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干妳娘,你做卵鸟大副啊!我来做一小时就可以做完的工作,你要做两三个小时还做不完!”
只听得大副又羞又怒,又看到了慢吞吞做事的林乐达,于是看准机会用钢锲狠狠在林乐达的后脑敲了两下。只把林乐达心里隐藏着的怒火快要打出来了,林乐达当时杀人的冲动都有了,直想抱着大副一起扑到海里,拼着自己不活也要来个同归于尽。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毕竟“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
拖拖拉拉搞了几个小时,终于可以休息了,一回到房间,陈二兵也在。陈二兵对林乐达说:“我的手机不见了。”
还有一旁的黄家文,直接在流泪了,呜咽的说道:“我有一千三百块人民币也不见了。”
陈二兵恨恨的说:“一定是向增寿,他转去了101号,一定是他趁大家在转载而他收拾行李的时候给偷走的!”
其实林乐达很想说,向增寿并没有他陈二兵储物柜的钥匙,而且当时转去101号的船员一共有四个人。
黄家文:“想不到啊,看他这么忠厚老实的一个人,却是人面兽心。”
林乐达说:“二兵哥,你们去向船长反应这个事吧。”
陈二兵:“还是算了,去说了给咱们大陆人丢人。”
黄家文:“就算和那个老不死的说了又有什么用?说了也是白说。”
陈二兵:“就是啊,还是不要给咱大陆人丢人。”
林乐达想,怎么会没有用?船长是可以联系到101号的,如果确定是向增寿,只要那边检查一下,就有可能发现赃物。
……
又是跑水路的时候了,有很多时候白天没有工作,就坐在一起看电视或是聊天。黄家文说:“这些老外都根本没有一点礼貌,别人睡觉的时候他们大声喧哗,尤其是越南人。”
陈二兵:“就是啊,缺水的那些天,大副给我发了一箱矿泉水,我和我表弟都没怎么喝,被那些老外偷偷的喝了好多。”
林乐达记得赵恒通讲过他们并没有发水,原来还是有啊,看来老船员是会被特别照顾一些的。
韦东石也开口说话了,“说到水,我去厨房那里接水的时候,被厨师阿海打了两三次,有一次还差点打出鼻血来。”
林乐达不解,“为什么?”
韦东石:“他说那里是他的地盘,我没经过他的允许。”
陈二兵:“林乐达,在船上挨了台湾人这么多的打,现在知道台湾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吧?哼,你以前还要和我抬扛,说什么喜欢台湾人。”
林乐达笑了笑,“我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现在仍然很喜欢台湾,喜欢台湾人。个别一两个不好的台湾人并不影响我长期以来对台湾的印象。”
这时赵恒通也进了房间,“乐达,我们那没水了,厨师又不让打水,我知道机舱里有水可以打,你帮忙打一点来吧。你是机舱的人。”
林乐达很不想去,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去了,说什么都是中国老乡啊。
……
5月4日早晨,到了南非开普敦,进港。
林乐达终于看了被称为“上帝之餐桌”的桌山,特布尔山果然粗犷、雄伟!还看到了体育馆,这里不久后就要作为世界杯的比赛场地了。
要转卖五千箱鱿鱼给一个巴拉圭籍的吊钩船,于是又是相当于转载的艰苦工作开始了,还好林乐达有前三次的转仓、转载的洗礼,已经适应了一些。从港口来的吊机的载重板下放到下甲板,渔工把鱿鱼搬到载重板上,由吊机运走,空板又再放到下甲板,如此循环往复。
从码头来了三个南非人的码头工人来协助工作。三个人中,一个是黑人,另两个看起来像是黑白的混血儿。林乐达猜想是不是白人不做这种工作的?之前看到的海关工作人员就有好几个白人,而且人数占多数。
那几个码头工人非常热情,和渔工们打招呼,有的还讨烟抽,林乐达也和他们聊了几句。“我知道你们南非的前总统曼德拉。”
“是吗?”
“嗯,他在中国也非常有名。他是个民主斗士,带领黑人战胜了种族主义。”
“哦,你是中国人?啊!我知道中国,知道北京的奥运会,我喜欢中国。”
“是吗?谢谢,我也喜欢南非,喜欢曼德拉,不过,我不喜欢曼德拉的妻子,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她乱搞男人,很坏。”
“确实,我们也不喜欢她。小伙子,你的英语说得不错,和他们那些工人不一样,你有烟抽吗?”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
到了晚上工作才完成,船长允许船员去南非走走看看。不过,大副先召集众人说了:“大家要去开普敦玩,可以。但是,南非的治安很差,至少要三个人以上结伴而行。否则被抢劫还是轻的,就怕你们被抢的时候,歹徒没有抢到钱还杀你们出气。我强调,一定不许一个人单独出去!”
林乐达正打算也要去看看,不过却被大副指令留下来作看着加油的人员。陈二兵、黄家文、韦东石、赵恒通四人结伴去了。
港口负责加油的工作人员找到大车,要他填表,结果大车听不懂英语,也看不懂英文表格,于是找到了林乐达。林乐达的英语相对较好,在船上已经为众人所知。
表格上问的是什么国籍的船,什么时候进港,什么时候离港,要加哪种油,什么型号,加油的速度等。那工作人员又问了一些简单问题,林乐达一一做了翻译。
约两三个小时后,陈二兵等回来了,还一脸的不爽。
林乐达问道:“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电话打给家里了吗?有没有买什么东西?”
陈二兵没有答话,直接走了。黄家文说:“一开始在港口就迷了路,我们走错了方向,等出港口后由于时间有些晚了,很多商店都关了门,这些老外的商店不像我们国内那么敬业,营业到很晚的。之外,我们还是想找个地方至少打个电话什么的,结果转了半天没找到,想问问路,又没有人懂英语。”
原来如此啊,林乐达怪不得陈二兵一脸不爽的样子。
那边大车很豪爽,自掏腰包买了啤酒、零食请客。大车、二车陈文扬、林乐达、印尼人加明四人在一起边吃边聊。
陈文扬:“不知道在南非找小姐要多少钱?”
大车:“好像比较贵啊,你先忍到台湾再找吧。”
陈文扬:“我在台湾的时候找得多了,不仅找过大陆来的小姐,还有一些越南的小姐。”
大车:“越南小姐好啊,漂亮。我说你们那些越南的,就喜欢假结婚来台湾,其实是做小姐。”
陈文扬:“是吗?你也觉得漂亮啊。哈哈。”
大车用闽南语问林乐达:“你在大陆是做什么的?”
林乐达也用闽南语回答:“四处打零工。”
大车:“什么学历?”
林乐达:“初中。”其实是大专,只是林乐达没有如实说出自己的真实学历和曾经做过的职业。毕竟大学生、曾经的商人来做这种苦力的工作会让人觉得太奇怪,林乐达自己也觉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初中生的英语这么好?没想到啊。我去过福建厦门,大陆这十年发展相当快啊,厦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了不起。”
“是啊,……”聊到厦门就又聊开了,陈文扬插不进话了,只能无趣的自己吃着零食和啤酒。
……
加油的时候,要有专人来看着,以免有管道泄露或其它突发情况。
到了后半夜,同样是看守人的越南人阮玉山溜去房间睡觉了,陈文扬知道,但是没有管。大车来检查工作,发现了,问陈文扬:“你们越南人工作怎么这样?他人去哪了,给找回来。”
几分钟后,陈文扬回来了,“那阮玉山已经喝得烂醉了,起不来。”
大车:“你们都是这样,还有上次你们越南的阿东,也是喝醉了,转载都没来工作!”
……
5月5日上午,从南非开普敦出港。林乐达又看见了好几只海狗,这是它们的送行。
大副把大家都招集起来,问有什么想要回家的,有的话到了新加坡就可以回去。林乐达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黄家文一起站了出来。杰里、马克、德尔玛三个菲律宾人全部站了出来。出人意料的是,全部的七名印尼籍船员:撒合里、阿信、加明、阿吉、卡林、路迪、阿迪也要求回家。
大副一看有些不妙,如果很多船员都要求回家他要被發春公司的老板骂的,上次十五名大陆籍船员在北海道集体要求加家就让他被老板骂得很凶。“阿吉,阿信,你们发什么神经啊?开玩笑的吧?”
卡林站出来说:“我们总是挨打,我们不想挨打,我们要回家。”
大副脸上一阵发青,当下只是不是时机,隐下了想打人的冲动。“你们一定是开玩笑的。”
加明也用恨恨的眼神看着大副,加明做什么工作都最积极肯干,即使如此也被大副打了好几次。
大副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样吧,等下我们一起去船长那里谈一下。”
最终,船长同意新船员的路迪、阿迪回家,而老船员的撒合里、阿信、加明、阿吉、卡林被安抚了下来。
……
回到了房间,赵恒通找来问:“乐达,你不是一直想做完一年合约的吗?怎么也和黄家文一样想要回家了?”
“我自从中指受伤以后,经常睡不好觉。我是想做完合约,但是我在船上挨打这么多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