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北冥有鱼
和邱坊主聊了几句天，而后再一刷新页面，陈默惊见粉丝们居然因为他那条冒泡回复，而几分钟之内在乐评人马博恒的帖子下，盖出了三百多层的摩天大楼。
虽然大部分留言，豁然证明众人都在进行惨无人道围观，意欲像看杀潘安那样看杀掉小黑。
但也有不少言之有物的留言，陈默大略看了一轮，确认乐迷们倾向于想知道他创作演唱《为龙》的初衷。
至于会被这样反复问的原因，则在于陈默并没有于《为龙》专属页面，像前两首歌那样写上一段推介词。
这倒真是陈默疏忽了，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匆匆点开后台进入了歌曲编辑页面。
“愿炎黄子孙，人人为龙。”
陈默最先写出来的推介词是这个，不过在又想了想后，他将之修改成了：“愿华夏子孙人人为龙，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
这次写好后，看了下并没有错别字，陈默就点了确认键将其发布了出去。
随后陈默就关掉了网页，倒不是他不想继续看乐迷们的留言，而是还有正事急需去办。
“邱老，这个月中旬的分账钱，天籁那边已经给我打了过来，一共是三万七千多点。”
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陈默将事先取出来的那七千七百块中，早就分出的五千块摆在了桌子上。
“小陈，你这是想干嘛？把钱赶紧收起来，我这个糟老头子不缺这点钱花！”
邱坊主已经大概猜到陈默想要做什么，便立刻伸手试图阻止。
“邱老，请听我说，您老人家几乎全免我录歌费用，对此我已无比心怀感激！我知道，您老人家是真不缺钱，可我也知道以我那些高要求，录一首少说也要花五六千块，让您老人家默默替我垫付这些钱，我这个后生晚辈寝食难安，若再多拿多占您老人家的利益，以后我哪里还有脸再踏进五音乐坊？所以邱老，这样谈钱确实很庸俗，可我还是必须恳求您，恳求您收下这点钱……嗯，总数就算两万五千块，我会分五次还清的！”
陈默拦住了邱坊主的手，满怀感激又诚恳无比的说道，说的全都是他藏在心中的肺腑之言、掏心窝子之语。
“小陈你这孩子，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就算是你真的过意不去，就算是你想问心无愧守住本心，可也先紧着你那笔欠款去还才对啊——”
邱坊主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抽回了被陈默拦住的手，他感觉到了陈默坚定的心念，这笔钱他是推辞不回去。
邱坊主生性豪爽疏财，否则他也不会如此一抛千金资助陈默，可他并不想和陈默因为这种鸡毛蒜皮小事而关系闹掰，因此就只能随了陈默的意思。
两万五千就两万五千吧，小陈这孩子怎么给，我这糟老头子就怎么接着就是。
“那笔欠款的事儿，邱老您不用太担心，我有信心在一两年之内全部偿还掉。”
见邱坊主终于愿意收钱，陈默便赶忙信心十足的保证道。
“嗯，这就好。”
邱坊主倒也不觉得陈默是在说大话，陈默这第一次拿钱就是接近四万，那么一个月平均下来怎么也是十万多了。
一年下来的话，随着名气增长以及歌曲数量的不断增加，收入也将必定是不断持续增多而不会是减少，弄个两百来万应该问题不大。
就算一年后不续独占约，两年也应该能赚个三四百万，刨除掉生活费录歌之类的花费，还掉那两百来万欠款还真是完全没有问题。
见成功达成了目标，陈默就很快礼貌的提出了告辞，他今天并不打算录歌来着，所以就不用继续呆在这里打扰邱老的正常作息了。
邱坊主也并不觉得奇怪，再好的歌曲也都得先花时间去创作，想唱出完美的歌也更需要将转台调整到最好，陈默已经渡过了最窘迫的时段，已经有了苛求完美音乐的物质基础。
只是出了五音乐坊，陈默还没走出去两百米呢，邱坊主就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了邱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刚才忘记了吩咐？”
陈默接了电话就赶紧问道。
“我这糟老头子哪儿来的什么吩咐，就是有个小家伙刚把电话打到了我这儿，说他不但很欣赏小陈你创作的《梁祝序曲》，还被你《侠客行》的开场唢呐给惊艳了到，因此想找你给他的电影定制一首背景音乐……话说回来，小陈你什么时候写过什么《梁祝序曲》？”
邱坊主在电话那头问道。
说起来，要不是邱坊主问到，陈默都快忘记他还写过《梁祝序曲》，于是他就把当时为什么写《梁祝序曲》的情况简单说了下。
“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个小家伙怎么会知道的比我都还多，那你对这个定制背景音乐的活儿有兴趣没？价钱的话我已经刚帮你问了下，只要能让那个小家伙满意，至少五万块的版权特许出让金是没问题的。”
恍然大悟的邱坊主，就很快在电话那头又问道。
“能没有兴趣么？邱老您知道我经济状况的，五万块的活儿都不赶紧接着，那还哪儿去找更多钱。”
陈默想都不想的就回答道，经典的背景音乐他脑子里也记着很多的。
“那行，我这就把你电话号码给那个小家伙，让他自己和你联系和你说，其他没什么事，挂了。”
说完这句，邱坊主就挂断了电话。
陈默拿着电话继续走，快要走到个名叫九秀梅的商厦下时，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你好，我是小黑。”
接通电话，陈默就率先自我介绍道，他觉得打电话的人多半是那个导演，而且就算不是那个导演也没什么关系，有几个人知道自报家门的小黑是谁？
“你好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呢是导演余伯温，可能邱老已经和你说过，我想要找你定制一首电影背景音乐，只要做出来的东西能够满足我的要求，契合我电影的内容，那么价钱什么的都很好商量！”
电话那头传来个个略沙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那并不是天生的沙哑，而是因为说了太多话而造成了沙哑。
“余导，能详细说一下您电影的内容概况、电影背景音乐出现时的详细剧情，以及余导你想要背景音乐达到的具体效果么？”
既然对方够开门见山，那么陈默也就萧规曹随。
于是电话那头的导演余伯温，便好一通讲……这个余导演明显有两把刷子，他很容易就让陈默很清楚的知道，他正在拍的是一部三角恋爱情片，只不过影片的结局稍微有些虐，温柔娴淑的女一号居然在电影最后三分钟时，为了救男主的命而死掉。
这位余导演需要定制的背景音乐，就是女主角溘然而逝时用的背景音乐，他需要烘托出悲情与为爱无怨无悔付出那种效果，但因为女主角临终时把男主托付给了女二号的缘故，这位余导演又希望能够得到一片愁云惨淡之中，有名为希望与新生之暖阳映照世界的效果。
“怎么样，小黑你能不能做出来这种效果的背景音乐？”
描述完毕后，余导演便满怀希望的问道。
“完全没问题！事实上我脑子里，已经有比较细致的想法了，余导要不这样，我想办法去赶一下工，在今天晚上把曲子弄出来，然后明天再继续赶工把曲子录好，等一录好就交给余导你看符合不符合要求？”
陈默还真不是在乱讲，而是他真的已经大致想好要用什么曲子，只不过出于版权方面的考虑，陈默才没有露出更多口风，他得先去把版权专利申请好了再说。
“一天时间真的能行？你不用太赶工的，基本上一旬内弄出来曲子大样，微调修改什么的也控制在一个月内，就完全不会影响到我的电影后期制作进度。”
余导演倒是有点不能相信陈默了，毕竟一晚上赶工出来的东西，总会让人觉得有点不靠谱来着。
“放心吧余导演，明天晚上之前我肯定能把录好的带子交给你，到时候余导演你听了东西，就可以直接评判能不能行了。哦对了……余导演打算用什么方式拿音乐带？邮寄还是网络传输？”
陈默自是信心十足回答道，不过随后他就想起来，这位与他通话的余导演天知道现在猫在哪个犄角旮旯拍戏呢。
“哪里用的上什么邮寄，我这几天刚好在灞桥影城剪片子，既然你在北郊那不如明天晚上就在……就在暮色酒吧碰头？嗯，就是暮色酒吧了，我记得你们玩音乐的人，得闲了都比较喜欢去暮色酒吧。”
也许是被陈默那信心十足的话语说服，有或许是因为陈默之前几首歌都不错的缘故，余导演并没有再质疑与怀疑，而是约定了个碰头地点。
不过暮色酒吧这个碰头地点，倒是让陈默觉得有点意外，那个暮色酒吧在音乐人圈子里非常有名的样子？
怀着这些许疑惑，陈默和那位余导演达成了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