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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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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书籍名:《我的美国之路》    作者:科林·鲍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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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高大了。这也许是我的想象,但我确实觉得,在里根—温伯格时代,每一个军人也都变得比以前高大了。

        第十三章  “弗兰克,你要毁掉我的前程

        对于担任第五军军长这件事,我是自信中又有一丝忧虑。从我在坎贝尔堡指挥一○一空降师第二旅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10年了。我以前在野战军中担任过的职务是杰克?赫达切克麾下的一名副师长,在那个职位上没有成为乔治?巴顿那样的人物。而且,直至现在我仍然对越过师长这一级直接升任军长感到不安。我决心证明自己是个能干的带兵将领,而不是五角大楼繁殖的政治将军。

        我原希望4月份就去接任,但是我要替换的那位军官——罗伯特?L.  “萨姆”?韦策尔中将并不急于缩短他自己的任期,因为他卸任后就得退休了。因此,我就利用1986年6月去德国报到以前的这几个月赶快复习一些军事课程。阿尔玛和我还用3个星期的时间突击学习德语,每天学8个小时,每周学习5天。我比她有一丁点儿优势,那就是在纽约市立学院学德语时得过一个“C”和一个“D”,而且在上次驻德期间学过一些词汇,主要是啤酒和牛排之类的日常用语。德语中的不规则动词使阿尔玛很伤脑筋,所以我实际上得用枪口顶在她脑门上才能逼她学下去。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由于这段时间德国的恐怖主义猖獗,我们两个都得上一个称作“防身驾驶术”的课程,上课的地点在西弗吉尼亚的一个赛车道上。他们让我们围着车道高速行驶,在85英里的时速下急转弯,练习如何躲避恐怖分子,还教我们如何以极高的速度转圈,朝相反的方向驶去,就像一个逃避追捕的黑手党司机。最后一课是猛撞一辆挡路的汽车。你要撞得恰到好处,既要把它撞到路边去,又不能把自己的车撞坏或者把自己撞死。这门课阿尔玛未能毕业,不过她也不怎么在乎。

        我一个人先去西德,不久,阿尔玛、琳达、安妮玛丽以及我们的猫麦克斯也去了。她们在莱茵—美茵机场受到迈克尔?鲍威尔少尉的迎接。在后备军官训练团时,迈克像我当年一样受过跳伞和空中突击训练,可是他后来当了坦克兵而不是步兵。他现在在驻安贝格的第七军第二装甲机动团服役,任侦察排长。

        1986年7月2日是交接指挥权的日子。第五军官兵集合在司令部的阅兵场上,检阅台上站着美国和德国的军政官员。韦策尔和他的妻子艾琳都来了,我们彼此寒暄了几句。韦策尔和我检阅部队,我接过第五军的军旗,至此指挥权就算正式交接完毕。君王永垂不朽!君王万寿无疆!

        从某种意义上讲,自我上次驻在西德至今这四分之一世纪中,形势没有发生多大变化。我于1958年12月首次到盖尔恩豪森时是个21岁的少尉,艾森豪威尔是美国总统,尼基塔?赫鲁晓夫是苏联部长会议主席。当时在东西德之间的边界地区,面对美军5个师和我们盟国的军队,驻扎着20个师的苏联和共产党集团的军队。在此前两年,苏联镇压了匈牙利的自由战士。在我离开德国的一年之后,他们筑起了柏林墙,后来又扼杀了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的争取自由运动。那时东西方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当我于1986年接过第五军指挥权的时候,在一条布满杀伤性更大的武器的边界上仍有美国的4个师和苏联的19个师相对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已经用先进的M-1坦克取代了老式的M-60A3式坦克;用新型的布雷德利战斗车取代了过时的M-113装甲运兵车,并且用命中精度更高、破坏性更大的战术核武器代替了老型号。

        然而实际上变化还是很大的。过去两年中,统治苏联的是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他是一位新型的苏联人,当时54岁,精力充沛、富有朝气,主张实行公开性和改革。不会轻易上当的玛格丽特?撒切尔曾经说过,戈尔巴乔夫是我们可以与之打交道的人。前一年的11月,里根总统在日内瓦同苏联人举行了第一次首脑会晤。里根坚持要继续实施战略防御计划,这使戈尔巴乔夫很恼火。不过,他们还是谈了武器削减问题,设法减少发生核毁灭的可能性。

        可是我是个军人,不是政客。我现在的使命是做好准备,苏联部队一旦越过构成富尔达谷地的那些纵横交错的河流,我就同他们开战。四分之一世纪之前,我作为一个少尉曾担负过与此完全相同的任务。

        第十三章  “弗兰克,你要毁掉我的前程

        第五军司令部设在法兰克福,占据着欧洲最大的建筑物之一——艾布拉姆斯大厦。那座大厦是以已故陆军参谋长克赖顿?W.  艾布拉姆斯的名字命名的,很久以前,我在越南的时候曾向这位将军作过汇报。该大厦原是20年代由德国著名建筑师汉斯?珀尔齐希设计的法本石油化工公司总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有一段时间,担任驻欧盟军最高司令的艾森豪威尔将军曾从这个办公室里指挥过千军万马,如今它将归我使用。那座楼的大堂是个装饰派艺术的杰作,可惜却被一个油乎乎的快餐店和另外一些商业摊位煞了风景。我到那里时,人们正要把很大的铅框玻璃窗卸下来,以便排放烤汉堡包的气味。

        我的新办公室是个哥特式的洞穴。我搬进去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一个人的照片摆在我的办公桌上。此人四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总挂着笑容,长着一头卷发,身穿陆军工作服。他看上去就像一个钢铁工人,是那种你会愿意同他坐在匹兹堡的小酒馆里对饮几杯的人。我之所以要把他的照片放在我面前,是因为他是我的对手,驻扎在富尔达谷地对面的有8万人的红军第八近卫集团军司令,弗拉季斯拉夫?A.  阿恰洛夫上将。

        我手下的师长们年龄都比我大,军龄也比我长。一个绰号叫“棉花”的奥伦?R.  惠顿少将是第八步兵师师长。一年前那个师差一点成了我的。惠顿是得克萨斯人,长得又瘦又高,充满自信,对自己的工作很在行。第三装甲师师长是汤姆?格里芬少将,多年以前他与我一道参加过在本宁堡举办的陆军军官高级训练班。配合我工作的副军长是我在国家军事学院的同班同学林克?琼斯少将。越战后作战原则的制定者之一——托马斯?怀特上校也是刚调到第五军来的,他是第十一装甲骑兵团团长。我还有一位出色的参谋长——罗斯?W.  克罗斯利准将。我从美国带来了军士长威廉?诺埃尔,让他当司令部军士长,即军部职位最高的军士。我指望他充当我了解部队士气和需要的渠道。

        指挥权交接仪式刚一结束,我就让克罗斯利把这批人全都召集到第五军军官俱乐部来。这个俱乐部以前是法本公司工人食堂。我知道,不管我今天讲些什么,在天黑之前都会在军部的电报上反映出来,而且人们对我这位新军长的第一印象是很难改变的。我对这些指挥官们说,我最重视的有两件事,一是打仗,二是管理部队。第五军是为在需要的时候打败阿恰洛夫的第八集团军而存在的。每一位前线侦察员和每一位后方的机械师,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到这里来的。至于当好管家,这个字眼对我来说几乎有一种神圣的意味。美国人民花了大量的钱财来使我们这个军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得保证一个美元也不浪费。美国人民还把他们的子女托付给我们照管,如果哪位指挥官不关心官兵及其家属的福利,我断定他肯定会遇到麻烦。这天我所讲的话,同四分之一世纪之前我在本宁堡听到的训话毫无二致:完成任务、照管好士兵。记得当年在我儿子迈克出发来德国的前一天晚上他上床之后,我曾向他俯下身去,给了他一个父亲的吻,同时也叮嘱他既要保重自己,也要照顾好他的士兵。

        我还想让这些指挥官们对我是个什么样的领导人有所了解。我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死搬条文,但也不追求管理方面的最新时尚。”我是不使用“权力下放”和“集中管理还是分散管理”这类含混的词语的。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做好工作所需要的任何帮助。有时我会对你们盯得很紧,有时我会长时间地让你们放任自流。没有哪种办法是绝对正确的,也没有哪种办法是绝对错误的。至于使用哪种办法对于完成这个班子的任务最有利,要视情况而定。

        我说,指挥就是独立决断,这并不是一种离奇的陈词滥调。在本军中,同长官探讨问题不会被看成是无能或失败,而会被看成相互信任的表现。但是,你们也不能事无巨细,什么事都靠我来决定。我接着说道:“我是很放手的,我不管你们早上是5点半起床还是5点45起床。这类事不要让我来决定。”

        第十三章  “弗兰克,你要毁掉我的前程

        我解释了我对忠诚的看法:“当我们辩论某个问题的时候,忠诚就意味着把你的真实意见告诉我,不管你认为我会喜欢它还是不喜欢它。在这个阶段,有分歧对我是一种激励。但是,一旦做出了决定,辩论就结束了。从那时起,忠诚就意味着把我的决定要当作你自己的决定来执行。”

        这位皇帝很特别,他希望在他光着身子时,人们能够告诉他要穿衣服。他不想因为不知道自己光着身子而冻死。“如果你认为什么事情不对头,那就讲出来,”我对他们说,“我宁愿早一些听到,而不愿晚听到。坏消息不是葡萄酒,不是越陈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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