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当日中午,回到老司城后,在王世华的带领下,在忠义庙里,向王家历代英烈禀报了此次大胜,随即,全族大庆,,开疆扩土,是最为重要的功绩,必须宣扬,
只是谁也沒注意到,傍晚时,老司城西大门的转角处,多挂了一盏大红灯笼,
今夜,王世华特意安排二狗子当值,
“二狗子,陪我走走,”王世华穿着便衣出门对二狗子叫了声,见别的护卫也要跟來,便笑道:“我去趟茅房,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怎么,想跟我比裤裆里那玩意儿的大小,”
二狗子跟着王世华來到茅房外,却见王世华继续向前走,心头便知王世华有要事,否则,绝不会连护卫都不让跟,
谁知,王世华走过茅房后,却在离茅房不过十來米的一个墙角处停下,蹲在地上,等待着什么,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就在二狗子无聊的刚张嘴要打哈欠时,从墙上突然落下一个庞然大物,吓得二狗子张大着嘴,愕然的看着对方,连护卫的职责都忘记了,
原來是个巨大的胖子,怎么也得有两百斤,仔细一看,这家伙不就是以前田家酒楼的大厨,后來田家被王家赶出龙塘镇时,被王世华顺手抓过來,如今在王家酒楼里当大厨的二胖么,这家伙平日里多走几步路都直喘气,如今,从三米多高的墙头上跳下來,落地后,居然不见丁点声响,显然是位登峰造极的内家高手,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二狗子脑子一时适应不了,才会愣住,
二狗子沒混过江湖,更沒去过洞庭湖一带,所以并不知道,二十年前,在洞庭湖一带,有一股上山如猛虎,入水如蛟龙的土匪,由两位恶贯满盈的亲兄弟统领,哥哥叫血手,弟弟叫人屠,杀人如麻,为祸一方,其嚣张程度一度达到:他们都不用出面抢劫,只需派人给你送个条子,写明需要多少钱粮,多少天送到,你就得赶快给送过去,否则定会被灭门,比坐地虎还要凶悍,却无人敢不遵循,可见其嚣张程度,最终因抢劫并杀害到此游玩的一个大军阀的小儿子,被军队和江湖好汉下死力气联合围剿,哥哥战死,弟弟逃到大庸(今天的张家界)被人追上,人屠被逼跳崖,却被王家商队用假尸体狸猫换太子所救,经此一难,人屠好像看透了世间一切,从此,人屠就成了老实巴交,对谁都笑眯眯地二胖叔,
“世华拜见二胖叔,”
对于家主抱拳躬身一拜,二胖叔却大咧咧地点了下头,“恩,”了声算是答复,然后,对二狗子笑道:“你小子怎么还傻啦吧唧的看我,我又不是妹子,”
二狗子回过神來,赶紧抱拳躬身一拜:“见过二胖叔,”
此时的二胖叔哪有平日里见到谁都一副笑眯眯地老实人的表情,对王世华淡淡一笑,道:“家主,您的事等一下,我先求您一件事,”
二狗子一见王世华首先给他行礼,而对方却大咧咧地应和了一下,立马就明白过來:眼前这位二胖叔就是传说中的家族死士刺客之一,谈的内容还是不听为妙,正要转身走人,哪知,二胖叔却叫道:“既然家主让你见到我,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在一旁听着就是了,”
二狗子恭恭敬敬地抱拳作揖,答应道:“是,”
“二胖叔,您只管吩咐,”
“我家那两小子是么子情况,您是晓得的,我要是沒回來,还得劳烦您多加照拂,我也沒别的大要求,就是希望他俩能成个家,逢年过节,能带着子孙來我的衣冠冢前让我看看,我就含笑九泉了,”
人屠,不,二胖叔以前坏事做多做绝了,遭到天谴,他的两个儿子,一个聋,一个哑,更关键的是,两人的脑子跟铁牛有一拼,大的今年十九,小的十七,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却因聋、哑和脑子有点不好使,女方往往一听这情况就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已经成了二胖叔的心病,本想着趁今年灾荒最严重时,给他俩在逃荒人中找两个媳妇,可如今听到家主召唤,便认为有去无回,这就不得不交代后事了,
王世华正色道:“二胖叔,您放心,今年我就让那俩小子每人娶两个媳妇,每人两间店铺,让他俩这辈子衣食无忧,只要王家存在的一天,他俩就不会被人欺负,否则,就是打我的脸,”
“你小子虽然狡猾,但对自己人的信誉还是不错的,有你的保证,我就沒有后顾之忧了,讲吧,要我去搞么子,”
王世华赶紧把四大家族各自派出自家的死士刺客,远赴战场,不管动用什么手段,各取十五颗日本鬼子的脑袋回來,于正月十五齐聚老司城,用这些脑袋垒成京冠,祭奠各家英灵的事说了一遍,
哪知,二胖叔一听完,明显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就这,”
二狗子心头大为不服:那可是十五颗脑袋,你以为是十五头猪,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如同要你去割十五颗白菜般的容易,
“有劳二胖叔了,”
“先前给你交代的事不算,老子要亲自办,”二胖叔带着几分怒气,傲然的说:“妈的,我还以为你要我去干掉老蒋了,感情就为了这点小事,放心,我要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还把自己撘进去,也沒脸要求你么子,”
王世华赶紧对他抱拳,表示佩服,
二胖叔双腿微微一弯,身体拔地而起,一脚踩在墙壁上,也不见他用手,却瞬间就跳到了墙头,看的王世华头皮发麻,对二胖叔特意流露出來的这等功夫也极为羡慕,
“家主,别怪我多嘴,你身边的安全可要多加强,否则,一旦有事,我能进來,别家的刺客也能进來,这可不好,”
王世华礼数周到的抱拳躬身,道:“多谢二胖叔提醒,世华等一下就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二胖叔嘿嘿一笑,消失在墙头的另一边,
二狗子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墙头,一直等确定对方真的走了后,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忍不住问道:“家主,他会轻功,”
“恩,估计是的,不过,二狗子,家里的防卫对于一般人來讲是够了,可对于他这样的高手,也得加强一些,尤其是关键时刻要到了,为了怕有的人狗急跳墙,这……哎哟~,”
“家主,我可是听到了哦~,”二胖叔來去正好是翻墙头,这狗急跳墙岂不是骂他么,
看着地上的小石子,王世华惊讶的叫道:“二胖叔,您还沒走,”
“沒有,我正给花花草草浇水了,咦~,这么大的撒尿声,就算你沒听到,你身边的护卫也沒听到,要不,等我回來后,你把那小子交给我,不出一年,我保证他的耳力比兔子还要敏锐,”
看着二狗子求饶的表情,王世华笑道:“二胖叔,您要把他带在身边,恐怕今后谁都能猜到您的身份了,”
“也是,呵,呵,家主,走了,但不许背后讲我坏话,”
“世华不敢,”
说完,王世华和二狗子很有默契的赶紧走人,一直远离茅房后,王世华才对二狗子吩咐道:“二胖叔讲的对,你小子连这点听力都沒有,确实有些志得意满了,”
“可能是他那东西比较小,撒尿声也小,所以……嘿,嘿,”
王世华也忍不住内心的恶趣,嘿嘿地笑了起來,
“以后见到二胖叔的态度,和以前一样,不要有丝毫变化,免得让有心人看出來,”
“是,”
随即,向鹤鸣宣走去,本想看看何梅宣扬的秘术到底是什么,结果,被告知,那位王姑娘意志力无比坚强,疲劳轰炸了一个晚上,居然不见丁点疲倦之意,看这架势,要不换点更厉害的手段,恐怕还得要个三四天才能对她使用秘术,王世华只能吩咐刘进,等何梅使用秘术时,一定要让自己來长长见识,
2月14日,农历腊月二十四,深夜,
王世华撞着胆子跟张翠云办了一次事,正相拥在床,商量着今年过年后,给张老太爷带点新颖的东西,哄他老人家高兴,
“咚,咚,咚,”
“么子事,”
“家主,何姨派刘叔过來,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王世华心头一跳,立即醒悟过來:何梅这是要使用秘术了,
兴奋的跳下床就去捡裤子,
“看把你高兴的,何姨请你过去搞么子,”
王世华本不想说,可觉得这样的事也不用瞒张翠云,再说,以张翠云那好奇的性子,听到这样的事,肯定会心情大好,对胎儿有利,便笑道:“何姨宣称她以前从一江湖高人那儿学得一套秘术,专门对付心智坚定者,我以前就跟何姨讲过,她施展秘术时,一定要让我长长见识,等了这么几天,今儿估计是时候了,”
果不其然,张翠云一听这话,好奇心大起,一掀被子,立马下床,用比王世华快好几倍的速度穿衣裤,
王世华还沒扣衣服扣子,她就已经跑出去,
见到刘进后,眼珠子发亮,一眨不眨地看着刘叔,极为期待的小声问道:“刘叔,可是何姨要施展法术……不,是施展秘术了,”
刘进刚点头,张翠云欢叫一声就向鹤鸣宣跑去,吓的一群刚听见动静而从偏房跑出來的丫鬟老婆子们面色齐齐一变,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
王世华大为恼怒:这样的审问,越平静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倒好,这一跑,后面的人一叫,整个王府都被惊动了,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真是活祖宗,
……
第五百二十五章真相浮出水面
“翠云,你坐在这里搞么子,”
等王世华赶到鹤鸣宣,却见刘妈面无表情的站在门边,张翠云坐在阶梯上,面色纠结,摸着肚子嘀嘀咕咕,一大群丫鬟婆子围着她,却各个面色怪异,让王世华感到好奇:以翠云那好奇的性子,加上火爆的脾气和强悍的武力,何梅身边的刘妈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她的,可现在居然拦住了,
“世华,她不许我进去……呃,不对,应该讲,我不能进去看稀奇,”
“为么子,”
“何姨特别交代,她施展秘术时,孕妇要是进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会由男变女,或者由女变男,我……我……我不敢拿孩子赌,又想看,真是烦躁的要命,”因对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的期望过高,王金翠的出生,让张翠云无比失望,现在,对第二个孩子是男孩的希望更为强烈,以至于她严禁身边的人提‘女孩’二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开玩笑的,
虽说王世华受到过一定新思潮的影响,可对于鬼神之事,也是半信半疑,对于男孩的愿望也很强烈,但他能肯定,张家堡的田天师或许还有这份法力修为,何梅绝对沒这本事,否则,王金霞就不该是女孩子了,多半是何梅为了保密起见,不想让张翠云听见而故意编排的理由,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回头我把过程悄悄地告诉你,”
“那你一定要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漏掉,”
“恩,”
张翠云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些,把怒气发泄到身边的丫鬟婆子身上:“你们还傻啦吧唧的站在那里搞么子,喝西北风啊,还不快扶我回去,想冻死我和我的孩子不成,”
等张翠云耀武扬威的消失在转角处,王世华苦笑着摇摇头,对刘妈道:“你回头告诉何姨:今后,少拿孩子讲事,不吉利,”
“是,”
“仪式开始了么,”
“开始了,”
王世华赶紧让刘妈带路,來到一间偏房,门外站着几个宪兵,房顶上坐着的是王世古,周边时不时有巡逻兵经过,一副戒备森严状态,反而越发的激起了王世华的好奇心,
俯身在门边听了下,隐隐约约好像有人说话,但听不清楚,
轻轻推开房门,慢慢从门缝挤进去,一看,王世华就有点失望,
房内干净无比,沒有想象中的香纸蜡烛,沒有烟雾缭绕,沒有跳大神,只有安静,让人放松的安宁,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那个所谓的王姑娘长的算不上绝世,但也绝不丑:柳眉单眼皮,瓜子脸,薄嘴唇,肌肤很白,很润,关键是她身上有种强悍的气质,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yuwang,此时,她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上盖了张毯子,王世华估摸着,她肯定一丝不挂,
何梅坐在她的正对面一米处,拿着怀表的链子,怀表则吊于王姑娘的眼前,來回晃动着,嘴里轻柔的说着:“你现在正躺在澡盆里,水温不冷不热,很合适,让你如婴儿般很舒服,放松……放松……”
王姑娘通红的眼珠子也随着怀表的晃动而动,双眸迷茫,
江叔坐在角落里,拿着笔,准备当记录员,见王世华进來,对王世华点点头,扫了眼身边的太师椅,王世华笑了笑,慢慢地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
江叔提笔在一张纸上写道:家主,您要有么子想问的,就先写在纸上,等下交给何梅,但千万不要发出声,这是何梅特别交代的,
王世华赶紧把早就想问的几个问題写在纸上,交给江叔,然后,仔细的看着何梅施展秘术,
可惜,还沒等他看个仔细,何梅却收起怀表,回头对江叔看了眼,讲江叔提笔等待,她回过头,问那位王姑娘:“你现在生病了,正在看医生,医生问你叫么子名字,”
“我叫千叶静美,”
“你是哪的人,”
“大日本帝国首都东京人士,”
“你的家乡很美,对吗,”
“是的,尤其是樱花开遍山野时,是最美的……”说到这儿,千叶静美嘴角一弯,露出笑意,说:“我最喜欢漫步在樱花中,很宁静,很美丽,”
“我也喜欢这样,”何梅笑着问道:“在樱花中,跟自己最亲密的爱人一起漫步,欣赏着人间的美景,这是么多让人怀念的事,对么,”
“恩,”
“那你为什么要抛弃心爱的男子,到中国來,”
对方的身体紧了一下,却还是开口:“我是奉命來到支那的,”
“我们即是同事也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沒有任何秘密,对么,”
见对方点头,何梅的语气更为温柔,笑道:“那你能告诉我,你这次到中国來,有什么使命吗,”
千叶静美的身子一紧,紧接着浑身开始颤抖起來,嘴里嘀咕着“不能说,不能说……”
何梅早就预料到这最核心的问題上,对方必然会有所抵抗,赶紧轻柔的安抚她:“我知道,因为我俩的使命是一样的,我到这里來是刺探情报,尤其是收集王家的情报,你大概跟我一样,对吗,”
果然,有了这引导,对方的抵抗力小了很多,点点头,道:“对,”
“你看,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要是不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今后,你就将失去我这个你唯一的好朋友,到那时,你将会很孤单,对吗,”
哪知,对方又开始挣扎着浑身颤抖起來,嘴里嘀咕着:“不,不,不能说,绝不能说……”
沒想到在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了三天三夜,对方的意志力居然还这么顽强,这是何梅沒想到的,但对方越不想说,恰恰说明了对方要保护的秘密的重要性,也激发了何梅的必得之心,
“好,好,不说就不说……放松,放松,我们现在在泡温泉,很舒服,很宁静……”
果然,只要不刺探对方要保护的那份核心机密,对方很快就放松下來,
无奈,何梅只好改变策略,由正面进攻变成迂回侧击,
“作为最好的朋友,我们现在边泡温泉边进行问答游戏,我先问,你要答对了,我就帮你按摩,你要答错了,就要给我捶腿,好不好,”
对方微笑着点点头,
“你到中国來,肯定要对王家不利,对吧,”
“不,我们不仅不会对王家不利,还要给予王家巨大的帮助,为他扫清雄霸一方的障碍,”这一招果然有用,只要不提那些敏感的字眼,千叶静美回答的很爽快,
“你回答的真好,”何梅回头扫了眼王世华,嘴上却轻柔的说:“來,我帮你按摩,先捏肩膀,”
对方如同真在享受一般,不仅露出舒服的面色,居然还配合的动起了肩膀,
“在王家投资,如何获得回报,”
“我们负责训练和装备王家,等到关键时刻,让这支部队从后偷袭支那军队,起到致命一击的作用,”
“那你怎么不直接到王家來,”
“已经有我的同事深入王家了,我主要负责外围策应,”
“可是李洁莹,”
“我跟上级只是单线联系,具体是谁,我不知道,”
“那我们的上级是谁,”
“小林浦俊,”
“他的权力很大,”
“是的,必要的时候,他可以调动军队來完成任务,”
“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來,我给你捶左腿,”说完,何梅站起來,轻手轻脚的走到江叔身边,拿起王世华写的问題,看了一遍后,慢慢走回去,
而千叶静美居然提起左腿,露出雪白的肌肤,面露享受样,
“我要是沒记错,小林浦俊在中国的名字应该叫刘少勋,对吗,”
“恩,”
她回答的轻松,可王世华却听的如遭雷击,愣在那儿,随即就是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去年对四大家族中的另外三家船队的袭击,也是你亲自策划的,对吧,”
“是小林浦俊亲自下令,我负责策划和执行,”
“你干的真是漂亮,”赞赏了一句,本要问下一个问題,沒想到,对方却喊了句:“一切都为了天皇陛下,”
何梅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问道:“既然是为了王家好,可为什么又要让田大麻子屡屡找王家的麻烦,”
“因为我们要让王家认识到一种危机感,只要这种危机感的存在,王家必然会慢慢地倚重我们大日本帝国,时间一长,我们就可以彻底掌控王家,”
“彻底掌控王家,”
“是,”
“怎么做,”
对方的眉头渐渐皱了起來,最终,在何梅不断的安抚中,摇头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另一位同事的任务,”
……
两个小时后,王世华站在院子中,抬头看着群星璀璨的苍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世古,把她带回牢房,好好看守,但不要虐待,或许,她还有用,”
“是,”
院子里的宪兵都撤走了,江叔见王世华还一动不动的依旧抬头看天,跟何梅对视一眼,上前行礼,道:“家主,这事该怎么做,还请您拿主意,”
王世华长叹一声,转身看着江叔和何梅,淡淡地问道:“江叔,你讲,人心本善,可现实中为么子会如此险恶,”
江叔笑道:“家主,险恶的不是人心,而是世道,老话讲:适者生存,指的就是人心必须要适应世道,否则,必然会被世道吞噬,”
“多好的一位朋友,就这么沒了,哎~,沒想到我王世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家主,只怪我们太善良,把人心想的都跟我们一样,所以,我们敞开胸怀,真诚的对待朋友,却沒想到,朋友是山里的饿狼,”
王世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房里……
第五百二十六章愤然出走
“家主,现在我们有三件事要急需您來拿主意,”
坐定后,江叔边给他俩倒茶边说:“第一,对刘少勋那边我们该怎么处理,第二,对些日本间谍,尤其是有身孕的李洁莹,我们该怎么处理,第三,对另外三家,我们需不需要透露,如果需要,我们应该透露到哪一步,”
“我们先商量第一条,对刘少勋那边该如何处理,江叔,您见多识广,您先讲讲,”
“是,对刘少勋那边,老奴觉得,应该把他诱骗过來,然后直接干掉,否则,传扬出去,不仅有损我王家的威名,更会让另外三家对我们生疑,”这是湘西人的性格:为朋友两肋插刀,倾其所有;对敌人则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而且,一旦认定了对方是敌是友后,很难改变这种观念,否则,以王世华的狡诈,也不可能非要等到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些不敢相信,
王世华点点头,对何梅说:“何姨,您觉得呢,”
“老江讲的有道理,要不立威,岂不是讲我王家是好骗的,不过,反过來想想,我觉得还是不应该直接杀掉,而是要把他骗过來,或者讲,再从他手里狠狠地敲一笔,然后杀不杀他,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可这样一來,我们岂不是……”
“世华,老江刚才也讲了,适者生存,如今这世道,所谓的信誉,完全就是根据情况來定,是谁规定,只许别人骗我们,就不许我们反击的,大不了,跟他直接讲明:要想保住他手下这些人的性命,得拿东西换,这样一來,我们王家既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又能维护住名声,还能报仇,岂不是一举数得,”
说到这儿,何梅突然笑了起來,道:“讲实话,他们的运气很不好,针对我们王家的计划才刚刚开始,本钱刚投入,就被我们识破,赔了夫人又折兵,对我们王家不仅沒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反而给了我们王家很多帮助,要不是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我倒是很乐意再跟他交交手,多弄点好处了,”
王世华一听这话,心情陡然好转,嘿嘿一笑,轻拍了一下桌子,道:“那就按何姨讲的办,看在他沒给我们王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反而让我们得利不少的份上,就放他一马,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拿药品和大炮來换他这些手下,江叔,这事你來负责,”
“可李洁莹已经怀了世富的孩子,也一起送过去,”何梅刚说完,就瞄了眼江叔,因为江叔的腿突然碰了她一下,却阻止不及,
王世华刚刚好了点的心情立马又坏了,
这还真是个麻烦:现在杀了李洁莹,就得连王世富的孩子一起杀掉,要是引起了世富的不满,等同于为王家埋下一颗炸弹;可要不杀李洁莹,时间一久,天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就算等李洁莹生下孩子后再将其杀掉,那么,等将來孩子长大后,得知了这个事……作为世家大族,在这种能威胁到家族存亡的大事上,哪怕几率再小,也绝不可能手软,
可问題是:这种事,本应秘密进行,你却要王世华表态,这不是让其难堪么,
果不其然,王世华眉头立马皱了起來,一小会儿后,才肃穆的说:“李洁莹不在这个范围之内,要是刘少勋问起來,就讲李洁莹病情严重,生死难料,”
江叔和何梅默不作声的互视一眼:大家都是高智商者,一听这话就明白:李洁莹死定了,
“至于对另外三家么,何姨,您就拿主意吧,”说着,王世华站起來,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我累了,想去睡觉了,”
出了门后,王世华立即让二狗子偷偷翻墙出城,快马向王家坪奔去,把这里的事告诉了阿爹,尤其是把如何李洁莹的为难之处告诉了阿爹,
王吉安果然是城府深深之辈,做事不仅老练,也极为毒辣,二话不说,连夜派了一个侍卫到老司城,从城门口进入后,直奔李洁莹的住处,
天未亮,那名侍卫找到王世华,跪在其身前沒说任何话,王世华却郑重的说:“今后,只要我王世华还有口吃的,你的家人就不会饿着,更不会受人欺辱”,那名侍卫给王世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说了句“祝我王家万世永昌”后,转身快马回了王家坪的家,一个小时后,家里就传出哭声,,这名侍卫喝毒酒而亡,
天一亮,负责照顾李洁莹起居的丫鬟骇然的发现,,李洁莹上吊自杀了,
不得不说,这对父子办事真的很毒辣,王世华把这事告诉阿爹,就是请阿爹出手,为的是让阿爹來背锅,,王世富就算发现了不对劲而大吵大闹,也只能愤恨,总不能把阿爹杀了,可要是让王世华动手,王世富就很有可能恨上他,对王家的团结不利,王吉安为了大局,能毫不迟疑的动手,并主动背锅,可见其狠劲,
果然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王世富得到消息后,急忙从观虎寨赶來,在李洁莹的尸体前大哭一场,随即,找到王世华又大闹一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最后,把观虎寨的官印扔进了荷塘里,悲愤的扬长而去,
回到观虎寨后,他收拾一下细软,带着周水玉和丫鬟小静,还有几个护卫出了观虎寨,听说,他只是在观虎寨门口稍作停留,对着王家坪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后,仰天大吼一句:“从此,我不姓王,”,随即,前往重庆方向,数年内,了无音讯,等他衣锦还乡,风风光光地再次出现在王世华面前时,已经是六年之后了,
万万沒想到王世富如此冲动,王世华却无法解释:自己这么做是出于公心,而且,请阿爹出面,本就是在维护兄弟情分和大家的脸面,沒想到居然引得王世富愤然出走……这也许就是上位者的无奈与悲哀,
何梅把对王家不利的信息,尤其是对刘少勋这个人的信息做了处理后,通报给了另外三家,虽然沒有引起另外三家的怀疑,却为刘少勋日后的回马枪留下了巨大的隐患,最终,为王吉安、何梅的死亡,四大家族大决战留下了导火索,这点,恐怕是目前沾沾自喜的何梅,万万想不到的,
而刘少勋的回电也很有意思:他不仅一口答应了江叔的敲诈,还主动想在年后跟王世华坦诚的谈一次,为表示诚意,他希望先用大批药品换回手下,至于小钢炮和山炮,要视谈判的结果而定,对于这等送上门來挨宰的肥羊,江叔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1938年3月1日,即农历正月十一,
离王世华拿出杀手锏的日子越來越近,王世华的部署也是越來越多,忙的都要脚不沾地了,
王世华性子有点疲,忙里偷闲,趁着睡午觉的机会,跑到张翠云的房间里逗弄着两个宝贝女儿,
“來,金翠,叫阿爹,阿爹就给你吃苹果……”王世华跟两个女儿在床上玩耍,小女儿拿着根麦芽糖,吸的满嘴都是水,却很聪明的老是往王世华身上擦;大女儿王金翠则把目光对准了王世华手中难得一见的大苹果直流口水,抢都抢不到,急的她抱着王世华的手臂,努力站起來抓向苹果,嘴里呀呀地叫着,
王世华咬了口苹果,咬掉一小粒放进王金翠的嘴里,显摆似的摇晃着苹果,叫道:“你要不叫阿爹,阿爹可把苹果吃完了哦~,”
“要给就给,不给就拉倒,”张翠云打出一张麻将后,不满的对王世华叫道:“你这当阿爹的也太不像话了,有你这么逗弄自己女儿的么,”
“我高兴,我乐意,要你……”
“阿……阿爹……爹……”
王世华话还沒说完,猛地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叫声,惊喜的立马扭过头來看向王金翠,一把抱起她,笑道:“來,再叫一声阿爹,”
“阿爹,”
这次,声音清脆而响亮,不过,刚一叫完,就扑向了王世华手里的苹果,结果,苹果是抢到手了,可还沒等她张嘴咬一口,就被张翠云一把抢了过去,
在众多姨娘的围观中,张翠云惊喜万分的叫道:“來,叫声阿妈,”
王金翠可怜巴巴地看着张翠云手里的苹果,嘴撅了起來,
“叫阿妈,”
“哇~,哇……阿爹,抱,抱,”
张翠云既尴尬又失望,最终,恼羞成怒的把王金翠连同苹果一起塞到王世华的怀里,醋味十足的抱怨道:“亏得我天天抱,沒想到不跟我这个阿妈亲,反倒跟十天八天不见踪影的阿爹亲,真是个沒良心的小东西,”
王世华笑嘻嘻地边把苹果塞到王金翠手里,边对张翠云道:“女儿是阿爹的小棉袄,自然跟阿爹亲……來,金翠,叫声阿爹,好让你阿妈羡慕死,”
“阿爹,”
王金翠破涕而笑的甜甜地叫了声后,咬了口大苹果,满意的嚼了起來,气的张翠云横眉竖眼的就要冲过來揍她,却别阿霞等人拦住打趣,王世华则哈哈大笑道:“七个多月就能开口叫阿爹的娃娃,世上少有,我王世华的女儿果然聪慧过人,哈,哈……”
“呸,不要脸的东西,那是我张翠云的女儿好不好,”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欢快之事,二狗子在门口敲门,
王世华一看,便知有大事,
逗弄了一下王金翠,把她送到阿霞的怀里,阿霞乐呵呵地逗弄王金翠,要她叫“二妈”,王金翠张了几次嘴,可就是发音不全,就这,惹的阿霞大为兴奋,气的张翠云直翻白眼,大骂沒良心的东西,
“么子事,”
“家主,二胖叔回來了,”
“他沒事吧,”
“好的都能一拳打死一头牛了,”
“东西带回來了,”
“不仅带回來了,还带來了大爷的消息,”
“太好了,快带我去看看,”
……
第五百二十七章启动杀手锏
“沒让人发现吧,”
“沒有,我以我丈母娘过几天要过生日,请二胖叔來帮忙做两桌上好的席面为由,把他请來的,”
“东西沒有损坏,”
“沒有,我查看过,东西外面都用淡石灰和牛油包裹着,加上大冷天的,放个把月是沒有任何问題,”
王世华满意的点点头,來到二狗子在王府里的单独的房间,推门进入,见二胖叔正烤着羊肉串,喝着小酒,
“世华见过二胖叔,”
“來的正好,快尝尝我烤的羊肉串,”
王世华只能耐着性子,吃了口滴油的羊肉串,味道果然跟以前的有点不一样,仔细品味一下,好像多了点甜味,
“二胖叔,这羊肉串辣辣的味道中,好像放糖了,”
“哈,哈,味道不错吧,”
“恩,跟我们本地的有点不一样,但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又奉承了二胖叔几句后,王世华敬了二胖叔一杯酒,放下酒杯时,笑问道:“二胖叔,一切顺利吧,”
“瞧你这话问的,要不顺利,我能完完整整地跟你喝酒,”二胖叔笑着打趣了一句后,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二胖叔直奔武汉,却在半道上听说离此不远,有个叫宣义的地方正在打仗,他就半道下船,随即,他很顺利的被日本鬼子抓去当了厨子,一开始,他老老实实地伺候日本鬼子,顺带还跟一个浙江厨子学了烤羊肉串加糖的手艺,然后在某天给鬼子做晚饭时,他心烦了,趁着日本鬼子对他放下警惕,一点自制的毒药就送二十多个鬼子上了西天,顺带着,他还把那个浙江厨子给捏死,只因他叫对方跟他一起走,对方居然不肯,非要当汉奸,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很难,”
“二狗子讲你碰到世荣了,”
“哦~,这事啊,完全是巧合,”
王世荣有钱有本事,打仗又不要命,对兄弟们也仗义疏财,因而,很得下面兄弟的人心,逃离南京时,别的部队都乱套了,就他这个连,紧紧地跟随他,一路跑到宣义附近,居然沒一个逃兵,然后,被当地国军收拢,奉命到宣义县城附近侦察,就碰到了二胖叔,原本见二胖叔打入了敌人内部,就想请二胖叔当内应,可二胖叔根本就不搭理他,在毒死小鬼子之后,跑路时顺带给王世荣送了点情报,他就回來了,
“哪,这是世荣让我带给你的电码本,我也不晓得是么子,反正世荣讲今后你就用这个电码本跟他联系……对了,他还讲,电码本要多换,别老是让大家长期用一个,”
王世华接过电码本,正要问话,二胖叔又掏出一个黄布包裹的东西,边打开边正色道:“这是四个银环,世荣讲,他们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有资格进入忠义庙,要你好生照料他们的家眷,万不可疏忽,”
王世华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接过,道:“我一定会照料好他们的家眷,”
把电码本和灵环收好后,王世华拿起杯酒一饮而尽后,问道:“二胖叔,你告诉世荣,嫂子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了么,”
二胖叔一拍脑袋,叫道:“哎呀~,看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沒事,回头我用电报告诉他,”
跟二胖叔喝了顿酒,送二胖叔离开后,王世华來到古玉珍的房间,逗弄了一下大胖小子,把世荣的事告诉她,古玉珍当面咒骂了几句王世荣沒良心,可一等王世华离开,古玉珍放声痛哭了一场,
随即,王世华又询问了一下新建的六个村寨的情况:在跟田家交换的地盘上,修建了六个村寨,其中四个是梯土,上面可种植鸦片,由王世华收购,另两个是梯田,还有四个则是因为跟向家、李家用粮食收购了四个大村子,使得地盘向东北方扩大,让雷公山这个原本处于对抗向、李两家的桥头堡的位子变成了保护周边不受侵犯的驻屯地,因而,在雷公山周边多修了四个村落,至此,王家新修建的村落一共达到了三十六个,为容纳数万新加入的王家人,做好了准备,
下午,王世华跟江叔和何梅密谈了几个小时,随即,王世华下定决心,提前启动了聚拢人力的计划……王家的强盛与衰落,就看这一次,
下午四点左右,王世华派人骑快马在全县范围内所有乡镇都贴出了公告,大意是:王家不忍见百姓流离失所,可王家的粮食有限,因此,凡是自愿加入王家的百姓,王家都予以接纳,并对这些新加入的百姓给予一定的补偿,以后也将对其一视同仁,同时,还特别指出,因已经给予另外三家每家一百万斤粮食的支援,所以,对于另外三家的百姓就不予收纳……如果要加入王家,请带着各家的证件(户口薄)到王家坪、龙塘镇、县城三处,王家特别开启的收纳点去登记,截止时间为本月农历三十一日,
此消息一发出,全县哗然……当然,只是针对百姓的反应而言,对于县长和各家家主这样的高层來说,早就心知肚明了,
第二天一大早,
“老爷,你今天也要去晨练,”
正要下床的王世华转身摸了把阿霞的胸部,笑道:“就你鬼机灵,”
阿霞嘻嘻一笑,缩回被子里,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贼溜溜地看着王世华,
洗漱完,刚出门,就见二狗子跑來报告:“家主,镇上來了好多人,都要加入我们王家,”
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心头有数的王世华笑着点点头,问道:“都是周边山上的灾民,”
“绝大多数都是,不过,我來的时候,发现有些人是举着火把,拖家带口,大老远的赶來的,”
“哦~,”这可有点出乎王世华的预料,赶紧快步向外走去,走到大门口,却见何梅带着刘进和刘妈站在门口,见自己到來,何梅笑道:“你怎么起的这么晚,”
“昨晚想了大半夜,鸡叫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起的有点晚,”王世华顺口解释了一下后,反问道:“何姨,您这是,”
“这事对我王家太重要了,我心里老是放心不下,睡不着,还不如跟着你去看看,”
王世华点点头,正要带头出门,却见一行人走來,带头的打着灯笼,后面的则举着火把,等他们接近后才发现是江叔带着二三十个执事,
“还是家主跟仙姑來的早,”
“江叔,您这是,”
“我越想越不放心,这不,把各行各业的人都带上一两个,这样,万一有么子需要的地方,也能及时找到人去解决,”
都是对王家忠心耿耿地老人啊,王世华感动对江叔点点头,
“家主,我们还是快走吧,守成已经出发个把小时了,”
一行人步行到城门口,就见百姓们拖家带口的排起了长龙,由龙塘镇一直排到了老司城,,保靖团全体出动,荷枪实弹的维持秩序,谁敢捣乱,
一路含笑的跟这些即将成为自己子民的百姓打招呼,整整一个小时后才來到镇东口,
最前面摆着五张桌子,每张桌子边坐着或站着三个执事……
“家主,按您的吩咐,从右到左,第一张桌子是负责核对前來投靠的百姓的路引;第二张桌子是负责核对各地保长的公章和私章;第三张桌子是负责核对姓名和人口;第四张桌子是抓阄,确定他会被分配到哪个村;最后一张桌子是登记造册,顺带核对笔记,除了最后一张桌安排了个人外,其余的每张桌子六个人,轮流当值,都是这一行里的好手,”
王世华含笑点头,隔着二十多米远,观察着执事们的办事态度和效率,心头却在咒骂着方县长全家女性:为了这份全县人口登记簿,为了不落人口实,王世华沒有找关系偷偷地去复制,而是光明正大的跟方县长要正本,沒想到,被方县长趁机又敲诈了一笔,两万斤粮食送进了黄鼠狼的嘴里,事后,还得把人口登记簿送回去,
“平头镇瑶溪村二组张兰枫一家,路引无误,请到下一张桌子去登记,”
“谢过小管家,”
“不用客气,这是我分内的事,不过,我只是执事,不是小管家,朋友你可千万别叫错了,”
“是,”
张兰枫六人谢过执事,到中间那一张桌子前,恭恭敬敬地把户口递过去,
“手续齐全,核对无误,请到下一张桌子,”
“男主张兰枫,女主秦英,大儿子……一家六口人,核对无误,请到下一张桌子,”
來到第四张桌子前,一名执事拍了下桌上的大箱子,笑道:“麻烦你伸手进去抓阄,看看你会抓到哪个村,”
张兰枫伸手进去,抓了张纸条出來递给执事,
“王家三村第二户,分得田一亩三分,地两亩……核对无误,”之所以每张桌子安排三名执事,为的就是这唱诵般的叫喊,尽最大限度给百姓一种公平公正感,执事喊完,把纸条递给张兰枫,笑道:“请到下一张桌去登记,”
來到最后一张桌子前,等登记完,张兰枫签字,执事又把登记簿送到第一桌,仔细核对后,跑回來对张兰枫笑道:“兄弟,今后你就是我们王家的一份子了,好好干,我们王家好着了,”
“谢谢,”
“王家三村的保长,你们村來了好手,还不过來迎接,”
“來了,”
“兄弟,这就是你们村的保长王吉贵,”
引见了一下,随即,王吉贵亲热的拍了下张兰枫的肩膀,笑着领张兰枫一家从旁走过,來到二十多米远的主街上,
见张兰枫的小女儿对着那一盆盆地大米饭和红烧肉直流口水,王世贵抱起她來到饭盆边,拿着碗筷,给她舀了满满一碗饭菜,
张兰枫正要制止,王世贵却笑道……
第五百二十八章新的王家人
“兄弟,这里的饭菜你们只管随便吃,不过,你们还得在这里等一等,等凑足了十户,然后我再派人带你们去村里,房舍和耕具还有口粮、棉被……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口粮,”在这个灾荒的年头,粮食可是金贵的很,要不是饿的实在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背井离乡,加入新的地方,
“呵,呵,我们王家的家主可是八部大神转世,不仅本事非凡,更是体恤子民,早就把能想到的都准备好了,凡是新加入的,都会给与一定的粮食补偿,保证你们能快快活活地过到今年秋收,而且,还规定了:第一年的收入,不收取任何税赋,以后的税赋也都一视同仁,只收取一成半的税……这么好的家主,天下就沒第二个,你讲对不对,”
一听这话,张兰枫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在自己的故居,被肖兵剥削的都快要上吊了,何时听说过肖兵会给他们发东西,还给这么久的补偿,税赋又这么低,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离开故居加入王家,未尝不是一件大好事,,王世华要的就是这种收拢民心的效果,
“保长,家主……”
“大家从此是一家人了,保长这个东西就只是对外的一种称呼,我们兄弟间,就不要保长长保长短的,你要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世贵哥,”
“世贵哥,不知家主在哪,小弟想给他磕几个头,表示一下感激,”
“家主天天日理万机,忙的很,现在,估计又是起早贪黑的想着如何带领大家过上更富于的日子,想见他老人家一面,很难,再讲了,家主也不兴人家动不动就给他磕头……你要真感谢家主,等家主有事时,你就跟我一样,就算把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报答他老人家,反正,我们要是战死,家里也会得到丰厚的赏赐和照顾,绝不会让家里人挨冻受饿,沒了后顾之忧,还怕个屁,”
张兰枫坚定的点点头,低头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悄悄地递过去:“世贵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今后多加照拂,”
“你这是搞么子,快收起來,收起來,”
“世贵哥,小弟这一路逃荒,身上确实沒剩么子了,希望您别嫌少,”保长就是各村的活阎王,能整的你连告状的胆量都不敢生,这是大家的共识,新加入,笼络一下保长,是很平常的事,
“兄弟,快收起來……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嫌少,讲实话,好东西谁都想要,可也要看自己能不能要,先前,家主亲自召见我们这些新保长,特别提醒我们:要敢收你们的东西,我们全家都得掉脑袋,而且,家主也讲了,每件事都会给我们这些保长一些优待,所以,呵,呵,你把你的东西收好,今后,可不能拿这个害我,”说完,想了想,大概觉得这样有点不近人情,又笑道:“大不了,等你富裕了,请老哥我喝两杯,老哥就心满意足了,”
“沒问題,”这一刻,张兰枫觉得,这里是天底下最好的家族,自己的选择,肯定沒错,回头得让自己的几个亲戚好友也赶快过來……而这,就是王世华需要的,
等张兰枫一家子吃饭的时候,王世贵蹲在一旁,抽着旱烟袋,笑道:“兄弟,我们王家有几个规定,我也要先跟你讲清楚,”
“恩,大哥,你只管讲,小弟一定遵循,”
“首先一条,我们王家人无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家里,无论是跟人吵架打架还是买卖,都必须团结,一口粑粑都不能吃独食,得照顾一下别的兄弟,”
“恩,这是应该的,要不然,大家各顾各的,就成了一盘散沙,”
“第二,不许抽大烟,要不然,会被赶出去,家产也会被罚沒,”
“大哥,小弟哪抽得起那个,”
“你现在是抽不起,可你以后一定能抽得起,所以,我还是要提醒你,千万别抽,而且,见到我王家的任何人抽,你也一定要制止,不要怕得罪人,有人敢找你麻烦,你让他來找我,我王世贵也不是白长这么大的,”
“谢谢大哥的提醒,小弟记住了,”
“第三,你的娃娃们都识字么,”
“出了给他们取名字时,请八字先生教他们写名字外,都不会,”
“那可不行,我们王家从老太爷开始,就下了死规定:凡是十二岁以上的,无论男女,都必须要学会写字认字,十二岁以下的娃娃,都必须上学堂……”
“大哥,可小弟家娃娃这么多,交不起学费,您看……”
王世贵笑了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娃娃上学,不仅不需要学费,每天中午还能免费吃一顿中饭,”
“大哥,家主这么搞,那得花多少钱,”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家主讲过:娃娃是王家的未來和希望,要连娃娃都学不好,养不活,王家就完蛋了,所以,炸锅卖铁也得保证娃娃们要吃的好,学的好,将來才能有大本事……”说到这儿,他向周围看了眼,小声道:“家主聪明的很,你想,他现在在娃娃身上下工夫,等娃娃们长大后,有了大出息,还能忘了这份大恩情,到时候,大家还不得拼命报答我们王家,如此循环,我王家岂有不越來越强盛的道理,”
张兰枫点点头,赞叹道:“难怪大家都讲家主是八部大神转世,就这份眼光,啧,啧,王家想不强盛都难,”
“不是王家,而是我们的王家,”
“王家三村的,你们又得了户好手,快來迎人,”
“來了,”王世贵拍了下张兰枫的肩膀,笑道:“你们先吃着,我去迎接一下新加入的兄弟,”
……
王世华很满意这样的场面,笑看了一小会儿后,含笑走过去,
“诸位乡亲请起,快请起,”面对众多的跪拜感谢者,王世华态度极为和蔼,象征性的扶起他们,笑道:“承蒙诸位看得起我王家,看得起我王世华,心甘情愿的加入王家,在这里,世华代表王家全族,对各位的厚爱,表示感谢,”
对众人抱拳一礼后,王世华笑道:“无论么是想加入王家,或者以经加入王家的,王家都会一视同仁,我王世华也定当竭尽全力,带领大家过上更富裕的日子……还希望诸位今后同心协力,共同创造我王家的辉煌,”
在江叔带头鼓掌下,众人纷纷鼓掌,
在掌声如潮中,王世华含笑举手跟诸位打招呼,边向镇子里走去,边对已经加入王佳的人嘘寒问暖,表达出上位者对子民的亲切关怀,
在王家酒楼吃早饭时,二胖叔亲自端上一盘羊肉串,
“家主,小的这次回家探亲,跟一个外地厨子学了这一手新菜,还请您和诸位尝尝,要是觉得合口,小的就打算挂牌子对外卖,”
说实话,这个在羊肉串里放糖的方式,对于吃惯辣味的人來说,一开始是因为新颖而觉得好吃,可吃多了,就不觉得了,
但当着二胖叔的面,王世华是不敢不给面子,江叔等人是不好不给面子,
等二胖叔笑的跟弥陀佛似的喜滋滋地走后,江叔第一个抓起茶杯就猛灌,随后长长地吐了口气,道:“这道味道怪异的菜,还是不挂出去的好,”
另外两人赶紧点头,
好奇之下,偷偷拿起几串羊肉串的二狗子,吃了之后,却说:“辣辣甜甜地,正好给我家那对大小胖子吃,”
几人一愣,随机愉快的笑了起來,
早饭接近尾声,下人送來电报,王世华一看,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
“世华,怎么呢,”
王世华把电报递给问话的何梅,
王吉平负责县城的收纳工作,在王世华的判断中:王家只收容三大家以外的人,三大家就算有所不满,也不会公开跳出來做对,最多就是指使别人跟王家捣乱,
沒想到,刚一开始,就遇到麻烦了,
刚开始收纳,就见十多个县城里的泼皮无赖來报名,要加入王家,
对于这些人,王吉平是不待见的,而且,心里很清楚,对方百分之九十九是另外三家中的某家派來捣乱的,否则,向來以眼力劲见长的泼皮们,怎么敢招惹王家,可因为工作才刚开始,他也不好当众拒绝,就忍着怒气,跟对方言明:加入王家,就得听王家的安排,
对方一点都不介意,
一加入,这十多个泼皮就开始提要求,首先就是要在王家的店铺干活,而且要工作轻松,福利高超的职业,更甚者居然提出王家的店面干脆每个月给他们一定的保护费,他们保证王家所有店铺的安全,
气的王吉平勃然大怒,当即派人把这些人全抓起來,而这些泼皮本就是耍无赖來的,当场大叫打闹,使得整个场面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等这些泼皮一个不少的全被抓住后,为难的事來了:对方既然敢派这些泼皮來闹,必定在在场的百姓之中藏着煽风点火的人,这一处罚,难免就会有人讲王家仗势欺人;可要不处罚,王家的名誉更是完蛋,到时候,还有多少人愿意真心加入王家,
于是,请示的电报來了,
“这点小事都要请示,吉平的胆子真是越活越小了,”
王世华白了何梅一眼:他能请示,本身就是一种顺服的意思,不好么,
“家主,这事怎么处理,”
“既然他们三家只敢暗地里试探、捣乱,而不敢公开跟我们放对,那我们还有么子好顾虑的:杀,杀一儆百,”
“世华,他们明知这些泼皮只事來送死,却已然如此做,我觉得这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我看,你还是带人亲自到县城去坐镇,”
“二狗子,告诉二叔,先把人扣起來,等我來处里,”王世华想了想,点点头,问道:“您二位哪位随我走一趟,”
“家主,老奴老了,腿脚不便,还是请仙姑跟您走一趟吧,”
很快,报警团骑兵营、一营、三营、炮兵营第一连,浩浩荡荡地向县城杀去……
第五百二十九章光明正大的认错方式
“二叔,进行的怎么样了,”
來到设在王家米店前的接纳点,见围观者多是拖家带口,面黄肌瘦之辈,显然是想來投靠王家,只是碍于什么,一时只敢围观,徘徊,而沒人上前报名,王世华边说边看着被捆绑着跪在一旁的十多个地痞无赖,
“家主,很不好,这都要到中午了,却只收到八十六户,其余的您也看到了,都在观望,”
“怎么回事,”
见王世华又看了眼那些地痞,王吉平小声道:“他们还只是向家派來的炮灰,真正对我们计划有影响的是现在县城里的各种谣言,讲么子的都有,但都是对我们王家不利的,”
“那你就沒派人去散播对王家有利的消息,”
“仙姑,我怎么沒派,可对方显然是坐了充足的准备,我们这边刚散播一点,对方就会散播出更多,”
王世华一听,冷笑一声,道:“兵法有云:武力是克制谣言的当头棒”又在王吉平耳边嘀咕了一小会:“二叔,把这些家伙插上标语,我亲自送给向家……”
很快,就见敲锣打鼓声开道,王世华带头,六挺轻机枪护卫,三门小钢炮居中,后面跟着十三个背上插着‘煽动者’、‘破坏王家收纳灾民者’等等标语,最后是三百全副武装的骑兵,
就这么着,一路耀武扬威的走到了向家米店门前,
向家米店的掌柜赶紧跑出來,可惜,王世华根本就沒搭理他,昂着手,马鞭一指向家米店门前,手下立即将那十三个插着标语的地痞流氓押解到那儿一字排开的跪着,并对周围管中大喊:“我王家要救济灾民,可这些人却为了一己私利,无事生非的來破坏,今天,我王家就将这些泼皮送回來,希望向家好生管教,”
“回去告诉鼎天,我王世华到县城來了,他要再给我耍这些小把戏,派些跑回來送死,我就成全他,來多少我杀多少,”说完,看都沒看向家掌柜,一拉缰绳,扬长而去,
向鼎天就在米店的二楼窗户口,透过窗户缝看着街道上的情况,
“大爷,您看……”
“他们怎么送來,你就派人把他们怎么送回去,就讲王家冤枉我们,希望王家给我们向家一个公道,”向鼎天就是希望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摩擦,即给王家添堵,也能让王家的声誉在这种小摩擦中,慢慢完蛋,事实上,三家早就开过会,可关键是因为三家都沒有多余的粮食,无法跟王佳争夺人力,因而,对于王家的阳谋,也只能添堵而毫无办法,王世华接到田家富的通报,早就做好了准备,
王世华带着队伍刚回來,茶都还沒泡好,见对方居然锣鼓喧天的在大批观众的跟随下,把人送了回來,
“王家主,这些人跟我们向家无关,还请您给我们向家一个公道,为么子要冤枉我们向家,”
“既然这些人愿意当狗腿,那就只有打断他们的腿,才能让他们直起腰杆做人,三丰,”
“啪,啪,啪……”
杨三丰抽出腰间的两把盒子炮,双手开枪,一连开了十三枪,每一枪都打中一个泼皮的右大腿,
打完,杨三丰吹了下枪口冒着的屡屡青烟,看了眼到底惨叫的那十三个泼皮,如狼般的冷笑道:“我王家的威严,岂是你们这些小蚂蚁敢招惹的,今儿只要你们的腿,下次胆敢再冒犯我王家,定要灭了你们全家,”
“王世华,你……”
王世华一拍桌子,一把夺过杨三丰手里的盒子炮,提枪对折向家米店的掌柜就是一枪,
“啪,”
向家掌柜戴着的小圆帽被子弹打飞,可这向家掌柜还算胆色过人,仅仅是面色一变,并无人和退让,怒视王世华,
王世华却看了看枪口,对向家掌柜冷笑道:“连你家向鼎天都不敢直呼老子的名字,又岂是你这杂毛能叫的,有本事你再叫一声试试,”
“你……”确实不敢叫了:说白了,就是形势比人强,王世华身份地位和实力摆在那儿,杀他一个掌柜的,向家还不至于为他跟王家进行家族决战,可反过來,他要是不小心伤了王世华,那铁定得变成王、向两大家族的死拼,
就在这尴尬之时,却见向家掌柜身后传來了向鼎天的声音:“世华,跟我家一个管家计较,你也有脸讲尊卑,”
向家人立即让开一条路,却见向鼎天背着手,含笑走过來,
“我王家救济、收纳走投无路的灾民,关你向家么子事,你向家却派些虾兵蟹将无端前來滋事阻挠,这就有理了,”
向鼎天看了眼坐在王世华身边的何梅,笑道:“我和世华讲话,轮得到你一妇道人家插嘴,”
然后又对王世华问道:“世华,你们王家的家教难倒就只能是妇人出面,”
四大家族相互间派了不知道多少探子,作为新进回归王家,如今是王世华身边重要谋士的何梅,向家肯定早就对她关注了,向鼎天却装作不知,摆明了是要讽刺王家无人,也借机摆脱何梅的那个问題,
“鼎天,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她……”说到这儿,王世华脑子一转,语锋一转,笑道:“鼎天,这是我家的长辈,我都得听她的,怎么,你作为晚辈,见了长辈,就这么直愣愣地坐着,而不行礼,”
正在给自己倒茶的向鼎天一听这话,瞪了眼王世华,无奈的起身,无奈的给何梅行礼,无奈的问安……公众场合,要沒尊卑,对向鼎天甚至是向家的名声可不利,
何梅高傲,可也爱记仇,这不,她还真假模假样的受了这一拜,然后,一本正经的掏出一块大洋扔到桌面上,笑道:“难得你还当我是个长辈,这一块大洋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拿去给自己买糖吃,”
向鼎天都三十一二了,儿女都有三个了,何梅却把‘买糖吃’三个字咬的极重,显然是报复他刚才的无礼,
“鼎天,长辈赐,不敢辞,你还不拿着,哈哈……”
向鼎天愤愤地瞪了眼王世华,还不得不一本正经的拿起那一块大洋,对何梅抱拳感谢,
可向鼎天也不是好相处的,这败了一局,自然要想办法搬回一局,
“世华,你刚才讲这事是我向家做的,可要有证据,否则,就是对我向家的名声不利,你得公开给我向家赔礼道歉,”
这一军将的好:只要沒有直接证据,王世华百口莫辩,
好在何梅不仅聪慧,而且,心硬如铁,淡淡一笑,道:“这还不容易,”
在王世华和向鼎天的注视下,何梅叫道:“既然这事是这些泼皮无赖引起的,那就让他们自己來讲,对了,鼎天,你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我们自己安排,然后赖在你们向家身上的吧,”
面对何梅反将一军,向鼎天笑了笑,无法回答,何梅之所以如此问,就是为了防止事后,向定坤拿这个耍无赖,
“來人,把那些泼皮无赖抓过來,拔了他们的裤子,先打他们受伤的右腿,再打左腿……我还就不信了,他们都想下半辈子爬着走路,”
那些泼皮一听,互视一眼,彼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杨三丰机灵,一听这话,再看看那些泼皮,故意冷笑着问道:“何姨,要是他们还不招了,”
“那就把他们的家人抓來,当着他们的面,一个个地打死,就先从他们的儿女开始打,再打他们的父母……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棒子硬,”
那些泼皮一听,纷纷惊恐的看着向鼎天,现在,只有向鼎天能救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了,
而向鼎天也明白,这些泼皮已经被何梅的话吓破了胆,要是自己再不出头帮他们一把,恐怕不用棍棒加身,他们就得急着招了……你们这帮蠢货,连吓唬你们之意都听不出來,白在街上混了这么多年了,王家要敢在大街上动用私刑,还打死这么多人的话,就算政府坐视不管,王家在百姓中也定会留下一个残暴不仁的恶名声,王家又岂会为了你们这几个泼皮而自毁名声,
“世华,这当众动用私刑,还口口声声要连带着把他们的家人一起打死,这好像跟政府的发令不合,恐怕,政府是不会答应的,”
“沒事,方县长对我王家收拢灾民的事很看重,早就下了命令,谁敢阻挠我王家救济百姓,收拢灾民,就是跟政府为敌,打死多少都活该……鼎天,你别这么看我,要不信,我回头叫人拿方县长的政令给你看,上面不仅有方县长的亲笔签名,还盖着县政府的公章,”
那个黄鼠狼,现在为了灾民,别说签字盖章,就是要他老婆陪酒,恐怕他都不会犹豫一下……向鼎天白了眼王世华,首次觉得自己考虑不周就贸然当先锋,确实有些冲动了,他绝不可能想到,田家富已经出卖他了,所以,王世华这边才有如此充分的准备,让他有处处碰壁之感,
“三丰,你还等么子,等我请你吃鞭子,”
杨三丰很上道的边卷起袖子边叫道:“來啊,给我选根小点的棍子來,免得棍子太大,一下子就将他们的大腿打断,可不好玩……”
“等一下,”
向鼎天不得不起身,要不然,真要让这些泼皮求饶之下把他这个幕后主使点出來,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而王世华也不得不伸手制止:四大家族之间斗了这么多年,互有胜负,给对方低一次头,并不丢人,可要是当众暴露出來,丢的可不是哪一家的脸,而是四大家族的威信,所以,只能是点到为止……
第五百三十章王世华演戏
“世华,怪我思虑不周,得罪了,”向鼎天站起來给王世华抱拳,说完,转身而去,爽快的一塌糊涂,
看着向鼎天的背影,王世华恼怒的对何梅抱怨道:“何姨,您讲,他这到底是光明磊落,还是觉得我不敢宰了他,”
“得了吧你,少在我面前臭美,”何梅沒好气的白了眼王世华,喝了口茶后,道:“拿得起,放得下,这家伙也算个人物,今后,你跟他,只可使阴招,”
“何姨,您这话的意思是我的正面形象不如他,”
见何梅白了眼过來,沒说话,王世华也只能愤愤地扫了眼向鼎天的背影,心头说不上高兴还是愤怒,
随后,王世华以王家家主的名义,亲自拜访了李家米店和田家米店,果不其然,这两家的大少爷还真在县城里坐镇,
外人纷纷猜测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事实上,大家只是闲扯,正事一个字都沒提,因为王世华亲自登门拜访,用的是王家家主的身份,这本身就是一种意思:我王家家主亲自上门來警告你们,你们准备的那些小手段就不要拿出來丢大家的脸了,有么子,都冲我來,
接下來的几天,另外三家好像给王世华面子,果然沒有再使坏,让王家的招收工作无比顺利而且,到正月十五傍晚时,已经招收到了一万四千多人,而且,越往后,观望着越少,申请加入王家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何姨,您讲他们几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么子药,”
今日是王家跟另外三家约定用鬼子人头祭奠战死者的日子,何梅闲來无事,心血來潮之下,亲自部署,见王世华一走近就把自己拉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小声而急促的问道,显然这个问題已经困扰了王世华多日,
“怎么了,”
“他们三家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王家崛起,定会阻挠,而且,我敢肯定,时间越久,爆发时必然越猛烈,可我实在是想不到他们的手段,这心里着急呀~,”
何梅含笑给王世华倒了杯茶,见王世华举杯一饮而尽,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顿时摇头笑道:“世华,临阵之帅,当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心态,你这样可不行,会自乱阵脚,”
“可我心里急啊,”
“那我问你,急有用么,”
王世华一愣,无奈的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何梅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王世华添水,拿起茶杯,抿了口,笑道:“既然沒用,你急么子,”
见王世华眉头依然紧皱,何梅知道要不给他开导,恐怕会让王世华急出心病,
“你动了用所有关系了么,”
“恩,”
“打听出來了么,”
“沒有,”
“既然打听不出來,那就不要打听了,免得暴露了你安排过去的人,”
见王世华点点头,何梅继续说:“老话讲,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既然我们要等待他们出招,那就先把自己这边的事安排好,这样,一旦对方出招,我们也才能见招拆招,把损失减到最小……要是都如你这般,事情还沒发生就急的火烧眉毛而自乱阵脚,等对方真的出招了,等待你的只有失败,”
“何姨,我晓得这样不好,也晓得这是未战先乱,可我……对了,何姨,我想了个办法,您给指点指点,”
“恩,”
“你讲,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找个事转移他们三家的注意力,你觉得可行么,”
“你能想到这一招,已经很不错了,可问題是,你觉得,现在有么子事,能让他们三家觉得比王家崛起对他们的威胁更大,”
“有一个,”
何梅真不愧于仙姑之称,一点就透,眼睛陡然睁大,反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想用刘少勋來转移他们的目光,”
王世华尴尬一笑,问道:“何姨,您觉得不妥,”
“万万不妥,”何梅放下茶杯,脸色肃穆,直勾勾地看着王世华,小声道:“首先你要搞清楚一点:刘少勋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就我们王家一族來讲,跟他们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其次,你要记住:这是一个对我们国家和民族不怀好意的国家,与其为谋,无异于与狼为伍,最后被吞噬的只能是我们自己;最后,你晓得我上次为么子强烈建议你用手里的人质跟他们交换药品和大炮,”
有了前两个提醒,王世华要还回答不出來,就白长这么大了,
“您的意思是:既然我们招惹不起,还不如趁着手里有点筹码,敲诈对方一笔,”
“对,表面上是这个意思,可更深层次的意思是:要让刘少勋觉得对我们王家还沒有彻底失望,还有可能控制我们王家,这样一來,我们王家就处于极为有利之地,也能让刘少勋不会把扶持的力量彻底转向另外三家……而杀掉李洁莹,就是对他的一种警告,表示我们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想跟我们合作,就得拿出诚意,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背后捣鬼,这个度你要把握好……你看着,等你和刘少勋下次见面,他必定会有所忍让,因为他还沒对我们王家绝望,但你心里要有个数,合作可以,但得对我王家有利,别被一时的利益冲昏了脑壳,而被人利用,使我们王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我记住了,”
“所以,我反对在这个时候把刘少勋推出來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不能让刘少勋跟他们三家接触的过深,避免刘少勋把扶持的力量转向他们三家……”
“何姨,这个如何能制止得了,腿长在他的身上,我总不能把他绑了不让他跟他们三家见面,”
“这个就要看你怎么讲了,”
“还请何姨教我,”
“你等下不是要跟他们三家喝酒么,你就假装酒醉吐真言,讲日本鬼子对我们四大家族不怀好意,图谋不轨,妄图利用我们去跟政府较量,让我们四大家族全都自取灭亡,你这一提醒,他们自然会有所防范,到时候,就算跟刘少勋接触,必定也是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去,这样的合作,又岂能长久,但你一定要记住一点:话必须讲的含含糊糊,万万不能讲的太过直白,这个度,你也要把握好,”
“为么子,”
“因为太过直白的话,会让人在心里本能的认为是谎话,只有模拟两可的话,才会让人本能的去认真分析,接着胡思乱想,最后,会自己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來相信你讲的话,”
见王世华郑重的点头,并佩服的看过來,何梅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笑道:“第二个原因是,刘少勋既然首先能想到跟我们王家合作,你现在还无后(在重男轻女的观念下,只有有了儿子,才算有了后代)这一点,必然是其主要原因之一,因为如此一來,只要你死,而又后继无人,那么,他们既然能派李洁莹为世富生儿子,同样也能派别人过來如此,到时候,王家也会间接的受其掌控……所以,我们不能让刘少勋对跟我们王家彻底失望,最少,在翠云那一胎确定男女前,保持跟刘少勋的关系不破裂,否则,会让我们王家在准备不足的前提下,多一个劲敌,”
王世华想了想,认真的点点头,随即笑道:“何姨,您帮我想想,他们三家这次主要会对我王家哪方面下手,”
“滚,少拐着弯的套我话,我叫仙姑,可不是真正的仙姑,要能连这都能算到,我还要想这些俗事搞么子,早就去当神仙了,”
恰好,下人來报,三大恶少联袂而來,已经进入老司城城门,
“何姨,您先忙,我去跟他们演演戏,”
在王府大门亲自迎接三位,见面就笑道:“你们三个恶人來喝酒,肯定沒好事,讲吧,这次是想骗我么子,”
“少跟老子扯淡,我们是來送礼物的,”向鼎天下马笑道,随即向后一招手,就见四个手下将两口箱子从马车上抬到四人身前,打开后,立面全是人头,
向鼎天面带得色的说:“虽然按讲好的,每家就十五颗,可下面的人办事时心头有火,一不小心就多取了日本鬼子几颗人头,不多,也就二十四颗,让大家见笑了,”
另外两位边打趣向鼎天边指着自己带來的人头,李家二十一颗,田家二十八颗,
“你们连这都要比,还是不是人,老子沒有多少,就二十二颗,”
四人心有灵犀的相视大笑着进入王府,
在大堂的屋檐下,喝着酒,欣赏着歌舞,大家尽扯些风花雪月,
两三个小时后,不管是不是真喝高了,反正,无论是他们四人还是陪客者,各个面色红润,酒气冲天,一副喝高的模样,
“诸位,诸位,”王世华红光满面的端着酒杯,身体有些微晃,连酒杯里的酒洒了些出來都沒发现,大叫着:“我晓得你们都觉得我王世华心狠手毒,背后都骂我王扒皮,可你们谁晓得老子心里的苦楚,”
“世华,你这讲的是么子话,”张翠云一见,赶紧站起來扶住他,对一旁的下人叫道:“还愣着搞么子,家主喝醉了,还不过來扶家主回去休息,”
哪知,王世华却一把推开她,大概是用力过猛,连他自己都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面色大怒的对张翠云吼道:“老子堂堂七尺男儿,难得跟弟兄们喝个酒,高兴高兴,就这,你都要管,管个屁啊,”
“世华,你喝醉了,还是……”
“醉个屁,”王世华一把推开二狗子等几个侍卫,指着向鼎天等人,面带悲愤之色的叫道:“你们只看到老子的风光,却不晓得老子的苦,今儿老子高兴,就跟你们讲个秘密,天大的秘密……”
另外三位一听,嘴上嘲笑着王世华怕老婆,可耳朵却高高竖起,
何梅面色担忧,心头却对王世华的演戏功夫大为佩服,因为她知道:好戏开始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瘟疫突现
“家富,你记得哪个刘少勋么,”
田家富喝的面红脖子粗,加上有秘密可听,正兴奋着,一听这话,赶紧点头:“记得,就是以秦明启民跟世荣打架时,打伤了那群记者中的一个,不过,听人讲他是一个大夫,”
“狗屁的大夫,这家伙看上去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其实,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么子支援我们武器,支援我们钱财,小恩小惠之后,图谋的却是整个王家……让我王家吞并你们三家,最后,却想把我干掉,好……好……”
话沒说完,王世华看起來酒劲上头,向后倒去,
“还不快把家主搀扶下去休息,”何梅起身命令,随即,对众人笑道:“家主喝醉了,尽是胡言乱语,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面露笑容表示理解,可目光闪烁,显然,其内心已经对王世华的话和何梅欲盖弥彰的说法,有了活跃的想法,
3月6日,农历正月十六,
因自愿加入王家的灾民越來越多,越來越踊跃,在八爷的建议下,王世华下令:凡是合格加入王家的人,都必须接受身体检查,本來,这点让很多灾民有些无法适应,认为这是歧视自己,可王世华却言明:凡是有病者,王家将免费为其提供一定的医药费,这样一來,灾民的议论声立即消失,自愿接受身体检查,
天未亮,杨光明带着自己的老婆和一大群大夫來到镇东口,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天色刚亮,刚刚检查了六户人家,都合格,第七户,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等对方坐下后,杨夫人边掏出一块手绢边笑道:“小妹,麻烦你搂起右手衣袖,我给你把把脉,”
“大姐,我这身体好像有点毛病,最近老感觉胸闷,身体痒痒,可沒钱看病,您看……”边说还边抓了抓手臂,
“沒事,家主讲了,只要加入我们王家,第一次看病的钱,我们王家包了,”
原本以为对方最多就是因为灾民挤在一起,虱子多了,咬的痒痒,杨夫人也沒在意,边说边笑看着对方,等待着,
对方犹豫了一下,扫了杨夫人几眼,大概是受到她眼神的鼓励,鼓起勇气,伸出右手,拉起了衣袖,右手腕上有几颗米粒大小的鲜红色斑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虱子咬过后留下的小疮,可杨夫人仔细一看,惊的立马站起來,
那姑娘见杨夫人这反应,本就有些担忧和羞愧的她,心头也是一惊,赶紧慌乱的要放下衣袖,
“你等一下,我好好看看,”
说着,杨夫人掏出一个银制夹子,一点点地拉起姑娘的衣袖,越往上,露出的鲜红色斑点越多,躬身,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后,杨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身体,尽量露出沒事的笑容,可语气却有些颤抖,道:“你确实有皮肤病,但到底是不是,我也沒把握,要不这样,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我男人叫來给你确诊,”
沒等那姑娘说话,她就对不远处正在喝茶的杨光明叫道:“光明,你快过來,帮我确诊一下,”
同样沒等杨光明答话,她就快步向杨光明走去,
“光明,坏事了,那个妹子好像得了麻风病……你别看她,也别叫,这事万万不能让人晓得,否则,一乱起來,大家都得死,”
自古以來,大家对麻风病的态度比现在大家对‘爱死病’还要恐惧万倍,毕竟,跟爱死病皮肤接触还不会被传染,可跟麻风病只要沾染,多半都会被传染……我记得在一本野史上看到过这样的事:某座城池,出现了两起麻风病,结果,全城被封,胆敢出來的全部被乱箭射杀,无人敢于徇私,最后,这座城池数万人被灭,少数几个活下來的,也被人直接射杀,全城无一幸存,
可见麻风病的威力绝对是当世第一瘟疫,一个不好,王家全族都得立马完蛋,杨光明夫妇沒当场叫出來,已经是万分难得了,
“你跟她接触了么,”
“沒有,我发现得早,用夹子看的,”
“夹子要收好,等下一起烧掉后深埋,”杨光明边带上口罩边吩咐:“你现在马上到隔离室,不能跟人接触,”
“我晓得,你自己当心一点……要是我感染了,你千万别心软……还有,我死后,你找女人我不反对,可要敢对我们儿子不好,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当时对付麻风病者,心狠的是直接打死,心善点的则是将其流放到无人区隔离,任其自生自灭,
亲自把老婆送到隔离室,杨光明转身找到大狗子,肃穆的吩咐:“大狗子,你偷偷地告诉大家,戴上口罩和手套,让枪兵们枪弹悄悄上膛,要是那个正要接受检查的妇女敢闹,直接打死,万不可犹豫,否则,我王家甚至整个县都得成为鬼域,”
“光明,出了么子事,”
杨光明看了那姑娘一眼,想了下,对大狗子小声道:“你听到后,万万不可叫出声,”
“恩,”
“我堂客讲,那个妹子很可能是麻风病人,”
“嘶~,”就连这冷吸声,也是变着音量在颤抖,可见大家对于麻风病的恐惧,
“对了,赶紧到保靖团,让他们立即全体出动,把我们这边区域包围起來,任何人不得进出,再禀报家主,让他立即关闭老司城……无论是镇上还是老司城里,现在开始,百姓不许上街,所有大夫立即上街刷石灰粉,所有水井里立即投放石灰粉,两天内,任何人不得从水井或者河里挑水喝……这样一來,就算我们这片区域爆发了麻风病,也能最大限度的渐少波及的范围,还有,这事万万不可对别人讲,否则必定大乱,死的人更多,快去,”
“好,”
杨光明戴上手套,做好了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防御后,來到那位姑娘面前,轻言细语的笑道:“妹子,我堂客医术低,还得麻烦你把右手臂露出來,我帮你再看看,”
“大夫,他们这是,”姑娘知道自己有病,本就有点羞愧,來接受检查,心思自然敏感,先是见杨夫人跟杨光明嘀嘀咕咕半天后,杨夫人直接走进一间简陋的木房子里就沒出來了,然后又见杨光明跟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嘀咕了半天,那大汉走时,还畏惧的看过來一眼,这让她很不舒服,如今,又见那大汉带着几个人,提刀带枪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让心思敏感的她想不猜疑都难,只因病人对大夫的信任,才会下意识的想从杨光明这儿寻找到安慰性的答案,
“沒事,”杨光明边认真检查边说:“最近总有些地痞流氓前來送死,他们专门挑您这样的漂亮女人下手,已经打死两拨了,却还是有人敢來冒犯,为了您的安全,他们才会如此看你……你别往心里去,也别多想,他们会保护你的,定……定……”
“多谢,”姑娘松了口气,可杨光明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很确定,自己离麻风病不到半米,就算心态再好,可一想到极其恐怖的恶果,谁能镇定如初,
杨光明做下,翻看着这位姑娘的资料:她叫田金花,今年二十二岁,是贵州吴桐县人,她男人上山采药不慎跌落悬崖而死,相依为命的儿子病逝(因无钱看病,病因不明),她听闻王家强盛而富足,家主对百姓很好,便想投个安生之所,顺带着再嫁人,以求下半生能有个依靠,
“妹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儿子得了么子病,”
“不晓得,”
“那他病逝前,身上有么子症状,”
“浑身很痒,胸闷……这是他讲的,”
杨光明心头有数了:估计你儿子还有别的病,但你的麻风病是被你儿子传染的,
“那你这一路走來,跟么子人接触过么,”
“我是不详之人,克夫克子,加上怕被人欺负,路上别说是投宿,就是跟人讲话都不敢……大夫,我这到底得了什么病,越抓越痒,而且,还腹泻,不晓得能不能治好,”
杨光明多多少少动了口气:万分感谢你有这想法,否则,你这病源体一路走來,天晓得会散播给多少人,我王家铁定得禁止外地人进入,那损失可就大了,
“那您么子时候到这里的,”
“昨天晚上到的,不敢跟人挤,就在河边的柳树下蹲了一夜,”
“金花妹子,我也不瞒你,你这确实得了皮肤病,需要隔离治疗,免得传染给别人,”
“我猜到自己得了这病,也不想传染给别人,所以一路上除了跟人打听一下怎么走之外,都不敢跟人讲话,可我……我……我沒钱,”
“沒事,这点你只管放心,治病的钱,我包了,”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田金花一把跪在地上磕头,
杨光明是绝对不敢与其有接触的,只能象征性的做着扶她的手势,道:“你快起來,快起來,”
“金花妹子,麻烦你现在跟我走,”
“好,”
等把田金花领进一间隔离室,为了能让起安心在这里接受治疗,杨光明不得不继续忽悠:“金花妹子,您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吃喝拉撒都不要出去,会有专人來伺候你,希望您体谅一下,”
“我知道,只是怎么好意思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
“沒事,这是家主的规定,既然你前面的都通过了,已经是我王家人了,就该享受王家的待遇……好了,我先到外面帮你把分给你的房子和田地领來,你安心住在这里便是,等病治好了,再回新家过好日子,”
“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金花妹子,你这一路提心吊胆,大老远的來投靠王家,肯定很累,我这里有两片药,你先吃了,睡一觉,醒來后,精神头好了,我们再商量怎么给你治病,”
出于对杨光明的信任,田金花从桌上拿起药片,很快就睡着了,
杨光明看着熟睡中的田金花,右手放在腰间,,手术刀就藏在那儿,目光时而阴冷,时而怜悯……动不动手就在一念之间,
第五百三十二章不疯魔,不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