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二夫人在哪,”
“二夫人正在养病,”刘叔很配合的让人绑,还不忘含笑补了句:“这一个多月來,二夫人一直在养病,”
看來,这个李洁莹有点跋扈,引起了刘叔的不满,否则,刘叔不会补后面那一句,
王世华瞪了眼王世富:看你这眼力劲,就不晓得找个好点的,
“中叔,您怎么來了,”中叔年轻时受过伤,跟秦叔宝一样,血流多了,气血不足,身体一直有些亏,如今王家强盛,药材上放宽了很多,又有中、西医的高手精心治疗,这才好多了,他也想帮着做点事,可一时沒适合他干的,所以,如今他的给静叔帮忙,负责电报房的保密工作,
“张闻天的副官顾平來访,”凑近了点,补充道:“刚到,嚷嚷着要见你,”
“么子事,”
“他不肯讲,不过,听到你出门,要明天才能回來,他想了半天,才有些不情愿的去见主母了,”
既然家里沒发來电报,表明事情还不太重,或者翠云就能处理好,不急,
王世华又回头扫了眼王世富:你真当我闲得慌,
“中叔,这事等我回去再讲,您老來的正好,帮我个忙,带人把这里看住,不许任何人进出,”说完,还特意补了句:“我带來的人都年轻,我怕他们镇不住场面,”
“沒问題,”
王世华背着手就要去看周水玉,沒想到,王世富却冲过來挡住去路,大叫道:“二哥,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要管了,”
“你的家事,哼,”王世华冷笑一声,道:“就你这脑子,等你么子时候想明白了,再來跟我讲这个,现在,给我滚到屋里去,沒我的话,敢出來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走人,
王世富的好多话都來不及说,就被中叔一把抓住后衣领,边提回屋边警告:“小子,别讲老叔不给你面子,沒提前跟你打招呼就打断你的腿,你要不信这个邪,可以试试,”
來到月亮门前,王世华脚步放慢,后面的人自然不敢发出声來,
“咳,咳,咳……”
好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房间里传出,听的王世华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
穿过月亮门,抬头向周水玉的房间看去……刚才杀了人,又一路走來,被夜幕洗礼,让王世华心头的怒火小了些,现在一看,心头的怒火立马又被提到了最高:一个家伙背着枪,惦着脚尖,正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窥探,
狗日的,你居然敢窥探女主人,这要不收拾,家里还不得乱套了,
“狗日的,你在看么子,”勃然大怒之下,咆哮声中,快速冲过去,飞起一脚将那个枪兵踹飞,然后又追过去,对他好一阵猛踩,
护卫们怕这枪兵反抗,赶紧追过去,围着那枪兵好一阵猛踩,
另外两个看门的枪兵还沒來得及举枪投降,脑袋上就被顶了四五把枪口,
被二狗子强行拉出围殴人群的王世华,铁青着脸吼道:“好了,别打了,”
等护卫们散开,那个亲兵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吐血,哀求的看过來,
“把他拉出去给我活埋在寨门旁边,好好警告一下那些胆大妄为者:今后哪个狗日的敢不讲尊卑,见一个,老子活埋一个,还就不信,埋不光,”
吼完,转身满目凶光的看着那两个正抱头蹲地的枪兵,周围的护卫已经做好了扑上去绑人的准备,就在这时,却听房间里传出周水玉的声音:“可是二哥……咳,咳……二哥……咳,咳……”
话沒说完,就不停的咳嗽,一直等王世华快步走进來,周水玉才皱着眉头,痛苦的说完:“……二哥來了,”
两个枪兵总算是得救了,
一两个月不见,此时的周水玉早已失去王世华印象中的风采:面容苍白而憔悴,瘦弱不堪,微微凹陷的眼眶,正泪光闪闪,却惊喜的看着王世华,
“这才多久,怎么就瘦成这样了,”见周水玉挣扎着要起床,却因无力,居然连自己坐起來都做不到,赶紧走过去,想扶又不好扶,只能关心的安慰道:“弟妹,你躺着就是,别起來,”
“不,我一定要起來求你件事,”说完,怒视小翠,有气无力的叫道:“小翠,还不快扶我起來,”
“不用,不用,你看你这身体都虚弱成这样,就别下地了……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多礼节,有么子话,坐着讲就是了,”
在小翠的帮助下,周水玉挣扎着终于坐了起來,听到王世华这么说,她对王世华苦笑了一下,让小翠找床被子放在她身后靠着,就这,已经累得她满头大汗,小翠又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期间,周水玉还努力克制着不可出声,却让王世华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一直等周水玉身体适应了些,不那么喘息和咳嗽后,王世华才笑道:“世富每天都來看你么,”
“恩,每天的早上和晚上都会來一次,”
王世华好受了些,点点头,问道:“水玉,你都病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也不派人來通知我一声,”
“二哥,您忙的都是大事,我这点小病不算么子的,”
“不能这么讲,外面的事再大都是小事,家里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我就算再怎么忙,也不能忘记家里的事,对了,弟妹,你这到底得了么子病,瘦成这样不算,还一个多月都下不了床,找大夫给你看了么,”
“找大夫看了,还开了方子,”指着正咕喽咕喽冒烟的药罐,苦笑道:“二哥你看,那不是正熬着药么,”
此时,小翠心头大为激动:家主一來就把那几个监视的家伙杀的杀,抓的抓,显然是动了真怒,现在看王世华轻言细语的关心周水玉,表明家主依然支持周水玉,自己以前的风光日子自然指日可待,
“家主,奴婢斗胆求您件事,”
王世华自然不知道周水玉指着药罐,就是在给一旁低头站着的小翠发出信号,一听这话,看着小翠,问道:“么子事,”
“家主,求您跟夫人讲一下,万万不能再让夫人喝这药了,要不然……”
“住口,咳,咳……小翠,你给我……咳,咳……”周水玉当真是戏子出身,表演的相当到位:苍白的面色变得有几分红润,厉声喝道,见小翠还要讲下去,转身边用左手捂住嘴,努力克制着咳嗽,边用右手在床上摸着东西,最后只抓到一个枕头,却提的万分艰难,
好不容易提起來,还沒等砸过去,就见小翠边跪爬过來边哭诉道:“夫人,您对奴婢这么好,奴婢今天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给家主讲清楚了啊~,”
趴在床边,哭道:“夫人,小翠晓得你不想给家主添麻烦,可小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么沒了啊,”
周水玉举着枕头,看着哭泣中的小翠,眼泪直流:“小翠,别讲了,别讲了啊……”
丢下枕头,抱着小翠,也痛哭了起來,
“啪,”王世华听的心头发寒,想到了后宫争斗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加上见她俩哭个沒完沒了,心头烦躁至极,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够了,”
见她俩一愣,赶紧擦眼泪,王世华这才沉声问道:“小翠,你别怕,把你晓得的都讲出來,”
“是,”小翠赶紧跪着转过身來,低着头,道:“家主,夫人的病是怎么得的,我不晓得,一开始,大夫讲是感冒了,就给夫人开了副药,夫人喝完药后,第二天就好了,沒想到,过了五六天,夫人又感冒了,而且比上次烧的更厉害(本地人把感冒和发烧混为一谈,都叫感冒),又是那个大夫给开的药方,奴婢亲自去抓的药,夫人这次的病却好的很慢,然后老爷就讲那个大夫沒用,就给夫人找了个新大夫,可吃了这新大夫开的方子,夫人的病却变得很怪,时好时坏不说,而且,每次一旦发烧,必然比上一次烧的更厉害,这么烧下去,夫人就算沒死,脑子也会被烧掉,奴婢觉得不正常,就去找那个大夫,问夫人到底得了么子病,他讲是伤寒,奴婢就跟他争论,因为奴婢小时候得过伤寒,伤寒是会传染的,时间久了,也会死人,可奴婢在夫人身边同吃同住这么久,怎么沒被传染,也沒死,那个大夫讲不过奴婢,就讲‘爱信不信’,奴婢实在气不过,就想跑到老司城把这事跟您禀报,请您派人给夫人治疗,可……可……”
说到这儿,小翠回头看向周水玉,见周水玉头朝床内,眼泪直流,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却咬牙不说话……完美的演绎出敢怒不敢言的神态,
“可夫人讲您忙的都是大事,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给您添乱,更不能因为病沒好就诬赖别人……还讲: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是公平的,迟早会给个公道……”说着说着,小翠猛地把头磕在地上,悲鸣道:“家主,奴婢不敢违背夫人的话,可奴婢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是死,奴婢也定要搞清楚:夫人到底得了么子病,”
不得不说周水玉真的善于心机:教小翠说的这些话,从头到尾沒提李洁莹的名字,也沒直说有人给她下药,却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表明她是被李洁莹害的,而这,偏偏比直说要厉害千倍万倍,让人潜意识里认定这个事实,
“人在做,天在看,”王世华抬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感叹道:“是啊,人在做,天在看,”
“小翠,你先起來,你想搞清楚的答案,我现在也很想晓得,”
“谢家主,”
“弟妹,苦了你了,”
“二哥,我从小就受苦,这点苦不算么子,只是心头却像压着块石头,堵得扎实,”
“二狗子,把那两个人带进來,”王世华双目微眯,额头青筋凸起,却面色如常,语气平静的对外叫道……周水玉和小翠自然不知道,王世华的这幅表情,才是他动了真怒的神色,
第四百九十章如意夫人的完美演绎
“二狗子,派人找到给二夫人看病的那两个大夫,好好带过來,”
等二狗子跑出去传令,王世华才正眼看向那两个跪在地上,正满眼畏惧看过來的枪兵,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很想杀人,所以,麻烦你们别让我找到借口,听明白了么,”
这样的反话,又满目杀气,谁敢听不明白,
“明白了,”
“那好,你们告诉我,是谁让你们來监视二夫人的,”
“回家主的话,是寨主让我们來保护二夫人,是大夫人……不,是李洁莹小姐请我们來看着二夫人的,”
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样,
如果李洁莹沒有别的目的,而仅仅是争宠,王世华还不会这么暴怒,最多也就是教训一下王世富,让他管住自己的夫人,别因小失大,可现在越來越多的证据表明李洁莹是个日本间谍,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意接近王家,并且,接近自己不成,就祸害自己的弟弟,让王世华每每想到这儿,就感觉脑袋一阵阵地大,
“你们收了她多少钱,”
“小的沒收她的钱,她讲是寨主让我们看着点二夫人,我们当时猪油蒙了心,也沒多想就当真了,这才办了这蠢事……小的无话可讲,请家主责罚,”
“看在你们对世富还算忠心的份上,我不杀你们,可你们在我王家是呆不成了,要不然,就算我不杀你们,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也会被你们今日出卖的人灭门,你们晓得我的意思了么,”
两人偷偷看了眼王世华,又对视一眼,左边那人带头给王世华磕头,道:“谢家主不杀之恩,”
“恩,出门后,你们到刘叔那儿各领一千大洋,算是王家对你们的忠心表示感激,不过,就算你们不在王家,可你们的族籍还留在这里,所以,到了外面,不能丢我王家人的脸面,要不然,哪怕你们跑到天边,我也定要把你们抓回來千刀万剐,”
也就是说,他俩这辈子都不能回來,但他们的后代却能回來,而且,因为王世华沒有说沒收他们的家产,也沒有把他们开除族籍,等他们的后代回來后,只要能证明他们的身份,就能继承他们留在这里的一切,
此时此刻,他们才明白,王世华不是在忽悠他们,而是真心实意的在保护他们,当即哭了起來,
右边那人边磕头边感动的哭喊道:“家主今日的恩德,小的永世难忘,家主放心,我们出去后,绝不会给王家丢脸,等我们的儿子长大后,我定要让他们都回來,继续为您效命,好为我王家增光,”
王世华提起笔,写了起來,
把两张纸交给他们,上面不仅写了他们可以出寨,还写了一句话‘出门办事,凭条入族,,王世华,留,’
(忍不住说点題外话:他们的后代果然拿着这条子回來认祖归宗,解放大湘西时,保靖团之所以沒抵抗就投诚,他们后代中的某人就是解放军谈判代表中的一员,为和谈的成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让人感慨的是:他俩一直遵守诺言,直到1979年,张翠云病逝于江阴县,还在世的那位在接到王金翠的电话邀请后,才回來参加葬礼,哭晕死了两次,听我父亲说:老人家听说张翠云在**时被人秘密转移到别处保护起來,老人家笑着给大家敬酒发烟,可听说在转移前,张翠云一家都坐过牢,老人家提起拐杖就满场乱打,口口声声的咆哮:“一群狗日的,连主母都保护不好,你们还他妈的有脸活,良心都被狗吃了,”可见,‘世家大族,树大根深’这八个字的厉害之处,)
“去吧,”
“拜别家主,请家主保重身体,”
王世华点点头,笑看着他们出门,
“药方子还在么,”
“在,”小翠边掏出荷包找药方子边解释道:“奴婢都想好了,要是夫人沒了,奴婢拼了命也要把这事告诉你,这药方子和药渣子都是最直接的证明,可不敢丢了,”
“做的不错,”王世华赞许的对她点点头,然后认真看起药方子,
王世华虽然不懂得看大病,但身为读书人,对这方面还是有点基本的认知,看了看,一张是治疗感冒,一张是治疗伤寒病的,沒什么不妥,
王氏抓着药方子,背着手,在房间里徘徊,只有周水玉克制不住的偶尔咳嗽几声,才会让王世华停下步伐,看看她,
“当,当,当……”
当墙上的小挂钟响起钟声,王世华才被彻底惊醒,看了眼挂钟,坐下,喝了口茶,问道:“弟妹,世富和李洁莹么子时候好上的,”
“咳,咳,咳……”周水玉一听这话,先是猛地咳嗽了几下,然后,擦了擦嘴,又擦了下眼角,低眉顺眼的哀叹一声,道:“二哥,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沒把您交代的事办好,让那个狐狸精钻了空子,我……我……咳,咳,咳……小翠,你跟二哥……二哥说,”
一旁的小翠赶紧轻拍着周水玉的背,等周水玉沒咳嗽了,才对王世华答道:“家主,夫人自从病倒后,就一直沒出过门,”
然后扶周水玉靠好后,她退到一旁,继续说:“奴婢其实也不晓得具体的时间,只晓得一开始,老爷一直躲着李小姐,可自从夫人病倒后,李小姐见老爷时时刻刻在夫人身边,就找着借口天天來看夫人,后來,不知怎么地,老爷就被李小姐拉去上山打猎,然后就……就……”
精准的解释起來就四个字,,趁虚而入,
王世华又陷入沉思,可这次他却很快自醒过來,盯着小翠,问道:“小翠,你跟我讲实话,你是真的不能出寨门,”
“家主,奴婢讲实话,虽然小姐不许奴婢为这事打扰到您,可又一次,小姐病情加重,都咳出血來,奴婢实在气不过,就想偷偷地去跟您禀报一声,可到了山寨门口,他们就讲奴婢是夫人的丫鬟,夫人病重,奴婢不在一旁尽心伺候,出寨搞么子,到了南门,那边的人不仅讲了一模一样的话,还反问奴婢是不是行逃跑,然后就把奴婢赶了回來,”
王世华面色一冷,点点头,沒说话,继续沉思起來,
这话说的好啊,关键就在于‘一模一样’四个字上,表明了这是一起有组织、有目的的共同封堵行为,起到了画龙点睛,不,应该是火上浇油的绝妙作用,
如果这事是王世富所为,还好,可要是李洁莹假传圣旨、狐假虎威,或者是恃宠而骄的怂恿王世富这么干,那么,不管她是不是日本间谍,就凭这种具备祸乱王家的前兆,她就必须死……在这种事关家族存亡兴衰的大事上,沒有任何人情可讲,当年,赶死之士们对何梅群起攻之,怕的不就是这一点么,王世富虽然不是家主,可他既是家里的老三,又是寨主,身份够了,手下也有两三千兵马,一旦造反,也够王家大乱,王家的实力必定剧减,作为家主,王世华绝对不敢让这样的祸事发生,必定是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來人,”
“属下在,”
“去给老司城发一封电报过去,请江叔和江守成立即带一些执事过來……让保靖团马上开拔,护送他们一起过來,”
等那护卫出去后,王世华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世富把这里管成么子烂摊子了,來人,”
“属下在,”
“立即从护卫中抽调四个班去增强城墙上的防守力度,要是有人敢翻强逃走,格杀勿论,”
“是,”
又想了想,对外叫道:“大熊,”
铁石头、二虎之类的大将带着一大批精锐离开警卫骑兵营,充实到保靖团各营去当长官后,新人就有机会上位了,作为铁石头的大舅子,要想进入王世华的警卫骑兵营,自然沒问題,而作为外來者,跟当初用铁石头去对付那些赶死之士一样,大熊这种不是从小在王家长大的护卫,对王世富身份的忌惮要比别人小得多,派他去抓王世富,最为合适,
“你去把王世富给我抓來,”王世华本想立即把观虎寨的大、小管家和执事都集中过來,可想想,人手不够,只能等保靖团的人赶來后才能动手,现在,只有擒贼先擒王,把王世富控制在手,才能掌握全局的主动权……万一有人造反了,虽说几率很小,但不得不防,
“他要是敢逃跑,就给我打断他的腿,要是敢反抗……”
“二哥,求求你……咳,咳,咳……”
王世华回头看了眼周水玉,见其边咳嗽边强撑着抬头哀求的看过來,王世华眉头一皱,苦笑道:“算了,他也不敢反抗,去把他叫过來就是了,”
“是,”
大熊刚出门,就讲二狗子进门禀报:“家主,人带來了,”
“带进來,”
人都有生病的时候,所以,大夫这样的身份,无论谁见到,都得客气几分,
二狗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两位大夫,家主请你们进來,”
等这两人一进门,王世华立马就知道他俩给周水玉看病的次序,,他不是神仙,只是观察的比较仔细……
第四百九十一章好高明的手段
先进门的那位穿着新衣,脚踏布鞋,戴着一顶黑色圆帽,加上肥头大耳的长相,一副剥削阶级的典型代表,一看就认定是靠吸百姓血而养肥了他自己,
跟着进门的那位则粗布丁衣,穿着草鞋,提着药箱,背有点弯,一看就是被剥削阶级,给人一种免费给劳苦大众治疗,肯定具有良好医德的好大夫,
可王世华却坚定的认为,先进门的那位先给周水玉看病,不为别的,只因这人的眼神里不见一丝异样,而后进门的那位却低头乱瞄,一副做贼心虚样,根本就不敢与王世华对视,还有一点:地主样的胖子是八爷的二徒弟,叫王福,是专门派到观虎寨的,王世华刚好认识,以八爷的人品和资历,尚且不敢参与到这种后宫斗争中,他教出來的徒弟,不会连这点眼力劲都沒有,更不会有这胆量,而后面那位则根本不认识,
“见过家主,”
“都起來吧,”
“二狗子,两位大夫住的地方离很远么,”
“回家主的话,都不远,王大夫我是到他的府邸请來的,这位田大夫么……”说到这儿,二狗子嘿嘿一笑,道:“他正好要出寨,被我及时赶上给请了回來,所以时间有点久,”
很明显,这位田大夫多半是察觉到东窗事发,想逃跑,被二狗子给强行抓了回來,
王世华点点头,看了田大夫一眼,想了想,道:“二狗子,把田大夫先带到外面,”
等二狗子把人领了出去,王世华微笑的看着王福,问道:“王福,你从小在王家长大,到这里也有几年了吧,”
“自从家主您把这儿划归我王家,小的就來此,到此已经两年多了,”
“两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王世华感慨的说了一句后,淡淡一笑,道:“两年多的时间里依旧这么发福,不容易,你到这里也不容易,想來,么子事该做,么子事不该做,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王福吓了一跳,赶紧跪下,道:“家主,不晓得小的做错了么子,请家主明示,”
“你先起來,”王世华喝了口茶,语气低沉了些,问道:“二夫人到底得了么子病,”
“回家主的话,二夫人一开始得的是感冒,小的已经将其治好,可过了不久,不晓得为么子,二夫人突然又染上伤寒……”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偷偷瞄了王世华一眼,显然,他对于二夫人突染伤寒,也有几分怀疑,可不敢明说,
王世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的他赶紧说:“不敢隐瞒家主,二夫人就算邪气侵体,染上了伤寒,可小的有把握治疗好,只是时间要花费得多一些,可寨主等不及,要小的想办法尽快把二夫人的病治好……您是晓得的,小的当初经常被师傅揍,就是因为小的脾气倔,爱认死理,所以,对于寨主的要求,小的自然不会答应,因为伤寒病不可儿戏,搞不好会死人的,寨主不听,小的坚持,然后,寨主就把小的赶走,另请高明,”
“二夫人,您贵体受损,小的本应前來效命,只因寨主不许,加之同行相忌,所以,还请您见谅,”
这话就是委婉的在说:我虽然也对你这么久都沒别治好而有所怀疑,可我不能插手,请您原谅,
“不怪你,”
王世华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那张方子递给他,然后指着一旁的座位,道:“你坐在那儿看看这方子,”
小翠眼力劲不错,赶紧给王福上茶,
王福只看了几眼,恭敬地把方子双手递给王世华,小声道:“家主,他开的方子中虽然少有变动,还多了一味药,但确实是治疗这伤寒的好方子,”
“那就怪了,二夫人的病怎么越吃越重,”
王福想了想,对周水玉抱拳道:“二夫人,在下能给您把把脉么,”
“有劳王大夫了,”
很快,王福就给周水玉把完脉,起身走到王世华身前,道:“家主,二夫人气血不畅,郁结于胸,才会有胸闷之感,加之邪气侵体,虚弱……”
“讲人话,”
“二夫人身体十分虚弱,伤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现在不仅需要治疗好伤寒,还得慢慢调理身体,否则二夫人会落下气虚的病根,”
“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治好,”
“能,不过,因为伤寒拖的太久,恐怕短时间内难以痊愈,而且,要给二夫人治病,小的有一个小要求,”
“讲,”
“不能经他人之手,”刚说完,发现小翠正怒视过來,赶紧补了句:“当然,小翠妹子除外,”
王世华心头一沉,冷着脸,淡淡地问道:“你是讲,二夫人的病之所以越治越重,是有人起了歹心而加害,”
王府低头不语,,沉默就等于认同,
“哑巴了,”
“家主,小的不敢断定,因为下毒的话,断断沒有反复好坏的道理,可现在二夫人的气血堵塞,如同垂垂老者的筋脉……小的以前也经常给二夫人把脉,二夫人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断不可能出现这等矛盾之事,除非……”
“除非么子,给我痛快点,”
“除非是被人用药物所阻,”
王世华双目凶光一现,道:“药和药渣都在那儿,你给我去好好检查检查,”
王福拿出块手帕,擦干净碗,从药罐中倒了点药,尝试了一口,从医生的专业角度仔细体会着药中的各种味道,眉头一皱,又尝试了一口……本不想打扰他,可见他一连尝试的三口还沒个结果,心烦的王世华等不及了,问道:“到底有结果沒有,”
“家主,有点头绪了,请等一下,”
放下碗,又掏出双银筷子,仔细在药渣中翻找起來,最后干脆用手一点一点地捏或者放在鼻尖前闻,
找了半天,沒说话,可眉头却皱了起來,然后又打开一包还沒煎熬的药,在里面仔细找了起來,结果,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川’字了,
“小翠妹子,麻烦你把二夫人喝药的碗给我,”
结果碗,问了问,还用手指沾了点残渣放进嘴里试了试,
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老半天后,沉声问道:“小翠妹子,给二夫人煎药,都是你亲自动手,期间沒有离开过或者有人來过,”
“沒有,”
“那就怪了,”
“怎么了,”
“家主,小的敢断定,二夫人确实被人下了药,”
“啪,”
“是……咳,咳,咳……”
周水玉一听,真不知是激动还是吓的,面色大怒的一拍被子,张嘴就问,可惜,刚说了一个字,就剧烈咳嗽起來,
“弟妹,你休息着,别讲话,我帮你问,”
“王福,讲仔细点,”
“是,”王福对周水玉抱了下拳表示得罪,随即才对王世华道:“家主,这方子和这药都沒有问題,可煎出來的药中却有舍兰花的味道,家主,舍兰花虽是剧毒,可吃一丁点的话,对拉肚子能起到立竿见影的奇效,但剧毒就是剧毒,也只能在沒办法的时候冒险吃一丁点,要是长期服用,绝对能让人身体中的气血被慢慢吸干,加之这方子中有蒿草,两者相融,导致腹泻,所以,二夫人的身体才会消瘦的如此快……”
“这不是找到根子了,你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根子是找到了,可问題是,小的找遍药渣和药材,都沒有发现舍兰花,所以,小的很奇怪……”
小翠吓了一跳,扑通跪地,磕头叫道:“家主,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二哥,我相信小翠不会有这歹心,要不然,也不用拖到现在……咳,咳,咳……”
王世华想了想,问道:“小翠,会不会是你不小心……”
“不会,家主,就算奴婢一次不小心,也不可能次次都不小心,”
王世华点点头,看向王福,王福肃穆的点点头,认同这个道理,
“王福,你再认真想想,会不会有别的办法,”
王福低头沉思起來,一小会儿后,又痛苦的捶着额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沒想到……”
最后,睁眼对王世华苦笑着摇摇头,
“算了,既然想不到,那我就直接让门外的那位告诉我们答案,”说完,就要对门外喊人,王福却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对了,我怎么把它给忘记了,”
见大家齐刷刷地看过來,王福笑道:“家主,二夫人,也许这舍兰花并沒有藏在药材中,而是……”
说着,他快步走到药罐前,拿起药盖闻了闻,然后猛地将药盖子摔碎,
拿起一块碎片,用手帕仔细擦了擦后,放在鼻尖一闻,自信而得意的笑了起來,快步走到王世华身前,边把碎片递给王世华,边笑道:“家主,总算找到了,”
王世华闻了闻碎片的断口处,果然有一种淡淡地酸涩味,
“这狗日的良心坏透了,谋害二夫人的手段真是用心良苦,居然学古人的办法:把这药盖子放在舍兰花粉里反复煮,把舍兰花的药力透到药盖子里,然后外面又染了层毒蝎草,封住了舍兰花的味道,这样一來,等别人用这药盖子盖住药罐子來煎药的时候,药气蒸上來,盖子里的舍兰花药力自然会掉进药罐里,如此,别人无论是检查药渣还是药材,都找不出半点痕迹,而且,就算有人尝试出药水中有异常,也会认定这是煎药之人下的毒,今日要不是二夫人断定小翠妹子不会有歹心,换个人來,恐怕暴怒之下早就将小翠妹子当场打死,如此一來,不仅能把自己置身事外,谁还会有别的怀疑而继续追查下去……好歹毒的心肠,好高明的手段,当真是人不知鬼不觉,”说完,还得意的笑道:“要不是小的突然记起一本古籍上讲:西周时,有位娘娘就是这么谋害对头的事,小的还真想不到这一层了,”
“咚,”
外面突然传來物体落地声……
第四百九十二章假传圣旨
“咚,”
外面突然传來物体落地声,随即就是二狗子的叫声:“田大夫,你这是怎么呢,好好地怎么突然软到了,”
“王家主,王家主,小人错了,小人真的错了……”
胸有成足却怒火万丈的王世华,对于田大夫那恐惧到极致的求饶声,撇嘴冷笑了一下,叫道:“别拦他,让他进來,”
田大夫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冲进來,跪在王世华面前,边磕头边哀求着:“王家主,小人晓得错了……啊,”
刚说了一句话,就被王世华顺手抄起茶杯砸到了脑袋上,鲜血顺着茶水留下,可他根本就不敢擦,也学乖了点,只磕头,不敢出声,
王世华拍了拍手,拿起一个茶杯,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淡淡一笑,道:“我心情好多了,现在,我问么子,你答么子,沒问到的,不许多讲一个字,问到的,要敢少讲一个字,哼,”
“是,是,小的保证做到,”
“二夫人到底得的是么子病,”
“是伤寒,”
“可是你下的毒让她得了伤寒,”
“不是,不信你可以问这位……啊,”
“叫你问么子答么子,你不信,”王世华淡淡地边说边拿起一个新茶杯,倒了杯茶,拿在手里,
田大夫额头上多了道口子,鲜血直流,滴落在地,却不敢擦拭,只是疼的过于厉害,让他浑身都微微颤抖起來,
“是你给二夫人煎药的药盖子上侵了舍兰花,”
“不是,”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王世华大怒,却忍了下來,
“你是大夫,给病人开的药方子,病人吃了药,病情却一天比一天重,难道你就沒发现不对头,”
“发现了,可……”这次学乖了,刚多说了一个字,立即闭嘴,偷偷瞄一眼王世华,果不其然,王世华已经将杯子稍稍举高了点,
“既然发现了不对劲,为么子不禀告二夫人或者寨主,还有,小翠找你对质,你为么子会心虚的左推右闪,”
“王家主,小的是按照师傅传授治疗伤寒的方子开的,见病情不好,小的也很奇怪,小的查了一下药渣和药材,沒发现问題,就给寨主禀报这事,又觉得自己医术有限,不堪重任,想请寨主另请高明,可寨主却让我再治治看,等他再找到医术高明者,才放我离开,”
如果按这话分析:王世富就不仅仅是喜新厌旧的问題,而是想要杀周水玉,但反过头來一想,不可能,别讲王世富还沒有这样的狠劲,就算喜新厌旧,大不了把周水玉打入冷宫,反正家里不缺这点开销,完全犯不着杀自己堂客來坏自己的名声,王世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洁莹,心头对李洁莹的怒气立马更盛:好啊,沒想到你这个看着单纯的妹子,实则心思缜密,心肠歹毒,居然借他人之手來杀人,不说别的,就凭这一点,王家就容不下你……王家的后宫中,历來不缺乏明争暗斗,可都遵循一个规矩:把对方赶走就得住手,否则,就过界了,男人就得插手干涉,所以,很少有这等歹毒到还沒上位就杀人之事,
如此一分析,说明了一个问題:这个看着在瑟瑟发抖的田大夫,心里其实并沒有外表所表现出來的那么恐惧,否则,都东窗事发了,却还能有空闲玩心眼子,
回头扫了眼周水玉,发现周水玉正看过來,目光对视,周水玉凄凉一笑,
王世华不得不走过去,趁着给她盖被子的机会,轻声安抚道:“弟妹,别被他这假话骗了,世富虽然蠢了点,但绝对沒有这么狠的心,也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利用了而已,”
周水玉双目一亮,悲凉的气势一松,对王世华点点头,看向那个田大夫,更为不善,
王世华回到原位,端起茶杯喝了口,淡淡地问道:“既然是世富要求的,那你告诉我,是谁请你过來的,可不要讲是凭借你巧舌如簧就获得了世富的相信而请你來的,”
世家大族规矩甚多,就连给夫人小姐之类的高层人物看病的大夫,要么就是家里养的大夫,要么都是名声在外又來历清白的大夫,普通的大夫就是想看也沒那机会,除非是有高层担保或遇到疑难杂症需要张榜悬赏,
“是大夫人……不,是李洁莹小姐身边的丫头紫萱妹子在我给街坊看病时,请我來的,”牛打三遍也知道回头,好歹是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怎么可能还不识趣,
王世华的目光一冷:好歹是二夫人,怎么能随便找个江湖郎中來给她看病,这不是摆明了想要她的命么,
王世华对二狗子使了个眼色,二狗子立即跑出去带人抓捕叫紫萱的丫鬟,
“这么讲,给药盖子里侵染舍兰花的事,也不是你干的了,”
“小的敢发誓,绝不是小的干的,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等绝户之事,”
就在这时,外面传來一阵脚步声,
“家主,三爷來了,”
“让他进來,”
王世富进门后,看了眼那个田大夫,听到周水玉的咳嗽声,快步走过去,关心的问道:“水玉,你怎么样了,”
“老爷,我沒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随即,來到王世华身前,坐下,边给自己倒茶边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怀疑有人敢谋害水玉吧,”
王世华淡淡一笑,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世富,你觉得我们得病后跟普通老百姓有么子分别,”
“二哥,瞧你这话问的,都是得病,还不是一样……”说着说着,见王世华的面色冷笑起來,他惊异的问道:“难道有区别,”
“王福,你是大夫,你來告诉他答案,”
“是,”王福对王世富抱拳一礼,道:“寨主,我们得病虽然跟普通老百姓沒得么子区别,可得病后却有很大的区别,最少,我们不会因买不起药或者买不起好药材而发愁,”说完,还不忘拍王世华的马屁:“当然,在家主的带领下下,我们王家的百姓现在都不用为抓药发愁了,但在最好的药材上,他们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
解释虽然解释了,可王世富还是沒明白王世华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王世华恨其愚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如果是普通的百姓得了伤寒,很可能会拖这么久,但病情不会如弟妹这般反反复复地发作,而我们用最高明的大夫看病,用最好的药材治病,却依然把病拖了这么久,世富,难道你就从來沒怀疑过,”
“我……我……”
好在王世富沒有狡辩,否则,王世华盛怒之下,手里的茶杯就该砸在他头上了,
“你喜新厌旧,被李洁莹迷的神魂颠倒,就算对这事有所怀疑,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破坏了李洁莹在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世富,我讲的对么,”
“我……我……不错,二哥,你讲的对,但有一点你讲错了,我对水玉依然如故,只是他们讲伤寒传染性强,不许我來探视,所以,我……”
“他们讲,呵,呵,你來告诉我,这个所为的‘他们’,指的是谁,”
“有他们两个大夫,还有洁莹她们都这么讲,而且,我还看了一些医术,上面也是这么讲的,”
“家主,小的讲这话,是出于真心,”
田大夫一见王福跪下磕头解释,也赶紧磕头补了句:“小的也是这么出于真心相劝的,”
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主导下,王世华相信王福是出于真心,可这个田大夫,恐怕就不是如此了,但现在还不是处理他的时候,所以,王世华并沒有出声,
“这位田大夫是谁推荐给你的,”
“是洁莹,她讲王福虽然是家里的大夫,忠心是忠心,但医术有限,而这位田大夫虽然是个游方郎中,可医术极为高明,水玉的病拖了这么久都沒治好,再拖下去恐怕会出人命……我一想到水玉要是沒了,就心乱如麻,只求这位田大夫能治好水玉的病,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唉~,世富啊,你真的太年轻了,”
见王世富惊异的看过來,王世华又叹了口气,道:“就算王福的医术有限,可镇上不是还有几位医术更高明的大夫么,无论是中医西医,随你挑,难道他们还敢不给弟妹看病,就算你不愿意多走几步路,去请他们过來,难道就不能拍封电报过來,我來帮你请他们么,”
越说意思越反,表明了王世华越想越愤怒,
看着王世富深深地低下头,王世华摇摇头,扫了眼周水玉,对王世富道:“算了,现在对你讲这些也沒得用了,你和弟妹的事,我虽然不好插手,可王世富,你给我记住:弟妹毕竟是我点头认可的弟妹,要是让我再听到她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或者伤了,你也不用在王家呆了,”
周水玉和小翠听到这话,低头互视一眼,彼此眼中充满了浓浓地惊喜:有王世华这个保证,只要王世华还活着,只要周水玉不犯大错,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不用愁了,就算王世富以后嫌弃她,但绝不敢休了她,也不敢过于苛待她,
“二哥……”
“我讲的话,你记住了么,”
看着王世华双眸精光大盛的看过來,王世富吓了一跳,赶紧点头,
“对了,是你下令不让小翠出寨去找大夫给弟妹看病的,”
“沒有,我绝对沒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王世华双目陡然一眯,淡淡地问道:“你确定你真的沒下过这样的命令,”
“二哥,再怎么讲水玉也是我的二夫人,对我一向又知冷知热的,她病重,我担心都來不及,都想着这两天要还沒好转,就发榜悬赏请大夫,又怎么可能不让小翠去找大夫,”
果然是有人借王世富的名头假传圣旨,却成功触碰到王世华的逆鳞,,权力,
王世华勃然大怒……
第四百九十三章谁敢翻天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