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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狼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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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书籍名:《战狼旗》    作者: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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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得有孝心

“家主,何姨算的真准,肖老头果然是装醉,”

说完,扫了眼王世华,见其正又羞又怒的看过來,二狗子赶紧笑道:“不过,他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为了怕你发现他装醉而找他麻烦,他出城两三里地之后,才敢快马赶路,”

“他不是胆子小,他那是谨慎,”何梅笑着看向王世华,道:“世华,你讲,他这么小心谨慎的人,会不会鲁莽冲动,”

王世华知道何梅在教自己,认真的想了想,道:“他虽然当了一辈子土匪,可老话讲,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现在的他,只剩下谨慎了,”

“他老了,沒办法再跟人拼力气,能拼的只能是智慧,所以,你讲,这样一位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而不倒,要沒再三考虑前因后果,会无缘无故把宝贝送你,”

“何姨,不是送我的,是我用三十万斤粮食换的,而且,他还有……”

“闭嘴,再在我面前装蠢货的胡说八道,我抽你,”

王世华赶紧闭嘴,

“就凭那对无价之宝,哪怕在这个灾荒之时,别讲三十万斤粮食,就是三百万斤,也有的人愿意换,还有,你讲他是为了上次的事求你原谅,可你想想,上次他不仅被你们洗劫了一把,还赔了你们十多万大洋,按规矩,你们双方已经将这事一笔抹去,就算是为了讨好你,也犯不着给你送礼,而且是送这么重的礼,要晓得,你现在想聚集人力的想法,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个时候,是你需要朋友,而不是他需要,所以,你不觉得,他不仅沒趁机给你添乱,反而主动送上门來打算跟你结盟,这种反常之事很有意思么,”

“也许他是见我粮食在手,掌握着主动权,就想给我來个雪中送炭,好……哎哟~,何姨,放手,快放手,痛……”

“哼,”何梅气呼呼地哼了声,道:“还敢装蠢货,我就让你变成真的蠢货,”

“是,是,是,”

看着王世华边揉耳朵边把睡椅往一旁挪了挪,何梅笑道:“坐过來,”

“我才不当蠢货,坐过來让你扭我耳朵,”王世华坚决不肯,反而哀求道:“何姨,我好歹是家主,而且连娃娃都有了,您今后就别扭我耳朵,成不,”

“行,我今后就用纳鞋底的锥子追,如何,”

王世华翻着白眼,不出声,

何梅却站起來,喝了口茶,道:“好了,夜深了,我回去了,”

“何姨,您不是要教我的么,”

“我都提示你这么多了,自己想,”何梅背着手走了几步,又走了回來,笑眯眯地说:“小混蛋,要不要我提示你一下,”

“求之不得,”

“书上讲:书中自有黄金屋……你得拿东西來换,”

“您要看上家里的么子,只管拿,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拿东西和用知识交换來的东西,又岂能一样,”

“好吧,何姨,您讲,您要我用么子來跟你换,”

“听人讲,这次查抄李记皮货店,从里面查抄出一件完整的黑熊皮……听人讲,那件黑熊皮的毛发,在灯光下能反射光泽,用手一摸,如水纹一般柔软而清凉……怎么样,”

什么听人讲,就冲她这份期待的就差流口水的劲头和详细的描述,不用说,她打这件熊皮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二狗子,让守成立即去把这件熊皮送过來,”

等二狗子撒腿跑出去,王世华请何梅坐下,给她倒了杯茶,递上,笑道:“何姨,难得家里还有东西能入您的法眼……只是我很好奇,你么子时候到李记皮货店去的,”

“具体哪一天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个把月之前,也就是李洁莹跟王世富有一腿的时候……听人讲镇子里如今晚上也有夜市可逛,一时好奇就去逛逛,结果,就在李记皮货店门口看见一个老头要低价把一件极为珍贵的和熊皮卖给李洁莹,我一眼就看上了这东西……你讲,要换成是你,我都开口给双倍的价格买,你会不会送给我,”

“您是仙姑,能看得上的东西自然不是俗物,那样的宝贝,也只有您配用,”

这记马屁拍的何梅眉开眼笑,嘴里却带着几分火气,道:“可那老东西太死板,讲刘少勋曾经救过他儿子的两条腿,这份恩情一直无法报答,而这件黑熊皮恰好是他儿子刚刚打的,正好拿來报答刘少勋的大恩,”

“您就沒讲您是家里的五老夫人,请他老人家看在这个情分上,高价卖给你,”

“我当时抢的心思都有了,怎么可能不讲,而且,我还把价格提高到了五倍,结果,那个老古董死活不肯卖给我,更气人的是,他还只愿意以原先的低价卖给李记皮货店,世华,你讲,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么,”

王家人重恩情,能做出这样的事,很正常,王世华不好说那老人家做得不对,更不敢在此时此刻,当着何梅的面指责她是狗仗人势,只能摸着鼻子,尴尬一笑,岔开话題:“就算那位老人家认死理,难道李洁莹连这点眼力劲都沒有,就沒回过头來送给你,”

“她要这么聪明,我也不至于非要弄死……嘿,嘿,”何梅一时得意,说漏了嘴,扫了眼王世华,目光一对视,何梅嘿嘿一笑,

我说你当时为么子分析出日本间谍案和可能跟李洁莹有关后,热情高涨到大半夜的自动赶到观虎寨帮我,还力主直接杀掉李洁莹,感情,你这也是带着私心來落井下石的啊,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现在有求于何梅,王世华也不好说什么,只当沒听懂,

“她以为勾搭上了世富,就能在王家横着走,不仅沒把东西给我,连话都沒跟我讲,世华,你讲,这不是摆明了打我脸么,再怎么讲我也是长辈,你让我面子不好看,岂不是看不起我们王家,”

“恩,您讲的有道理,”

“所以,我当时就在恭喜她的时候,对她讲:你且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何梅的手段,”

王世华赶紧拿起茶杯,借着喝茶而抬头看天:要让何梅看见自己的不满,岂不是上赶着找骂么,

很快,二狗子就把那件黑熊皮抱來了,

“何姨,大管家讲,这件黑熊皮,原本是要给阿霞做件……”

何梅正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黑熊皮,听到这话,赶紧把黑熊皮递给二狗子,道:“你不早说,快,把黑熊皮给阿霞送去,”

何梅明明是极为中意这件黑熊皮的,可一听是阿霞也想要,果决的立即割爱,虽说这里面有愧对女儿的因素,但就她能立即割爱这一点來说,体现出她的果决之心,不愧是干大事的智者,

“何姨,您拿着就是,”

“可是……”

“这么好的黑熊皮虽然珍贵,可山里的黑熊那么多,我让人去找,绝对能找到,到时候,再给阿霞也不迟……您收好,最好能立即做成皮草,然后穿着它去看李洁莹,好好出出心里的恶气,”

何梅感激的看着王世华,欣慰的感慨道:“到底是一家人啊,世华,你懂事了,晓得维护长辈的脸面了,何姨沒白疼你一场,”

“看您讲的,您不仅是我的岳……恩,我的长辈,更是教了我很多以前不晓得的事,我感激您都來不及,又怎么敢不维护您的面子,”

何梅把和熊皮放在一旁,再也沒看一眼,正色的对王世华道:“就冲你这份孝心,我今天就教你如何利用逆向思维來分析问題,”

“世华,你要记住,做事不经要多听多想,更得要用逆向思维來考虑问題,而所谓的逆向思维,简单点讲,就是把自己想象成对方,站在对方的立场來看待问題,”

“首先要做的就是从大局考虑,比如讲肖老头这事,从大局上看,现在是你聚集人力的关键的开始,按讲,此时,是你求人,希望事情顺顺利利地时候,而不是肖老头求你,可他偏偏在这时候做了这种上杆子给你送重礼的异常之事,那么,他必定有所图谋,而且,图谋不小,那么,接下來,我们就要利用逆向思维,站在肖老头的立场上,进行细致的分析,以便从蛛丝马迹中寻求对方的真实目的,”

“第一点:肖老头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四大家族,却也不可小觑,要晓得,正是这种不上不下,反而会成为别人破坏你计划的最有利人选,所以,你在计划时,就要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按讲此时该你求他不要多事,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的來跟你结交,你觉得这正常么,看,你自己都摇头了,所以,你心里应该要有数;第二点,既然是你求他,那么,他完全不用给你送这么重的礼,只需跟你买粮食,就注意表达出他的结交或者是按你讲的讨好你的意思,可他既然这么做了,就该想到,他送的礼物越重,图谋必然也就越大……你可别小看肖老头,一个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而不倒,连官府都在他手里吃了两次哑巴亏,却依然沒有对他进行严惩的人物,自古以來,有几个能做到这点,所以,你就该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你要是他,到底图谋王家么子,或者是想利用王家來图谋别人的么子……”

也许真是感动于刚才王世华的举动,何梅破天荒的一条条给王世华分析,王世华不懂的地方,她也沒有如往日般暴怒之下走人,而是和颜悦色的极为认真的耐心解释,一直到铁石头把电报传回來,她看完电报后,有些疲倦了,才结束了这次谈话,

走了几步,她猛地转过身來,神色复杂地看着王世华,

从这一刻起,一场决定王家全族兴衰的好赌,正式徐徐拉开序幕……

第五百零五章终于找到了另一个间谍

“世华,不是何姨有所图,也不是何姨嫌你不够成熟,而是你这次的图谋过于重大,让王家全族处于要么强势崛起,要么被打回原位……世华,天赐良机,事关家族兴衰,这样的辉煌拼杀,正是我辈此生之愿……”兴奋的双眸放光,仿佛她将大干一场,以求不负平生所学一样,可刚说到这儿,又眼神凝重的看着王世华,沉声问道:“你要放心,就跟着学吧,要不放心,也多來问问我,毕竟,你有孝心,又是我唯一的女婿,我此生无所求,只求你跟阿霞一辈子能安康和睦,”

王世华想了想,起身,整了整衣冠,对何梅抱拳躬身一拜:“何梅,王家全族两万多人的命运、前途,就拜托给您了,”

何梅放佛不敢相信于王世华如此果敢,一愣,随即兴奋把黑熊皮一扔,如男儿一样,对王世华抱拳躬身回拜,郑重的说:“何梅当拼尽全力,定不负家主重托,不负全族期望,不负必生所学,定要为我王家的万世昌盛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至此,智计如妖的何梅第二次掌权,向无数明里暗里的挑战者,发下了战书……

肖兵提心吊胆的回到肖家寨,感觉到安全了,心头的担忧立即就转化为恼羞成怒,

气急败坏的召集几个心腹商量,结果,越分析越乱,只因他的仇家遍天下,天晓得是谁做的,

在肖家寨的内应的帮助下,唐明摸到肖兵的书房,本想四下找找看有无密信之类的东西,却沒想到肖兵來的这么快,无奈,只能躲在书房的房梁上,侧身,偷听,

肖兵面色阴沉的进门,关门时,对外面的守卫吩咐道:“去把王小姐请來,”

唐明一听,心头大惊:王小姐,不会是我王家出败类了吧,

待肖兵点燃蜡烛,唐明往肖兵身上仔细一看,双目陡然睁大:石头居然失手了,

过了不久,敲门声响起,

“请进,”

进來一位身材傲然,却一身夜行衣的蒙面女人,

“肖当家的,听人讲,您受伤了,”声音有些嘶哑,却带着几分妩媚的甜腻,

“沒有的事,请坐,”亲自给王小姐倒了杯茶,在她右边的椅子上坐下,

“此行如何,”

“姑娘高明,王世华的反应跟您讲的一模一样,连粮食都分毫不差,”说着,肖兵难以掩饰内心的惋惜,道:“可惜,那么好的宝贝,居然只换了三十万斤粮食,实在太可惜了,”

“肖当家的,再好的宝贝也只是暂居在别人手上而已,”

“呵,呵,姑娘讲的对,接下來……”

“接下來还是按我们商量好的计划办,”王姑娘扫了眼肖兵,淡淡地说:“肖当家的,接下來才是最关键的一步,无论如何,您都一定要取得王世华的信任,”

“这是自然,只是,王家胃口太大,我这地少田薄,要承担不起的话,不知……”

“您放心,无论您有多大的损失,我们都会加倍补偿您,”说到这儿,王姑娘眼神陡然凌厉起來,盯着肖兵,冷冷地说:“不过,肖当家的,不要怪我沒提醒您:您要是中途变卦,或者给我们玩金蝉脱壳……肖当家的,我们可不是蒋委员长,”

“这是自然,大家都是江湖朋友,自然义气为先,”

“如此最好,”说着,王姑娘站起來要走人,肖兵一看,心头大怒:老子可不是你的奴才,被你们吆來喝去,却沒从你们手上捞到么子好处,这可不行,

“王姑娘,既然合作,就得讲诚信,你们答应给我的东西,是不是也该让我开开眼了,”

王姑娘转身盯着他,慢慢地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道:“我们向來赏罚分明,肖当家的既然真诚合作,我们自然不会亏待,告辞,”

走的毫不拖泥带水,却给人留下极为强烈的傲然感,

肖兵也感受到了这股看不起他的盛气凌人,等王姑娘一离开,他的笑容立马变得极为狰狞,紧抓着纸条,咬牙切齿的说:“臭**,居然敢看不起老子,你且等着,等老子从你们手上骗足了钱粮装备后,老子让弟兄们排着队來睡你,”

唐明虽震惊于这个王姑娘那高傲的架势,却沒心思管这些,他的目光全盯在那张纸条上,

可惜,肖兵背对着他把纸条看了一遍后,烧了,

随后,肖兵坐在太师椅上想事,大概是今夜又累又怕又惊,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能在江湖上立足几十年,对于这样的人物,唐明可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趴在房梁上,担惊受怕的等肖兵自己离开,

一直等到凌晨四五点,肖兵被冷醒而回房睡觉,唐明才算得到了解脱,心里早把铁石头全家都骂了个遍,,你要一枪把肖兵打伤,他岂能如此安稳的坐在这里睡觉,我又岂会受这份罪,

很庆幸王世华有唐明这样的神偷相助,才让事情变得峰回路转,

肖兵果然多疑,明明出了门,有步伐远去声,可不到十秒,大门猛地被人打开,几个身影提着枪快步走进來,在房间里看了一便后,其中一人轻笑道:“大当家的也太谨慎了……好了,别看了,沒人,回去报给大当家的,”

好在唐明这方面经验丰富,本能的稍稍等了一下,才不至于被抓个正着,

等这些人关上门,他心有余悸的再等了一下,确定安全后,才从房梁上下來,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边低声骂道:“狗日的肖兵,对自己的书房都不放心,难怪别人讲你疑心病重,”

随即,唐明拿出个小手电筒,用嘴咬着手电筒的尾部,双手合成一个喇叭状放在手电筒前段,使光线不扩散,尽量避免有人从外面发现房内有光,

在刚才肖兵烧纸条的书桌上扫了眼,又趴在书桌下找了找,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纸条的灰烬,

先找了本书,打开后,代替里双手,夹在手电筒上面,再把手电筒放在地上,

然后,从身上摸出两根鸡毛,一手拿一根,小心翼翼地把那大半截纸条的灰烬轻轻抬起,慢慢地异动到手电筒前,借着手电筒的光,灰烬上银绿色的字迹清晰可见,,凤凰县西郊,垂柳客栈,先给掌柜的十块大洋,他拒绝后,再给他二十块,他手下,再给他一块,

“咚,咚,咚,”

“哪个,”

“阿姐,快开门,急事,”

不到三秒,门被打开,何梅穿戴整齐……不得不说,她的智谋当真厉害,算到天亮前会有消息,干脆和衣而睡,

“老唐刚发來的急电,”

何梅看了看电报上的内容,眼皮下垂的稍稍一想,感慨道:“真不愧是神偷啊,防不慎防……让他赶紧回來,对了,告诉他,宁可多走冤枉路,也一定不要让人发现他们,”

“还有……算了,我自己去问,”

说完,带着刘妈,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何梅一路小跑到阿霞的房门外,

好在几个堂客住的近,在阿霞的指点下,很快就來到小梅房前,

沒心思跟门神铁牛计较,连门都不敲,干脆大喊道:“世华,快起來,有大事,快点……”

“來了,”

“老爷,裤子,穿裤子,”

何梅一听小梅慌乱的叫声,“噗嗤”一声笑了起來,身后的人赶紧低头,各个都耸动着肩膀,不敢笑出声,

房门打开,王世华穿着条长裤,赤着上身,边把何梅请进门边问道:“何姨,出么子事了,”

何梅也不进门,问道:“现在是谁在县城郊区的粮仓守着,有多少人,”

“猴子带着两千五百人驻守在那里,”

“我需要调动,”虽说王世华授予她全权处理此事,可以调动王家的一切,但何梅要真的连调动大军之事也不提前跟王世华打招呼,那么,赶死之士们就有借口了,而且,势必会引起王世华的不满,,这也是为什么人人都要当一把手的原因之一,

“行,”

何梅向后扫了眼,刘妈立即带着护卫退远了些,只有铁牛这个沒眼力劲的家伙,抱着轻机枪,睁大着眼睛,高竖耳朵等待着,

“我记得你抓的俘虏中,有两个人都讲过,他们亲耳听见落水寨里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你还让他们四处去偷听女人的讲话声,对不对,”

“恩,”王世华顺口应了声,随即双眸陡然圆睁,问道:“何姨,您是讲……”

“我估计**不离十,所以,你立即把那两人派到肖家寨去,想办法去辨别一下……同时,你亲手写三封信,请你那几个狐朋狗友立即过來,就讲……”说到这儿,何梅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凑近了点,轻声道:“就讲有那幕后黑手的消息了,我想,他们三家会比我们还着急,”

王世华郑重的点了下头,

“把二狗子借我用用,”

说完,转身就走,爽快的一塌糊涂,

來到电报房,何梅进门就对两个正值班的发报员说:“我有要事要发报,快,”

“何姨,不是小的们不懂事,只是家主下了死命令:任何电报,无论是接收还是发出,都必须先上报给家主,只有家主同意后,我们才能发,”

“二狗子,进來,”

“家主同意了,你们只管听何姨的命令就是了,”二狗子明白,何梅把自己叫过來,就是为了发电报,所以,说完后,他对何姨抱了下拳,转身就走人:有些事,还是避讳点的好,不然,万一走漏了消息,追查起來也是个麻烦,

“我念,你们记,然后发出去,”何梅边说边坐下,对刘妈道:“去厨房,让他们给我做点好吃的端过來,我今天就守在这里了,”

在何梅亲自掌舵下,伴随着她的一条条命令发出,肖兵,这个几十年如一日祸害一方的大土匪,末日到了……

第五百零六章四大家族联手出兵

“世华,我可是一接到你的信就马不停蹄的赶过來,要不是真的,当心我揍你,”这次,田家富來的最快,进入书房,边给自己倒茶边询问,

“急么子,等那两个混蛋到了,我再细细地给你们讲,”

“好,”

应了声,田家富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炭,就盘膝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王世华依旧练字,

近一个小时后,最后赶到的李洪辉一进门,王世华把房门一关,坐到桌边,对三人正色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王家船队遇袭后,抓住了田大麻子的几个手下的事,”

“难得看到你丢脸,谁会忘记,世华,你继续,”

“其中一个俘虏讲,田大麻子身后还有个女人在支持他,现在,我晓得那个女人在哪了,”

“地址,”向鼎天面色一正,眼神一沉,问道,

“她已经跟肖老头勾结在一起,想扶植肖老头,好在我们四大家族地盘内安插颗钉子,再把我们挤出去,”这是四大家族最主要的扩张手段之一,自然清楚对方的目的,

“世华,我虽然不好打听细节,免得你怀疑我刺探你,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就要你保证一点:此时此刻,那个女人还在肖老头的家里,”

“我已经派人在肖家寨周围看着,每隔两个小时给我发一封电报回來,这是半个小时前收到的电报,”

电报上就四个字:鸟儿入巢,意思一目了然……这是何梅给王世华出的主意:肖兵实力虽然比不上四大家族,可好歹也有几千人马,要是困兽犹斗,光靠王家,会有重大损伤,所以,必须把另外三家也牵扯进來,如此,才能平摊风险,恰好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借口,以何梅的精明,又岂会放过,当然,鉴于肖老头还欠赵天明几百颗人头,这样的死仇要不利用利用,太对不起何梅的智商了,

“世华,既然你已有准备,相信你也想到了解决的好办法,讲讲,哥几个也好帮你拾遗补缺,”

“办法是想好了,不过,我得先问问你们,在抓住这个女人后,对于肖老头,我们怎么处理,”

“那还有么子好讲的,肖老头既然上杆子找死,我们四大家族要不顺了他的心意,外人还以为我们四大家族好欺负,”

王世华点点头,快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份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肖兵的地盘,道:“沒外人在,大家也别装腔作势了,讲直话,怎么分,”

几经争论,肖兵的地盘被四大家族提前分配完毕:以肖家寨以东二十里为界,王家出兵三千,获得了肖家寨以及西北面的大片土地,极大地缓解了王家接下來解决新加入的族人的居住及耕种问題;平头镇及其东北面,归向家,出兵四千,如此,整个县城及其周边数十里,算是被向家包圆了;东南面归李家,出兵三千,有利于掌控江阴县跟凤凰县的商路,田家是最不愿意的,因为如此一來,田家腹背受敌,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田家富沒办法,只能在谈判桌上争的最凶,最后,以出兵五千,获得了西南面大片山林,面积最大,对于田家的战略迂回空间有利,缓解了腹背受敌的压力……对于这样的瓜分,不管从哪方面來说,除了田家,另外三家都很满意,

瓜分完毕,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大家又和好如初,

“世华,既然地盘都分好了,那么,你和家富去对付肖家寨,平头镇就交给我和洪辉,如何,”向鼎天大为兴奋的笑道:“你放心,肖家寨的财富,我绝不要一分一毫,只要你们能保证把那女人及其同伙活捉就行,”

王世华一愣,随即一拍桌子,苦笑道:“我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

“怎么了,”

“大家还记得,去年我跟家富打仗的事吧,”见大家下意识的看过來,另外两位还大有深意的扫了眼田家富,田家富的面色一沉,冷视王世华:小子,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当众打我脸是不是,

可不敢给他们回过神來反对的机会,也顾不上跟田家富解释,王世华赶紧说:“当时,肖老头从旁插手,让赵家寨白白多付出了几百颗人头,对此,赵天明一直耿耿于怀,发誓要干掉肖老头,所以,后來才和我联手教训了肖老头一顿,”

说到这儿,见大家都醒悟过來,王世华淡淡一笑,道:“几位,打仗是要死人的,我觉得,还是把最难啃的骨头丢给赵寨主的好,你们觉得如何,”

“这个办法不错,让他们死拼,我们就等着坐收渔利,”

“洪辉,话虽如此,可我们四大家族联合收拾一个土匪,居然还要找外人來帮忙,这事要传出去,我们四大家族还有脸见人么,”

“鼎天讲得对,不仅丢脸,而且,到时候,缴获怎么分配,”

此话一出,三人又看向王世华:对方的地盘被瓜分完毕,自然轮到对方的财富了,可王世华是发起者,情报最多,得先听听他的意见,

“我觉得,为了能激发下面人的士气,哪家缴获的东西就归哪家,”

“我赞成,”刚才为了不让赵天明参与进來,田家富和向鼎天反对,可现在,田家富又转而力挺王世华,因为按自古的规矩,各家的地盘各家去争取,田家富为了获得最多的那一块,出兵最多,自然是进攻肖家寨的主力,王家排第二,另外两家在干掉肖军驻扎的平头镇外,只会分兵协助,所以,一听缴获归自己,他又岂会让千辛万苦打下來的肖家寨的财富拿出來跟大家平分,说白了,就两个字,,利益,在他眼里,死人不算什么,等田家回过劲來,可以再招兵买马,而财富和土地才是根源,否则,你拿什么养兵,

说完,见另两位不表态,他笑道:“鼎天,洪辉,既然我家担当主力,怎么着也得有点发言权,不能让我家即死人又沒个赔偿,”

向鼎天扫了眼田家富,眼皮一耷,不说话,李洪辉却有些不甘心的说:“可以让赵天明來担当主力嘛~,”

“我们四大家族做事,却让别人來担当主力,脸面何在,再讲了,你当赵天明是三岁孩子,你想怎么骗就怎么骗,”

“恐怕到时候你就算不想让他当主力,他都得当,”李洪辉也來了火气,回了句后,不阴不阳的说:“那可是几百颗脑袋了,”

“好了,好了,都还沒动手,你们俩就为了这个争起來,有意思么,”王世华见他俩越说越起火,赶紧劝解:“这样吧,鼎天和洪辉去分平头镇的财富,怎么分你们自己商量,我和家富分肖家寨的东西,至于别的地方,就按自古的规矩,看各自的本事,不过,为了让赵天明打头阵,我们每家都得从缴获里拿出四分之一给赵天明,”

按四大家族自古的协定:为了防止对家捞过界而到自己的地盘上洗劫,到时候,只要把自家的小旗子插在百姓家的大门上,就表明这户人家是自己的族人,别家不得对其动手……这条规则,防备的就是怕四大家族之间由下至上的死拼,否则,上午你洗劫了我的地盘,下午我报复你的地盘,洗劫來洗劫去,两败俱伤,

三人想了想,向鼎天一拍桌子,道:“好,就这么定了,免得再吵闹下去,肖老头还沒干掉,我们自己就先打起來了,”

排名前两家的统一了意见,后两家自然沒意见,再说,这样分配最为公平,

“我有攻打肖老头的经验,这次,我任总指挥,先讲好了,到时候,不管是谁,敢阳奉阴违的不听命令,或者有意拖拉,可别怪我王世华沒提前打招呼,”

“我沒意见,不过,你总得先把计划讲出來让我们帮你分析分析,”

虽说提前泄露计划,有可能会走漏消息,可要不讲出來,大家必定会担心王世华把自己的人马当炮灰使,更不利于团结,

沒办法,王世华只能一点一点的讲出來,

两个多小时后,四人一起用各自的祖宗发下毒誓,结盟完成,纷纷离开王府,回家去做准备,因为王世华怕夜长梦多,更怕那个女人突然离开,把进攻的时间定为明天早上七点,

王世华一直把他们送到王府大门口,等他们走人后,才背着手,转身边走边吩咐道:“给赵天明发封电报过去,就讲我和另外三家商量完了,跟我和他先前商量的一样,让他不要担心,至于具体细节上有所变动的事,等我跟他见面后再商量,”

边走边低头想事,陡然感觉到前面有人,抬头一看,却见何梅笑盈盈地站在身前,

“何姨,么子大好事,能让你高兴成这样,讲讲,让我也跟着开心一下,”

“沒得么子好事,”何梅风轻云淡的说:“只不过是那批武器弹药很顺利的就弄到手了,”

“真的……哎哟~,放手,快放手,”

“小混蛋,么子是真的假的,要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当我何仙姑的名头是白叫的,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是,是……不,是我讲错话了,给您道歉,”王世华揉着左耳,很郁闷的向身后看了眼,见护卫们都很识趣的低头,连铁牛都是如此,找不到一个发泄的目标,只能凑近点对何梅说:“何姨,讲好了不扭我耳朵的,你怎么还这样,”

“我答应过么,”

“你……”虽沒有师徒的名分,却有师徒之实,作为弟子,只要能学到真本事,被当众扭耳朵算什么,忍着吧,

看着何梅转身就走,王世华只能小跑几步跟上,笑问道:“何姨,快给我讲讲,您是怎么安排的,”

……

第五百零七章排兵布阵

计划实在是太简单,太有效,何梅连脑子都懒得动,完全是顺水推舟,

借助电台的迅捷,猴子接到电报后,立即给王吉平发去电报,请他马上组织一只小船队,在江阴县和凤凰县交界的大桥下等候,

随即,猴子带着几十人骑马前往凤凰县西郊的垂柳客栈,

客栈老板根本就不认识肖兵的手下,见这么一群人过來,尤其是人人都骑马,,这可不是小势力能拥有的,当下便以为是肖兵的人,等接头信号对上,客栈老板最后一点疑虑也沒了,大大方方地带他们到后山的山洞里取货,

十多个长短不一的箱子搬上船,随即,猴子把客栈老板和三个店小二全绑了,拍拍屁股,走人,

走水路,顺顺利利地來到二十多里外,靠岸,把老板和店小二绑在河对岸的林子里,继续起航……肖兵哪里想到唐明会有这样的本事,以为事情万无一失,可等他派去的人马赶到垂柳客栈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到嘴的鸭子不翼而飞,肖兵勃然大怒的去找那位王姑娘的麻烦,结果,对方的一番话,不仅让肖兵面红耳赤,也彻底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那点东西我还看不上眼,您的损失我们会补给你,但你身边的尖细实在是太多、太高级,您应该好好查查,要不然,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能剩下一个问題:您在耍我们,后果,您自己去想,”

然而,还沒等他查出身边的尖细,他的末日却到了……

何梅亲自掌舵,第一步就是各家派來的情报工作方面的首领齐聚在老司城听令,内容是各家的情报合作以及在对肖兵动手前,如何把王姑娘抓活口,如何藏起來,如何把各家派到肖兵身边的探子集合起來,配合大军攻打肖家寨等问題……反正等干掉肖兵,这些探子暴不暴露,已无关大雅,主要的是那个王姑娘必须留活口,

以何梅的高傲性子,自然不会是跟另外三家派來的人商量,毫不客气的完全把他们手下对待,只管发令,做不做,不用她操心,

第二步,各家的兵马调动,尤其是骑兵,必须在大军攻打的时间上把握好:提前出发会被肖兵的外围哨兵发现,晚一步则体现不出骑兵的奔袭效果,何梅的命令是:都必须趁着夜色暗中集结,做好长途奔袭的准备,然后,散漫地向预定地点集结,中途发现任何人都必须抓捕,万万不能走漏消息,等攻击时间一到,立即按各自的任务奔袭,沿途不得因任何小事停留,

第三步,赵天明的四千兵马在十点前抵达王家的奇道沟村,那里,王世华带着保靖团三千人马,准备好食物,亲迎他们,凌晨两点前,在九头镇跟田家的兵马汇合;凌晨四点半之前,抵达离肖家寨西南面二十里外的乌鸦山,六点半,六百骑兵带着王家的炮兵营(只有一半,由皮特率领)率先直奔肖家寨,必须坚持半个小时,以便让大军赶到,同时,向家和李家的四百骑兵也会在这个时间段内,离开两家的主力,直奔肖家寨,与王、田两家的骑兵一起拖住肖家寨的兵马……都给与了充足的时间,

表面上看去就只有这三步,但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是王世华狡诈的人品,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打算,所以,第四步就只有王家高层的少数几人知道,

第四步,铁石头率领精锐去攻打肖兵以前当土匪时,在山里建造的土匪山寨,只因王世华早就打听清楚了,肖兵把这里当做是最后的退路和东山再起的根基,他这几十年搜刮的财宝,也都藏于此地,否则,王世华当初岂能那么爽快的答应和田家平分肖家寨的财物,又很大方的主动要分出四分之一给赵天明,真当王扒皮的名声是白來的,

2月9日,黄昏,

“嘟,嘟~,嘟……”

保靖团驻地突然想起了紧急集合号声,让刚刚吃完晚饭的士兵们赶紧带着空枪跑到广场上集合,

王世华站在主席台的边上,看着士兵们呼啦啦地跑來,很快就集合完毕,虽然队形依旧有些不整齐,可比以前那是天壤之别,王世华满意的点点头,对身边的方华笑道:“华子,你这教官当的很不错,很用功,谢谢了,”

“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方华答了句后,反问道:“团座,怎么突然要进行实弹演习,”

“我一时心血來潮,想检验一下这一个多月來的训练成果,”

方华一愣,正要刨根问底,王世华却已经向主席台中间的话筒走去,

“方少校,你就别问了,”汪东青见方华眉头微皱的看过來,笑道:“你难道还沒看出來么,团座这不是演练,而是要打仗,要不然,各连队的方阵前不会摆上那么多弹药箱,还有,你仔细看看下面的人,不仅军医一个不少,那边还站着黑压压地一群大夫(当时,很多人都分不清大夫和护士在职业上的区别,就干脆都尊称为大夫,这个习惯性的尊称,保留至今),”

方华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管是自己还是汪、田二人,对于保靖团來讲,都只是过客,找个借口來敷衍一下他们,就是给他们留面子了,

“立正~,”

“啪,”几千双大腿同时并拢,发出的响声震慑人心,

“稍息,”

“我是特意來检查你们这一两个训练成果的,很不错,希望你们在接下里的训练中继续勤奋刻苦,好了,长话短说,下面,我想检验一下你们的实战能力,所以,会给你们发足弹药,进行野外演练,”

说完,王世华对大家敬了个军礼,退后,

虎叔上前,打开本子,大声念道:“根据团座的指示,本次野外演练分为红蓝双方,蓝方由铁石头任为总指挥,彭子清为副总指挥,统帅一营、三营、炮兵营二连、侦察连……双方将在沉刀镇至青花寨这片区域内进行野外对抗演练,首先进行的是长途拉练……希望全体将士同心同德,英勇顽强,打出我保靖团的威名,”

合上本子,给王世华敬了个军礼后,回到原位,

“出发,”

伴随着王世华的一声令下,四大家族对肖兵的总攻,正式开始,

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从营地而出,大踏步的穿过龙塘镇,于两个小时后,抵达青花客栈,

“家主,自从小的加入王家,大小战斗,小的一次都沒落下,这次,就算您不需要山寨的人马,可小的想给您鞍前马后,成不,”

“大当家的,分工不同而已,别介意嘛~,再讲了,万一有事,你这儿就是老司城东、北两面的最后防线,担子也不轻啊,”

“在您的带领下,如今我们王家兵强马壮,财雄势大,谁吃了豹子胆敢來招惹我们,”彭鹏还在争取:“就算您不需要这么多人马,那收下小的总行了吧,”

要不说平时多烧香是有好处的,

这不,一旁的唐明见王世华面色犹豫,显然是有点不忍拒绝,便上前小声道:“团座,老彭的眼力可是个强项,对于我这边來讲,讲不定能起大作用,”

王世华回头看了眼唐明,又看着谄媚笑看过來的彭鹏,想了想,道:“大当家的,不是我不让你去,可你这一离开,万一这边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家主,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这里交给二当家的坐镇,他办事沉稳,绝不会出纰漏的,”

王世华点点头,上前一步,在彭鹏的耳边轻声说:“你挑选三百好手,等部队走过后,悄悄跟上來,到石头那里去报道,听他安排,”

彭鹏大喜的点头,

晚上九点,先头部队抵达奇道沟村,就跟算准了一样,赵天明的先头部队几乎也是同一时间抵达此地……哪怕到了此时,有点头脑的都明白:这绝不是演习,可对外,依旧打着演习的幌子……借口虽然扯淡,但天知道肖兵会不会在王家安插探子,

趁着两边人马短暂休息的时间,王世华与赵天明密谈了半个小时,随即,赵家人马打头,部队快速向田家地盘内的重镇九头镇进发,只是,铁石头带着一千两百人作为殿后的力量,一出奇道沟村,火把就慢慢地减少,最后,这一千两百人全不见了……

一路上,不断有田家的哨兵露面,明为指路,实则是在观察王、赵两家是否如约派了这么多人马,

六千人马于凌晨一点半左右,來到九头镇,此时,对外依旧宣称是演习,不过,名目扩大了,由保靖团内部演习变成了跟田家演练共同防御,

部队不做任何停留,立即出发,只是,这次,部队分为三段,田家打头,王家居中,而且,全都是抹黑前进,就连马蹄上都包着棉布,尽最大能力,保证部队行进中不发出声响,

凌晨四点左右,当主力还在三里外时,杨三丰率领着特务连已经摸到了乌鸦山上……

第五百零八章无声无息

乌鸦山位于肖家寨西南面,双方距离约二十三里,是肖家寨西南面最外围的防线,肖兵在此建立了一个观察哨,长期驻扎着一个班,

从乌鸦山往东偏北方向四五里,有一座小乌鸦山,那里,是肖家寨西南面的第二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过了它,将是一马平川,直抵肖家寨,肖兵在此长期驻扎着一百多人……赵天明上次攻打肖家寨,回去时,一把火将这里烧了,现在,这里新修的工事比上次强多了:以前,这里是土坯房,现在,全是青石砖,

今夜,月明,青雾如纱帐般盘绕在山林之中,山上不见一丝灯光,却隐隐有声音传來,

借着夜色的掩护,杨三丰率领着一百名手下,已经暗暗地将哨所团团围住,

杨三丰带着两个班的战士,每个人身上都插满了野草和野花,匍匐前进,借着夜色的掩护,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们,,这是跟田卫国的狙击术学的,趴在离哨所约二十米的土坎下,伸着头,睁大眼睛,观察着,

乌鸦山的哨所,跟普通的民宅一样,木瓦结构,外面还开辟了一小片菜园子,

屋内,赌博声大起;屋外,两个哨兵拿着枪,在菜园子右边外來回走动,还时不时停下望一眼漆黑一片的山下,而菜园子的左边五米外则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并无人放哨,

“连长,真是天助我们,这个时候,他们居然在赌博……要不,我带人过去把那两个点子给解决了,您再带人冲进去缴了他们的械,”

杨三丰看了眼那两个哨兵,眉头微皱的摇摇头,道:“虾米,你不觉得奇怪么,”

“怎么了,”

“你看,菜园子右边有两个点子在放哨,可左边却沒有人,”

“连长,你是讲,他们在左边放了……暗哨,”

两人同时看向了那棵大树,,周围别的大树都被砍光了,就剩这么一棵大树,实在太显眼了,

“连长,他们把这周围的树都砍了,摆明了是怕人利用林子的掩护攻击他们……这要解决那棵树上的暗哨,可得费些工夫,”

“这样,你带几个人绕道过去,先埋伏好,等我解决了树上的暗哨,给你发了信号,你再动手,”

等虾米带着四个人,慢慢地向后爬去,消失在夜色之中,杨三丰这才对右边的手下小声道:“一个一个传话下去,等那两个点子被放倒后,大家一鼓作气冲进屋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记住,谁也不许开枪,”

慢慢地解下身上的东西,出了伪装物和绑在右小腿处的匕首外,一切都留下,免得移动时,这些东西因碰撞发出声响而惊动了敌人,

跟偷袭猎物的壁虎一样,杨三丰匍匐在地,身体尽量紧贴着地面,努力使背上的伪装物跟周围的野草持平……一点一点,缓慢地移动着手脚,时不时的停下,听听周围的动静,猜猜对方有沒有发现自己……短短十來米的距离,杨三丰用了二十多分钟,总算來到了树下,

杨三丰缓缓地吐了口气,再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抬头,看向树冠,可惜,树冠的枝叶过于繁茂,由下往上看,漆黑一片,

杨三丰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一凝,缓缓抽出匕首,用嘴咬着,

扫了眼对面那两个哨兵,见其沒一点看过來的意思,杨三丰爬到他俩目光看不到的树干背面,抬着头,死死地地盯着上面,紧张之余,全身的感官都提到了最高,

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别动,”

刚爬了三四米,正要进入树冠中,就在这不上不下之时,陡然听见树冠里有人喊话,吓得杨三丰汗毛倒立,心都要蹦出來了,死死地抱着树干,等待着对方的指示,心头却电光火石般的想着各种可能……

“恩~,”

瞪了几秒,对方除了恩了声,又沒了下文,

杨三丰眉头一皱,心头有些恼怒:要杀要刮,你给个痛快话,

抬头看着上面,想确定对方的藏身之所,结果,等了一小会,对方还是沒说话,

就在杨三丰忍不住内心越來越盛的怒火,想开口问对方到底要如何,就在他张口的一瞬间,上面又有话传來,

“妹子,你真香……别跑,快让哥香一个……”

杨三丰先是一愣,随即又喜又怒:喜的是,这家伙居然在放哨时睡觉;怒的是,害老子白白担心了一场,

不过,这次总算从声音來源处确定了对方的藏身之所,

要不说杨三丰是炮头,这心理素质好的惊人:换个平常人來,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趁对方熟睡之时,加快速度爬上去,可杨三丰的速度反而慢了些,手脚更是轻柔,,越是紧要关头,越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心理素质,

几分钟后,杨三丰來到这个暗哨的身后,见其坐在树杈上,背靠碗大的分支,冷冷一笑,双手从他后面绕到前面,匕首放在他脖子上……沒想到,这家伙居然睡的这么死,连匕首上传來的寒意和脖子上的冷意都沒能把他惊醒,

不得已,杨三丰只能左手做好捂他嘴,右手紧握的匕首割他脖子的准备,低下头,在其耳边小声道:“朋友,你尿床了,”

“……呜~,呜~,”

对方刚张嘴就被杨三丰的左手捂住,发出“呜呜”声,

“我要做么子,你晓得了吧,”

对方赶紧点头,算是彻底清醒过來,

“我要松手,你不会大喊大叫的逼我杀你吧,”

对方赶紧摇头,

“那就好,來,先把你的枪给我,要慢慢地,千万不要急……对,就这样,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了,枪我收下了,现在,我开始问话,问你么子,你只要老实回答,我就放了你,可你要让我感觉到你有骗我的意思,那么,你也可以放心,明年的今日,我定会给你烧香,听清楚了么,”

“朋友,你放心,我还沒活够,只要你真的肯放我一马,我保证如实回答,”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我犯得着无缘无故的杀你一个小兵么,好了,你先回答第一个问題:你们这个哨所,今天有多少人在这里,”

“外面三个,屋里有七个,”

“离你们换班的时间还有多久,”

“下一次换班是早上七点,”

“你们在小乌鸦山上驻扎了多少人,”

“跟以前以往,都是百十來人,”

“武器如何,”

“现在跟以前一样,不过,大当家的讲,过几天会给弟兄们换武器,”

这些,都跟安插在肖家寨的内应提供的消息相符,杨三丰想了想,笑道:“最后一个问題,你们赌博时,会把枪放在身上么,”

“我们拿的都是长枪,怎么可能放在身上,”

“來,把你的裤腰带解下來……”

等把对方绑好,堵住嘴,杨三丰快速爬到树冠下方,偷偷地看着那两个哨兵,等这俩哨兵走到最边上,趁着他们转身的机会,杨三丰一个倒挂金钩,对着哨兵方向摇了摇手,然后,双手抱着树枝,脚朝下,跳到地面,

这样细微的落地声,屋内那些正赌的热火朝天者是听不见的,可那两个哨兵却听的很清楚,立马转身,因光线的问題,一见树下的身影,他俩并沒有怀疑,其中一个还笑道:“三哥,别不是你在树上打瞌睡,不小心给掉下來了吧,”

杨三丰笑眯眯地点点头,大步向他俩走去,立即吸引了他俩的目光,同时,他俩的背正对着外面,给了虾米和另一位同伴解决他们的机会,

一等杨三丰走出树冠,直接站到月光下,那两个枪兵立即看清楚杨三丰的真面目,

两人几乎同时边拉枪栓边张嘴要大声叫喊,可惜,他俩的手刚一碰到枪栓,嘴都还沒张开,脖子就被锋利的匕首割破,挣扎中,被拉进了林子,

那些潜伏在不远处的士兵,踩着小碎步,向房子冲去,

杨三丰接过手下递來的装备,边套在身上边向木屋走去,

來到大门口,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确定里面很正常,又微微用力地推了下门板,确定里面沒插门栓,

杨三丰对左右各扫了眼,见弟兄们都做好了冲进去的准备,

杨三丰提着枪,深吸一口气,一脚将房门踹开,在房门爆发出“咚”地撞击声中,火速般的带头冲了进去,

大门被踹开的瞬间,惊的那些赌博者纷纷看过來,一看到杨三丰火速边冲过來边大叫:“都不准动,谁动打死谁……”

电光火石之间,最靠近门口的几人还沒來得及反应就被人用枪顶住脑袋,可最里面的两个家伙,却转身去拿枪,

等他俩把枪抓在手时,身上已经顶了五六把长枪,两人讪讪一笑,举枪投降,结果,脑袋上各挨了一枪托和一声怒骂:“狗日的,你再拿枪给老子试试,”

见沒有伤亡,也沒有弄出枪声就控制住了场面,杨三丰满意的将盒子炮插回枪套,心情大好的对身边的虾米笑道:“虾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到山背面去给山下发信号,然后亲自下山请家主他们上山,”

按事先部署,大部队会在乌鸦山背面休息,直到总攻的开始,

“对了,绑人的时候别忘了,树上还绑着一个,”

“把人绑好后,剩下的弟兄就地休息,”说到这儿,杨三丰下巴微抬,骄傲的说:“我们特务连时间紧,任务重,等下还要打先锋了……

“是,”

手下们沉声回答,可眼神里却充满了骄傲,,头狼的性格决定着整个狼群的特点,一支部队的特点和品质,也都是如此在开创者身上获得,并一直传承下去,

第五百零九章间谍们的通力合作

凌晨六点多,

“当,当,当……”

王姑娘很不喜欢现在从事的工作,只因无论是睡觉还是洗澡,她都得蒙着面,不过,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只因无论走到哪,都有大把大把地人伺候,

铃铛响后,不久,就有几个丫鬟端着洗漱用具进來服侍,小竹也是其中之一,

进门后,小竹对王姑娘一礼后,打开窗户,清理香炉外面的香灰,从篮子里取出一根香柱插进香炉内,点燃,一道青色烟雾从香炉内缓缓升起,

小竹等几个丫鬟退下后,王姑娘开始吃早餐……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正常,

退出王姑娘的住所后,小竹以肚子不舒服,要去茅房为理由,请一个要好的姐妹顺带接替一下自己的工作后,步伐正常的离开,

一等过了转角处,小竹向后扫了眼,见无人跟來,提起长裙,快速向前冲去,

一口气跑出几十米,來到一套小管家的居所处,小竹按约好的信号拍着门:“咚,咚~,咚,”

大门打开一角,小竹一闪而入,

“小竹,怎么样,对方沒有怀疑吧,”

“一切顺利,按事先商量好的,香拄顶端是正常的,但估摸着再过几分钟,就该烧到迷香那部分了,以那位王姑娘这几日的情况看,此时,她应该正要开始吃早饭,到时候,不想倒都不行,”

此时,算上小竹,屋内有十六男,两女,其中,六男两女是四大家族安插在肖兵这儿的探子之一,剩下的十人则是昨天分别被悄悄带进來的援兵,领头者就是王二林,

按何梅的安排,他们的任务是:趁着王姑娘刚起床,她身边的人警惕性还不高的时候,用迷香将其迷倒,然后藏起來,而王二林他们混进來的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必要时,强行抓捕王姑娘,并坚守,

“那位王姑娘可是我们四家的家主指明要活捉的,”王二林顺手给了小竹一把盒子炮,边检查子弹边说:“时间紧迫,各位务必小心,一切都按商量好的办,谁出了纰漏,把事情办砸了,可别怪我王二林沒提前打招呼,”

很快,房门打开,小竹和另一位妇人率先而出,向王姑娘的居所而去,二愣子和三个人都穿着下人衣服,紧跟其后,剩下的人,也都按批次而出,尤其是走在最后的几人,每个人身上都扛着长短不一的箱子,

“李姐,您这是,”來到王姑娘住所外的大门,两个枪兵中左边那位边笑着问道边看向二愣子等四人,

“王小姐吩咐的,”说着,李姐凑近了点,小声道:“这位姑奶奶真难伺候,居然嫌我们这儿的家具摆的不对,风水不够好,让我找几个人去重新摆,你讲,她这不是挑三拣四,有意为难我们么,”

那位枪兵感同身受的点点头,同样小声埋怨道:“谁讲不是了,你们还算好的,我们这些站岗的,当值时间连撒泡尿都不许,唉~,”

“不跟你讲了,免得耽误了时间而这位姑奶奶抓着不放,那才是个麻烦,”

在两位枪兵无可奈何的摇头中,几人进入,只是二愣子一经过他俩身边后,突然回头往外看了几眼,见无人,立马对走在最后的两个手下点了下头,接到眼色,两个手下低着头,后面那人有意快了一步,刚好跟前面那人持平,就在他俩从两位枪兵身边经过的瞬间,同时动手,扑向两个枪兵,

“咔,咔,”以有心算无心,加上这两人都是搏击高手,两个枪兵根本就沒來得及反应,脖子就被扭断,被迅速的拖进院内,很快,两个新的门卫就站在院门口,

由这位在下人中身份地位显然比较高的李姐打头,几人顺顺利利地來到了王姑娘的住所前……一路上根本就沒遇到任何人,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王姑娘根本就不信任别人,只相信自己带來的四个人,所以,整个院子里,空荡一片,

來到转角处,李姐趴着墙,悄悄地往王姑娘闺房外的大门偷看了一眼,见门口站岗的两人正打着哈欠,摇摇欲坠,

立即回头,边掏出一个小瓶子往鼻尖摸了点药水边对小竹轻声道:“你到底用了多少药量,连门口站岗的那两个家伙也要被迷晕了,”

“我怕药量不够,就多用了些,”小竹接过小瓶子,倒了点药水在手上,边把药瓶子递给二愣子,边对李姐笑道,

说话间,就听见“咚咚”地接连两声,李姐赶紧偷看,却见两个门卫靠墙而倒,呼呼大睡起來,与此同时,房内也传出“哗啦啦”一片清脆地碎裂声,

“成了,快按计划办,”说着,李姐抽出两把盒子炮,带头快速冲了过去,

那两个门卫自然有二愣子和另一位处理,李姐和小竹提枪冲进屋,一眼就发现昏迷在残羹碎碟中的王姑娘,她身边还倒着两个丫鬟,

两人立即跑过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等把王姑娘绑牢靠后,才算松了口气,

“那两个是她的同伙之一,留活口,讲不定能有用,”见二愣子把这两人拖进屋,就要扭他们的脖子,李姐赶紧制止,一人拿着一根绳子跑过去,边绑边对二愣子说:“这里有我们,你们快到门外最左边那间房里,把另两个解决了,”

二愣子和另一个同伴赶紧跑出去,

來到最后两个日本人的居所外,贴着门听了听,里面有轻微的鼻鼾声,二愣子轻轻地抽出匕首,回头对身后的同伴看了眼,见对方拿着匕首点点头,

二愣子慢慢地退了几步,然后猛冲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咚,”

房门碎裂而开,立即惊醒了两个和衣而睡的日本人,

见他俩一把坐起來,显然还沒回过神來,二愣子火速冲向左边那位,左手向对方的嘴捂去,右手则捅向对方的脖子,可惜,这位日本人的身手显然不错,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二愣子的右手……

另一位日本人的运气就很不好了,因为紧随二愣子冲进來的那位是个飞刀高手,这位日本人刚下意识的摸向枕头下面,武器都还沒拿出來,脖子上就**了把匕首,

见一招得手,二愣子那边却扭打起來,这位同伴赶紧过去帮忙……也许是见生还无望,这位日本日在被二愣子一刀割破喉咙前,拼死发出了一声咆哮,

“啊~,”

王二林等人刚进入住所大厅,见三个家伙都被绑好,心情大好的刚要说话,听见这一声惨叫,眉头立马皱了起來,对最后那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赶紧跑出去,

很快,四人同时回來,只不过二愣子和另一位身上多了些血迹,

“受伤了,”

“沒有,”

“刚才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

二愣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笑道:“沒想到对方是个高手,一时出了点小麻烦,”

王二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众人吩咐:“这声喊叫,有可能会惊动巡逻的人,大家按计划,拿着武器准备死守,”

见众人面色肃穆,王二林笑道:“都愁眉苦脸的搞么子,接下來的事,想起來危险,可只要能守到大军开始攻城,他们定然会慌乱,到时候,我们只需坐等着城破后去领赏就是了,再讲了,大家都是各家派來的,想躲都沒法躲,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与其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还不如多想着怎么才能多杀几个……”说着,王二林对墙上的挂钟看了眼,道:“现在是六点三十八分,大军马上就要攻城了,只要守好接下來的二十几分钟,我们就算功德圆满,后半生吃喝不愁……好了,都按各自的任务去做事吧,”

王二林这个乌鸦嘴真灵验,外面,果然出了点麻烦,

“贼九,我刚才听到里面有惨叫声,怎么回事,”

面对这八人组成的巡逻队,贼九见打是打不过的,只能骗了,向里面望了眼,幸灾乐祸的笑道:“三哥,这还要问啊,肯定是刚进去的那几个给王姑娘搬东西的弟兄不小心惹王姑娘生气了,就……嘿,嘿,”

“我进去看看,”

“三哥,你要进去我不拦着,但先讲好了,要是你受罚了,可不要怪小弟沒提醒你,”

那个被称为三哥的小队长一听这话,刚刚抬起的脚又缩了回去,看向贼九,

贼九向他身后看了看,凑近了点,小声道:“你又不是不晓得里面这位姑奶奶的高傲脾气,随意处罚我们这些人,大当家的都不讲话,你讲,你这一进去,万一那位姑奶奶的火气还未发完,转而发泄到你身上,你可就……嘿,嘿,三哥,你看,兄弟我就信奉一条:不管里面发生么子大事,反正,只要不是点名叫我进去,打死我,我也不进门一步,”

三哥想了想,点点头,对贼九抱拳道:“谢了,找个机会,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一定,一定,”

三哥转身走人,可刚走了一步,又转身看向贼九身边那个一直低头的门卫,问道:“这位兄弟眼生的很,我怎么从來沒见过,”

贼九看了眼身边的同伴,又回头看了眼院子内,然后走到三哥身边,小声道:“这是刚加入的,是被我硬拉來的,三哥,你可千万别讲出去,算是小弟求你了,”

见三哥疑惑的看过來,贼九讨好一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当值的时候被罚么,就寻思着得找个垫背的,这家伙有点木讷,所以我就……嘿,嘿,三哥,改日兄弟我请客,”

三哥看了眼那个可怜的倒霉蛋,拍了下贼九的肩膀,怪怪一笑,带着手下继续巡逻去了,

这一次,算是糊弄过去了,可下一次了……

第五百十章遍地开花(一)

2月10日,清晨六点半,

“咻~,咻~,咻~,”

“轰,轰,轰,”

三发炮弹落在了小乌鸦山防御工事中的两门土炮边……既是对小乌鸦山这条要道的攻击,也是围剿肖兵的信号弹,

“皮特,你这打炮的手艺是越來越精湛了,以前你还要试炮,现在都能直接将对方的两门土炮干掉了,”

皮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这里面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洋洋得意的站起來,对狗蛋伸出右手,做了个搓钱的动作,

狗蛋爽快的将一张银票拍到他手里,

皮特正要检查一下银票的真伪,可耳边沒传來小钢炮炮弹飞起的“咚,咚,”声,回头一看,见三个炮手拿着炮弹放在小钢炮炮口,眼睛却看过來,气的皮特立即把银票当成了战刀,边挥舞着边大叫:“你们在等老子给你们分钱么,还不快给老子开炮,”

“咚,咚,咚,”

三发炮弹发出,皮特还不满的骂道:“难得家主这么大方,你们还不赶紧练手,怎么都这么死板,真是的,要是哪天老子完蛋了,你们是不是还要老子从棺材里爬出來下令,你们才会开炮,”

“皮特,你看,他们已经乱了,我们骑兵可以出发了吧,”狗蛋这次负责带着骑兵奔袭肖家寨,炮声一响,必然惊动肖家寨,他比谁都急,可王世华下了死命令,皮特说什么时候能出发,他才能带队奔袭,而王世华给皮特的命令是:要是这六百骑兵经过小乌鸦山时,马匹损失超过一个巴掌,我直接把你未婚妻送回法国,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面,为了自己的性福,皮特岂敢掉以轻心,

何梅虽然聪慧过人,但毕竟沒有真正的打过仗,只能想象着做了三个方案:骑兵要么多走五六里地,绕过小乌鸦山的防御;要么利用骑兵的速度,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强行突破;要么先让人把小乌鸦山解决掉,但这三个方案都有极大的弊处:绕道而行,不仅浪费时间和体力,关键是,那是条小路,你能想到,肖兵就不会想到,只需在小路上放一个哨兵,对天开一枪,偷袭就完蛋了,强行突破,说的容易,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肖兵在山上可是放了一挺轻机枪,王世华舍不得宝贵的马匹和骑兵精锐,至于说让人摸上去想无声无息的干掉对方,根本是天方夜谭,对方可有一百多人,不是乌鸦山上的十个人,同样,只要有一人开枪,势必惊动肖家寨,

王世华从乌鸦山上用望远镜往小乌鸦山一看,见小乌鸦山就只有百米高,立马就改变战术:一方面临时派特务连装成客商踩好时间点,夺取肖家寨南门,一方面让皮特用小钢炮把山头上的防御工事炸掉,让骑兵能趁乱安全通过……如此一來,不仅达到了偷袭的效果,而且骑兵的也由偷袭转变为支援,损失度将会减少到最小,

“你急什么,就这三门小钢炮,震慑的效果不大,多打几炮才能见到效果,”

小钢炮的威力相对不大,可胜在发射速度上,就这说话的工夫,已经打出去四轮,小乌鸦山的山顶防御工事里,被炸的面目全非,哭爹喊娘着逃命者比比皆是,有些甚至慌不择路之下,向这边冲过來,

“可以了吧,”

“恩,”

狗蛋一跃而起,刚坐到马背上就对后面一招手,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快枪,在炮弹的“保护”下,带头顺着大道冲锋而去,

“皮特,让你的人小心点,要敢炸到我的人,回头我悄悄地把你堂客活埋了,”一直站在一旁沒说话的王世友,突然开口威胁了一下皮特后,不给皮特暴怒的机会,抽出两把盒子炮,对站在十來米外的六营一连的人叫道:“弟兄们,跟我冲,”

与此同时,在其身后两三百米外的林子里,上万人马狂叫着“杀光他们,”、“冲啊,”之类的话,如潮水般的从林中杀出,杀声震天,气势极为惊人,可他们却并沒有冲向山上,而是跟骑兵一样,顺着大道直奔肖家寨……

“哎~,肖兵完了,”嘴里哀叹,可面色却极为幸灾乐祸,只是,当王世华沒听到迎合声,奇怪的回头看去,眉头立马皱了起來……赵天明恨毒了肖兵,同样的道理,田家人又岂会给他好脸色,

见他俩及其身边的护卫,泾渭分明的在对视,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王世华赶紧带人边走到中间边大叫:“两位可别忘记了,我们这次的目的,”

见他俩不给面子,依旧对视,王世华面色一冷,沉声道:“既然让我当了这次的总指挥,我先把丑话讲在前面:要是谁敢坏了我的计划,可别怪我王世华翻脸不认人,”

赵天明城府到底深些,对王世华抱了下拳,表示给王世华面子,田家富也只能跟着学,

“赵老哥,你跟肖老头是老交情了,这最后一程你不亲自去送他上路,讲不过去,”

知道王世华这么做既是分开两家,免得发生火拼,也是提醒自己报仇此行的最大目的,赵天明对王世华又抱了下拳,道了声谢,顺带扫了眼田家富后,带人下山而去,

王世华把田家富拉到一边,小声道:“家富,不是我讲你,现在是么子时候了,你怎么还放不下那点事,”

“我看到他就火大,”

“我晓得,不过,就算你要报仇,也得等这次事了,要不然,放跑了肖老头,可是个大麻烦,”

田家富疑惑的看着王世华,眼神突然释放出一片精光,喜道:“你是讲,”

田家之所以沒有找赵天明报仇,一是元气还沒有彻底恢复,最主要的则是怕王家帮赵天明,如今听王世华如此说,等同于表示不会帮赵天明,他又岂能不喜,

对于王世华而言,他在为将來干掉赵家寨做准备,拉帮手,

“我讲么子了,我么子都沒讲,”说完,王世华对田家富眨巴眨巴眼睛,一笑,背着手,快步向山下走去,

田家富神色复杂的看着王世华的背影,老半天后,叹了口气,小声骂道:“该死的王世华,想么子好事都被你占尽,哼,你也太小看我田家富了,”

……

六点十五分,

地点:肖家寨南门口,

城墙上,两队巡逻兵來回走动,

城墙外,吊桥两头还各有两口大锅子,锅子内火势正旺,将周围照的通亮,

有十來个当值的枪兵,要么靠着墙,抱枪睡觉,要么在火堆前烤火……值了一夜的班,此时,离换班的时间还有三十五分钟,正是一个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加上大家觉得沒人敢打肖兵的注意,因而,所有人都很放松,

“当,当,当……”

一阵清脆的驼铃声由远渐近,

十几个枪兵仅仅是抬头扫了眼而已,别的姿势一点都沒变,

一直等一支上百人的商队眼见就要走上吊桥,为首的小队长才不悦的叫道:“站住,”

在三个同伴的陪伴下走到杨三丰面前,将枪往肩上一扛,很有骨子吊儿郎当的流氓架势,冷笑道:“小子,沒检查就想过吊桥,懂不懂规矩,”

仔细看了眼杨三丰,见其腰间插着两把盒子炮,不屑中带着点羡慕之意,酸溜溜地说:“讲你是个老江湖嘛,你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可要讲你是个雏嘛,你却连盒子炮都有了……”

他把杨三丰当成了镖师,想借机敲诈点油水,

稍稍一等,见杨三丰沒开口,也任何沒‘意思意思’,而是掏出一块怀表,傻不愣登的看了眼后,又把怀表放回,

心头大怒的扫了眼杨三丰后,走到第一辆马车边,抬起枪,戳了戳袋子,一下子就判断出是粮食,心头大喜:这灾荒之年,敢贩卖粮食的,都是油水极大的主……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作为大老板,你要为了这点小事跟肖兵提意见,既有打肖兵脸的嫌疑,又是自降身份的丢脸,所以,遇到这种人,往往都是打发两个小钱算了,

“粮食里面是最有可能藏违禁物品的,这么多东西,可得检查仔细了,要不然,遗漏了什么就不好了……”

“你别戳,”

等了半天就等來这个,小队长大怒的回头对杨三丰叫道:“老子这是检查,要不戳戳,又怎么晓得里面到底藏着么子,”

见杨三丰依旧沒有‘意思意思’,他阴阳怪气的道:“老子懒得跟你这不上道的雏多费口舌,把你们老板叫來,”

“我让你别戳,”

“老子就戳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看么子看,我还就戳……”

“噗,”

得,口袋居然被他愤怒之下,不小心真戳破了,

小队长看了眼破口处,又回头看向杨三丰,却见杨三丰打开怀表看了眼,然后,把怀表放进衣服里,手出來时,多了张银票……本想抽他,可时间不允许,

“叫你别戳你不信,看,把米都洒出來了吧,”杨三丰随手把银票塞到他手上后,边上前把破口处往上提了下,掏出块布堵上,边问道:“现在,你检查清楚了么,”

小队长一看,居然是张二十块大洋的银票,喜的合不拢嘴,态度立马就來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的笑道:“检查清楚了,清楚了,多谢老板赏赐,”

“那我现在能进城了吧,”

“您请,”转身对吊桥另一头的手下铿锵有力的大叫道:“都检查清楚了,沒问題,开门,放行,”

粮队快速穿过吊桥,可在穿过城门洞子时,杨三丰回头对虾米看了眼,虾米点点头,

“嗒,”

虾米身边那辆马车的右车轮子突然散架,车上的大米袋哗啦啦地掉了下來……

第五百一十一章遍地开花(二)

“小周,下面怎么回事,么子响声,”

“五爷,我也不晓得,”

“不晓得你还愣在这里搞么子,还不快去看看,”

小周赶紧带人跑过去,见到这情景,赶紧对杨三丰催促道:“你运气不好,刚好碰到五爷巡逻到此,可要快点,要不然,五爷发火,你这二十五车粮食可就要充公了,”

杨三丰立即掏出张银票塞到他手上,道:“老哥,做生意不容易,帮帮忙,”

小周一看是五十块大洋的银票,笑的合不拢嘴,拍了下杨三丰的肩膀,道:“沒问題,我这就给你求情去,不过,你们也快点,我要换班了,可不敢耽搁太久,”

跑出城门洞子,对上面大叫:“五爷,是我朋友从远处贩运粮食过來,路上颠簸,车轮子受不住,散架了,他们正在搬运,”

如果沒有提‘粮食’二字,那么,对杨三丰接下來的行动会产生更大的阻力,坏就坏在这上面:如今粮食全被粮商会卡死,土匪又多如牛毛,谁能一下子得到这么多,

“真是粮食,”

“是粮食,我亲自检查过,整整二十五车,几万斤了,”

“告诉你朋友,粮食我要了……算了,我亲自跟他讲,”

很快,就见一个高大的汉子带着六个手下走进城门洞子里,

杨三丰本想把小周拖住,动手的时候把他杀了,让对方群龙无首,沒想到,來了个级别更搞得,当下开心的迎上去,可惜,他还沒开口,对方就把他视为路人甲而一把推开,直接來到翻车的场地,

有一袋大米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的大米散落一地,他蹲下,抓了把大米,闻了闻后,起身看看众人正忙着把米袋放到别的马车上,立即制止:“不要放到别的车上,”

见大家都停下,看过來,他解释道:“赶了这么远的路,别讲马车,马匹都有些吃不消了,要再增加重量,岂不是还想翻车,”

然后指着城门洞子里面的左边,叫道:“快把这车米袋放到那里去,”

等大家七手八脚的忙着搬运,赶马车的时间,五爷对周围问道:“谁是老板,”

“在下杨三,见过五爷,”

大概觉得杨三丰这么年轻就能走江湖,而且还成功了,不由的仔细看了杨三丰两眼,问道:“你真是老板,”

不明白的大概只会点头,可老江湖却知道怎么回答,

“回五爷的话,在下以前也在外面讨食吃,现在想走正道,朋友们可怜我吃的是苦力饭,便沒怎么为难,”

这话答显示出了一个江湖好汉的骨气,让五爷不由的点点头,道:“你这次运了多少粮食,”

“两万五千斤,”答的痛快,可心里却万分着急,,我这都要拖延不下去了,怎么还沒听见炮声,

“你这些粮食我全要了,看你也是条江湖好汉,我不为难你,一成算税,剩下的按市面上的九成结算给你,”

“五爷抬爱,在下感激不尽,”

“小周,等下你带他到账房去领钱,”五爷拿出一个私章递给小周,对杨三丰抱抱拳,转身要走,杨三丰那肯放过他,赶紧对五爷抱拳,轻声道:“五爷,能否借一步讲话,”

五爷对身边的人看了眼,走到一旁,杨三丰对虾米看了眼后,赶紧跟上,接到信号的虾米见杨三丰成功的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对身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悄悄地接近五爷带來的那六个人,连小周和他带來的两个人都沒放过,

“五爷,在下想在本地找个有实力,又讲诚信的人合作,不晓得五爷有沒有兴趣,”

“怎么合作,”

杨三丰凑近了点,小声道:“在下已经走通了这条路子,今后有的是粮食运进來,但缺少本地人喝醉,在下见五爷也是个江湖好汉,便想请五爷同意,在您的地盘内开个临时小码头,那样一來,就不用给别的码头交税,而在下无论有多少粮食……”

“轰,轰,轰,”

突然间传來的三声炮响,喜的杨三丰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这事好商量,”五爷一听炮响,就知道出大事了,顺口回了句后,转身对手下叫道:“快去看看是……”

五爷的话同样沒说完,就见到手下看过來的目光陡然惊骇万分,个别人甚至指了过來,五爷下意识的想低头,可惜,还是慢了半拍,

嘴上一热,脖子上一冷,紧接着传來剧痛,然后,在感受着血液流失中,捂着脖子,不相信似的看着杨三丰,倒了下去,

杨三丰突然出手,绝对吸引到了所有敌人的目光,却给虾米等人争取到了绝对的先机,

“噗嗤,噗嗤……”

几乎是同时动手,而且选择的方式就两样:捂嘴之余,要么拿刀子捅,要么割脖子,眨眼间,就将这些人杀个干净,沒让一个人发出惨叫声,

“不要管尸体,把武器和炸药包都取出來,”

此时,城门洞子里还剩下五辆有意被拖延到最后的马车,七八个人快速将中间那辆马车是上的粮袋搬下,将里面十多个炸药包放在城门洞子内的左边,剩下的人纷纷冲另外几辆马车上取下武器,而外面的人则从各自身边的马车下取出武器,有的人还从车下取出一个个小木桶,将里面的煤油倒在粮食上,

杨三丰掏出火柴,对虾米沉声道:“虾米,我再讲一遍计划:等城门炸掉,趁他们慌乱,点燃马车,让其在城内乱窜,我们则迅速占领还沒坍塌的城墙,形成阻击点,一定要坚持到大部队到來,”

“连长,我晓得,”

凌厉的目光扫向众人,沉声道:“丑话讲在前面:谁要敢临阵逃跑,丢了弟兄们的脸,可别怪我杨三丰翻脸不认人,”

众人都肃穆点头,

见马车已经被赶出去,杨三丰看了眼弟兄们,见其各个面色肃穆,便咧嘴如狼般的露齿一笑,点燃引信,众人快速向洞子另一端跑去,

“这帮走江湖的真他妈的怪,”两个在城墙上站岗的枪兵闲來无事,见马车队突然快速向前跑,其中一人笑道:“先前,慢的要死,现在却跟赶着投胎是的快,”

“那还用猜吗,肯定是五爷在下面把他们收拾了一顿,才……咦~,他们的马车怎么都着火了,不好……”

“轰,”

一团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金红色的火云仿佛要冲出黑色云团的包裹,此起彼伏的翻滚中,带走了数十条生命,巨大的响声连几十里外都听得见,震的杨三丰等人耳膜生疼,大地在颤抖,城墙在倒塌,十多米宽的一段口子暂时无法赌上,二十四辆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马车,在惊慌失措的马匹带牵引下,疯狂的向城内冲去……今天,肖家寨注定不得善终,

还沒等大地彻底平静下來,杨三丰跟蹲在身边的虾米对视一眼,同时抽出盒子炮,同时一跃而起,同时大叫一声“给我杀,”,队伍立即向城墙大口子的右边那段还算完好的城墙攻击,

一冲到城墙上,却见地上躺着十多人,杨三丰立即大叫:“來几个人,快见擦一下尸体,一定不要留活口,剩下的人都做好迎敌的准备……尤其是机枪手,一定要形成火力网……这儿不用四挺,你,到断口处去守着,免得敌人从那边攻击我们……哎呀~,别趴在地上,找掩体啊,你看么子看,沒有掩体你难道不会找几块大石头或者别的东西坐一个简单点的……”

杨三丰这边是沉着迎战,王二林那边是提心吊胆,肖兵则大惊失色,

当西南方向传來三声炮响时,正在喝茶的肖兵惊讶的抬头看去,仿佛能看穿墙壁一样,随后又接连传來跑单身,吓的肖兵手一软,茶杯“哐当”地掉在地上,摔碎,

“來人,”

“小的在,”

“可是西南方传來的炮声,”

“听声音,应该是乌鸦山那儿出事了,”

“快派人骑马去问问情况,”

等答话之人快速跑出去,肖兵站起來走到门口,看着小乌鸦山上不是闪烁出一团团亮光和传來的爆炸声,肖兵忍不住嘀咕道:“我沒得罪田家啊,”下一句却颇有点作则心虚的味道:“不会又是王家吧,”

“大当家的,看这架势,來头不小,小的觉得,还是赶快把夫人和公子小姐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为好,”

就在此时,南城门突然闪烁出一片光芒,随即传來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地面剧烈晃动起來,好在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肖兵,否则,肖兵就要倒地,

“这么快,”

“大当家的,您快拿个主意,否则,恐怕就晚了,”

肖兵挣扎着将三人推开,随即面色微微发白的对三人抱拳道:“你们三位都是我最信任的心腹,快带我的家眷从地道出去……我在外面早就备好了几处藏身地点,到时候你们问大公子便是……念在往日我对你们不薄的份上,今后,还请三位兄弟对他们孤儿寡母多加照应,肖兵在这里给你们道谢了,”

“大当家的,怎么能讲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还有几千弟兄,也不是谁想吃就能吃掉的,”

“是啊,大当家的,大不了,兄弟们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保护您离开,”说着,三人上前就要强行拉肖兵一起走,肖兵却叫道:“不管來的是谁,连城门都要炸,看这架势,他们今日不要了我肖兵的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反而会拖累你们,”

三个心腹面色悲愤,却不好再上前,

“我只有在这里,才能为你们争取时间,”说到这,肖兵的面色却回复如初,不过,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鱼死网破的豪气,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为了我肖兵一条命,他们准备拿多少命來填,”

“大当家的,”三人悲呼一声,同时跪地痛哭起來……

第五百一十二章遍地开花(三)

“都是我肖兵的好兄弟,不要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肖兵大怒的骂完,见三人还是跪在,顿时,仰天长叹一声,边一个个地扶起他们,边正色道:“还沒听见枪声,表示他们还沒有派兵进入,趁着这点时间,你们赶快带着我的家眷走,”

“大当家的,您保重,”

“肖某的家眷,就拜托给几位了,”

抱拳含笑看着这三人快速向内宅跑去后,肖兵面一寒,双眸精光闪烁,抽出盒子炮,对天连打三枪,豪气干云的大笑道:“來人,集合,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來找我肖兵的麻烦,”

“大哥,老三已经带人向南门增援,老四正带着家眷准备往老寨去躲避,”就在队伍快速集结时,二当家的带着老大一群人跑过來,

“老五了,”

“不晓得,”

“这样,我带人去增援南门,你带着一队人马留在这里,随时准备支援,”

“是,”

肖兵看了眼身前数百人马,突然向东边看了眼,问道:“王姑娘了,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沒过來见我,”

“不晓得,”

“这样,你马上去接王姑娘,然后在库房等我,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记住,王姑娘是我们今后的武器供应商,一定要保护好她,”肖兵想了一下,凑近了点,小声道:“如果实在是万不得已,就把她和她带來人的全杀了,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明白,”

“我估计阿军那边也会出事,你马上派快马去告诉阿军,让他尽量拖延,如果实在顶不住,就向老寨撤退,”这还是土匪的习性:手风不顺,立马走人,

就在这时,南面陡然传來激烈的枪声,肖兵目光阴冷的看了眼那边,对二当家的点点头,带着数百人快速冲向南门,

二当家的立即派出五十人去加强库房的警卫力量,自己则带着两百來人,快速向东边王姑娘的住所跑去,

刚跑到王姑娘住所外,见大门紧闭,沒有站岗的哨兵,二当家的心头就感觉到不好,步伐一慢,让手下打头阵冲进去,一搜查,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此时,整个住所除了几具尸体外,早已人去楼空,

“派人到四处搜查,每一间房都不要放过,”

土匪向來遵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肖兵对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很不错的,听到枪声,丫鬟们虽然害怕的躲在房里不敢出來,可男丁们却纷纷提枪跑出來,只因沒有人指引,大家如无头苍蝇似的乱跑,

派去四下搜索的枪兵们碰到这些人,打听消息之余,也将这些人收拢,让二当家身边陆陆续续聚集了四五百人,

十多分钟后,就在二当家的烦躁的在大门口徘徊时,终于有了消息,

“二当家的,李三讲,他看见贼九带着一个新人,曾在此站岗,可里面的尸体里,沒有贼九,小的估计……”

“估计个屁,快去找,”

又过了几分钟,又有手下來报告:“二当家的,有丫鬟曾看见李姐带着几个面生的人进入王姑娘的住所,”

“赶快去问,都有谁见过李姐,”然后,恼怒的一招手,吼道:“都跟我走,到李姐的房间去查看,”

很快,众人气势汹汹地來到李姐的住所,依然沒见到人影,

听着南面的枪声越來越密集,喊杀声震天,二当家又急又气,仰天吼道:“李莹,你他妈的到底在哪,”

他万万想不到,此时,李莹等人离他的直线距离不到十米……就在院子左边角落的那口盖着盖子的枯井里,

原本的计划是把四大家族派到这里的探子全部集中起來,那样的话,加上自己这十人,总共有二三十人,或许还有可能,只因各家都有自己的盘算,都沒有把自己的探子全暴露出來的打算,结果,只來这么了几个人,王二林一看,大怒:你们这不是想让我在这里吸引火力等死么,那不行,立即改变了先前在王姑娘的住所里死守待援的计划,

作为李家顶尖探子,李莹能在这里混到比较高的地位,当初进來的时候就给自己留下了退路,众人商量时,她就把自己预留的退路说了出來,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然后,大家趁乱分批跑到李莹的住所,王二林和李莹带着两个手下和王姑娘及其两个同伙藏在枯井里,剩下的人中,有两个在外面装成肖兵府里的下人四处乱跑,其余的则在小竹房间里等待,,免得被人一网打尽,总得有人要通风报信,

井下不仅扩宽了,备好了食物和水,还用麻袋撘建了一个简陋的防御工事,让人不得不佩服李莹的心思缜密,

二当家的见一时搜索不到,而南面的枪声不仅密集,还猛地传來一阵欢呼声,随即,枪声更为密集,显然,刚才那一片欢呼声绝不是肖兵已经将南门控制住,而是敌人的援兵到了,让他的心陡然一紧,赶紧派人继续四下打探,他则无奈的带人先去库房,做好撤退的准备,

就在他刚跑到库房外,手下就來报告:有几个下人看见李莹带人回到了住所,

怒火中烧的二当家,立即留下大部分人手帮忙把库房里的东西搬出來,自己则亲自带着几十人又回到李莹的住所,

一來二去,时间被消耗掉,差不多快七点了,

几经搜索,终于,有眼见的手下发现枯井盖子有异动过的痕迹,

向下面看了看,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二当家的心里也捏拿不准,可嘴上却很有把握的叫道:“李莹,发现你们了,出來吧,”

下面沒有一点回应,

“李莹,再不出來我可就扔手榴弹了,”

下面依然沒有半点声音,

“二当家的,要不要派人下去看看,”

“你下去,”

那人讪讪一笑,沒有出声……如果李莹等人真的躲在下面,自己下去,死定了,谁有这么傻,

“哼,”二当家的冷笑一声,道:“给我颗手榴弹,一炸就晓得了,”

下面有二十多平米,虽有防御工事,可七个人挤在工事后面,顾得了脑袋,顾不上屁股,肯定危险,听到这话,李莹不得不开口了:“二当家的,您要扔手榴弹的话,我保证第一个炸死的是王姑娘,”

二当家的大喜,赶紧劝解道:“李姐,只要你把王姑娘送上來,我保证既往不咎,如何,”

这李莹还真是工于心计,张嘴答道:“二当家的,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讲话沒用,除非是大当家的当着大家的面亲口答应,”

说完,她掏出怀表看了眼,已经是六点五十八分,离总攻时间就差两分钟了,必须拖延下去,才有生还的希望,当然,前提是希望到时候肖家寨大乱,二当家又不敢伤害王姑娘,而不得不放弃,

一听这挖苦话,二当家顿时恼羞成怒的吼道:“大哥亲自交代过,绝不能让王姑娘落到你们手里,你自己掂量……”

“砰,砰,砰……”

“哒,哒,哒……”

二当家的话还沒吼完,从东面和北面突然同时传來了枪声,让二当家的面色一沉,眼神里精光一闪而过,

“二当家的,听这枪声,应该是东面和北面出事了……您快拿个主意,”

二当家的眼神陡然一冷,对枯井下面的李莹喝道:“李莹,我就问你一句话,交不交人,”

“不可能,除非大当家的亲自來,”

“那你跟王姑娘一起去死吧,”吼完,扯掉手榴弹的引信,将手榴弹丢进枯井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手榴弹下來了,快躲避,”

“轰,”

一声爆炸,枯井口陡然喷出一片尘土,

二当家的刚出门,手下追了上來,报告:“二当家的,那口枯井沒有坍塌,”

“你马上回去,再给井里丢两颗,就算沒有炸死他们,也一定要把枯井炸塌了,”

那人立即掉头往院子里跑,却沒发现,跑在最后面的枪兵中,有两个主动跟随而去,

等他进入院子,刚掏出两颗手榴弹,猛地感觉嘴上被人一把捂住,还沒來得及反抗,后腰就接连传來一阵阵地剧痛……

“二林哥,你们沒事吧,”

“咳,咳,可痛死老子了,”

李莹却问道:“你们怎么回來了,”

“那狗日的深怕炸不死你们,专门派人來再丢手榴弹炸你们……你们等着,我这就找绳子拉你们上來,”

“先不要管我们,你们赶快扔手榴弹,要不然,会引起他们怀疑而回來查看,那可就真麻烦了,”

“好,”

“等一下,别扔到空地上,那声响和扔到井里的不一样……扔到屋里去,”

果然如李莹分析的一样,二当家的带人跑出去几十米,陡然一停,回头看向李莹的住所,

“二当家的,怎么了,”

“派去的人怎么还沒炸掉枯井,”

“轰,”

二当家的话音一落,手榴弹的爆炸声传來之余,连带着李莹的居住的那间大房子也被炸掉一小半,

二当家这才调头继续跑,可跑了十多米,又停了下來,转身看着李莹的房子,自言自语的嘀咕:“不对,刚才的爆炸声和先前枯井里传來的有点不同,赶快……”

“二当家,算了吧,”一个心腹小声劝解道:“您听这四面的枪声,都这个时候了,时间紧迫,要再不跑,恐怕就跑不出去了,”

二当家双眸精光闪烁的看了眼李莹的住所,愤愤地一跺脚,扭头走人,

王二林这边算是躲过一劫,但在南门,双方打的难解难分,此时,已经到了最惨烈的时候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遍地开花(四)

杨三丰顺利的來到南城墙上,立即部署,尤其是四挺轻机枪:两挺对内,交叉形成火力网,另外两挺在还剩下一多半的城楼顶端,一挺对着城内,另一挺则主要对着坍塌掉的大口子的那边……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既是观察哨,也是阻击点,还可随时对四面进行火力支援,

“喂,下面都成这样了,你们在上面搞么子,”

就在杨三丰等人忙着搭建临时公事时,突然跑來一队巡逻兵,为首的边跑边喊,

“这段城墙显然是被人蓄意炸掉的,五爷怕有人趁乱攻进來,派我们在这里边救治伤员边搭建工事,”

话虽说的天衣无缝,可穿着出卖了他们,

那个小头目一开始并沒有在意,可坍塌处跑了十多米时,猛地停下,仔细的看了看杨三丰等人的穿着,双眸爆发出惊骇的之光,陡然大叫:“口令,”

“平安,”

“无事,”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探子打入肖老头的内部,要连个口令都弄不到,还不如拿刀抹脖子來的强,

那个小头目一愣,随即,手边摸向枪,边笑道:“你们在这里忙着,我去把这里的情况禀告上去,”

说完,转身就跑,

“啪,啪,”

杨三丰一见露陷了,抬手两枪就讲三四十米外的这个小头目打到在地,

他的枪一响,早就准备好的手下们自然开枪,

“砰,砰,砰……”

“哒,哒,哒……”

“啊~,”

那一小队人马立即被打成了马蜂窝,

“好了,都别打了,快把工事搭建完,他们马上就要大举进攻了,”

“啪,”

刚说完,一声枪响,子弹从杨三丰的头皮上半尺处飞过,吓的杨三丰立马蹲下,大叫道:“楼上的机枪手,快把那该死的给我打死,”

见手下们下意识的提枪瞄准那方向,杨三丰赶紧大叫:“对付几个打冷枪的,有机枪就够了,大家抓紧时间搭建工事,”

“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断断续续地三点连射,可对方却躲在房屋角落,时不时的回击一枪,并且,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六十,对方赶到这儿的人手越來越多,却依然躲在各个角落还击,

见光靠机枪手已经难以压制,杨三丰只得大叫:“工事搭建完的,马上还击,沒搭建完的,加快速度,”

“砰,砰,砰……”

“哒,哒,哒……”

一声令下,枪声开始密集起來,

一开始,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器还是地理条件,杨三丰这边都占尽优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分钟后,当肖兵亲自带着数百人杀到,形势陡然逆转:杨三丰这边武器精良,又居高临下,可对方人多势众,仅这一条,就让杨三丰等人处于劣势,

而且,对方也不笨,主要目标就对准了那四挺机枪,很快,就有机枪手负伤,

“连长,这么硬拼下去不是办法,”虾米摸到杨三丰身边,叫道:“他们人多势众,对射的话,他们几把枪打我们一把枪,我们很吃亏,加上他们又躲在角落里,我们这边的机枪手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成了对方的靶子,”

杨三丰露头向外看了眼,打了两枪,却得到了好几颗子弹的回击,好在他躲避及时,

摇了下头上的尘土,对虾米叫道:“那你讲怎么办,”

“反正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攻下我们这儿,那我们给他们來个将计就计,干脆放他们过來,等他们上來时再同时开火,猛揍他们,”

杨三丰双眸一亮,笑道:“我选你当副连长是选对了,沒想到你小子打仗还真有一手,好,就这么办,”

很快,杨三丰这边的枪声就停了下來,

杨三丰担心,肖兵心里却万分着急:是个人都能看出,杨三丰这支精锐人马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主力到來,否则,到现在早就跑的沒影了,最让他郁闷的是,打到现在,肖兵也沒弄清楚,到底是谁要收拾他,

肖兵真是人老成精,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虾米的计谋:杨三丰等人武器精良,又居高临下,对射时,因人手和角度的问題,自己这边占优,可要冲锋,那就等于送死,所以,他老早就想好了办法,,用土炮轰,

一见杨三丰这边的枪声陡然停了下來,他赶紧回头问一个心腹:“派人去催促,让他们赶快把大炮运來,”

他口中的大炮可不是土炮,而且是清末时期的那种浇筑而成,重达上千斤的大炮,运气來十分麻烦……要不说因果报应,感谢肖兵在外面因干过几次黑吃黑的事,信誉不好,沒人愿意卖他武器,否则,他要弄到几门小钢炮过來,此时,杨三丰等人就只能坐着等死了,

又对另一个心腹吩咐:“你带上一些枪法好的,摸到那段城墙上,等大炮运來后,配合大炮一起射击,”

然后沉声吩咐剩下的头目:“立即组织敢死队,等大炮轰的差不多后,敢死队带头,剩下的人跟在后面冲锋,一鼓作气将上面的人杀光,”

“是,”

等众人去给各自的手下传令后,肖兵见手下枪兵还在打枪,而杨三丰等人躲在工事后面不露头,顿时大叫道:“他妈的,都别打了,白白浪费子弹,”

“不晓得对面是哪路朋友,今日特來寻我肖某的麻烦,还请当面讲清楚,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肖老头,明人不做暗事,今日,是四大家族共同出兵,定要灭了你全家……肖兵的手下都给老子听好了,别怪老子沒给你们逃命的机会,我们四大家族今日只为肖兵全家而來,如果不想死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我们绝不追究,可要是敢帮着肖老头继续为虎作伥,等我们四大家族五万联军一到,定要将城内所有参与反抗者及其家人杀个鸡犬不留……当然,你们要是想戴罪立功,我们四大家族表示欢迎,而且,我们已经发出悬赏:打死肖兵者,赏一万大洋;活捉肖兵,赏两万;肖兵的家人,无论男女老幼,每人一千大洋;至于肖兵手下的几个当家的,每人五千大洋……”

四大家族的威名还真不是吹的,联合出兵,整个湘西恐怕就只有陈司令能与之抗衡,如今又发出了重赏,肖兵手下的枪兵们立马就有一小部分人低头,最外围的一些枪兵互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惊骇于开溜之意,只是还沒人带头,所以,大家都躲在原地不动,

可肖兵城府深深,不仅沒有暴露,让杨三丰把话讲完,甚至连手下都沒看一眼,反而笑道:“不晓得我肖兵哪儿得罪了四大家族,让你们联合起來打我一个,还请朋友明言,”

肖兵是在等大炮,杨三丰是在等援兵,都是拖延时间,所以,两人的对话也极为爽快,

“肖兵,你还有脸问,你勾结外人也就算了,可万万沒想到,你居然敢勾结日本人,这可是正在跟我们中国人打仗的死对头……跟外族人勾结,欺负自家人,你对得起祖宗么,”

“放你妈的屁,你们四大家族图谋我的地盘,欺负我肖兵的族人,更是想杀光我的手下,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老子万万沒想到,你们这么无耻,居然找了这么扯淡的借口,怎么,你们四大家族真当我和我的弟兄们沒点血性,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谁无耻谁心里有数,肖老头,你少他妈的狡辩,是不是日本人,你把她叫出來对质,不就都清楚了么,”

“去把王姑娘请來,”

肖兵是真的想请人來对质,因为王姑娘跟他接触时,打的就是政府特派员的旗号,不仅手续齐全,更是对肖兵说:因为方县长被四大家族压的死死地,四大家族已经成为政府的心腹大患,为了维护抗战大后方的稳定,他们决定对四大家族动手,只因一时抽不出那么多兵力,所以,才打算扶持一下肖兵,肖兵自然乐意,而这,也是肖兵和几个手下有底气沒有立即逃跑的底气所在,

带着各自目的的等了一小会,沒等來王姑娘,却等到了大炮,

“连长,他们正把两门大炮从那边运过來,”

此时天色大亮,杨三丰冒险顺着城楼上一个副机枪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两辆马车拉着大炮过來,旁边还有人扛着炮弹箱,当即大怒的对肖兵咆哮:“姓肖的,你他妈的也太无耻了,不敢对质,却想杀人灭口,你且等着,等四大家族数万大军一到,老子亲自将你满门斩尽杀绝……还有你们,用你们的脑壳想想,就你们这点人,能对抗四大家族的联军么,如果现在走人,老子既往不咎,可要胆敢帮肖老头,回头老子也要活埋了你们全家,”

说完,蹲下,悄悄地跑到城楼里,对上面的机枪手叫道:“能打得到么,”

“能,”

“那还等么子,给我打,把那些敢接近大炮的人,全都打死,”

只要沒有大炮这个巨大的威胁,杨三丰有把握能守到援兵抵达,

心头刚松了口气,正要转身,沒成想,上面突然叫道:“不好了,连长,这帮狗日的早就防着我们的机枪,现在正用软挡板开路,”

大急之下,杨三丰掏出望远镜,从一条小口子往主街上望去,却见对方把门板竖起,上面盖着棉被,正加快速度向这边冲來,

杨三丰大恨……

第五百一十四章遍地开花(五)

“你们几个快下來,”

对方有大炮,岌岌可危的城楼根本就挨不了几炮,与其等着被炸死,还不如主动撤退,,关键是那两挺轻机枪对于此时此刻的杨三丰等人來说,极为重要,

跑到城楼外,对一个手下道:“把你的快枪给我,”

拿着枪,边拉着枪栓看了下,边愤愤地嘀咕:“狗日的,你们用软挡板进攻,老子还就不信,你们开炮时也能用软挡板挡着,”

跪姿,从抢眼伸出枪,瞄准……

“连长,他们摸上了对面的城墙,想从那边袭击我们,”

杨三丰抬头看了眼断口的另一端城墙,果然见人影闪动,恰好那两几个机枪手下來,杨三方赶紧对他们大叫道:“去一挺机枪帮着火力压制断口对面的敌人,另一挺去帮着守阶梯,”

“连长,我刚才下來时,发现对面的敌人正在排队,看來,是想趁着打炮的机会,从正面强攻我们,”

“那你手里的机枪不正好有用武之地么,”杨三丰一听敌人居然打算三面进攻,心头大急,对周围大叫道:“弟兄们,我们特务连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出來的,是精锐中的精锐,今日一战,就是死,每个人最少也得给老子打死十个敌人……要是活下來,老子请你们喝酒,大醉三天三夜,”

“连长讲的对,这都要到七点了,只要兄弟们坚持一下,好日子就要來了,”

“对,弟兄们各个枪法精准,敌人就是个活动的靶子,还就不信了,这么点时间,他们能攻上來,”

“别忘了,我们还有四挺机枪,全面开火,扫也能把他们扫死,要是这几分钟都坚持不了,老子做鬼也得憋屈的吐血,还不如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來的痛快,”

手下们纷纷大笑着迎合,互相鼓舞士气,

此时,城内已经有了浓烟,那是先前赶跑的那些拉着燃烧的粮食的马车,引燃了路边的建筑,而城内很多百姓已经开始拖家带口的从另外几个大门逃难而去……如果用望远镜仔细看,还能发现不少提枪逃跑的,看來,杨三丰的话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威力,四大家族的威名果然犀利,

在这些软挡板的保护下,对方很快就架好了大炮,随即软挡板往两边移动,露出了两门大炮,两个炮手拿着火把,正要点燃大炮上的引信……

“砰,砰,”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两个拿着火把的炮手应声倒地,

杨三丰一枪干掉一个,边拉枪栓边笑道:“好枪法,谁打的,”

“我,”

杨三丰顺声看去,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躲在工事后面,正拉着枪栓对这边笑,

“小枪,我们比比,看今天谁打的多,”

小枪今年才十七岁,是山里的猎人,因保靖团招兵,条件丰厚,他就來报名,靠着出众的枪法进入保靖团,然后又被杨三丰一眼相中,进入特务连,因枪法了得,加上年纪最小,因而得了个‘小枪’的外号,对于他能一枪干掉一百多米外的敌人,杨三丰并沒有感到任何稀奇,

“连长,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杨三丰极为自信的大笑道:“兄弟们作证,今天老子要输了,手里的盒子炮你任选一把,你要是输了,回头请我喝酒,”

“好,”盒子炮对特务连的人來说很平常,因为他们人手一把,需要时,可以再申请一把,一般都会如愿,可关键是这把盒子炮是跟连长比枪法而赢得的,意义大不一样,

两人随即又心有灵犀的同时瞄准那边,可对方也不是傻子,吃了个亏后,立即做了调整,

依旧是软挡板靠拢,留下一条缝隙作为观察,等软挡板又如原先那样向两边分开后,大炮上的引线已经被点燃,炮手都随着软挡板一起闪到一旁,让杨三丰和小枪就是想比赛都找不到人,这样做虽然速度上慢了点,可胜在安全,

“炮弹來了,躲避,”

两门大炮的炮口先后闪出一圈青烟,紧接着就传來“咚,咚,”两声炮弹出膛的闷响,

“咻~,”

一发炮弹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从众人头顶上飞过,另一发炮弹却“轰,”地一声,炸断了城楼上最大的那根柱子,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城楼立即发出“咔,咔,”之声,缓缓地向城下倒去,最终,哗啦啦地撞击到城内,彻底报销,

“哈,哈,”杨三丰为鼓舞士气,故意大笑道:“这帮狗日的,连个炮都打不准,也不晓得肖老头平日里是怎么训练的,也好意思拿出來丢人现眼,”

“哒,哒,哒……”

“砰,砰,砰……”

话一喊完,就听见左边传來机枪声,扭头看去,却见两挺轻机枪正对着断口对面开火,

对面的人也拿着软挡板抵在前面向这边缓缓移动,还时不时的从旁方冷枪,轻机枪根本就拿他们沒有办法,

“虾米,带着一班去把机枪换下來,我倒要看看,谁的枪法好,”

虾米立即带着一班摸过去,

小枪经过杨三丰身边时,还笑道:“连长,我过去捡便宜,你输了可不能讲我耍赖,”

“行,只要你小子今天杀的比我多,”

果然,一班的人一开枪,对方立即传來几声惨叫,打冷枪的人少了很多,

几个机枪手刚退到杨三丰身边,杨三丰正要开口,就听见有人大喊“炮弹來了,躲避,”

“轰,轰,”

城墙微微震动中,杨三丰对周围大叫:“弟兄们对看看周围有无兄弟受伤,有受伤的叫一声,医务兵做好救治的准备,”

听见周围纷纷回答沒人受伤后,杨三丰松了口气,对趴在身边的几个机枪手看了眼,指着右边的城墙道轻声说:“你们几个去那边构筑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免得敌人从那边摸过來,”

虾米见对面的敌人很识趣的不敢再还击,可软挡板却依旧缓缓向这边移动过來,顿时对身边的人说:“悄悄地传令下去,都掏出手雷,做好准备,等他们接近后,听我命令,一起动手把手雷扔过去,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记住,软挡板只能防着前面,防不住后面,一定要扔到软挡板的后面才能炸死他们,”

四十米左右时,虾米和对方几乎是同时停火,

三十米,虾米等人拿出手雷,做好了准备,

二十米,再过來五六米,就是断口处……

“拉环,”

等了两秒,虾米猛地跳起來,边把手雷扔过去边大叫:“扔手雷,”

手下的人几乎同时一跃而起,纷纷把手雷扔向对方,

要不说,世界上就沒有蠢货,虾米能想到的问題,对方同样有此打算,就在虾米等人扔手雷的同时,对方几乎也是瞬间站起來,把手榴弹纷纷朝虾米这边扔过來,

一來,手雷的威力绝对比手榴弹要大的多;二來,再简易的工事比沒有一点根基,完全是靠人力抬着走的软挡板要厚实得多,就算被炸,软当被绝对被炸飞,可简易的工事却多少还能留下一截,趴着还击,也是个很好的掩体,这两条加在一起,注定对方要吃大亏,

“轰轰轰……”

两边的阵地上先后传來了爆炸声,炸的周围浓烟四起,飞沙走石,众人都抱头卧倒,很快就有惨叫声传出,

精锐到底是精锐,虽然两边的指挥者几乎是同时大叫着“他们沒有抵挡的东西了,给我打,”,可下面人的反应却决定了此次对决的成败,

虾米手下的人纷纷听令,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向对方射击,虽然浓烟还沒散去,可城墙上就那么点地方,十多把枪一起开火,估摸着打也能打到,而对方的人听到指挥官的命令,虽然也有些人立即爬起來还击,可大多数人还是下意识的抱头躲避,结果,这就决定了虾米这方的此次胜利,

“砰,砰,砰……”

“啊,啊……”

接连传來的惨叫,加上先机已经被虾米这边抢到手,如今进的距离,对射之下,铁定得吃亏,对方的指挥官经验丰富,立即大叫:“退,撤退……”

这一喊,手下的人赶紧撤退,聪明的是匍匐撤退,倒霉的则爬起來就跑,结果,又多了几声惨叫,

“检查身边的兄弟是否受伤……留几个人警戒,其余的赶快把工事尽量修复一下,下次,我们再让他们尝尝地瓜的味道,”

“轰,轰,”

炮弹又炸在城墙上,这次,城墙的摇晃程度比先前要大了点,

特务连年纪最大的二班班长摸到杨三丰身边,叫道:“连长,他们不露头,也不进攻,只是用炮轰,我们却光挨打,连个还手的对手都找不到,这么下去,城墙迟早会被他们炸坍塌不可,”

杨三丰想了想,肃穆的叫道:“老班长,这样,你带着你的人往右边退,在几十米外修筑工事,我带着弟兄们先守一下,等这儿危险了,再往你那边退,”

“好,”

“轰,轰,”

又是两发炮弹落在城墙上,

“哗啦啦,”

城墙上行的青砖被震落一小片,露出了城墙内的泥土……只需再打一炮,城墙内的泥土就得大范围掉落,随之,城墙坍塌也就为期不远了,

“狗日的皮特,早知如此,老子就该把你绑上马一起來这里……哎~,回去后,得跟家主讲讲,下次,一定给我们特务连配备两门小钢炮,这光挨打的日子,实在太他妈的憋屈了,”此时,不仅杨三丰,整个特务连最想念的不是援兵,而是皮特,,只要有一门小钢炮在此,又岂容对方的大炮猖狂,

第五百一十五章遍地开花(六)

“世华,你这电报人员到哪找的,”

主力已经出发,王世华和田家富在二三十骑和四百枪兵的保护下,不紧不慢的跟在大部队后面,

田家富对于电报真是羡慕嫉妒恨:电台买得到,电报人员也容易挖过來,关键是沒有自己的家族子弟來的放心,

王世华当然明白他的打算,笑眯眯地答道:“从我干爹那儿找师傅教的,”

田家富有些失望的回头看了眼全封闭式的马车,,那里面时不时传出滴滴答答的电报声,

“怎么,你也想弄这个,要不要我派人教你,”

田家富摇摇头,沒出声,心里却有了决定:回头就跟阿爹讲,不管花多少钱,也要送几个家族子弟到重庆去学这个,还就不信,你王世华能往那儿安插探子,

见奸计沒得逞,王世华抖了抖眉毛,夹了下马腹,加快点速度,

又走了不到两里地,王世华猛地一拉缰绳,看着右边不远处的草丛里,双眸精光一闪而逝,

“世华,怎么了,”

“是谁躲在那儿,给我滚出來,”

铁牛立马跳下马车,端着轻机枪,站到王世华前面,二狗子刚下马,正要带人跑过去捉人,却见草丛里站起两个枪兵,对这边笑道:“王家主,是我们,”

“你们是谁的人,”

“我们是赵寨主的手下,”

“躲在草丛里搞么子,”喝了声后,面色陡然一变,厉声叫道:“难道你们想当逃兵,”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在这里抽口烟,刚抽完,正要去追大部队,却被您发现了,”

王世华想了想,与田家富相视一笑,夹了下马腹,走人,

刚走了不到百米,又见两个家伙坐在草丛里抽大烟,王世华仅仅是扫了他们一眼,连问都沒问,,只要不是我王家的人,你们爱怎么抽就怎么抽,管我屁事,老子巴不得你们全都抽上,这样,等老子收拾赵天明时,要好办得多,

却沒注意到,田家富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因为这两人是他田家的兵,只是当着王世华的面,一时不好发火而已,

接下來的一路上,时不时的就能见到大烟鬼,三五成群躲在路边抽大烟,不是田家的就是赵家寨的,沒一个王家的,让王世华心头大为得意,也让田家富的面色越來越难看,

最终,见到一伙三四十人聚集在一起奇抽大烟,那真是烟雾缭绕,装备齐全,颇为壮观,

很不幸,这伙人全是田家的人,

“抽,抽,抽,也不看看现在是么子时候,还抽,我让你们抽,让你们抽……”田家富一时气急,跳下马就猛冲过去,马鞭飞舞,拳打脚踢,彻彻底底地破坏了这群人的享受,

王世华趴在马背上,笑嘻嘻地看着,如同在看猴戏,心里却大为得意:老子的眼光果然犀利,提前一步禁烟,否则,也得被气的脸色发黑,

一人独战几十个大烟鬼,终于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后,田家富气呼呼地回來,一跃上马,看着王世华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嘲笑自己,顿时恼怒的问道:“你笑么子,”

“难得见到你田大公子如此大展神威,一人独战几十个,还大获全胜,我替你高兴,不笑难道哭啊,”

“笑个屁,少嘲笑老子,”

“真不是嘲笑,他们抽抽烟,提提神,很正常嘛~,”

“正常个屁,怎么不见你王家人抽,”

“我王家穷,想抽都抽不起,你田家富贵,自然要有富贵之人的享受了,”

“王世华,再这么拿老子打趣,老子可就真翻脸了,”说完,也不给王世华再开口的机会,提鞭打马而去,

王世华哈哈一笑,追了上去,

……

就整个对肖兵的作战來看,最为轻松的不是向、李两家对平头镇的进攻,因为,肖军在那带着两三千人做了抵抗,最少,向、李两家的七千兵马第一波进攻就被打退,,只要王世华那边取得胜利,肖军这边吓也得被吓退,何必陡增伤亡,真正舒坦到跟逛大街一样的却是铁石头,只因对方在这关键时刻,居然被劝降成功,

老寨里有两千多人,可多是些老弱残兵,真正的精锐就五百人,这笔的买卖,王家下的本钱足够了,为了防止被人抢先一步,他们将于这边的人马同时动手,

铁石头带着一千多精锐去进攻肖家老寨,走到半路上,被何梅追上,因为何梅得到了情报,

肖家老寨的指挥官叫彭昌鸿,原本名不见经传,不知为何,两年前,在原本驻守在这里的指挥官病逝后,他突然被肖老头提拔重用,派到这里,

此人办事极为严格认真,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到任后,新官上任三把火,屁股都还沒坐稳,就雷厉风行的首先展开了禁烟,结果,肖兵的小儿子带头反抗,被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沒成想,肖兵亲自出面调解,让他不得不停止了禁烟工作,反而因这事得罪了老大一批人,

他也不气馁,禁烟不成,就开始整顿军马,大强度的训练,这下,手下士兵叫苦连天,出现了不少逃兵,让肖兵不得不再次出面,随即,这事也告吹了,

经过肖兵的好一番安抚,他也多少有些认清了现实,最后,他决定加高城墙,修筑工事,

这下,得到了老寨管理者的一致欢呼:有工程,就有油水,只是,可怜那些底层的枪兵和百姓,完完全全被当成了苦力,

这次,在管理者的联合打压下,到沒人把状搞到肖兵那儿,却是彭昌宏自己下令停工,,再这么压迫下去,底层百姓和枪兵就该造反了,

有了这三次碰壁,彭昌宏算是彻底领悟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道理,从此,浑浑噩噩地开始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无奈日子,

要不说何梅对人心的把握达到了神级的地步,立马就得出这位彭昌宏是有大本事,大志向之人,只是龙困浅滩被虾戏,是能够劝降的,

长期的管理混乱加上压根就沒想到有人敢攻打这儿,以至于枪兵们就只守在城墙上打盹,连往周围派几个暗哨的事都懒得做,等铁石头带着大队人马摸到了老寨外围两三百米处,把这儿围的水泄不通时,他们居然还是沒发现,

何梅趁夜派刘进带着她的亲笔信爬墙摸了进去,把信交到彭昌宏的手里,信中明言:两千精锐已经把老寨围死,要不想被屠城,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而对于彭昌宏的私人条件是:王家主对他仰慕已久,知道他心中的苦楚,早就把保靖团第五营营长的位子留给了他,随即附上第五营营长的任命书,上面不仅盖有省政府和县政府的公章,还有王世华的公章和私印,,任命书上的章子虽盖好,可名字一直空着,只要填上名字就能立即生效,

彭昌宏大惊失色,不仅让亲信去军营传令,做好接应的准备,还带着上百亲兵來到东门,把守在这段城墙的人全部赶了下去后,亲自拿着火把摇晃了三下,果然见林子里有火把回应,

为谨慎起见,彭昌宏让刘进给何梅带了口信,就一个意思:不管你讲多少,我需要你们最高指挥官亲自來给我作保,

何梅艺高人胆大,或者说她对人心的掌握真是神鬼莫测,居然还真就答应亲自去作保,见铁石头等人反对,她豪迈的笑道:“如果对方真的敢扣押我來当人质,你们一定不要管我的生死,只管全力攻城,不过,待城破后,立即屠城,鸡犬不留……有两千多人给我何梅陪葬,何其壮哉,”

随即,带着刘进入城,彭昌宏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不知道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可城门关闭后不久,城内就传來了激烈的枪声,随即,东门再次打开,何梅站在城门上,拿着火把一个劲地摇晃,埋伏在林子里,焦急等待的铁石头等人一接到信号,立即冲进东门,城内抵抗者一看大势去矣,除了逃跑就只能投降,

原來,彭昌宏突然带人控制住东门,引起了原本在此当值者的警惕,立即报告给了肖兵的小儿子,而彭昌宏的亲卫中也有人被其收买,看到彭昌宏跟何梅接触,立即就把消息报了上去,于是,肖兵的小儿子急忙带人冲过來想亡羊补牢,和彭昌宏的人马交手,被铁石头等人捡了打便宜,

随后,把肖兵的小儿子及其心腹一个不漏的当众砍了脑袋后,何梅下令:对于今日之事,无论敌我双方,都既往不咎,如果愿意留在王家,王家将会一视同仁,各种补贴也不会缺斤少两,不愿意留下的,可立即领取五块大洋的路费,只要把枪弹留下就成,

王家的补贴还真是有吸引力,尤其是在这灾荒之年,每家每月可领取三十斤大米的诱惑,很少有人能拒绝,最终,只有七八十人不想留下,何梅也讲信用,当众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五块大洋,一举安定了人心,

随即,只彭昌宏的亲自带领下,肖兵奋斗了几十年,刮了几十年民脂民膏的财富,被王家轻易获得,看着几十口大箱子累积成的金山银山,何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王家的财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然后又吩咐:“把这里的好消息立即报给家主,并讲明,肖兵小儿子及其心腹的人头,随即送上,请他善加利用,”

至此,完全凭借何梅的智谋,王家兵不韧血,沒一个伤亡,就将肖家老寨攻下,获得了巨大的财富,也彻底断绝了肖兵人马的最后一点幻想,加速了其灭亡的进度,也相应的减少了四大家族的伤亡,

本次对肖兵的作战中的三个战场中,肖家老寨的局部战场,宣告,,结束,

由于向家和李家在平头镇的有意拖延,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肖家寨,等待着那边的胜利……

第五百一十六章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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