力果断的清空了内部的不安定因素,反过來,他们三家内部勾心斗角,又不肯如你这般下死手整治,才会在跟你斗智时,屡屡被自家人扯后腿……你别笑,我给你讲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真当沒人能看出天灾之兆,我告诉你,在过年时,田家富就曾亲口对人讲过天灾要來的话,只因他性子犹豫不决,加上田家人内斗内耗,相互扯后腿,采购粮食的事一拖再拖,最终让你一举抢的先机,要不然,你真当你能有如今的局面,”

见何梅一脸铁青,怒气冲天的吼完,王世华赶紧站起來给何梅道歉:“何姨,您骂的对,是我被接连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小瞧了别人,今后,还望您能继续教我,”

何梅的脸色这才好了很多,气呼呼地坐下,感觉到周围鸦雀无声,看了眼周围,见众女目瞪口呆的样子,顿时笑道:“你们看么子,这小混蛋虽然有很坏,可有两条却值得称赞,就是他的脸皮比城墙转角还要厚,么子事都能厚着脸不耻下问,还有就是他能虚心受教,却又有着自己的判断力,就这两条,足以让他成就大业,要不然,我放着好好地麻将不打,岂会浪费精力的去教一个瓜脑壳,”

见众女纷纷笑嘻嘻地点头,何梅的语气才温和了很多,对王世华笑道:“小混蛋,我还要你这一辈子都谨记一点:细节决定成败,反过來讲,任何事情的失败,往往都是由细节开始的,”

“是,世华一定终生铭记您今日的教诲,”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事就算他们一时沒察觉,但事后等那八个人回來,他们一定会详细询问过程,就连时间或说话的语气,甚至当时的心情都不会放过,如果在消息上通知他们的时间上拖的太晚,跟他们获救的时间上太不相符,那么,无论你先前做了么子,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加重对你的怀疑度……由小窥大,这怀疑度一升,到时候,你就有大麻烦了,”

见王世华点点头,何梅笑道:“好了,这事交给我办,你在一旁一边配合一边学着就是了,现在,赶紧滚去拿纸笔來,写好了,大家好继续打麻将,”

王世华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去拿文房四宝,何梅却说完洋洋得意的打趣众人:“刚才我输了不少,现在眼看着大家都要成有钱的小地主了,再打一个大洋一炮,显得我们女人小气,怎么着也该加点注,就打十个大洋一炮,”

众女欣然叫好,

……

第四百一十章三大恶少又来了

刘少勋的电报回的很快,,消息封锁住了,

并且还在电报中特意给王世华讲了个笑话:有个家伙还真想请人拍电报,结果却让他无比纠结:那日本女护士不会中文,

还沒等女护士找來翻译,刘少勋就先到一步,

当王世华把这个电报给众人看时,还笑嘻嘻地指着电报说:“时间果然就是金钱,看,少勋抢先一步到了,就为我们赚取了六万大洋,”

众女皆笑,唯独何梅神色淡然的问道:“这个刘少勋是么子人,手腕如此广泛,连外国人跟我们交战时都还如此给他面子,”

王世华立即把跟刘少勋认识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然后笑道:“何姨,您放心,我特意派人到省城调查过,少勋出生于武汉一个大富之家,从小酷爱学医,又到日本留过洋,而且医术高明,被很多家医院聘请为……那叫么子來者,对了,是教授,他被很多家医院聘请为教授,因为给很多达官贵人治过病,因而在黑白两道有很多朋友,我想,这次他肯定是找留学时认识的日本朋友帮忙,要不然,对方也不会这么给面子,”

说完,为打消何梅的疑虑,还特意补充道:“何姨,您是不晓得,少勋给人看起病來,那是几天几夜不合眼,很是认真,我想这样的人,就算是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您讲对么,”

这就难怪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多认识几个医生沒坏处,更何况是医术高明的医生,关键时刻能救命,那就更得结交,交游广阔,别人给他几分面子也就很正常了……何梅笑着点点头,却不知道,王世华虽然调查过刘少勋的身世,却沒有深入调查,为了打消何梅的疑虑,便下意识的添油加醋一番,

“世华,不是我疑心重,而是如今这世道就是个人吃人的社会,防备一点还是好的,”

少勋也就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怕我为手下的伤势着急,才给我讲了这么个笑话,您想的也太多了,心头如此想,可脸上却笑嘻嘻地点头,道:“是,何姨您讲的对,我以后定会注意,”

至此,何梅第一次对刘少勋的身份产生怀疑之心,就这么被王世华给糊弄过去了,

“晓得就好,现在,你滚到电报房去,让他们把我写的内容用电报的形式抄一份出來,然后,你再派人去通知另外三家到老司城來……对了,一定要在电报上注明时间是今天下午五点过几分,整数容易让人怀疑,还是留点尾数的好,然后,你五点半准时派人骑快马去通知,”

“那我怎么讲,”

“给我滚,”何梅大眼一瞪,怒道:“你吃饭要不要我也喂你,真是的,多大的人了,怎么连话都不晓得讲,看來,那老混蛋把你娇惯的不像样子了……该怎么讲你自己去想,只要别忘记通知他们每家带两万大洋过來就是了,滚吧,”

王世华嬉皮笑脸的站起來,想了想,打趣道:“何姨,要是您猜的不准,他们空手而來了,”

“你个瓜脑壳,你越是让他们各带两万大洋來赎人,却又不给他们讲具体细节,他们心头必然越是着急,你放心,他们不仅带两万大洋的银票过來,而且,我敢跟你打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每家最少也得带四万大洋过來,怎么样,敢赌不,”

跟你赌,我钱多的慌啊,王世华转身就走,

果然如何梅说的,第二天天不亮,三大恶少集体登门,

“王世华,快滚出來,老子來看你了,”

昨夜是二虎当值,铁牛不在,所以,向鼎天的胆子大了很多,最少他可以肯定,二虎不敢对他动手,因而才敢大模大样的站在门外大声吵闹着王世华的瞌睡,

“哈~,阿霞,你讲我最近是不是该去庙里拜拜菩萨,要不然,怎么老是大清早的就有恶客登门,”王世华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后,下意识的边揉着话中女人的胸脯边问,不曾想,刚问完,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好像有股子杀气飚过來,吓得王世华赶紧睁开眼一看,立马就惊愕:昨晚明明是跟阿霞睡的,怎么睁眼一看,怀中的女人就变成了翠云,坏了,

还沒等王世华解释,张翠云就眯着眼,满脸冷意,双眸释放着精光,对王世华冷笑道:“你确实该去庙里拜拜菩萨,要不然,你连跟哪个睡的都不晓得了,”

“翠云,我……别,哎哟~,”

被一脚踹下床的王世华自知理亏,不仅不敢发火,还边急忙捡起地上的衣裤边退,边对要下床的张翠云讨好的笑道:“翠云,这大早上的,你多睡会……我自己來,自己來,嘿,嘿,”

三大恶少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就在三人悄悄地交换消息时,房门打开,然后就见王世华光着上身,提着腰带,脚上的鞋都穿反了,如同后面有洪荒巨兽在追杀他似的,急着出來,

“我草,世华你这也太热情了吧,我这一喊,你就连衣服都不穿的跑出來迎接,这也太厚道了点吧,讲好了,你要到我家去喊我,我可做不到这么热情,”

三人大卫讶异的看着王世华,向鼎天首先回过神來,大为激动的挖苦着,随后就轮到一向爱说怪话的李洪辉:“家富,是不是我的眼神最近不好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被人给赶出來的,你快帮我确定一下,”

“我很确定,他是被赶出來,”田家富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大声道:“而且,我敢断定,肯定是那方面不行,引得美女大为不满,这才一脚将他踹下床给赶了出來,”

说完,三人对视一眼,同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王世华哪有心思跟他们计较,直到穿戴完毕后,才想起‘恼羞成怒’这四个字,顿时沒好气的走过去,怒道:“有完沒完,”

三人一愣,李洪辉愕然的看着王世华,问道:“怎么,不会真是因为那方面不行而被赶出來的吧,”

“滚,”

好不容易逮住王世华出丑的机会,三个混蛋如何肯轻易放过,于是,三个混蛋一路挖苦讽刺另一个混蛋,就这么來到书房,

王世华洗漱完毕后,见这三个混蛋沒完沒了的挖苦,心头有气,又不好反驳,便叫吴妈给自己端一份早点过來……吴妈年纪有些大了,最近话也多了起來,甚至对王世华有种‘老小’的依赖感,沒事就爱边看着王世华边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还老说自己就要死了,而且,王世华的一日三餐,她都必须要亲自试吃,否则,就会发脾气,说你不信任她,那她还活着有么子意思,还不如吃包耗子药死了算逑,,家里谁都知道这位吴妈对王世华的忠心度,更明白她在王世华心目中的地位,连张翠云都沒有跟她讲过一句重话,别人谁敢对她不满,

哪知,这三个混蛋到这里比在自己家还要熟悉,居然一口叫道:“吴妈,给我们也來一份早点,”

你们这三个混蛋,这是向我展示你们比我还了解我家是不是,不行,回头得派人好好问问你们三个的奶妈都叫什么名字,要不然,这亏可就吃大了,气的王世华立马跑到门口,大叫:“吴妈,找三个男的给他们试菜,”

沒听见三个混蛋的骂声,王世华回头一看,见三人都用‘算你狠’的眼神看过來,却不敢再说话,王世华得意的嘿嘿笑了起來:这就是主场优势,

跟以往一样,吃早饭时,食物都塞不住这四张嘴,边吃边不忘互相挖苦打趣,

吃完早饭,等下人上茶,顺便收拾碗筷出去后,四人喝着茶,开始谈正事,

“世华,把那份电报给我们看看,”

王世华掏出电报,正要递给向鼎天,却又缩了回來,笑道:“你们的大洋都带來了,”

“看完电报再讲,”

“那可不行,你们三个混蛋看完电报后,绝对会赖账的跟我耍嘴皮子,还是先让我看看你们的银票,”

向鼎天狠狠地瞪了王世华一眼,见王世华边用二指夹着电报左右摇晃边笑嘻嘻地看过來,便明白什么叫主动权,只能无奈掏出一叠银票,给王世华晃了晃,又收了回去,

另外两位也是如此……何姨猜的很准确,这些家伙带來的银票果然不止两万大洋,

看完电报后,向鼎天将电报递给李洪辉,起身对王世华抱拳,正色道:“谢了,”

“不用,就算不救你们三个混蛋的人,我也得下死力气救出我的人,”

李洪辉看完后,坐着对王世华抱抱拳,沒说话,

田家富看完后,更沒规矩,仅仅是对王世华点了下头,就算是道谢了,然后问道:“电报上讲要十万大洋赎人,你怎么让我们每家只带两万过來,”

“我们四大家族又不是猪,别人想怎么宰就怎么宰,”说着,王世华的面色渐渐冷淡起來,最终,双眸精光大盛的沉声道:“真要逼急了,大不了人老子不救了,派几个死士过去,还就不信报不了这个仇,”

三人一听,都一脸正色的点头,认可了这个最终极的办法,而王世华要的就是他们点头:他才不想因这个问題而被三人刨根问底的追着不放,

第四百一十一章惊喜

“世华,别讲气话了,”李洪辉淡淡地说:“不管人还剩下多少,都是我们的人,救是一定要救的,”

一旁的向鼎天也认同这个观点:“洪辉讲的不错,不管这事是不是误会,也不管今后如何报仇,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先给救出來,”

“我这不是为你们生气么,”王世华嬉皮笑脸的说:“你们的人死伤那么多,我的人却只伤沒死,我这不是有点不好意思嘛~,”

对于王世华的幸灾乐祸,三人除了翻白眼相对外,还能说什么,跟日本鬼子发生了冲突,又接连干了几仗,子弹无眼,炮弹无情之下,王世华的人都沒死一个,只能说那五个家伙运气超级好……就算王世华跟日本人勾结给他们下套,也绝对不可能让最底层的士兵知道,

“不过,这事也真怪,我们的本意是去引那幕后黑手出來,却机缘巧合的跟日本人的军队起了冲突……”王世华笑眯眯地问道:“你们觉得,那只幕后黑手会不会就是日本人,”

三人再次集体对王世华翻了个白眼:我们跟日本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无利益冲突,他们犯得着这么下死力气跟我们过不去……王世华纯粹是为了给三人添堵,才如此顺口一说,可当他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却感叹自己的乌鸦嘴,

见三人除了翻白眼表达郁闷与纠结,根本就不接自己的讽刺,王世华只能无趣的端起茶杯喝茶,

一小会儿后,李洪辉却问了个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问題:“世华,这事你有报仇的打算么,”

他这话纯粹是在试探,好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王世华跟外人勾结而给他们下的套,

“这就得看你们三位的意思了,”王世华幸灾乐祸的笑道:“如果你们不想报仇,那我也就……嘿,嘿,”

你们死了那么多人都不想报仇,我的五个手下又沒死,我犯得着火急火燎的当先锋,

“如果想报仇,出于朋友之义,我一定会派人跟着去帮忙,不过丑话讲在前头,我那朋友这次可是做了担保人,我不好让他为难,所以,我派去的人只能是暗中帮忙,明面上得靠你们自己,要不然,万一你们的人再次被人包了饺子,我还可以推脱说你们不讲信用,瞒着我私自去报仇,但我的人要是再被捉了一个,那可就陷我那朋友和他全家于不义之地,”

李洪辉想了想,站起來掏出两万两千大洋银票放在桌上,对王世华抱拳道:“两万救人,两千是感谢你那朋友仗义之举,世华,有劳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向鼎天和田家富也同样如此,

王世华心头早就盘算过无数种可能,也做好了无数种应对,偏偏就是沒想到,三人仅仅问了几句话后,居然就如此痛快就掏钱走人,

看着眼前的一小堆银票,再看看门外三人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他愣住了,

一小会儿后,回过神來的王世华抓起银票就跑了出去,

“何姨,我给您送钱來了,”王世华风风火火地冲进鹤鸣宣,见到正在喝粥的何梅,便兴高采烈的将银票拍在桌子上,叫道:“这六万大洋是您的,这六千是他们给我的感谢费,”

何梅立马怒视王世华,骂道:“疯疯癫癫地像么子话,还有点家主的样子沒有,”

见王世华虽然讪讪一笑,可手却正在把六千银票数出來,何梅立马一把将银票都抢了过來,还万分不满的叫道:“沒见我在吃早饭么,打搅了我吃早饭的心情,这六千大洋就算是赔偿我心情的,”

“我……我……何姨,您给阿霞她们都分了一万,好歹给我分点吧,”

“那,别讲我不分你钱,这个给你,”

见何梅顺手抽出一张一千大洋的银票递过來,王世华心头郁闷极了,脸上却还得笑嘻嘻地笑着表示感谢,

分赃完毕,大获全胜的何梅,心情果然被这大洋补偿好了,坐下后,继续喝粥,很文静,很有淑女风范,

等了一小会,抬头看了眼王世华,见其傻站在那儿发笑,便沒好气的问道:“你跟木头似的傻站在这里搞么子,刚才不是火烧屁股似的跑來要跟我讲事吗,现在怎么成哑巴了,”

刚才我一不小心打扰您老喝粥,结果,我该得的六千大洋立马就缩水成了一千,这么高的赔偿费,要再敢打扰您喝粥,我就是有座金山也不够赔你的,

乖乖坐下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纠结的心情,边给自己倒茶边把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了起來,说完后,王世华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心头的疑问:“何姨,我怎么也沒想明白他们如此痛快的给钱,到底是么子意思,您智谋高深,还望您指点一二,”

“很简单,”何梅用手绢擦了下嘴角,道:“他们憋着一肚子火在等,”

“等么子,”

“等那八个人回來,”

王世华立马明白了:他们三家现在只能从王世华那里得到消息,对于王世华的一面之辞,他们自然是多讲无益,这次过來就是送钱赎人的,一切都得等那八个人回來问个仔细后,才能做出决定……三大恶少给钱给的越痛快,走的越急,表明他们内心憋着的那股火气越大,

想想也是,四大家族有多少年沒吃过这种闷亏了,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偏偏现在就是想发火都沒个地方……敌人在千里之外,他们又不可能派大军过去,而王世华被怀疑度最高,偏偏还只能从他这里得到消息,这股郁闷的火气之大,沒当场质问王世华已经算是很有克制力了,

“何姨,您是讲,他们怀疑是我们做的,”

“是怀疑你,不是怀疑我,别老我们我们的,我又沒参与,怎么可能晓得到底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何姨,我这心里着急,您就别打趣我了行不,”

何姨笑嘻嘻地点点头后,道:“他们三家都死了人,偏偏就你家那五个沒事,不怀疑你怀疑谁去,”

“那我该怎么应付,总不能让狗蛋杀掉两个自家人,表示跟他们同流合污吧,”

“你急个屁啊,我敢断定,他们就算怀疑你,但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这话怎么讲,”

“这事不是你干的,他们就不可能找到最直接的证据,找不到证据,就师出无名,”

“可他们不会栽赃给我么,”

“哼,毕竟是日本军队打死了他们的人,他们放着明面上的敌人不去报复,反倒找你麻烦,这会让人笑话他们胆小,只敢捡软柿子捏,对他们的名声不利,”

在这种大事上,什么名声都是扯淡,王世华刚要委婉的反驳一下,何梅却淡淡一笑,自信的说:“你就别多想了,我敢保证,明年秋收之前,他们绝对不敢对你怎么样,讲不定,还要过來巴结你,当然,这个时候,他们越巴结你,就表示他们对你越不满,你就要做好被算计,甚至是开仗的准备,”

王世华稍稍一想,双眸中陡然闪过一道精光,喜道:“何姨,您是讲,他们为了我手里的粮食而拿我沒办法,”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果真如何梅分析的那样,只要他们三家退出这第一步,那么,自己就可以进一步,两步,三步……如此一來,将是实现自己宏图大计的绝佳机会和时间段,

何梅点点头,笑道:“如今,你手里的粮食已经不单单是我们一族之事,更关乎着江阴县及其周边地区安定的决定性因素,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们三家联合起來打你,你只要顶住第一波攻击,保护住粮食,那么,另外三家的灭亡之日就到了,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政府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派的大军过來镇压他们,要不然,真把你逼急了,一把火烧了这批粮食,百姓们心里沒了盼头,还不得抢粮造反,现如今,国家正在跟日本人打仗,谁愿意见到后院起火……这个道理,我想除了你这个把眼睛放到脑袋顶上,成天只晓得望着天的自大狂外,所有人都清楚的很,”

王世华欣喜若狂一样的笑了起來,

一小会儿后,他兴奋的问道:“何姨,您的意思是讲,我手上的这批粮食,现在已经成了杀手锏,拿着它,我想干么子就干么子,别人还不敢吭声,对么,”

“对,”看着狂妄自大之意一览无遗的王世华,何梅嘲讽道:“你现在是可以拿着这批粮食当武器,人挡杀人,佛挡灭佛,不过,鉴于你这么做得罪的人太多,太狠,等他们熬到明年秋收,到时候,就是他们联合起來将王家全族连根拔起的好时候了,到那时,你就是化身成一百个八部大神,也得被他们砍成肉泥,”

这么明显的提示,王世华要还听不懂,那就活该被砍成肉泥,

一愣之后,讪讪一笑,坐下,道:“我晓得这个道理,刚才只是一时激动,想发泄一下内心的喜悦而已,”

“这还差不多,不过了,既然你有如今的天赐良机,要不好好利用一下,对不起老天爷的恩典,老天爷都会一到天雷劈死你,所以,该嚣张跋扈,你就继续嚣张跋扈,只要不把事情做绝,就算你稍稍过分点,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他们手里沒有这把大杀器……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明白了,”

“那行,明白了就给我滚吧,要是打扰了我看书的心情,你小子赔不起,”

王世华立马兴高采烈的滚蛋,

刘进看着王世华的背影,淡淡地问道:“姐,看你这么上心的教他,你真的打算把一切都传给他,”

“你当我愿意,可我就阿霞这么一个宝贝,让这小子得了便宜,我不帮他又能怎么样,我又不是真的神仙,总有闭眼的一天,总不能把所学的都带进土里吧,再讲了,我看这小子也不错,雕琢雕琢,讲不到能是快美玉,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

第四百一十二章如何对付鸦片贩子

背着手,脑袋稍稍低垂,满脸笑意,眼神却显得有些空洞,步伐却机械似的迈着,显然,王世华陷入了沉思,而且,是想着高兴的事,

右脚刚跨过书房的门槛,就见江守成快步走來,

“家主,出事了,”

把右脚收回來,转身看着江守成,笑道:“么子事,”

“遛马场那儿出事了,”

边向遛马场走去边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时代,戒烟的方法都是简单粗暴的典型:烟瘾犯了,喂颗黑头丸,就绑在柱头上熬着,等熬过烟瘾后,松绑,喂点稀粥,就算完事,可数千人同时戒烟,黑头丸的供应哪里跟得上,出事也就在所难免,戒烟的头三天是最难熬的,每天都增加一个等级似的,越來越难熬,但只要熬过第三天,从第四天开始,等级会越來越低,相对要容易得多,一般來说,熬过第七天,基本上就算是把身体的烟瘾给戒除了,回家再养个把月,就跟常人无异,

这次就是一个有着十多年烟龄的鸦片鬼,小名钱老三,快五十岁了,在第三天的关口上沒有熬过去,绑在柱头上哀嚎求饶,可他越求饶,大家越不会给他松绑,还鼓励他咬牙坚持住,等发现他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晕死过去后,赶紧给他解下來,却发现他已经气若游丝,最后,沒抢救回來,一命呜呼了,

王世华心头一松:鸦片鬼死一个是一个,他根本就不在意,

步伐一停,对江守成道:“你去收拾一下,给他家人五十块大洋,赶紧下葬,今后,再有这样的事,都补偿五十块大洋,算是下葬费,”

“是,”

江守成带着十几个护卫再次來到遛马场,见所有人都起身看过來,便冷笑道:“家主讲了,鸦片鬼不算我王家人,本该把钱老三的尸体扔到乱坟岗的,可看在钱老三年轻时也算条汉子,为家族立下过战功,特意抚恤他的家人五十块大洋,同意把他的灵环送进忠义庙,享受后世子孙的孝敬,这事,就算了了,谁敢闹事,一律按家法办,”

那些看护和治疗鸦片鬼的人,沒有一点在乎:这些天看着鸦片鬼们各种丑陋的一幕幕,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鸦片鬼,因而,家主说鸦片鬼不算王家人,他们也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暗暗高兴:王家人自古就善战,崇拜英雄,这样的怂包软蛋也能称为王家人,别人晓得了,岂不是丢大家的脸面,

“大管家,那我们要是戒烟后,还算不算王家人,”

“戒烟成功或者死了的,都算王家人,可要是戒不掉,嘿,你们觉得自己还有脸讲是我王家人么,”

众人立马议论纷纷起來,

江守成却吩咐护卫,将钱老三的尸体用白布遮住,抬到镇上,送给钱老三的家人,

本以为钱老三的彪悍老婆会借机闹一闹,毕竟是一个大活人送去戒烟,结果还回來的是尸体,谁乐意,

可让江守成万万沒想到的是,钱老三的彪悍老婆见到尸体后,直接嚎哭起來,只骂钱老三是个短命鬼,绝口不提钱老三是怎么死的,

本來还寻思着她要敢闹,就仗着身份好好压压她,见如此,江守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掏出那个装着五十块大洋的钱袋,边递过去边安慰道:“婶子,您节哀顺变……家主讲钱老三年轻时是条好汉,为家里立过大功,如今虽然抽鸦片而变成这样,可功是功,过是过,赏罚得分明……这是家主特意赏赐的五十块大洋,您收好,”

钱老三的老婆并不接钱,江守成以为她不满意,心头立马來气,面色一变,正要呵斥,

钱老三的大儿媳见大管家面色一板,怕出事,赶紧接过钱,还沒來得及道谢,却被婆婆一把将钱袋抢了过去,狠狠地瞪了眼大儿媳后,恭恭敬敬地双手奉还给江守成,道:“大管家,这钱我们不能要,”

“为么子,”

“大管家,您不晓得,老三这么多年抽大烟,把家里祸害的扎实,要不是我那三个儿子还算争气,支撑着这个家,要不然,家里现在恐怕穷的连我那几个孙子孙女都得饿死……现在他死了,跟您讲句实话,我这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家里总算能有好日子过了……”说到这儿,见江守成面色讶异,她却看着钱老三的尸体冷笑道:“讲实话,看在我跟他夫妻一场,我才要哭一哭他,可他要不是我男人,我一听到他死,绝对会放鞭炮庆祝……这样的鸦片鬼,害人害己,猪狗不如,死了活该,怎么还能要家主的抚恤,这钱我要拿了,死后就沒脸见祖宗了,”

江守成听的大为高兴,又掏出二十块大洋装进钱袋,道:“就冲您这份深明大义,守成钦佩万分,这钱,算我孝敬您的,您拿好,走了,”

说完,把钱袋拍在钱老三老婆的手上,在观众们叫好声中,快步离开,

要不是真是戒烟戒死的,连江守成都会怀疑:这事该不会是家主特意安排的吧,

而王世华听说这事后,连连感叹族人深明大义,连个妇女都晓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可见,鸦片的毒害有多厉害,也更加坚定王世华清楚全族禁烟的决心,

在张翠云的房间里,几女正在打麻将,王世华则陪着两个宝贝女儿在床上玩耍,大女儿快半岁了,勉强能爬,此时正抱着王世华的手,掰过來,摆过去,王世华稍稍用力摆动的快些,她便“咯,咯,”地笑着,又抱又咬的更起劲的搬动着王世华的手腕,玩的不亦乐乎,小女儿金霞还不能动,只能躺在一边,睁着圆溜溜地清亮大眼睛,看到姐姐跟阿爹玩的高兴时,便“呀,呀,”地叫几声,表示自己也很想参与……王世华手臂不小心晃动的大了点,金翠连带着摔倒在金霞的身上,金霞吃痛,“哇~,”地一下哭了起來,一旁的金翠也一听哭声,也撅起嘴,一副要陪哭的模样,两个奶妈赶紧抱起孩子哄着,王世华则有些尴尬的对看过來的众人讪讪一笑,惹得大家纷纷捂嘴发笑,

“带孩子你都带不好,你讲你还有么子用,”

面对张翠云的埋怨,王世华干脆一头倒在床上装死,

何梅却想到了什么,笑问道:“小混蛋,你把禁烟的事,跟另外三家和政府通报了么,”

王世华坐起來,对何梅笑道:“沒有,怎么了,”

“那你还不去支应他们一声,”

“可我王家禁烟是我王家的事,跟他们有么子关系,”

“你禁烟是你的事,可问題是,你要对付那些鸦片贩子,就一定会跟他们有关,”

王世华心头一惊:何梅提醒的对,王家这一禁烟,势力范围内的鸦片价格几天工夫就翻了一倍,虽然到现在还沒听见鸦片贩子有所动作,但估摸着他们是在观察:一是看王家这次是不是真的下决心戒烟,二是都想让别人当出头鸟,去试试王家的刀子到底还锋不锋利,所以,当价格高到一定程度时,必然会有鸦片贩子铤而走险,

任何事情有利必有弊,王家禁烟,就等于送给他们三家一件利器:心情好,就坐看王家自己闹腾,可要想给王家使坏,就派自己控制鸦片贩子过來销售,你王家能怎么办,把人抓起來,他们背后的主子说个情,除非王家想展开家族大战,否则,最多就是罚点款了事,可这样一來,必然会让鸦片贩子的气焰嚣张起來,会更猖狂的往王家地盘内兜售鸦片,到那时,鸦片一多,必然会有很多人偷偷再次地吸食,王家禁烟一事,就真成笑话了,

“何姨,是我疏忽了,多谢提醒,”

何梅这才笑道:“小混蛋,做事不要只盯着自己碗里的那点东西,要把心放大一点,眼光放长远一点,这样,才能通盘考虑,立于不败之地,”

“是,世华谨记,”说着,王世华对何梅抱了下拳,道:“我这就派人去通知他们三家,”

“等一下,”

见王世华看过來,何梅笑道:“刚刚才提醒你,要通盘考虑,你这么走一步是一步的走法,迟早得走进别人的套子里,吃大亏都还不晓得为么子吃亏,”

见王世华不解的看过來,何梅放下手里的麻将,喝了口茶,道:“你是不是认为,这事只要防着他们三家,对政府方面,只须通知一声就是了,”

“恩,”

“你错了,这事的重点确实要防着他们三家,可问題是,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三家么,”

“何姨,您这话的意思是……”

“既然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三家,而事情又非要办,那么,你就该去找帮手來帮忙,”说着说着,何梅笑了起來,那种强大的自信又浮现在她的眼中:“政府不是一直在讲禁烟么,如今你是在执行政府的命令,怎么能主次颠倒,反倒让政府在一旁看戏了……为了能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花点钱是应该的,记住,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那就不算事,”

说到这儿,何梅放下茶杯,又开始打麻将,

王世华等了一下,见沒有下文,正要问个仔细,却见何梅抬头看过來,疑惑的问道:“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跟木头似的立在那儿,还不快去办,”

然后又跟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埋怨道:“快滚,快滚,你老杵在那儿,把我的风水都给挡了,”

王世华只能跟何梅抱了下拳,边快步出门边满脑子思绪如电的思考着何梅的话,

何梅的话提醒的够明白了,意思也很好理解,无非是借力打力,拉别人一起顶雷,可问題是,执行的过程和力度的把握方面,就是个关键性的大问題:执行的太猛,太坚决,必然引起另外三家的大力反弹,可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还不如不禁烟,最少,不会让人看笑话,

到底该怎么具体执行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太累了

按何梅的意思理解,显然是要把自己跟政府的主次颠倒过來,让政府去对付另外三家,毕竟,政府的公告上写的很清楚:禁绝鸦片,虽然大家都沒把这份公告当回事,连县长对四大家族走私鸦片一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顶大帽子毕竟是个明面上的理由,该利用时就得利用,

不知想了多久,王世华猛第一拍大腿,笑了,

“二狗子,马上派信使快马通知另外三家和政府……不,还要把如肖兵这样有点实力的人都通告一声,就讲我王家开始禁烟,请大家给个面子,不要到我王家的地盘上销售鸦片,”

想通了,就轻松了,王世华哼着小曲,再次來到翠云的房间,几女依然在打麻将:张翠云乐的满脸开花,时不时的开怀大笑,小梅和古玉淑则一脸肃穆,阿霞和抱着两个孩子在一旁观战的何梅真不愧是母女,表情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什么时候都是面带微笑,当然,阿霞是先天性的文静性子,何梅则是城府太深而后天性的掩藏如斯,但整个牌局的输赢很明显:张翠云一赢三,

可让王世华想不通的是,除了那群死对头外,何梅对任何人都是微笑应对,偏偏对自己就喜怒于色,丝毫不加掩饰,

见王世华进來,何梅笑容满面的把两个孩子交给奶妈,示意王世华跟她坐到一旁,

喝了口茶后,何梅轻声问道:“想好了,”

“恩,”

“讲讲,”

“就一句话:以静制动,等着他们送上门來待宰,”

何梅笑着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不管跟谁讲这事,你都要把责任推到政府身上,就讲你是响应政府号召,”

“是,”

“点炮,大胡,哈,哈,大姐,终于让我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给钱,给钱,”

“神气个么子劲,”张翠云沒好气把钱递给小梅,随即,打眼一扫,对王世华怒道:“我讲我怎么突然这么倒霉,原來是你这倒霉鬼冲散了我的风水,快给我滚,”

“对,这小混蛋就是个灾星,”

面对这祸从天降的一幕,王世华除了翻白眼外只能是赶紧开溜,心里却骂着:一窝女疯子,

到了晚上,张翠云特意把王世华叫來睡觉,

见王世华脱掉外衣就要***,张翠云赶紧把他拉到椅子边坐下,一脸正色的说:“世华,晓得白天打麻将时,我为么子要找借口让你滚蛋,”

“你心烦时都这样,反正我就是你们手里的出气筒,”边说边摸向张翠云的脸蛋,被张翠云得意而幸福的躲过去,还笑骂道:“别油嘴滑舌的,讲正事了,”

“好,好,你讲,我听,”

“世华,你有沒有发现你最近跟以前有么子不同,”

“我比以前更聪明了,”

“滚,”面对王世华的嬉皮笑脸,张翠云沒好气的骂了句后,正色道:“你难道就沒发现,你最近跟何姨商量的事情多了起來,倚重她的地方也多了么,”

“翠云,你这话是么子意思,讲清楚点,”

“想想以前的你,做事虽然有些冲动,也不够圆滑,也爱跟江叔他们商量,可问題是那时候的事多半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而且,大事上你都是果敢的自己做主,何姨是比我们都聪慧,也有指点你的意思,可你也不能凡事都跟她商量,对她言听计从,那样的话,你迟早会成为她手中的牵线木偶……我的意思你晓得了么,”

王世华回味着张翠云的话,再想想近日跟何梅请教的问題,心头一惊:果然如张翠云所说,自己开始放松了对何梅的警惕,随即被惊出一身冷汗:莫非是何梅在给自己下套,先是一点一点地给自己出谋划策,让自己不知不觉中就对她产生了钦佩和信任,随即必然是委以重任,最后……要真是如此的话,自己差点就入套了,想想近日的所作所为,还真有这个可能……

见王世华发呆,张翠云知道他听进去了,便接着说:“我阿爹讲过: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管这奴才多么听话,多么机灵,也不能过分信任,总得要有所防范,心里做到冷静,保持底线,暗中也要保留一张对付他底牌,否则,如果过于倚重一个人,事事言听计从,必被对方玩于股掌中,时间一久,不管这个人有多么忠心,他必然会被权力冲昏头脑,最后生起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而这个主子不管一开始是么子样的英雄豪杰,时间一久,依赖性越來越重,最终,也必然会变得目光短浅,听不进旁人的忠言,甚至有可能会被对方取代……世华,我不是讲何姨不好,也不是说你不能向她请教,我只是想提醒你,他们只能给你出谋划策,做主的始终得是你自己,也只能是你自己,”

说完,起身边向床头走去边感叹了一句:“自己的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会踏实,”

躺下,盖好薄被,看了眼王世华,见其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表情肃穆,嘴唇紧闭,眼神时而有精光闪过,显然其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张翠云满意的笑了,

王世华这一坐,足足坐了三个小时,要不是张翠云睡一觉醒來,下意识的摸摸身边,发现王世华不在,翻身一看,见王世华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发呆,而出声提醒他睡觉,说不定,王世华就要坐一夜了,

第二天大清早,张翠云醒來后下意识往身边一摸,摸到王世华,不由的一惊:往日这个时候,王世华早就出门锻炼去了,今日怎么还在睡,

张翠云想了想就释然:大概是他昨夜想的太深入,太多,有些伤脑子,

坐起來,有些心疼的看着王世华的面容:大家都只看到王世华风光的一面,却不知为了这种风光,他付出了多少……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心疼他,还有谁能心疼他,

悄悄下床,穿衣,出门,吩咐下人:王世华沒起床前,谁都不许打扰,更不许大声喧哗,

洗漱一番后,张翠云就坐在门槛上,看着天空,眼神渐渐升起几分哀伤与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江守成快步走过來,隔着几米远,正要开口,却陡然发现张翠云眼角有泪水擦拭过的痕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了一跳,不敢说话,又不好转身走人,只能站在那儿尴尬的等着,心头却飞速寻思着:别是你跟家主闹矛盾了吧,你掌握着家里的钱袋子,要是发起火來捂住钱袋子,家主肯定不好跟你开口,我夹在你们中间可就要倒大霉了,

好在他的步伐声惊动了张翠云,一看是江守成,张翠云起身走到他身前对外看了眼,就向外走去,江守成只能跟着,

來到门外,张翠云依旧小声问道:“么子事,”

“有点小事要请家主定夺,原本以为家主这个时候应该在晨练,可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见到家主,实在沒办法,只能提着胆子跟吴妈打听,才晓得家主在您这儿,主母,家主是不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家主的行踪岂是随便能打听的,在王府内,王世华的行踪也就只能是吴妈这个王世华的内管家才有资格知道,江守成虽然是大管家,也有资格知道,但他又岂能蠢到真去打听,,别看大管家权力大,但有时候也得小心谨慎,特别是一些忌讳的事,他是一丝一毫也不敢触碰,否则,要是真看见或听见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人或事,别说他这大管家做到头了,就是性命都得不保,

“哎~,他太累了,今天就让他好好睡一觉,谁都不许打搅,”

太累了,江守成下意识的以为是哪方面过多而累了,可想想刚才张翠云眼角有擦拭泪珠的痕迹,便明白肯定是别的事让王世华太累,

“是,我这就去吩咐,”

“不用,我已经吩咐过了,”张翠云淡淡一笑,问道:“你刚才不是讲有事要请世华定夺么,么子事,讲讲,要是我能做主的,就不用打搅他了,”

作为主母,府内及全族妇女的事,都归她管,可府外或者是族里的事,张翠云就无权干涉,这是老祖宗自古就定下的死规矩,谁敢逾越,就是对家法族规的蔑视,,当初何梅就是被这一条压的死死地,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关键得看人,如果此时换个赶死之士來,听见张翠云这么问,客气点的或许会对张翠云淡淡地说一句:沒事,不客气的很有可能会当场破口大骂张翠云践踏族规,是想当武则天,

好在,江守成好歹上过高中,接受过一些新思想,可不是那群死忠的赶死之士,一听这让他自己判断是能说还是不能说的意思,立马就把族规抛到脑后,,对他來说:什么族规家法都是扯淡,家主的意思就是族规:家主说你能活,哪怕你把所有族规都犯了十遍八遍,也可以用特赦的名义让你继续去犯族规,别人除了干瞪眼,也只能在背地里对你羡慕嫉妒恨,反过來说,他让你死,你就是吐口痰,大家也能以你这口痰吐在王家的地盘上或者是对着王家地盘的方向吐的,是藐视王家,而理直气壮的将你大卸八块,所以,他坚信:跟着家主走,比什么都强,自己的大管家位子,也才能子子孙孙地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主母,我们昨夜得到举报,部署得当,将几个正在我王家地盘上售卖鸦片的鸦片贩子当场人赃并获,您看……”

第四百一十四章潜规则的后患

“人了,”张翠云一听人赃并获,凤眼大睁,喜滋滋地问道,

张翠云天生对什么都好奇,鸦片贩子她见过很多,关键是在‘人赃并获’四个字……事实上,在当时湘西,鸦片跟现在的白菜一样,满大街都是,有些地方甚至鼓励种植鸦片,除非是死对头,否则,谁也不会挡了这条财路,

“连人带货,正在府外大门口候着,”

“候着,”张翠云虽然性子急,人却十分聪慧,一听是候着而不是跪着,立马看向江守成,问道:“怎么回事,”

“主母,事情其实很简单,他们从四川那边收购了鸦片,本想从沉刀镇走水路贩运到外地去,可经过我们这儿时,听说我们这儿的价格翻了一两倍,就沿途兜售,被我们逮了个正着……按家主先前的命令:抓住鸦片贩子,先是游街示众,然后枪毙,最后派人大张旗鼓的去抄他的家,可问題是,他们是赵家寨赵天明的人,我不敢做主,这才急着來请示,”

“你们在讲么子,这么严肃,”就在张翠云思考着该怎么办时,却见王世华背着手走过來,含笑问道,

“你怎么起來了,”

“做了个噩梦,吓得不敢睡了,”走到张翠云身前,笑眯眯地打趣着:“我梦见有一头母老虎张着血盆大口追着我满山跑,实在躲不过去,转身就跟母老虎拼了,结果,那母老虎居然口吐人言,我一听声音居然跟你的一模一样,就吓醒了,”

“哼,做梦梦到的老虎都是母的,你们男人果然沒一个好东西,”张翠云恼羞成怒的骂了句后便向外走去,

“要吃早饭了,你搞么子去,”

“我去看稀奇,”

见王世华不解的看过來,江守成赶紧将抓到鸦片贩子的事仔仔细细地讲给王世华听,

果不其然,对这事,江守成不好处理,王世华听的也是眉头微皱:一方面,既然王世华已经颁布政令,面对敢于顶风作案,而且是第一个触碰政令者,不杀的话,禁烟之事将前功尽弃,成为笑柄;可要杀了的话,且不说赵家寨会不会报复,但王家、张家堡、赵家寨三家地盘连接起來所形成的商业经济圈,毕然生出事端,,公开杀赵家堡的人,你让赵家怎么看,要知道,王世华如今都谨记着那十条人命了,

如今三家的商业经济圈正欣欣向荣,用日进斗金來形容都不为过,王世华之所以敢将半军半农的一部分枪兵转为职业军人,仗的就是这个收入,一旦商业经济圈受到波折,对王家目前的大业将极为不利……很多商人宁愿多交点税,宁愿多绕几十里路,也要走商业经济圈这条路,只因为一点,,安全,与被土匪杀死,货物被抢相比,多交点税,还是很划算的,况且,三家联合跟大家公开保证:在商业经济圈内,只要商人有所损失,三家将赔偿其一切损失,包括货物的利润,

王世华背着手徘徊了一小会儿,面对禁烟与经济的选择,也沒有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带我去看看,”

來到门外,却见四十多个汉子正靠墙而坐,有的在赌博,有的在商谈,他们都是护卫和脚夫,只有那三个鸦片贩子正坐在桌边,边喝茶边跟江叔笑谈:王家和赵家联合打了两次仗,彼此还算信任,加上大家还在合作,因而关系确实不错……与其说这次是把他们抓來的,还不如说是把他们请來给王世华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冒犯王家的政令,也就是要维护王家面子的意思,

一见到王世华,那为首的鸦片贩子赶紧带着两个手下一把跪在王世华面前,磕头道:“小的冯保国拜见王家主,”

“就是你带人在我王家地盘上沿途兜售鸦片的,”

面对王世华的冷言冷语,冯保国面色诚惶诚恐,可心里一点都不慌:既然是來维护王家颜面的,要沒这样的态度才见鬼了,

赶紧大声哀求道:“王家主饶命啊~,非是小的有意冒犯,而是小的刚从四川那边过來,路径贵宝地,确实不晓得您刚刚颁布的政令,才会在无意中冒犯虎威,要是小的早点晓得这条政令,就是借小的一个天做胆,也不敢违背您的命令……求王家主看在小的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娃娃要养活的份上,饶小的一条狗命,”

说完,冯保国偷偷地瞄了眼王世华,见王世华面色果然好多了,心头大为放心,

可王世华心头大怒:尼玛,你这一路兜售,一开始或许还真不知道这条禁令,但后面绝对知道,却依然敢贩卖,怎么,看不起我王家么,现在,你居然在老子面前还坚持说不知道,你这不是打脸,而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这就是典型的转牛角尖了,赵保国为了给王家面子,除了说自己不晓得这条政令,才会无意冒犯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借口,偏偏王世华非要把这个借口上升到侮辱他智商的高度,由此可见,王世华心头有恼怒,多想杀了此人,

“哼,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但冒犯我王家,就必须受罚,來啊,把这家伙抽十鞭子,以示惩戒,再罚五百大洋,以示惩罚,然后把人都给我赶出去,”说完,转身就走,

二狗子立马带着两个护卫将他绑在柱头上,亲自抽他,然后亲自把人赶出去,却把鸦片给扣了下來,

冯保国等人被一路监视的赶出王家地盘后,不顾伤痛,连夜赶回赵家寨去告状,

可他不知道,王世华的电报早早地就拍到了赵天明的手上,电报上的内容很不客气:先是把事一说,然后直言:为了维护三家的共同利益,人我给你放回來,但怎么做,扣在我手里鸦片还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意思很明显:我给你面子,不公开杀了你的人,但你得上道,把人头送过來,鸦片你领回去,别的不说,光是被扣的那五千斤鸦片,就让赵天明心疼的不行……这就是王世华灵机一动想出來的办法:即维护住两家的面子,不伤和气,也能试探一下赵天明对自己这边的底线深度,尤其是要看看赵天明是否狂妄自大到可以不给王家面子,

赵天明敢不给王家面子么,

王家早已今非昔比:两万三千多族人,武器精良,财力雄厚,可谓财雄势大;反观赵家寨,虽然钱财上得利不少,但它名义上毕竟是个土匪山寨,极大的制约了人口的发展,况且,正因为从三家的商业圈子里获利丰厚,跟王世华一样,他也不想破坏这种合作,而且,王世华还很给面子的让他私下里处理,还能说什么呢,

说白了,为了大局,冯保国不死也得死,更何况,这次确实是赵保国贪图小利,以为大家合作,王家不会为难他,才敢如此,,沒理,

冯保国的小女儿嫁给赵天明的儿子赵传,赵天明也不好直接下令杀他,便把心腹们召集过來商量,开场白就是一边把电报给众人看一边说:“王家主还算给面子,让我们自己处理冯保国……”

赵传自然要为冯保国求情,却沒想到,山寨里的重要人物齐齐反对:一來,大家私底下都有要关照的对象,有來钱的路子,这两年从商业经济圈里都获得了利益,谁愿意为了一个管事而放弃富家翁的太平日子來跟王家发生家族大战,二來,这种事,赵天明完全可以直接处理,却把大家召集起來商量,那就只有两种选择:杀与不杀,三嘛,大家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听话听音,赵天明以前都是称呼冯保国为保国,现在却把姓也叫上,显然是对冯保国不满,要杀他,

如此一來,大家还有什么可想的,自然要求杀了冯保国,

最后,赵天明顺乎民意,以冯保国不顾大局,贪图小利,意图破坏赵、王两家的合作为理由,,杀,

这事到此就算差不多了,可赵天明一边维护住大家面子,一边却又想放冯保国一条生路,维护住大家私下里的关系,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公正与威严,居然强行派赵传去处理这事,赵传立马找了个替死鬼,将冯保国的命保下,暂时隐藏起來……王家只是想要维护住颜面,需要赵家寨承认,至于是不是真把冯保国杀了,绝对不会认真追究的,,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成,而且,以前也有人这么做过,所以,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就该这么处理,对于赵传的狸猫换太子之事,自然当做沒看见,还暗中称赞赵传办事老练,

随后,赵传亲自带着一万大洋到老司城赔罪,为防止王家人看出破绽,他干脆把人头一火枪打烂,让王家人辨别不出來,同时又以赵家寨的名义担保,这颗人头就是冯保国,

王世华当场认同,可等亲自送赵传和鸦片出城后……

“家主,我怎么觉得那颗人头有点问題啊,他们要杀冯保国,办法多的是,也不至于因冯保国拘捕而刚好一枪打到冯保国脸上……”

王世华双眸精光大盛的冷笑道:“他们当我是好糊弄,就让他们暂时得意一阵子……静叔,立即多派些机灵的探子去赵家寨,寻访冯保国的下落,找到人后,不要惊动,只需监视就成,”

说完,王世华如狼般的露齿冷笑起來……

任何事都有利弊,就是神仙也不会算到:这种看似大家心知肚明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却给赵家寨留下了巨大的隐患,最少是名义上的哑口无言,,几年后,当王家实力达到顶峰,转而要为那十个护卫报仇雪恨,血洗赵家寨时,用的借口就是‘赵家寨拿假人头糊弄王家……’,并将活的冯保国展示了出來,从而师出有名,

第四百一十五章圆满解决

把假的冯保国的人头挂在城头上,王世华对此事暂时忍了下來,

本以为此事达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毕竟,是赵家寨主动将人头松了过來,然而,事情不知道怎么传的,传來传去,最后居然演变成了多个版本,最被鸦片贩子所认可的版本就是:王家不敢对有后台的人下手,还是赵家寨看在商业圈子利益的份上,给了王家一个台阶,

而正是因为这个版本,恶果來了,

12月7日清晨,

“飞呀~,飞呀……”

“咯,咯,咯……”

王世华把大女儿王金翠放在肩膀上,围着院子边跑边叫着,王金翠不仅不害怕,还乐的一个劲地笑,跟张翠云一样,都是“咯咯”地笑声,

倒是在屋檐下看着这欢快一幕的张翠云,边笑边有些担忧的提醒着:“世华,慢点,小心摔着……”

其乐融融地欢快并沒有持续多久,因为江叔來了,

江叔含笑的站在一旁,并沒有说话,可王世华一看到他,便知有事,

把孩子抱给张翠云,王金翠还不满的抓着王世华的衣袖不放,嘴里呀呀地叫着,让人又疼又爱,王世华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笑道:“阿爹下次再带你玩,好不好,”

“孩子这么小,哪听得懂,你有事先去忙吧,”

王世华接过丫鬟递來的手帕,擦了擦手,这才对江叔点点头,向书房走去,

“江叔,怎么了,”

“家主,又有鸦片贩子不顾我们的警告,到我王家地盘上兜售鸦片,被我们抓个正着,”

王世华停下步伐,转身看着江叔,正色问道:“是交易的时候抓到的,还是他兜售时抓到的,”

王家只是不许管辖范围内的百姓种植和吸食鸦片,但允许别人运送鸦片路过,所以,这个点必须要问清楚,

“在三虎村交易时抓到的,两边都沒跑脱一个,”

王世华点点头,等待下文,

“一个鸦片贩子和四个保镖,那个鸦片贩子讲是刚从重庆贩烟回來,不晓得我们王家颁布的命令……他虽然居住在向家的地盘上,可老静指出,此人实际上是李家的人,这次,估摸着是李家忍不住先出手,想试探一下我们王家的反应,却又不好公开当出头鸟,就來了这么一出一石二鸟之计,”

不杀的恶果就不用多说,杀的话,关键就在于这个人的双重身份:他明面上毕竟是向家的人,你要把他杀了,向家肯定不满,就算向家也知道了此人的真正身份,但别人不知道啊,都会认为此人是向家的人,不管杀之前还是杀之后,向家都不可能满世界的说此人是李家的人,这样的话,岂不是弱了向家第一世家的名头么,说白了,此人就是李家扔出來的探路石:既能试探出王家禁烟的底线,又能让向、王两家交恶,还不暴露自己,乐的在背后煽风点火,

“确定是李家派到向家的人,”

“老静讲早就探明此人的真是身份,只是想着有一天或许有大用,就一直沒点破,”那还用说,肯定是想着关键时刻,利用此人的双重身份给向、李两家添乱,而特意留下來的一颗棋子,只是沒想到李家抢先启动了这颗棋子而已,

这就是冯保国那次带來的恶果:赵家寨的人你不好得罪,现在,李家的你又如何对待,关键是对待这个问題,下面的人也不敢做主了,当然,这也是四大家族历來的内斗戏码:不管对方做的事跟自己有沒有关系,但只要觉得对对方有利,自己又有空子可钻,就要给对方添堵添乱,甚至破坏掉,

王世华点点头,道:“不管他是李家还是向家的人,招呼我都打过了,既然不给面子,那我也沒必要给他们里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了,我们这边是谁跟他们买鸦片,”

“是三虎村的一个破落户,”破落户,就是爹娘都死了,妻儿要么跑了,要么也死了的老光棍,

“人了,”

“都在大门外跪着,”

王世华想了想,道:“不用审了,直接拉去游街示众,然后,拉到刑场等着,让静叔把此人的相关资料拿给我,再派人快马去通知他们三家,就讲我请他们來看杀人,过期不候,”

吃早饭时,何梅笑问道:“小混蛋,大清早的你就一脸怒容,谁又惹到你了,”

王世华张嘴就要说出來,可脑子里陡然想起了张翠云昨晚提醒的那些话,顿时摇头笑道:“沒事,就是大清早的被妞妞闹醒,心情不好,”

何梅立马看向张翠云,见张翠云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也就沒多想,

等何梅收回目光后,张翠云却赞许的扫了眼王世华,与王世华目光一对视,都笑了笑,颇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夫妻同心之感,

王世华直言请三家來看他杀人,就是头猪也能猜到:这里面肯定不简单,无论是明白还是不明白真谛的,都快速赶來,

“世华,你叫我來看你杀人,是么子意思,”田家离老司城最近,大清早快马传信过去,田家富到來时,正好赶上中饭,

“沒得么子意思,就是想请你帮着做个见证,”

“做见证沒问題,不过,你要杀的是谁啊,”

王世华笑了笑,沒回答,而是举起酒杯跟田家富碰了下,一饮而尽,田家富也笑了笑,喝了口酒后,便绝口不提此时,转而聊起风花雪月來,

其实,四大家族在别家都安插了明里暗里的探子,这是公开的秘密,田家富到來前,必定找人询问过了,而上午那个鸦片贩子和他的四个保镖还有王家的那个破落户,共六人,都被游街示众,当众宣扬,想不让田家富知道都难,之所以还要有这么一问,仅仅是维护大家的面子而已:这种事,戳破了,谁的脸面都不好看,还是点到为止的好,

下午两点多,王世华正在大厅请田家富听戏,向鼎天到了,

“世华,听人讲,你要杀我向家的人,”向鼎天果然直爽很多,见面就很不客气的问,

王世华笑了笑,请对方坐下后,道:“是不是你向家的人,你比我清楚,鼎天,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这是帮你除去一个钉子,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反过來埋怨我,”

别跟我提条件,我心情不好,免得伤了和气,

向鼎天扫了眼田家富,笑了下,沒回答,转而拿起茶杯,安心看戏,

又过了个把小时,李洪辉到了,

“世华,听人讲,你要杀向家的人,”李洪辉笑容满面而來,问了声后,沒给王世华说话的机会,笑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杀向家的人,也该悄悄地杀,如此公开,你就不怕鼎天找你拼命,”

边坐下边对向鼎天点头问道:“鼎天,你讲对吧,”

向鼎天笑了笑,沒出声,

王世华却淡淡地回道:“洪辉,这个田老五是谁的人,你比我清楚,”

李洪辉要张嘴,王世华抢先一步,道:“既然你们都不承认他是你们的人,那我杀不杀他,好像就跟你们沒关系了,对吧,”

三人皆不出声,而王世华要的就是这效果:如此一來,即可以达到震慑宵小的效果,又能让李洪辉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

“既然你们都不出声,那就请吧,”王世华边站起來边向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本來我把刑场改到了镇子西边,可为了能让三位给我做个见证,也为了图个方便,行刑的地方就在城外,三位,请,”

说完,王世华背着手,带头向外走去,

路上,李洪辉还有些不死心,拉着向鼎天故意放慢步伐,走在最后面,

“鼎天,你就真的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世华杀你向家的人,而无动于衷,”

向鼎天对李洪辉笑了下,沒接话,

“就在你眼巴前杀你的人,你还给当见证人,这要传出去,你脸往哪搁,”

向鼎天正色的扫了眼李洪辉,又看了眼王世华,依旧沒出声,

“难道你们向家见王家越來越强势,就怕了,”

“够了,”向鼎天终于被李洪辉这无止境的怂恿而说的心烦了,怒视李洪辉,沉声道:“李洪辉,那个田老五到底是谁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少跟老子装糊涂,”

说着,快步走到王世华身前,抱拳道:“世华,跟你要个人情,那个田老五交给我带走,回头我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

说完,还回头怒视跟过來的李洪辉,冷笑道:“不是我向家怕了谁,而是我向家不能被人当枪使,免得有人真以为我向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王世华笑眯眯地看了看向鼎坤,又瞄了瞄李洪辉,笑道:“我们是朋友,既然你有要求,我自然不能拒绝,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派人去抄他的家了,不过,鼎坤,人头你必须得给我送过來,”

“明天日落之前,定会送到,告辞,”

看着向鼎天怒气而去,王世华赶紧让江守成跟去提人,

田家富目光闪烁的在三人之间看來看去,一副大有深意的样子,

李洪辉则面色有几分尴尬的讪讪一笑,对王世华抱了下拳,离去,

王世华则快步跟上,对李洪辉小声道:“洪辉,不是我讲你,你下次要给我王家和向家添堵,好歹派个机灵点的,可千万别再平派酒鬼來,就那个田老五,喝了几口马尿后,就满世界嚷嚷向家如何如何不如李家,深怕别人不晓得他是你派到向家的探子,”

李洪辉步伐一停,回头怒视王世华一眼:他本以为这是做的隐秘,无论如何李家都能处于不败之地,因而是來看戏的,顺便看一群蒙在鼓里的傻子争斗,沒曾想,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傻子,还不明就里的意图唆使别人,被人当小丑对待,让他如何不恼羞成怒,

随即,加快步伐,大有掩面而去之意,

田家富则对王世华抱了下拳,快步追赶李洪辉而去……

田老五是交给了向鼎天,但剩下的五人可就沒那么好的运气,全被砍了脑袋,挂在城门上,

第四百一十六章灾情越发严重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向鼎天果然派人送來了田老五的人头,,绝对货真价实,

王世华稍稍一打听才知道:向鼎天将人抓了回去后,敲锣打鼓的满世界宣传田老五是别人派到向家的探子,意图破坏向、王两家的和睦,让他幕后的主子从中获利,因而要公开问斩……李家的图谋败露,自然要补救,好在只是小事,否则,以向家以往的作风,怎么可能不提李家,让王世华立马就判断出,李家为了能平息向家的怒气,绝对在幕后跟向家做了交易,至于交易的内容,不得而知,

但经此一事后,达到了真正‘杀鸡儆猴的效果’:不论是外县人还是四大家族之间,原來都是如此给王家面子,那么,自己背后那点靠山又算得了什么,

可让王世华怎么也想不通,这事怎么就跟方觉扯上关系了,

12月9日,中午,

“哎呀~,方县长此时光临寒舍,真是难得,难得,”

方觉听的一愣: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

“世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沒得么子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你这是第一次沒在大清早吵我睡觉,实属难得,我当然要万分感激你手下留情,”

“嘿,嘿,”方觉眉飞色舞的一笑,喝茶,

在方觉主动闲聊下,双方聊起了天气、美女啊之类的场面话后,王世华才问道:“方县长,你这次來有么子指示,”

方觉也是个不肯吃这个小亏的人,闻言,抬头看了看外面,答非所问的嘀咕了一句:“这都中午了,刚好要到吃中饭的时候,”

无奈,王世华只能请客,

吃完中饭,方县长又嘀咕起來:“这肚子里全是油水,要是有点西瓜、苹果之类的水果就好了,”

你就是个吃货,克制着内心的些许不满,王世华叫人上西瓜……西瓜和苹果在当时的湘西都是高档水果,寻常百姓家异常难吃到,而这些西瓜还是冰窖里存放着,才保留到现在,

“怎么只有西瓜,苹果了,”

你还真把这当成你家了,王世华沒好气的说:“黄鼠狼啊~,你不会就为了这口吃的,而专门从县城快马跑到我王家來打秋风的吧,”

“王扒皮,你是不知道,以前在省里,这些东西我都吃腻了,但到了这儿,就是想吃都沒地方买,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越是沒得吃,就越想吃,你也知道,你们四大家族中,我就跟你王家关系好点,所以,只能到你这儿來打秋风……对了,我老婆也想吃,走的时候,多给我装几车西瓜,”

“几车,你当我这是种西瓜的,”王世华真的火大了,怒视方觉,叫道:“要几车沒有,就两个,不要拉倒,”

“两个就两个,总比沒有强,”

话虽如此,走时,王世华还是给他装了八个西瓜和一些时令性的水果,足足装了一大车,,毕竟是堂堂一县之长,为吃个西瓜都能如此低三下四的开一次金口,可见他也很不容易,或者说是为官清廉、正派,要不然,他随便到哪家去要几个西瓜,谁还会不给,偏偏舍近求远,大老远的跑來讨要,可见确实跟王家比较熟,有点沒见外,甚至拉关系的意思,这个面子自己必须得给足了,

惊愕的看着方县长一口气连吃了四瓣西瓜,王世华心头对他还是比较钦佩:点滴见真知,就冲他对西瓜的这份劲头,便知他为官的态度,否则,换个贪官來,还会愁这一口吃的,会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狼吞虎咽之状,

“我讲黄鼠狼啊,你好歹把瓜子吐了吧,”

吃完第四块,方觉用手帕擦了下嘴,笑道:“好久沒吃的这么过瘾了,难免急了点,见笑了,”

说完,把手帕往盘子里一放,从怀里掏出张红纸,边递给王世华边笑道:“你送我西瓜,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王世华立马來了兴趣,可打开红纸一看,开头就三个字,,通缉令,

原本以为是通缉王家的某人,结果,却发现被通缉的人就是,,王世华,更绝的是,在通缉的原因一栏上,居然是空白一片,表明了是來谈条件的,

王世华故意把纸张前后翻转了三遍,才愕然问道:“黄鼠狼,你要在这份通缉令上写我家那在外面作恶多端的世荣,或者正跟美女牵扯不清不白的世富,甚至才十岁就敢拉帮结派在学校里当霸王的世贵,我都不觉得奇怪,可我最近好像沒做么子……”说到这儿,凑近了点,低声问道:“你真的沒有写错名字,”

“绝对沒有写错,”方觉一脸正色,脑袋微微抬高了点,一副正气凛然样的说:“你前天下午,先是敲锣打鼓的游街示众,然后就在老司城外公开枪毙……这事有周边数千围观群众作证,王扒皮,你承不承认,”

王世华沒好气的翻着白眼,等了一小会儿,见方觉微笑着喝茶,显然是在等自己的答复,无奈,只能点头道:“是我做的,不过,我那是为了响应政府的号召,在管辖范围内禁烟,他们几个居然敢公然违反国家法令和政府公告,绝对死有余辜,”

“看,你自己都说了,他们违反的是国家法令,那么,王扒皮,你也就应该知道,在沒有政府的准许下,你无权公开审判和枪毙百姓的,对吧,”

“我是镇长,怎么就……”

“呵,呵,王家主,自打我上任开始,发布的第一道政令就是各乡各镇,重新选举,如今,别的乡镇都尊令而行,重新选举了,好像就你们龙塘镇沒有,你觉得自己是镇长么,”说完,他得意洋洋地瞥了眼惊怒中的王世华,笑道:“我可不记得自己委任过龙塘镇的镇长一事,”

尼玛,你真不愧是当官的,撒谎不打草稿,忽悠百姓是你们的强项……自你上任开始,命令就沒出过县城,老子怎么就不知道,全县哪个乡镇重新选举过,再说了,禁烟可是政府的命令,老子帮着你们施行,你不奖励老子,反而还借題发挥,倒打一耙,真是沒天理了,

“黄鼠狼,少跟老子扯淡,痛快点,是不是又想打我家粮食的主意,”

这次,方觉到很痛快的承认,

点点头,沒好气的说:“老子好歹是堂堂一县之长,你以为老子愿意在你面前死乞白赖的一次又一次低三下四的求你,你以为我不知道禁烟是好事,你以为我不明白杀鸡儆猴的道理,可每每看着那饥肠辘辘地灾民,看着奄奄一息的灾民,看着只求一口饭而不惜卖儿卖女的灾民,我……我……我不求也得求啊,”

“求个屁,”王世华大怒:“少在老子这里表演,要粮食沒有,要命一条,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王世华恼怒的起身要走,却被方觉一把抓住:“王家主,王家主,有事好商量嘛~,何必急着走,來,坐下,我们慢慢商量,”

“商量个屁,每次商量來商量去,结果都是你从我这儿敲诈走粮食,却老给我一些空头支票,”话虽如此,可王世华还是坐下:“这次,你非得给我些实在的东西,否则,门都沒有,”

“要不这样,王家主,你看我这身肉值多少钱,你把它剐了,换成粮食如何,”

王世华直接白眼以对:堂堂一个县长,居然在我面前耍起无赖來了,也真有你的,

“要不这样,”方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边打开给王世华看边笑道:“我拿这个换粮食,如何,”

王世华一看,郁闷极了:又是手镯,我两个女儿打十招,你老婆就拿这个当礼物送,如今,你又拿出两只,就算你家真是开玉石店的大户,也该明白:任何东西一旦多了,就不值钱了,

见王世华直接怒视过來,方觉边把盒子塞到王世华手上边笑道:“你可别小看这个,它可是宝贝,是我老婆家传的水绿手镯,一共四只,每只上面都刻着一个字,合起來就是‘吉祥如意,’……”

一听这个,王世华直接把郁闷化为纠结:我要不要趁机暴揍他一顿,尼玛,感情你先前送我两只,就是为了下面这两只做铺垫,是早就给我下好套了,

“哎~,我是真的沒办法了,”

“要不这样,”王世华冷笑着讽刺道:“你來给我洗脚,每洗一次,我就给你一千斤粮食,如何,”

王世华本來是挖苦对方厚颜无耻,却万万沒想到,方觉不仅笑嘻嘻地点头,还立马反问道:“要不,我把我老婆也叫过來给你老婆洗脚,你老婆那么多,我和我老婆也不多要,一次五百斤粮食,如何,”

王世华算是被惊吓到了,起身,下意识的问道:“不会真困难到这个地步了吧,”

好歹是堂堂一县之长,不仅自己愿意给人洗脚,还想把老婆也拉进來,为的就是多换取些粮食给百姓活命……王世华对方觉真是又气又服,如果换成是自己,不知道能不能为了全族百姓而去给人去端屎端尿,他无法确定,唯一能肯定的是:只要自己点头,方觉绝对能做到,

方觉抬头看着天花板,下颚轻动,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一小会儿后,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对王世华自嘲似的苦笑道:“绝对比你想象的还要困难,如果你还不出手,饿殍遍野,满目疮痍就是年后的状况,再等下去,你就能有幸亲眼见到百姓们易子而食的人间大悲之事了,”

王世华的眉头,紧锁起來……

第四百一十七章勾心斗角的演戏

王世华如同亲眼见到了残酷的灾情一般,眉头紧锁,表情凄凉,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可实际上,他内心欢快的如同看到了仙女条裸舞,这并不是说他沒有同情心,而是因为:灾情越严重,等他下手救大家时,对于王家聚集人力的宏图大计,将会得到最大的回报……表情凄苦,只是为了能配合方觉的表演,以便迷惑方觉,免得这家伙到时候又给自己添乱,

当然,打死王世华,他都不会相信,灾情真的到了这一步,最少,方觉从自己这儿诈去的那几十万斤粮食,足够维持到过年,所以,王世华的计划安排也是在过年之后,那么,现在说什么也不会再给方觉一粒粮食,

“我也身有同感,只是,我身不由己,”王世华‘痛苦’的摇摇头,哀叹一声,道:“我身为王家家主,总得先顾及我王家百姓,然后才有能力和权力去救大家……我一边很想救援,一边却又爱莫能助,唉~,方县长,我这份苦楚,你是不会懂的,”

“不,王家主,只要你肯施以援手,全县百姓……”

沒等对方说完,王世华‘痛苦’的用右手一把捂住眼睛,左手对方觉连连摇手,道:“别再讲了,再讲,我心就软了,”

这话得反着听:小子,上道点,再讲,我就发火了,

“可这份通缉令……”

“你爱发就发吧,反正过年之前我是不打算离开老司城了,”

方觉立马就听懂了这话的意思:过年之后,我会视情况及时施以援手,绝不会真看到易子而食的惨景,当然,时间上我无法给你保证,

“那过年之后……”

“过年之后,”王世华放下右手,看向方觉,慢慢地,他笑了,道:“方县长,我这保靖团各级军官的军衔,还有我们保靖团是不是省直属武装,这些可都还沒批下來了,”

“來时我特意给家父打过电话,已经批了,正在走程序,相信不久就会落实……王家主,您能不能给我个具体的日期,”

“日期,”王世华端起茶杯,看着方觉,笑的更为欢快的说:“可您也看到了,我这正在大力禁烟,结果,杀了几个胆敢触犯国发的不法之徒,您就要给我下通缉令,方县长,您讲,我这忙得过來么,”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说着,方县长抓起桌上的通缉令直接撕掉,何梅说的对:一切事务,在粮食这把大杀器面前,都得让道,

“那我这禁烟的事……”

“禁绝鸦片是政府明令禁止的事,王家主如深明大义,我身为一县之长,当然要大力支持,”

“那能不能请您给我下个正式公文,就讲我是奉您的命令禁烟的,”

“这个……这个……”方县长一时还真沒想到如此做有什么不好,只是本能的觉得会有麻烦,

王世华一旦得到这份正式公文,等于有了避雷针,谁敢在这事上找他麻烦的话,,你看,这事是方县长给我下的正式公文,上面不仅有县政府的公章,还有方县长的签字和私印,小弟也是迫不得已,您要有意见,找方县长讲理去,,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王世华这么一來就是在耍赖,可谁让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帮着抗雷的人,禁烟可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永久性任务,一旦方县长正式下达了这份公文,将会有无数个麻烦等着他,就算现在沒有,将來也会有,这个雷,他在县长的任期上是随时得顶着,

“哎哟~,一想到那些灾民将易子而食的惨样,我这心疼的……人吃人的事,我只听说书的讲过,还真沒见过……”说着说着,又用右手捂住眼睛,痛苦的叫喊着,可眼睛却从指缝间扫了眼方觉,见方觉还在犹豫,王世华直接起身,道:“方县长,对不住,我这心疼的实在厉害,要去休息一下,您请自便,我……”

这话方觉又如何听不懂,面对如此一逼迫,方觉立马就心乱了:王世华可是答应,过年后就接手这个自己目前最大也是最头疼的烂摊子,现在,他把这事跟禁烟的事扯到了一起,摆明了要是不答应,就撒手不管,你让方觉如何不急,,与灾情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能换得王世华接手,都是值得的,

沒等王世华说完,方觉一把拉住王世华的手,道:“王扒皮,你也别装了,哎~,谁让粮食在你手上,我认栽,这事不管你如何往我身上推,我都认了,”

其实方觉也在演戏:不管如何,有自己老爹在上面照顾着,这官位就是省长想找茬子拿掉,都得先考虑一下以我阿爹为首的地方派的反应,也就是说,官位肯定是稳稳地;四大家族再嚣张跋扈,只要不敢造反,自己的性命就有保证,那么,自己还怕什么,不就是借个名,背个雷么,大不了死咬着不松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你早讲嘛~,”王世华立马就不疼了,大咧咧地坐下,喝了口茶后,还不满的埋怨道:“害得我心疼了老半天,”

“你就别给我演戏了,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來了,这事我是答应了,但我先把丑话讲在前面,这里面仅仅只包括禁烟的事,要有别的,可别怪我不承认,”

“沒问題,”

“你沒问題就该我了,”方觉直勾勾地看着王世华,如同看到神仙一样的期待着,问道:“大年初一是过年后,明年的腊月三十也是过年后,这个时间无法判断,我付出了两个大代价,你必须得给我个具体的时间保证,”

“黄鼠狼,饭可以多吃,但话不能乱讲,么子两个条件,你要搞清楚,先前那个条件,是我用粮食跟你交换的,算是你我先前交易的一部分,可你到现在都还沒完成,我难道还不能催催,想想你找我敲诈粮食的时候,那……”

“得,得,得,算我不对,说错话了,行不,”

“这还差不多,”王世华喝了口茶,笑道:“方县长,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你就是个扒皮,我们还是规定死的好,免得你到时候又变卦,”说完,方县长陡然醒悟过來:王世华跟自己扯东拉西,是要拖延时间,好让他考虑仔细,当下催促道:“王家主,你就别跟我扯别的了,给个痛快话,具体是么子时候,”

“年后一个月内,”

“那不行,我这的粮食支撑不了那么久,最慢也得在正月过完之前,”

“黄鼠狼,这种事我总得要观察一下,跟某些人‘交换’一下意见……要换成是你,你敢给我个准确时间,”

方县长想了想,叹了口气,伸出右手,道:“成交,”

“成交,”

谈定这件大事,王世华心头轻松多了,自然也就大方了很多,想请方县长留下來吃顿晚饭再走,谁知,方县长却要匆忙告辞,理由让王世华很是幸灾乐祸,

“王家主,你是不晓得,我下面那帮混蛋有多混蛋,我从你这儿死乞白赖的讨到点粮食,居然有人胆敢以旧换新,勾结粮商……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恐怕整个粮食都得被这帮蛀虫啃掉,我得赶紧回去看着,要不然,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糊弄我那个满脑子正义过头的秘书,”

“那你就沒杀几个立威,”

“我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可能不杀,一发现我就杀了两个,昨儿中午又处理了两个,可我这心头还是不放心,”

“对了,说起蛀虫,我想起一事,方县长,按我们约定的,明年阳历1月1日,我就该派人到县城负责税收了,你看,我到底么子时候派人过去学习一下,”说完,王世华还特意补充道:“今天都12月8号了,沒几天了,”

“这样吧,21号你派人來,到时候,我來安排,”

“谢了,”

“不用,谁让我们是朋友,”

公平的说,两人的性子还真有些像:现在各有所需,自然是遵守约定,合作愉快,可一旦触碰到两人内心的底线而翻脸,那也绝对比翻书还快,说白了,就是该不要脸时,两人都能做到立马不要脸的地步,

一等送走方觉,王世华转身就把一直负责这事的江叔和静叔找來,跟他们仔细商量了一下细节,又细细地交代一番:事实上,这事在当初签订合同后就开始在选人,如今人选早就选好,就等着交接,

接下來的日子,王世华可谓忙的脚下生风,

12月9日,首次大范围戒烟宣告功成圆满,除了死去的三个老鸦片鬼外,其余的全部戒除身体上的大烟,当然,他们会不会再犯,就得看王家严防死守的力度和烟鬼们家人的监督力度了,

10日,保靖团驻地加快了修建的进度,王世华每天都会到工地视察,偶尔也会到学校视察……

11日,江阿狗从武汉传來消息,外面现在乱的很,谣言满天飞,有的人甚至公开宣扬‘亡国论’,如此世道,我们是不是该多储备一些武器弹药,自然得到了王世华的同意,随后,让江阿狗跟乾老板联系,打算再采购一批弹药,尤其是重武器,同时,让江阿狗请乾老板帮忙,联系一下,看看能否再一次性大量采购一批西药,毕竟,战争一起,药品也是个紧俏货,而且,战火一旦烧到湘西,有武器和药品的保证,自己就不怕任何人的侵犯,

13日,收割结束,军官们回來继续接受训练,

有一点让王世华很疑惑:真不知是杀鸡儆猴起了震慑的效果,还是方县长在发挥作用,自从方县长正式给自己下达了禁烟的公文后,居然再无一个鸦片贩子敢在王家地盘上兜售鸦片,,要不是断定方县长还沒这份能力,能在四大家族间安插探子,又确定田老五不是方县长的人,王世华还真怀疑这事是他暗中安排的谍中谍,

16日,狗蛋等十三人回來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一致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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