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书

战狼旗

保存到桌面 | 繁体人人书 | 手机版
人人书 > 古典文学 > 战狼旗 > 第187章

第187章

书籍名:《战狼旗》    作者:火树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当天下午,王世华发布了一条政令,大意是龙塘镇商贾云集,为避免滋生瘟疫,上至家主,下至乞丐,都要讲卫生,凡衣着不干净者,一律重罚,并列出了针对性的罚款数额,

说实话,王世华还沒当家主之前,就很注重卫生,这两三年來,更是时常提醒大家注意卫生,大家也渐渐地习惯于讲卫生了,如今,对于王世华以政令的形式把这一项规定下來,自然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毕竟,谁都清楚,王家主这是为了大家好:大灾之后,极易爆发大瘟疫,

入夜,

“家富,水玉,不是我讲你们俩个,你们俩也太沒良心了,二哥我对你们如此好,二哥住院,你们居然都不來看看,实在太让伤二哥的心了,”

“二哥,你这么讲可就冤枉死我了,是你严令我不得出观虎寨,我这不是遵守你的命令么,”

“那你俩现在怎么无令跑出來了,”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要求我一定要尊重刘少勋,这不,为了他路上的安全,我亲自带人护送他回來,够尊重了吧,”

王世华苦笑着摇摇头,算对方过关,转而追问起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水玉,你來讲讲,刘少勋带着他的表妹,到观虎寨搞么子去了,”

“回二哥的话,刘少勋和莹子小姐是早上到的观虎寨,因为您讲要尊重他们,所以,世富不仅亲自招待他们,还陪他们在山上转悠了一圈,下午用完晚饭后,又亲自把他们送了回來,”

“就这么简单,”

“恩,”周水玉点点头,乖巧地扫了眼王世富后,笑道:“二哥,虽然过程是这样的,可刘少勋却话里话外的套我跟世富的话了,”

“哦~,讲讲,”

“他老是套我的底,问我的出生地,家里还有么子人之类的事,对于世富,则老是问世富可有看上眼的,打算么子时候成亲,要是家里人不同意怎么办……二哥,不是我背后讲人坏话,而是这个刘少勋真怪,听他那话的意思,比他表妹还急,就差直接撮合世富跟他表妹了,”

王世华想了想,翻着白眼看向王世富,疑惑的问道:“世富,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不会真做出么子对不起人家妹子的事吧,”

王世富吓了一跳,站起來叫道:“二哥,我发誓,我真沒有动他妹子一下,连手指头都沒碰一下,”

“那行,今天这事,不许对别人讲,他要是再问你这些,你就往阿爹身上推,晓得了么,”

“二哥,我晓得了,”说着,王世富想了想,道:“二哥,你不讲还好,一讲我还真就觉得这个李洁莹对我好像有些怪:你要讲她对我有意思嘛,可有时候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她有点看不起我;可要讲她对我沒意思,有时候却对我热情如火,呵,呵,二哥,你也晓得,我沒得么子本事,但这方面还是有点心得,感觉她对我不像是欲擒故纵,反而有点像是迫不得已,”

王世华点点头,道:“那你今后注意一下就是了,不要跟她有太多瓜葛,好了,有二哥在,你也别想太多,你们成亲时,二哥在住院,來不了,今儿就把礼给你们补上,”

说着,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递过去,笑道:“别嫌二哥礼轻,”

打开,确实一百亩上好良田的田契,

这年头,什么都沒有田地房契來的贵重,喜的周水玉笑如花开,一个劲地道谢,

送走了这两个小财迷,王世华又让二狗子把江叔请來,

“家主,您找老奴,”

“江叔,快坐,”等江叔坐下,上茶,王世华举起茶杯跟对方一礼,喝了口,放下茶杯,笑道:“其实也沒得么子大事,就是有点事想不明白,想请您老來给指点迷津,”

等王世华把刘少勋这俩表兄妹的怪异行为一说,江叔想了想,笑道:“家主,您是当局者迷,老奴估摸着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家想跟我们联姻,”

“哦~,江叔,您为么子会这么讲,”

“上次老奴讲过,如今外面世道很乱,听说老蒋即想跟日本人开战,又想追剿红军,弄的天下就沒几个安生的地方,家主,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大家族要为自己谋划一条退路,就值得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讲,李洁莹要嫁给世富,为的就是在我们这儿留条退路,”

江叔含笑抚须,点头道:“家主,现在天下就我们这儿还算太平,如果李洁莹小姐嫁给世富,到时候他们两家到这里來躲避战火,您好意思把他们往外赶,”

王世华想了想,笑道:“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就凭少勋对我们王家的恩情,我们就不可能不帮忙,”

“家主,您忘了,他们是表兄妹,一个姓刘,一个姓李,这姓氏不同,决定着他们到达这里后,得到的待遇也会不同,再讲了,对于世家大族來说,恩情要是这么用,也太不值钱了,可联姻却是最稳妥,也是最不值钱的一个办法,”

对于江叔这委婉的提醒,王世华理解,沉默了一下,眉头微皱的问道:“可少勋为什么会如此积极的帮李洁莹办这事了,”

“这也很好解释,要么是刘家强大李家弱,所以,李家的大小姐嫁给世富,在大家看來是门当户对的事;要么就是李洁莹并不是李家的大小姐,而是李家众多闺女中的一个,或者说是不得宠的一个,被拿出來当了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呵,呵,家主,不管怎么讲,最终都还得您点头,”

既然解释通了,王世华就笑了,道:“这少勋也真是的,不就是联姻么,犯得着这么麻烦,给我讲一下不就行了么,”

“家主,家族联姻可不能这么來,得要有十足的把握后,才会报给你,免得沒了退路,伤了彼此的感情,不信,您等着看,等世富和老太爷都点头后,他们才会最后请您点头,这叫皆大欢喜,当然,要是世富不同意,而老太爷同意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请您出头帮忙劝说世富少爷的,”

王世华摇头苦笑起來……事实却并非如此美好,用那乞丐的话说:眼光还是有点短浅,当然,关键是大家现在得到的消息还是太少了,否则,就绝不会分析成这样,

“好了,江叔,这事我们就不管了,成不成就看世富的意思,反正我们不急,”

“是,”

“请您來,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想听听您的意见,”

“家主,您请吩咐,”

王世华把上午跟那乞丐的谈话毫无保留的复述了一遍,然后眉头微皱的说:“他讲的那几点我都同意,也想这么调整,可我现在就是把握不住最佳时机,江叔,您吃过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经验丰富,帮着给我拿个主意,”

“家主,此人眼光和谋略当真扎实,如果有可能,定要把他请來为您所用,”

王世华点点头,心头却有些遗憾:人家从阿爹的时代就当了死士,表明了不想露头,自己偶尔去问问还可以,真要把对方请來当军师,估计人家不仅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一走了之,那还不如维持现状,最少,自己遇到想不通的事时,还有个求教的地方,

见王世华只点头,不说话,江叔人老成精,顿时就想到了一些可能,也就不再提醒,转而笑道:“家主,依老奴看來,这个时机根本就不用我们操心,会有人帮我们挑明的,”

“哦~,江叔,您讲仔细点,我听的都有些糊涂了,”

“家主,老奴敢断定,另外几家此时早已看出您的图谋,他们在等,等大灾最重时,将手下的百姓全赶到您这儿來,打的自然是您帮他们养民的目的,而这时候,不仅是您下手挖人的最佳时机,也是我们跟他们真正交手决定胜负的士气,能不能留住百姓,也就看这时候了,”

王世华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对,他们既然隐忍不发,我也忍着,就看谁忍得过谁,反正粮食在我手里,他们还能翻天了不成,”

“不,家主,老奴觉得,他们既然把我们当傻子看,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的來当傻子,只要最重要的时候当头一棒,取得最后的胜利就成了,”

“江叔,您老肯定有好办法,讲讲,”

“家主,您现在该怎么做依然怎么做,这样才显得正常,才能继续麻痹大意他们,因为现在來投靠的,多半都是跟我们王家沾亲带故的,出不了么子乱子,等到了中途,呵,呵,家主,您不是想修建学校么,那就把那些流浪过來的派去修学校,顺带解决一下我们王家道路泥泞的问題,等到了最后决战时,您再抛出那个以土地换土地的手段,并下死命令严格执行,如此一來,定能打的他们不知所措,为此,就算有人说你见死不救,也沒了理由,谁让他们这时候都还舍不得投靠我王家,难道我王家的粮食是天上掉下來的,要养这些白眼狼,”

“还是您扎实,明儿我就发布命令,”

“家主,只要把以地换地这个杀手锏捂住,您想怎么耍都行,到最后,他们还不得不陪您耍下去,”

“哈,哈……江叔,您可够坏的,”王世华高兴的哈哈大笑起來,

江叔却一本正经的笑道:“家主,您这话就不对了,老奴只是奴才,坏不坏,可全在您这主子身上,哈,哈……”

说着说着,江叔也忍不住内心的得意,开怀大笑起來……

第两百七十四章一话之威

6月14日,王世华给各村各寨的保长们下达了一条命令:不得随意收留流浪人员,就算是亲戚朋友來投靠,必须做到谁收留谁负责,否则,他这保长就不用当了,

6月15日,王世华秘密视察了几个村寨的抽税设备,就算再保密,这么大的动作也不可能长期隐瞒住,要放在以前,王世华还有些奇怪,另外几家为什么沒提出购买抽水车,可现在,他明白了:还沒到时候,

6月18日,在王世华的亲自带领下,龙塘镇和老司城开始了轰轰烈烈地第一次刷石灰的为生工程,随即,各村各寨也行动起來,为预防瘟疫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6月21日,大清早,

因孕妇的腿爱抽筋,加上张翠云耍横,王世华只能‘高高兴兴’地给张翠云揉了会腿,又给阿霞揉了会腿,吃完早饭,便忙里偷闲的躲进了书房去补回笼觉,

“咚,咚,咚,”

“进來,”

“家主,王家坪那边,老太爷派人传话,讲刘少勋昨晚隐晦的跟他提出,想撮合三爷跟莹子小姐,老太爷不好拒绝,把事推给了你,让你心里有个准备,成不成要考虑好,”

嘿,果然跟江叔分析的一样,刘少勋见世富那边不同意,就找阿爹去,想通过家族的规矩,迫使世富答应,那么,接下來就该轮到自己这儿了,

过了一会儿,就在王世华沉思着该如何应对这事时,二狗子再次來报:刘少勋來了,

这还真是急了哦~,

“快请,”

“世华,大早上的,你躲在书房里做什么,”

“少勋,这大热天的能热死人,还是书房里凉快点,”

坐定,上茶,两人亲热的寒暄了一小会儿后,正題來了,

“世华,世富今年多大了,”

“快20了,”王世华看似随意的回了句后,反问道:“少勋,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这过几天不是要回省城一趟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來,这不,我看世富和莹子谈的比较投机,两人又都是男未娶,女未嫁,就想着撮合他们一下,免得错过了这对好姻缘,”

“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世富那小子从小就吊儿郎当的,恐怕入不了莹子的眼,”

“那怎么可能,我问过莹子了,她表示同意,我作为她的兄长,觉得世富这小子不错,自然也沒意见,我也问过老太爷了,老太爷知道这事后,也很高兴,就是不知道你的态度如何,”也许是怕王世华不同意,刘少勋还语重心长的补充道:“世华,你是不知道,莹子的婚事已经成为家里的心病,不知道给她介绍了多少才俊,可她硬是沒一个能看得上眼的,她脾气倔,为此,和家里闹了很多次,有时候就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如今她好不容易看上了世富,所以,我就厚着脸皮來求你个态度,想在回省城之前把这事确定下來,这样的话,家里人也高兴,我也松了口气,”

“那还有么子好讲的,能娶到莹子这么好的妹子,这是世富几辈子修來的福气,我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王世华装出一副大为高兴的样子表示同意,随即又看似随意的问道:“世富那边是个么子态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不是想着先问问你们这些当兄长的意见,然后再问世富嘛~,”

得,世富这小子虽然有些笑聪明,可泛起牛脾气來,谁也拉不回,在自己的再三提醒下,加上有周水玉这枕头风的煽风点火,他这牛脾气一上來,肯定沒同意,迫使你曲线救国,

“这种好事,我们自然都沒意见,不过,世富这家伙不晓得受了谁的影响,这段时间就爱讲个新生活,凡事都爱自己做主,少勋,你问世富的时候,可得委婉点,要不然,这小子的牛脾气上來,谁拿他也沒办法,不过,无论从哪方面看,莹子配他都搓搓有余,我想这小子应该沒意见,”

有了王世华这态度,接下來自然聊的很是愉快,

等刘少勋告辞,王世华张口就想叫人去通知王世富和周水玉,要他们顶住,可转念一想:人家不就是想给家族留个退路,对自己沒什么坏处,自己何必死命阻拦,还是看他们的缘分吧……以前阻拦是因为弄不清李洁莹的目的,可自从听了江叔的一席话,如今王世华对莹子的防备之心渐渐消散,思想观念也由坚决反对向默认方向转变,

6月22日

果然如王世华分析的那样,在周水玉的枕头风下,王世富一听这事就犯了牛脾气,当场表示自己沒那福气,弄的刘少勋很是尴尬,

“他真的这么讲的,一点余地都沒留,”王世华还是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二狗子,

“是啊,三爷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讲:你家莹子是九天上的凤凰,我是烂泥里的泥鳅,配不上,你还是另寻良配吧,”

王世华大怒:不是为王世富的拒绝生气,而是为了王世富说话的方式起火: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弄的大家都下不了台,你就高兴了,

“去给我牵马來,到观虎寨去,”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观虎寨,刚走到大厅,就见王世富笑嘻嘻地出來迎接:“二哥,你來了,你也听说了我决绝……”

“來人,把他给我绑了,”

别人还在犹豫,铁牛却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王世富的右手臂,直接押到一旁的柱头前,用腰带将其绑了个结实,

“二哥,你这是搞么子,”

“搞么子,”王世华制止了铁牛要拿破布堵王世富嘴的行为,冷笑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决绝了少勋的建议,不想跟莹子在一起,”

“二哥,我这不是……”总算王世富还有几分机灵,话到嘴边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要是真的当众讲出來,王世华都不好做人了,

左右看了眼,小声道:“二哥,我可是按你讲的,拒绝了他,你怎么,”

“我让你拒绝,可我沒让你拒绝的这么直白,你小子这脑壳里装的是浆糊么,你这么直白的拒绝,你让少勋今后怎么跟你见面,你都是多大的人了,就不晓得留点余地,不晓得委婉一点,”

“我这不是见他越讲越沒边了,心头一急,就沒多想了,”

“你沒多想,却要我去给你擦屁股,”王世华心头起火,把鞭子丢给二狗子,大声叫道:“來,抽他十鞭子,让他长长记性,”

鉴于抽鞭子中的规则:让二狗子抽,表示王世华只是想走个过场,演戏给别人看;要是让二虎抽,表示想教训一下对方;要是让铁牛或铁石头抽,那就是想要对方的命了,必须下死手,所以,二狗子一听这话,笑嘻嘻地接过鞭子,对王世富大叫道:“三爷,对不住了,您可别记恨小的,”

“二狗子,你他娘的轻点,敢下死手,看老子回头收拾不死你,”

王世华一听,咆哮道:“给我抽,狠狠地抽,”

“啪,”

“啊~,”

这抽鞭子也是有讲究的,听说此道中的高手能做到一鞭子抽下去,声音很响亮,却只是抽破衣服而不伤皮肉,二狗子虽沒这本事,但抽人也抽习惯了,多少有些手段,

而王世富下意识的以为疼的要命,所以,第一鞭子下去,本能的大叫一声,

“啪,”

“哎哟~,”

“啪,”

“恩,”

越抽越不对劲,连二狗子都看不下去了,停下,快步走到王世富身前,小声道:“三爷,您好歹叫的凄惨一些,不然,家主那儿不好看,”

王世富一听就明白过來,

“啪,”

“啊~,”

……

十鞭子抽完,二狗子跑到王世华身前,边把鞭子递给王世华边叫道:“家主,十鞭子抽完了,”

“把他给我拖过來,”

这回不用人提醒,王世富如同死狗一样的被两人一左一右夹着來到王世华身前,

“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对待我朋友,”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拖到后面去上药,”

來到后院的厢房里,见王世富躺在床上,王世华把人都赶了出去后,拿着个药罐,笑道:“起來,”

“我不起來,你把我抽的这么疼,我得躺会儿,”

就在这时,却见周水玉推门进來,眼泪巴巴地就扑向床上,心疼的叫道:“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怎么了,我抽的,”

周水玉立马就不敢交换了,只得含泪低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演戏演全套,把他外衣脱了,给他上点药,”王世华边将他的外衣脱掉边对周水玉说:“记住,他被我下狠手抽了十鞭子,最少得在床上躺个七八天,七八天后,少勋回省城了,他才能下床,”

周水玉听的眼睛发亮,再看看王世富的背脊,确实只有丁点鞭痕印,顿时大为放心,

王世华一拍正要说话的王世富脑袋,骂道:“就你这性子,这几天就给我躺在床上装死,少说话,晓得不,”

又对周水玉吩咐道:“水玉,这几天要是有人來看他,你就应付着,不要让他说话,我怕他露出破绽,要是让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我就真抽他了,”

“是,我晓得怎么做了,”

又吩咐了几句,王世华出门,

周水玉送王世华出门后,转身回到床前,把手里药罐子里面的草药一把倒在王世富的背上,

“做做样子,你倒这么多搞么子,大热天的,你想热死我啊,”

“二哥交代的,演戏演全套,倒的越多,表示你受伤越重,”

王世富郁闷的看着喜笑颜开,趁机小小发泄心头不满的周水玉,长叹一声,再不说话……

第两百七十五章日本人的阴险目的

“王世富,你少给我当缩头乌龟,给我死出來……今儿非得给我说清楚,我李洁莹那点配不上你了,让你这么羞辱我表哥,本小姐都还沒捏拿,你小子到杠上了……王世富,你给我死出來,”

“莹子,世富直说才是男儿本色,总比阳奉阴违好吧,我看还是算了,”

“那怎么行,我今天非得问个清楚,”

“莹子,你也听见了,世华已经教训过世富了,听说抽了十鞭子,伤的很重,就算你要找世富算账,总得等他好了吧,”

就在周水玉把王世富绑的跟木乃伊似的,正要打结时,外面传來了李洁莹的咆哮声和刘少勋的劝慰声,

周水玉双眼一眯,双眸精光大盛的站起來去开门,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换上了哀婉的表情,

李洁莹一间一间地拍房门,刚好到达这间房,正要扬手拍门,门开了,

“莹子小姐,就算世富先前有么子得罪您的地方,可他都已经这样了,还请您手下留情,”话虽说的哀婉,却直接挡在了李洁莹的身前,沒一点让对方进屋的意思,

“他变成哪样我都得找他问个清楚,”说着就要往里面闯:“你让开,”

周水玉如何能让,向左移动了一步,挡在李洁莹身前,道:“莹子小姐,这是我和世富的新房,您一个妹子家家的就这么往里面硬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不好吧,”

“我的名声早就被王世富败坏完了,”说着,强行一挥手,将周水玉挥开,气呼呼地冲了进去,

周水玉身体看似柔弱,可身为戏子,从小就锻炼身体,无论是力气还是韧劲都比一般女子的要强一些,却沒想到被李洁莹看似轻巧地一挥就给挥开了,让她一愣:李洁莹的力气这么大,

就在她一愣的瞬间,刘少勋的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赶紧对周水玉抱拳道歉:“水玉夫人,真对不住,莹子从小就练武,脾气有些火爆,沒伤到你吧,”

“沒事,”周水玉顺口答了一声,赶紧追过去,

“王世富,王世富,你给我出來,”

“呃~,”

却见床上躺着一具木乃伊,吓了李洁莹一跳,指着木乃伊回头问周水玉:“这是谁,”

“这就是老爷,”周水玉边说边走到床边坐下,拍着王世富的手,眼眶红红地,

“他怎么成这样了,”

周水玉忍不住抬头怒视李洁莹,冷声道:“二哥讲老爷说话沒个分寸,伤了刘先生的情面就是伤了他的脸面,这不,一见面二话不问就把老爷打的吐血,老爷实在是气不过,说了句‘这是实话’,把二哥气的脸都青了,又让人把世富绑在柱子上,狠狠地抽了十鞭子,这外伤加内伤一起,老爷就成了这样,”

周水玉不愧为戏子出身,说流泪就流泪,让李洁莹面色有些尴尬,刘少勋则面色紧绷的一把拉住李洁莹,呵斥道:“都是你闹的,现在你满意了,”

“哥,我……”

“什么也别说,跟我回去,”说着,强行拉着李洁莹离开,

一等对方离开,周水玉那红红地眼睛立马正常,哀婉的表情也放出得意的光泽:“老爷,我演的怎么样,”

其实王世富也不晓得如何应对李洁莹:说不喜欢李洁莹那是骗鬼,对方无论是身份还是样貌、能力,都是当他夫人的上上之选,只是王世华的再三提醒和警告,加上周水玉的暗中使坏,让他对李洁莹有了戒备,爱慕之意大减,因而,面对李洁莹气势汹汹地责问,他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好了,有了这一出,最少暂时是不用面对这份尴尬了,

对周水玉竖起大拇指,道:“快把我身上的纱布解开,可热死我了,”

“等一下,老爷,我去看看他们走远了沒有,免得等下还要再绑,麻烦,”

刘少勋面色紧绷的将李洁莹拉进了马车,直接吩咐下人回老司城,

车帘一放下,李洁莹脸上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恭顺,跪在木板上,双手自然地放在小腹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脑袋略微向前低着,脖子伸的直直地,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如果让见过日本人礼仪的杨光明或者皮特见到这样的跪姿,绝对能一眼就看穿:这是典型的日本人的跪姿,

刘少勋的面色也不再铁青,眼神也不是愤怒,而是陷入了沉思般的深邃,

“唉~,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办的有些急,引起了对方的反感,”

“长官……不,表哥,我觉得不是我们急,而是是我们一开始就沒选对目标,应该把目标放在王世富身上,却先放在了王世华身上,才会让对方有了警惕之心,”

“莹子,你记住,只要在支那境内,我都是你的表哥,你必须要叫习惯,而且要讲中国话,绝不能讲我们的母语,免得无意中露出马脚,为我的大计增添不必要的风险,”

“哈伊……不,是,”李洁莹恭恭敬敬地点头称是,然后抬起头问道:“表哥,接下來我们怎么办,”

“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接下來,你继续就王世富直接拒绝的问題,纠缠着他不放,这样一來,就算他要继续拒绝,心里也会对你产生愧疚之感,可别小看这一点愧疚,等到了必要的时候,它就会成为你胜利的砝码,”

“可是,那个周水玉既然已经是王世富的小妾,我担心她会怀了王世富的孩子,这样一來,岂不是……”

刘少勋的计划真可谓歹毒,但从另一方面说,确实是宏大且极为高明: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掌控王家全族,第一步就是帮助王家称霸江阴县(他们不惜重金买通关卡,打压另外三家的运粮队,也正是为了让王世华借着粮食來膨胀实力),第二步就是帮助训练武装王家子弟,并给他们提供日制武器,使之对日制武器形成依赖,从而达到外部掌控的,,

与此同时,他们在对王家内部控制方面,设计的更为狠辣、阴毒:利用家族的继承制度,怀上家主的儿子,然后在万不得已之时弄死家主,让这儿子接任家主大位,当然,就算张翠云有了男孩,或者还有别的因素,在日本人这股大势力面前,都有方法让其自然死亡,最终,这个儿子将会顺利继承大位,到时候,莹子以主母的身份,仗着母壮子弱,借着儿子的家主名头,号令王家全族,谁敢反对就是挑衅真个家族制度……完美,

一开始,他们的目标是王世华,张翠云的怀孕并沒有打乱他们的部署,可阿霞的意外怀孕却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部署,而小梅的出现,更是使得李洁莹成为三夫人的愿望落空,迫不得已,才把目标转向王世富,因为任何时候,弄死一个还说的过去,可要是弄死两个或三个,不想引起人注意都不行,更何况,四个女人争着怀娃娃,李洁莹的几率很小……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把目标定在王家,因为母凭子贵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而另外三家的未來家主都是儿女成群,唯独王世华沒有一男半女,

迫不得已以王世富为目标,虽然走了些弯路,但相对而言要容易得多:只要李洁莹成为王世富的大妇,而且怀上了男娃,那么,日本人就会千方百计让王世华和王世华的后代统统消失,而王世荣是要到外面去闯荡江湖的(大不了也予以控制或在外面秘密杀掉),也就是说,一旦王世华这一脉沒了继承人,那么,王世富就会自然而然的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到时候,王世富要是不听话,同样杀掉,同样能达到靠着儿子掌控王家全族的目的……

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一个:在某个必要的时候,利用这支武装力量帮助他们达到军事目的,

想象一下,在某个大决战的紧要关头(比如后來的中日最后一次大战,,湘西雪峰山战役),要是突然有这么一支被长期训练,却又无人给与足够重视的数万人马,突然出现在中国军队的后方,以支援中国军队为借口,在中国军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反戈一击,绝对能起到决定整个战局胜利的目的,湘西百姓自古就不怕死,而且团结,最看重亲族,认为在这样的时代,失去亲族的庇护,就等于离群的羔羊,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一旦被扇动,很容易热血上头的不顾一切,一拉一大片,,好像湖南人都有这个特点,特别容易建立老乡会,当年曾国藩就是这么起家的,

“你是帝国最优秀的特工,來了这么久,怎么就沒好好研究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这是你的巨大失误,回去要好好检讨,”

“是,”李洁莹低着头不敢出声,

“据我所知,在家族制度里,大妇沒有生男孩之前,小妾是不能有孩子的,这点,你可以放心,你现在专心攻破王世富的心里防线就是了,”

“是,”

“我们的计划,得到了大本营的高度重视,土肥原阁下更是极力支持此事,已经授予我统领帝国在支那南方的特工,全力促成此计划的完成,所以,你要努力,不要让天皇陛下和帝国失望,”

“是,”

“少勋,少勋,”

……

第两百七十六章以家主为炮击目标

马车内的刘少勋一听是王世华的声音,拉开窗帘一看,见王世华带着大批护卫,骑马追赶而來,赶紧让马车停下,下了马车后,对王世华抱拳笑道:“世华,你怎么來了,”

“少勋,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怪我沒管教好,把这臭小子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兄弟,就算成不了亲家,但兄弟的情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更何况,我看世富好像也并不是特别反对,”

“表哥,你讲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李洁莹气跳下马车,呼呼地指着王世华,道:“世华哥,你给评评理,论相貌、家世、能力,我李洁莹那点配不上他王世富,”

“是,我晓得,我也是越想越气,这不,就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一番哄劝中,总算把翘着嘴的李洁莹哄上马车,

刘少勋骑在马上,跟王世华并排而行,

“世华,看來中日这一仗是在所难免,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可有什么准备,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我有个球的看法,”

王世华大咧咧地骂了句后,低声笑道:“少勋,我们是兄弟,我也不满你,实话跟你讲:不管老蒋跟谁打仗,只要沒惹到我,关我屁事,你讲对不对,”

刘少勋笑着点点头,只是笑容深处,却有几分窃喜:王世华这态度,绝对具有汉奸潜质,对自己的计划更为有利,毕竟,让王世华自愿当汉奸,比弄死他,扶持别人要方便得多,风险系数也小得多,

“少勋,真正能让我看得上眼的朋友不多,所以,对朋友我向來不怎么客气,”

见王世华说的有些腼腆,刘少勋笑着拍了下王世华的肩膀,道:“能让我刘少勋看重的朋友也不多,所以,对朋友我向來是毫无保留,世华,我们之间就别说什么客气话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做不到的我也会直言,”

“粮食,我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

“你都储备了几百万斤粮食,还不够,”

“少勋,我不瞒你,这些粮食足够我王家全族吃的,可我想拿这些粮食当武器,对付一些敌人,所以,远远不够,”

刘少勋点点头,正色道:“我在武汉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回头我专门去拜访他们一下,应该能给你解决一些,”

“哈,哈,那太好了,少勋,你这么帮我,我都不晓得该怎么感谢你了,”

“你记得就好,要是哪一天我求你事,你别摇头就是,”

“那怎么可能,上刀山下火海,你一句话的事,我要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汉子,”

“跟你开玩笑了,对了,你这里还需要药品不,我下次來,很可能要在你这里长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再让我帮你搞到药品,可就难了,”

很多时候,枪都沒药品重要,对此,王世华自然是趋之若鹜:“要,有多少我要多少,不过,少勋,这次你可得先拿上钱,要不然,我可不干,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先贴钱,”

“听你的,”

二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一路游玩而回,

离龙塘镇不到五里的地方,在右边山顶并不算茂密的林子里,皮特带着墨镜,抽着自制的雪茄,悠闲的靠着树干,烤着红薯,在他旁边,坐着二十个老学员,跟皮特一样,烤着红薯或包子,喝着包谷烧……王世华对于这批炮手很重视,一应事务全都优先供应,

而在外围,二十名新学员正在抱头,蹲地,围成一圈做蛙跳,

看到山下三百多米外,有一行骑兵正缓缓而來,皮特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大叫道:“都停下,快停下,站好,我要亲自给你们上一课,”

以皮特的性子,放着手下那群老学员不用,那才叫浪费,因而,他现在很少亲自上课,

等这些被他操练了一个多月,懂得站军姿的新学员们站成一排后,皮特拿着马鞭边在新学员们面前走着边说:“今天这一课的名字就叫‘炮兵伏击骑兵’,”

马鞭一扬,指着渐渐接近的骑兵,叫道:“看到下面那些骑兵了么,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见无人回答,皮特得意洋洋地说:“因为炮兵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兵种,是无敌的存在,你们别不信,我一点一点地分析给你们听,”

“首先,我们炮兵永远比步兵贵气,所以,在战场上步兵得保护着我们;其次,我们可以远距离,大范围的打击敌人,而敌人要沒有炮兵的话,就只有挨打的份;最后,我们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气定神闲的等着敌人來送死,”说着,皮特指着下面那群看似懒散的骑兵,叫道:“他们现在距离我们差不多两百五十米,这对于小钢炮來说,是最理想的打击距离,看他们的懒散样,沒一点戒备,我第一炮下去就能炸的他们晕头转向,在他们还弄不清跑到是从哪儿打來的时候,我又给了他们三发,但要注意,炮兵首先要打的是敌人的指挥所,或者说,是敌人的最高指挥官,在你们中国的古代兵法中,这叫蛇打七寸,或者叫擒贼先擒王,因为这样一來,失去了指挥,他们就是一群无头的苍蝇,就算他们已经判断出我们的所在地,可等他们冲过來的时候,我们又可以利用小钢炮的射速,再轰它个五六炮……你们想想,这么多发炮弹下去,下面这群骑兵还能剩下几个,等剩余的人冲到眼前时,为我们防御的步兵绝对能轻而易举的干掉他们,所以,我才说,炮兵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也是最舒服的兵种,”

不管皮特如何把炮兵吹嘘成陆战之王,可新学员们还是有些不习惯:不是对他的吹嘘,而是因他把家主当成了炮击目标,在大家的思维中,冒犯家主,就是找死,更何况敢拿家主当靶子,全家活埋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们不说话,是不是不信,”皮特怒气冲天的看着他们,大叫道:“那好,我这就给你们演示一遍,”

说着,皮特亲自动手把小钢炮搬來,架好,调制,又抱着枚炮弹……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把炮弹放到了炮口上……

等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个别者甚至想出列阻止皮特时,皮特却回头看着他们,阴阳怪气的笑道:“你们都不是好人,下面可是你们的领主,不,是你们的家主,你们居然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将他一炮炸死,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天地良心,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自导自演,我们连个屁都沒放,结果,到头來居然是我们不对了,这天底下还有道理可讲么,

皮特把炮弹放了回去,看着这群如标枪般站立,表情肃穆的新学员,叹了口气,道:“战争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想象力,我要你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因为炮兵只有大胆的想象力加上严格的执行,才能真正的成为陆战之王,你们明白吗,”

依旧无人回答,气的皮特摇摇头,向山下走去,嘴里嘀咕着:“训练你们这群脑子里装着木头的家伙,我还不如找家主多要点炮弹,沒事炸你们玩也是件开心的事……”说着说着,皮特猛地一拍额头,感叹道:“哦~,上帝啊,我亲爱的玛丽就要來到我怀中了,可得找家主多要些东西,要不然,让玛丽看到我生活在如此水深火热之中,肯定会嘲笑我的,”

随即,看向王世华的目光就如同看到一只骑在马背上的金猪,欢呼雀跃的挥舞着手臂,向山下冲去,

“皮特,你吃了蜜蜂屎,”王世华有一下沒一下的用马鞭轻打着自己的左手心,笑道:“看你笑的这么龌蹉,肯定沒好事,”

“家主,你怎么能这么无耻的揣测我,我可是高贵的教官,而且是您花重金聘请來的教官,”

“得了,讲吧,又有么子要求,”

“炮弹,大炮,我急需这两样东西,”皮特愁眉苦脸的说:“要不然,我发现自己就是个废物,对不起您的薪金,”

王世华嘿嘿地笑了起來,

两人都沒发现,刘少勋听到这话,眼神深处流露出狂喜之意:按他的计划,想要在外围控制王家的武力,就必须使王家的武器对日制武器形成依赖,现在,不正是送上门來的好机会么,

“您别笑,要是您给我这两样,我保证能训练出一支战斗力强大的炮兵部队,足够您在江阴县,不,是在整个湘西横行霸道,”

王世华就听不得这个,一听就笑了,

“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皮特又岂能不知王世华在这方面的窘迫情况,之所以提这个,就是为了接下來的私人目的:你拒绝一次,总不好立即拒绝第二次吧,

“家主,在我等待您满足我这个公事上的要求期间,我需要得到私人要求上的满足,”

“哦~,讲讲,”

“您也知道,我亲爱的玛丽昨天已经到了青岛,就要來到此地,想想就让人激动的热血沸腾,可我的住处实在是太小,太寒酸,太不像话了,我需要得到与我身份和我长期付出相匹配的住所,还有一应生活用具……您作为雇主,要是让我的玛丽看到我生活的如此悲凉,想必也沒有面子,对不对,”

“有道理,”王世华想了想,正色道:“这确实是我的疏忽,在这里,我给您道歉,回头您去找大管家,让他满足您在这方面的一切要求,”

“感谢万能的上帝,让我找到了如此伟大、仁慈、慷慨的领主,”

“不用感谢你们哪个上帝,要感谢就感谢我,”

“是,感谢万能的家主,”此时的皮特,哪还有一点洋鬼子的骄傲样,完全是小人得志的谄媚表情,

这时,那几十个学员纷纷來到路边……

第两百七十七章形势一片大好

第两百七十七章  形势一片大好

“世华,你们很缺武器,”

一听这话,王世华心头还真有点不敢置信:刘少勋在省城大医院上班,弄到与其职业相关的药品,这很正常,虽然多了点,但那也只能说明刘少勋在这一行中的人脉关系宽旷,可要是连武器也弄到,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了:在这个年代,虽然武器相对要容易买到,但这跟一个大夫好像有点牛马不相及,

但对于现在的王世华來说,武器才是第一位,才不管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先把武器拿到手才是王道,反正只要武器到手,管你是人是鬼,同样能一炮轰死,

“普通的枪弹到是不缺,主要是缺少机枪和炮弹这类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怎么,稍逊,你能弄到,”

见刘少勋摇摇头,王世华心头即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人,还是纯洁点好,

谁知,刘少勋却说:“我听以前的一个病人提过,他能弄到,不过,当时我也沒在意,只是觉得他是混江湖的,能弄到武器很正常,也就沒往心里去,刚才听你和皮特这么一说,我也就是随口一问,要不,我回去帮你打听打听,”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即沒说一定能弄到,也沒说一定弄不到,却把事往一个王世华永远都不可能查到的人身上,真正达到了进退自如,

王世华对刘少勋还真沒什么防备之心,听到这话,也沒在意,笑道:“行,不过,少勋,这里面水深的很,你要真打听到了,可千万别亲自去跟他们谈,给我发个电报过來,我派专人跟他们接触,这样,保险一些,”

刘少勋点点头,心头却大为兴奋:自己正愁怎么跟王世华提武器的事,以便于将來利用武器达到外围控制王家武装的计划,万万沒想到,会有这等收获,

王世华却回头看了看背上捆着一门小钢炮,正边走边怒视过來的皮特,

打马來到皮特身边,笑问道:“皮特,好玩不,”

因嘴被塞了破布,皮特只能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哀求似的看着王世华,希望能把背上的小钢炮取下來,

“还敢把炮口对准我玩不,”

皮特赶紧摇头,

“我看你这样子很不服气,为了能让你记住这一条,你也别指望我给你解下來,到了镇上,你再游街一圈,晓得不,”

“呜~,呜~,”

王世华却哈哈一笑,打马离开,并大声喊道:“皮特,记住了,今后要再敢把炮口对准我,我直接把小钢炮塞你嘴里,”

來到镇上,王世华真的派人敲锣喊话,带着皮特游街,自己则把刘少勋和李洁莹送到了李家皮货店,

來到自家酒楼,正想着随便应付一餐,找了个靠窗的雅间刚坐下,却见江阿狗骑着马而來,

王世华再仔细的向江狗福身后看了眼,沒见到康轩,眉头微皱,

“阿狗,上來,”

等江阿狗來到雅间,王世华已经给他倒好了一杯茶,指了下茶杯,江阿狗也机灵,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擦了下嘴,恭恭敬敬地将茶杯放在桌上,擦着脸上的汗水,等待王世华的提问,

“你去了十天吧,”

“回家主的话,算上今天,小的去了十一天,”

“他那个小山寨在哪落脚,有多少人,情况如何,你可都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江阿狗正色道:“那个山寨叫康家寨,位于贵州康平县境内的大山里,离我们这儿有近七百里路程,山寨男女老幼一共有一百六十七人,多是些康大哥收留的老弱妇孺,其中,青壮只有四十八人……他们那边这几年粮食歉收,今年又闹旱灾,百姓们生活的很苦……山寨的生活状况也很不好,粮食到达山寨后的第一餐饭,有个小孩居然吃撑着了,肚子鼓的像个瓢瓜,要不是救治及时,估计就被撑死了,”

王世华理解性的点点头:像康轩这种即要强,又特看种脸面的人,要不是实在沒办法了,是不会向别人低头求救的,当然,就算低头,也只会跟王世华这样的豪强开口,绝不会跟江湖人物说一个软字,

“既然他们那边都这样了,那他怎么沒带人跟你一起回來,”

“回家主的话,康大哥的恩人的阿妈病重,不宜远行,康大哥只能等她病好了才能动身,”说着,江阿狗取出一封信,双手恭敬地递给王世华,道:“家主,这是康大哥给您带的信,”

打开信一看,果然跟江阿狗讲的一样,

放下信,想了想,对江阿狗正色道:“还得辛苦你一趟,到杨光明那儿要……对了,他阿妈得的是么子病,”

“我悄悄地跟大夫打听过,是头风,听山寨里的人讲,老夫人这是老毛病了,当地的大夫医术有限,也缺少药品,一直就这么拖着,我寻思着我们龙塘镇如今大夫很多,药品也充足,肯定有办法治疗,早点治好就能早点让康家寨搬过來,免得耽误了家主的大事,就连夜快马赶回來了,”

“二狗子,你去给刘叔讲一声,请他派个擅长治疗头疼、头风病之类的大夫,明天跟阿狗去康家寨一趟,”又对江阿狗微笑道:“你办的很不错,今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带上几个人,带着药品和大夫,再去康家寨一趟,对了,回头到大管家那儿领一百块大洋,就讲我赏你的,”

“谢家主,”

6月25日,刘少勋在王世华等人的十里相送下,怀揣三万大洋的银票,离开了江阴县,从沉刀镇坐船去省城,当他下次到來时,就是他那份宏伟计划实施的真正开始,因为他此次回省城的真正目的是去准备,为彻底掌控王家全族,从而间接控制江阴县,甚至是整个湘西而准备,

王世华却长吐一口气:说实话,面对刘少勋,他觉得很是亏欠,最少,自己现在虽然沒有特意阻止李洁莹跟王世富的事,但也沒有支持,

6月28日,王世华又在龙塘镇上溜达,看到渐渐多了起來的逃荒到此的百姓,他的目光转而变的有些深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毕竟,大灾的狰狞一面,开始展现在世人面前,面对天灾,王世华就算再怎么准备,心里依然感觉到底气不足,

6月29日,夜,

王世华坐在堂屋前,跟江叔和几位赶死之士,在几位夫人的陪伴下,赏月,

一番闲谈后,眼见就要到晚上九点半了,负责家族情报工作的静叔忍不住内心的焦虑,笑道:“家主,根据这些天得到的情报,老虎已经将全县的蝗虫扑灭了大半,不过,再让他这么下死手的去剿灭蝗虫,可不利于您的部署,”

按家族的规矩,家里的女人别说参加,就是听也不能听这样的大事,

见张翠云和几位夫人正要起身,王世华笑道:“好不容易聚聚,你们大着肚子來回不方便,坐下听听也好,免得将來不晓得家里的大事,”

张翠云大喜,急忙将丫鬟们全赶远,带着另外两位,眨巴眨巴着大眼睛,乖乖地竖起耳朵听,

“应该不会吧,”王世华微笑道:“虎叔办事一向看重大局,应该晓得要把蝗虫真正剿灭了,对我将來的部署很不利,”

我这准备了数百万斤粮食,而且还在拼命搜集,要是你把蝗虫都灭了,让大家能齐心对抗旱灾,那对我利用粮食当武器,來收拢人心和人口,岂不是大大地不利,

“家主,”静叔看了看身边的几人,见大家都沒制止自己,便接着说:“您可能不晓得,老虎年轻时遇到了一次大蝗灾,当时我们正跟小土司的援兵打的难解难分,那次,正好碰上蝗灾的袭击,手下的朗儿门也差点沒饿死,要不是老虎的弟弟亲自带着敢死队顶上去,把冲到关口的城墙上的敌人砍下去,保住了关口,讲不到我们就败了,不过,最后,老虎的弟弟也战死了,所以,在别的事情上老虎或许能理智的为大局考虑,可在对付蝗虫的事情行,他很可能会不顾一切,”

对于这等委婉的提醒,虽然是王世华沒想到的,可既然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

“是我考虑不周,”先跟大家道歉,正色道:“不过,要是把虎叔就这么直接叫回來,他肯定心头不快,这样吧,静叔,等下你派人去给虎叔传令,就讲家里又出现了蝗灾,请虎叔以家里的事情为重,马上带着灭虫队回來,等他回來后,我再跟他解释一下,”

“这个办法好,即照顾到了老虎的名声和心情,又能让他无法拒绝,我回头就去办,”

“只是,家住,老虎性子耿直,您劝的时候,可得注意点,免得他牛脾气上头,顶撞您,”

“静叔,您放心,我晓得该怎么跟他讲,”说着,扫了眼身边的张翠云,惹的张翠云疑惑的问道:“你讲你的,我又沒插嘴,你看我搞么子,”

王世华哈哈一笑,道:“要是我实在劝不住,还又我家主母的威风在,就不信虎叔还敢不给我家主母面子,”

“去死,”

却惹得众人纷纷发笑,最后,连张翠云自己都面色微微泛红的笑了起來,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见气氛松懈下來,王世华笑道:“我这里也有一件事,还请几位老叔帮我分析分析,拿个主意,”

“家主请讲,”

“昨天晚上,另外三家给我來信,希望我能将抽水车的成品卖给他们,几位老叔觉得这事可以做么,”

第两百七十八章王世华的江湖名声

“家主,我觉得卖给他们,大赚一笔,是好事,”

静叔的话一说完,达叔反对道:“这可不行,家主这次图谋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人,而且,最关键的时候是要他们今年秋天种不了东西,这样,明年才是家主大计所成之时,要是让他们得到了抽水车,今年秋天可以种东西了,那我们明年还图谋个么子劲,”

“可抽水车很容易仿制,难保他们就沒有探子安插到我们的人里面,只要看几眼抽水车,他们同样能仿制出來,到时候,我们难道还要他们销毁么,”

“抽水车很容易仿制,不见得吧,要是很容易仿制,献宝的人就不会讲是家传的,我看,其中肯定会有敲门,再讲了,只要加派人手,形成连坐,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这么快得到,”

“老达这话讲的对,”中叔接嘴,道:“就算容易仿制,可如今都到了六月底,他们想仿制出來,最少也得两个來月,到时候,恐怕赶不上趟了,”

“不见得,只要他们能赶得上春耕,我们就被动了,既然阻止不了,我看还不如趁这机会,狠狠地大赚一笔,”

眼见他们吵了起來,江叔不得不出面:“好了,好了,各位,这事既然各有各的理,争执不下,还是请家主拿主意吧,”

众人的目光立马聚集在王世华身上,

王世华喝了口茶,借着这点工夫,思绪如电,放下茶杯,笑道:“几位老叔,这事就三个关键点:一是仿制,二是下雨,三是春耕的时间上,抽水车的图纸我看过,确实有几处敲门,如果仅仅是看几眼就想仿制出來的话,有一定的难度,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摸索出來;第二点,如今已经两个多月沒下大雨了,几位老叔觉得今年这大旱会持续多少时间,”

见大家都不说话,王世华笑道:“我觉得,不可能一年都不下雨,所以,在这方面我们要捏拿准时间;三嘛,如果在春耕之前下雨,那抽水车就沒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重要了,况且,我也沒打算明年继续捏拿他们,毕竟,我王家的财力也有限,这次也就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做不到连续几年大范围的控制粮食,”

“家主,您的意思是卖给他们,”

“卖是要卖的,不过,要等时机,时机一到,我会卖,可时机沒到的话,我自然不会答应,”

“家主,那么子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等他们田地里的农作物都要殃死,却还能救的时候,就是卖给他们抽水车的时机,这样一來,他们急需浇灌,可到时候,只要我们拿了钱,再拖延几天,加上他们安装的时间,怎么也得有个七八天,有这段时间,等他们把抽水车买回去也是是白忙活一场,”

“嘿,家主,还是你英明,”说是英明,其实就是阴险狡诈,玩的就是个时间概念,偏偏还让人挑不出毛病,只能自吞这个闷亏,

“这事就这么办……”王世华本想把几大家族都知道他在图谋人口,却又等着看他笑话的事请大家商议一下,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吞下,举起茶杯对众人一礼,道:“來,喝茶,”

等聚会散去,王世华扶着张翠云回房,

“世华,我看你刚才想说么子事,却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到底是么子事,”

“沒得么子事,”王世华扶着张翠云躺下,笑道:“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是家主,要是么子事都跟大家商议,还要我这个家主搞么子,你讲对不对,”

“对,一些小事可以跟大家商量,那样更能笼络住下面人的人心,可有些事是必须要自己独断专行,否则,家主权威何在,”

又跟张翠云聊了会儿,王世华出门來到阿霞房间睡下,

7月7日,

这一天是中华民族永远铭记的日子,可对于身处消息闭塞的湘西的王世华來说,这一天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了,

大清早,王世华刚处理完族内的一些小事务,站在书房门口,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正想着看看那几个婆娘在搞么子,

“家主,老白派人來,有要事禀报,”为了限制青花寨过于做大,也为了玩个平衡,从上个月开始,凡是來投靠的江湖人物,全都送往雷公山,如今,雷公山已经有三四百人枪,当然,对完依然宣称这些人是土匪,

“人呢,”

“正在门口候着,”

王世华点点头,带头向外走去,

來到荷花池前,见一个十**岁的年轻人蹲在地上,拿着个海碗,正在吃早饭,

王世华眉头一皱,对二狗子问道:“告诉下面的人,今后凡是信使,都要给予优待,要安排房间,还要做几个好菜,温一壶好酒招待,像这样蹲在门口吃饭,像么子话,对得起这些拼死拼活把消息传來的人么,”

“是,”

那人一看王世华,赶紧放下碗,抹了抹嘴,站起來抱拳道:“小的见过家主,”

“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你继续吃饭,有么之话,吃完饭再讲,”

那人犹豫了一下,看看王世华,慢慢蹲下,拿起碗继续吃饭,只是速度快了很多,几口就刨完,

王世华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笑道:“慢慢吃,别噎着,”

“谢谢家主,能得家主倒茶,小的死也心甘,”那人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后,一把跪在地上给王世华磕头,

王世华笑着扶起他,道:“这是么子话,要活,要好好地活,”

“是,”

“吃饱了么,”

“饱了,”

“那好,讲讲,老白派你來搞么子,”

“回家主的话,寨主派小的來跟您禀报:有两股土匪打起來了,极大的影响了我们在雷公山一线的商路,寨主已经派人去制止,可双方却想请您主持公道,”

王世华一听就笑了:在当时的湘西,所谓的土匪或者是江湖人物,面对哪怕像四大家族这样的豪强,他们可以逃散,可以罢手,甚至可以屈服于武力,但绝不会主动请四大家族的人來主持公道,因为在他们看來,大家根本就是两条道上的,唯一能有这脸面的都是在江湖上地位极高者,像以前的罗霸天,

沒想到自己的江湖地位如此之高,王世华立马就來了兴趣,笑道:“仔细讲讲,是哪两股土匪,”

“都是跟我们接壤的四川小安县境内的土匪,原本同属一脉,只因他们大当家被官府剿灭后,二当家和三当家的互相不服气,闹翻了,就分了家,可两只土匪相距几十里,卡着这条商路的两头,寨主觉得真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会影响到我们王家的威望和生意,所以才派人去制止,”

“他们打了多久,”

“两个当家的分家后,各有百十來人,实力相当,因而一直相安无事,这一年多來,别讲大打出手,就是小摩擦都沒有发生过几次,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哦~,”王世华的兴趣更浓烈了,问道:“那他们这次是为么子打起來,是为了争地盘还是别的,”

难怪王世华会这么问,在他想來,这两股土匪一前一后的守着商路,自然会为这地盘而大打出手,这虽然是根子,可问題是动手总得有个借口,否则,还请自己去调解个屁,

“听寨主讲……”

原來,在月儿弯落草的土匪和霸占了老寨黑风寨的土匪,虽然一直沒有开打,可心头都憋着一口恶气,

在月儿弯的土匪当中,李有权算是个小头目,他的老相好在从娘家回來的路上让黑风寨的人给绑了票,李有权也算硬气,自认倒霉,就请当家的出面去谈判,最终,赎金从五百大洋将至一百大洋,这事看起來就算告一段落了,可问題是,那个老相好后來却跟李有权哭诉,说自己在当肉票期间,被黑风寨的一个小头目给玩了,这下,可就破坏了绑票这个行当中‘要人不要钱,要钱不要人’的江湖规矩,于是,李有权带人报复,自然而然地就引起了本就憋着一口恶气的双方大打出手,

当调解人,自身的实力最少也能绝对压服两边的任何一方,而且,其为人还得被两边信任,

当调解人本身有好也有坏:好的地方是公平之下,使得双方都服气,可以极大的提高自己的名声与威望;坏处是一旦偏帮一方,会极大的损害自己的名声不说,一旦引起了对方的不满,还得出钱出人去打压那不给面子的……说白了,一旦沒调解好,会落个吃力不讨好、扇自己耳光的笑柄,

而王世华对于脸面很看重,尤其好个名声,仗着自己的实力,自然不会把两支小土匪放在眼里,也就不会去考虑沒调解好的恶果,

“他们打算在哪谈判,么子时候谈判,”

年轻人偷瞄了王世华两眼,见王世华不像是开玩笑,这才解释道:“家主,按江湖规矩:为了公平起见,既然是请您当调解人,时间和地点,还有双方所带的人数都由您定,当然,两边除了按约定的带着各自的护卫外,安全方面得由您负责,而他们也会在事前给您一定的调节费,”

“那行,你回去告诉老白,就讲明天下午五点,我在雷公山上设宴,请他们两边除了当家的和当事人外,各带十人來赴宴,”说完,王世华笑眯眯地问道:“我在江湖上的名声真有这么高,”

“那当然,您三炮干掉罗家寨,一举轰动整个江湖,连康轩这样的好汉也肯跟您低头,而您又肯如及时雨那样的仗义资助,那还有么子可讲的,现在江湖上提起您,谁不竖大拇指……”

王世华笑眯眯地不断点头,听的真实心花怒放……都是《水浒》祸祸的结果,

第两百七十九章阴险的家伙

时间:7月8日,大清早,

“二哥,”

王世华刚晨练完,正在小梅的伺候下洗脸,王世富就火急火燎的闯进來,王世华眉头一皱,呵斥道:“你赶着投胎呀,沒规矩,给我滚出去,”

“不是,”王世富急着左右观看,嘴上却叫道:“二哥,你可得救救我,让我在你这儿躲躲,”

堂堂王家三爷,又是观虎寨的寨主,居然如此惊慌失措的躲避,像么子话,王世华大眼怒睁,眼神里有了火气,

一旁的小梅见到,赶紧笑着插嘴:“世富,你这么慌张,难道你在外面有了小,被水玉抓了个正着,这会正找你出气,”

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王世华,仿佛在说给他听一样,神色怪怪地笑道:“要是这样的话,这儿可就躲不了你,”

“不是水玉,是莹子,”王世富边说边打开衣柜,见里面还能装人,立马就要挤进去,

“王世富,你给我过來,把话讲清楚,”

王世富听出王世华的语气中有了怒意,只得撇了下嘴,转身乖乖地走到王世华身前,

“狗蛋,派人去把铁牛找來,”

王世华这话表明了他是打算帮亲不帮理,听的王世富立即眉开眼笑的说:“还是二哥对我最好,”

全族都知道:铁牛除了阿妈的话就听王世华的,让他守门,不管谁來,不管男女,只要你敢硬闯,他就敢揍你,加上大家都知道他脑袋有点不好使,武艺却高的出奇,所以,被揍了也只是白揍,你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沒有,

“少给我戴高帽,讲讲,你又怎么惹到莹子了,”

“二哥,不是我惹她,是她一直纠缠着我不放,”王世富极为委屈的叫道:“自从上次我拒绝她哥替她说媒的事后,她就一直紧逼着我不放,老问我‘哪点配不上我,’早也问,晚也问,吃饭问,上茅房也问,问的我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她居然直接住到了观虎寨,我算是怕了她,这不,就只好跑出來躲躲,”

这还是对王世富不死心啊,王世华听的直摇头,一旁的小梅更是捂嘴眯眼的笑了起來,

“二哥,嫂子,你们别笑了,快帮我想想办法,一会儿她就该追过來了,”

“哈,哈……”

小梅这忍不住笑出声來,引得王世华也跟着笑出了声,王世富却有点恼羞成怒的叫道:“笑吧,笑吧,反正我是打算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二哥,二嫂,我还沒吃饭了,”

“正好要吃早饭了,走,吃早饭去,”

“不,我不出去,我就在房里吃,有铁牛把门,我吃的放心,”

王世华大惊:“世富,她又不是母老虎,你就真的这么怕她,”

“她比母老虎还要扎实,我能不怕她么,”

“王世富,你骂谁是母老虎呢,”

李洁莹的声音一出现,王世富吓的浑身一个哆嗦,抬头一看,却见李洁莹真杏目圆睁的看过來,顿时尴尬的笑了笑,

“小梅,走,跟我吃饭去,”说完,不顾王世富那哀求的眼神,拉着笑眯了眼的小梅就出去,王世富想跟着,却被李洁莹一把拦住,问道:“你还沒讲,谁是母老虎,”

“莹子,有么子事,我们吃完饭再讲好不好,”

王世富愁的脸都变白了,

“世华,她俩不会有事吧,”

“这叫女追男,闹闹就安生了,沒事,”懒得搭理这两人的狗儿架,王世华摇摇头,背着手,哼着小曲而去,

吃完早饭,为了能彰显王家的威风,王世华把所有护卫都带上了,连刚刚从县城归來的猴子也带上,耀武扬威的骑马向雷公山进发,张翠云不放心,让小梅跟着,这让王世华多少体会到了王世富面对美女逼迫时的无奈,

“二哥,二哥,等等我……”

回头一看,却见王世富带着周水玉和十多个护卫,正催马快行而來,

“咦~,怎么沒见到莹子,”

王世华沒好气的白了眼小梅:我这是去除风头,不是旅游,少添乱,

一接近,还沒等王世华开口,王世富就埋怨道:“二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把我丢下,自己溜了,”

“你们吵狗儿架,我在那算怎么回事,不溜搞么子,”

“那你至少得帮我劝劝她吧,”

“劝么子,有水玉在,”

一旁的周水玉立即笑道:“看,二哥都讲了,世富,你直接跟她讲不就得了,”

“哎~,”

看來,世富对莹子还是有些爱慕之情,只是被大家逼着,不好说出口而已,算了,都是他们自己的私事,就算是有点别的小算盘,却无伤大雅,我还是别搀和的好,王世华摇摇头,夹了夹马腹,向前而去,

对于有同性陪伴,小梅还是很高兴的,跟周水玉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说个沒完,

而王世富刚好看见躺在马车上的铁牛,眼睛一亮,快马追上王世华,小声道:“二哥,跟你商量个事,能把铁牛借我几天么,”

“滚,”王世华怒道:“男子汉大丈夫,还对付不了一个妹子,你要喜欢就娶,不喜欢拉倒,这么婆婆妈妈地,像么子话,再跟我提这个,我抽你,”

“别啊,二哥,我借铁牛真的有大用……”

拖拖拉拉中,于中午时分终于來到了雷公山,

白贤惠带着手下儿郎门,早就在山下列队欢迎,

王世华笑眯眯地检阅了这支土匪武装,还不时赞叹白贤惠教导有方,可是,等到了山上,就剩下二人时,王世华的面色立马冷了下來:“老白,今后少干这些沒名堂的事,这种马屁,我不喜欢,”

“家主,我晓得你不喜欢,可这不是为了让弟兄们晓得自己对谁效忠,认得效忠的人么,”

一听这话,王世华的面色好多了,随即,接见了雷公山的另外三位当家的,然后,在白贤惠的带领下,在大家的陪同下,巡查了雷公山的部署情况,

一应情况让王世华很满意,來到后山悬崖时,王世华让旁人离的远些,带着白贤惠,站在悬崖边上向下看去:只见百丈悬崖,却看不见那个地道入口,

“老白,入口之事,山寨里有多少人晓得,”

“家主,因为上次向鼎坤离开时炸毁了地道的另一头,地道之事想瞒都瞒不住,”白贤惠指着旁边那一排房子,小声道:“小的带着几个心腹,在地道里忙活了大半年,总算是开出了另一个出口,很隐秘……小的让人在这里日夜把守,为的就是不让人晓得出口之事,”

王世华满意的点点头,拍了下白贤惠的肩膀,道:“干的不错,”

又看了看远处的景色,问道:“还有么子困难么,”

“家主,遵照您的指示,我们现在以练兵为主,除非是碰到了硬点子,否则,轻易不下山做‘买卖’,”说到这儿,抬头看了眼王世华,见其微微点头,白贤惠小声道:“在家族的支持下,粮食和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准备充足,山寨里也大兴土木的扩大着,一切都沒问題,小的敢打包票,无论來了多少人,我们仗着地形上的优势,粮食弹药充足,守个半年是沒有任何问題的,”

说完,见王世华的眉头微微一皱,白贤惠赶紧小声的补充道:“除非对方晓得地道入口,否则,绝对进不了山寨,”

“那他们要真晓得了地道的入口,偷偷摸进來,怎么办,”

“家主放心,一來,我在这里长期留下了两个小队日夜把守,二來,就算对方摸上來了,我也可以炸毁地道入口,断其后路,”说到这儿,他向后看了眼,见大家都在二三十米外等待着,他小声道:“只是有一样,还望家主准许,”

“讲,”

“家主,这雷公山虽然易守难攻,可山顶上就这么大,如今,算上我,雷公山也就三百六十八人,就这,已经有点住不下,影响了平日的训练,如果家主允许,小的想在山下建个小寨子,”

“雷公山之所以易守难攻,仗的就是地形上的优势,要是在山下建立个小寨子,一旦有事,岂不是反而要受制于人,”

话虽这么说,可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事的根子在于受了青花寨的刺激:青花寨现在有一千四百多精壮,加上老弱妇孺之类的亲眷,差不多有两千人,绝对的大寨,一个土匪能混成这样,足以傲视群雄,在江湖上想不出名都难,而这自然引起了雷公山的羡慕嫉妒恨:都是背靠王家,凭什么你的山寨就比我雷公寨强,可雷公山的地盘就这么大,三四百人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为了不受地形的限制,白贤惠才会有在山下建立个小寨子的想法,借着王世华把财力物力倾向雷公山的大好时机,扩充实力,

“小的想过这事,看起來是有点授人以柄,可实际上,只要把山寨建立在这悬崖下的南面,这样一來,不仅可以不受制于人,时机一到,还能给对方一个意外的大惊喜,”

“哦~,仔细讲讲,”

“家主,设想一下,敌人要是带人來攻雷公寨,看见地形,他们肯定不会强攻,而这时,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山下的小寨,而我们只要把小寨修建稳固,准备充足,加上我们仗着地形高的优势,别讲从山上往下打炮,就是扔块石头下去也能砸死人,抵挡几天是沒问題的,到时候,等对方攻势减弱,人疲马乏之时,我再带人从地道下去,趁夜从后偷袭对方,嘿,嘿,对方就是想不败都难,”

王世华想了想,拍手叫道:“好,这个办法好,如此一來,看似受制于人,实则却变成了敌人飞蛾扑火,对方就是占领了小寨也沒用,反而能让我们从山顶上攻击他们,就像你讲的,到时候,扔块石头下去也能砸死他们,哈,哈,哈……”

“那家主您的意思是同意了,”

“恩,”王世华点点头,笑道……

第两百八十章举座皆惊

“恩,”王世华点点头,笑道:“不过,有几个地方你一定要注意:第一,这个小寨一定要修建的异常牢固,可不能让对方几炮就攻破了,你要晓得你这儿的重要性,”

“家主放心,小的晓得这儿是我王家北面防御的武力基础点,小的定会亲自全程监督,定会修建的坚固异常,”

“第二,山上有多少火炮(土炮),”

“有两门土炮,炮弹和火药共二十一发,”

“这太少了,回头我让人给你调拨四门土炮过來,再给你配备一百发炮弹和火药,不过你要记住,这些土炮要留在山上,不要放在山下的小寨里,”

“多谢家主,这样一來,山寨就真正的固若金汤了,”

“第三,山上既然操练不便,你就干脆把山上的训练场地变成住房或者库房,让弟兄们到山下操练,但要驻防在山上,”

“是,小的明白,”

“还有,你这山寨的卫生不好,得派人勤加打扫,哎~,大灾过后,很容易出现瘟疫,你要多加注意,”

“是,小的回头就安排,”

接下來又交代了几个要注意的事项后,王世华笑道:“小寨的事既然定下來了,那就必须尽快落实,老白,回头我跟大管家交代一下,先派人把这小寨的设计图纸搞出來,然后再把相应的建寨原料给你拉过來,你这儿也要准备好,免得到时候出现人手不足之事,”

“家主放心,小的盘算了多日,考察了多日,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您点头,小的就亲自带人伐木建寨,”

“你啊你,”王世华笑着摇摇头,随即笑问道:“老白,我这次过來是來调解那两个小寨子的事,你江湖经验丰富,讲讲我该注意么子,”

白贤惠想了想,小声道:“家主,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家人,有么子不能讲的,你只管讲,”

“小的要死讲错了,您可别生气,”

“恩,”

“小的觉得,这条商路虽然沒有镇上那条商路繁荣,可要养活山寨还是搓搓有余的,要是能把这路上的土匪都剿灭了,绝对能更上一层楼,成为家里有一个生财的重要商路,所以,小的觉得,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两支土匪都给灭了,”

说完,他有些紧张的看着王世华,

王世华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行,我这次是來当调解人的,要死把两边都给杀了,传出去不仅对我的名声不好,对王家的名声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今后还有谁肯投效我王家,老白,做事目光要长远点,不能为了眼前这点利益而干出一时冲动之事,”

“是,小的记住了,”

“不过,老白,事是死的,人是活的,”王世华笑的有点阴险,道:“这次我们是当调解人,自然不好下手,可下次我们要不是调解人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嘿,嘿,”

看着王世华右手向下一挥,白贤惠一愣,随即大为佩服的对王世华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还是家主英明,小的晓得该怎么做了,”

“晓得就好,今天就算了,过了今天,么子时候动手,你自己拿主意,”说着,拍了下白贤惠的肩膀,正色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忠心,”

“家主放心,小的对王家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事实上,白贤惠也明白,有王世华这样的雄才大主,自己要敢生什么不该有的二心,绝对死无葬身之地,反过來说,既然王世华是个前途无量的主,自己反叛到别人家去,那不是脑袋进水了么,

随即,二人转身向众人走去,

一番热闹的吃喝后,王世华又在白贤惠的带领下,把白贤惠准备修建小寨的地方走了一遍,做了一些相应的指示,随即,派人回老司城,让江守成派专业人士过來实地考察,画图纸,着手准备修建小寨的材料,

下午四点多,就在王世华跟山寨几位寨主在客厅喝茶闲聊的拉近感情时,护卫來报:那两支土匪正从远处大道而來,

众人出门,走过门外一块百米大的小石坪,到边缘处用望远镜看去:却见两支人马一左一右的走在大道两边,即有点井水不犯河水之意,又有点相互监督之嫌,看的王世华对白贤惠摇头笑道:“一看就晓得他们两边积怨日深,还真是难为他们想出这么个办法联袂而來,”

白贤惠哈哈大笑道:“家主,他们的心思恐怕全在防备彼此之中,对我们到放心的很,”

“不是讲他们分家后井水不犯河水,我看他们这好像形同水火,”

“家主,他们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心里头肯定恨不能生吃了对方,”

白贤惠是个领导三四百人的大寨主,实力之高,让他不可能下山亲迎,就更别提他上面的王世华了,于是,二当家的带人下山迎接,

半个小时后,两个寨主带着人,抬着礼物而來,

那个年约四十,满脸胡须,微微有些发福的汉子走过來,在二当家的介绍下,对王世华抱拳一礼,笑道:“在下黑风寨的汪有权,见过王家主,见过白大当家的,”

然后对后面一招手,笑道:“这次惊动王家主前來,实在是罪过,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王家主笑纳,”

说是敬意,其实双方都明白,这个礼物就是送给王世华这个调解人的酬劳,

“汪寨主客气了,举手之劳,愧不敢受此重礼,快里面请,”

另一个汉子年约三十,精壮,眼神有力,一看就是条好汉,同样对王世华抱拳一礼,笑道:“在下月亮湾的猴德书,见过王家主,见过白大当家的,有劳王家主为小寨做主,略备薄礼,还请王家主笑纳,”

“都是江湖朋友,理当相助,快里面请,”

來到客厅,酒菜早已备齐,在王世华的建议下,大家只谈风月,不谈正事……这虽然是一种礼数,可在王世华看來却是:吃饱喝足后大家都有了力气,到时候,你们要杀要打,我正好看戏,

让王世华有点意外的是,这二人在酒桌上都极为风趣,好的跟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似的,频频相互敬酒……亲热样让王世华心头都有点疑惑:看你俩这样,该不会是想摆我一道,让我出丑吧,

再瞄瞄一旁的白贤惠,见他也是跟二人一起谈笑风生,沒一点将來要收拾他俩的征兆,让王世华不得不佩服这三个寨主的成府和演戏的功底,

然而,酒足饭饱之后的正是调解,双方的仇视就暴露出來了,让王世华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当寨主的,就是见过世面,个个都是好戏子,

“承蒙两位寨主看得起王某,让王某來主持这个公道,那么,王某必然要公事公办,绝无偏私,”酒桌撤下去,上了茶,王世华直奔主題,站起來对两人抱了下拳,肃穆道:“如果有么子得罪的地方,还望二位海涵,”

“王家主客气了,我们都是相信王家主威望,更佩服王家主的为人,不管结果如何,一切都以王家主为尊,绝无二话,”

“那好,我就先把我主持的规矩讲明:我问到谁,谁才能开口发言,他发言时,无论讲对讲错,旁人不得多嘴,两位可同意,”

“沒问題,”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几位当事人一一叫进來,当众审问,当众判决,希望大家都能服气,当场执行,”说着,对外喊道:“把李有权带进來,”

“李有权,当着诸位寨主的面,我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要敢欺瞒,可别怪我心狠手毒,你记清楚了么,”

“清楚了,”

“我且问你,你那个相好的叫么子名字,你们相好了多久,”

“回王家主的话,小的相好的叫鲁云花,跟小的相好了三年多了,”

“这么讲,在分家之前,你们就相好了,”

“是的,”

“山寨里的人都晓得这事么,”

“很多人都晓得,”

既然敢这么说,十有**就是真的,毕竟,回头一打听就知道真伪,相信对方在这一点上还沒胆子骗自己,王世华点点头,让李有权站到一旁,对外叫道:“把鲁云花带进來,”

这鲁云花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长的水灵,尤其是肌肤细腻,很有骨子女人味,难怪看守她的人会把持不住玩了她,

“你叫鲁云花,”

“是,”

“你先起來,别怕,我是王家家主王世华,你要有么子委屈,只管当着我和几位寨主的面大声讲出來,我和几位寨主会给你做主,晓得了么,”

“晓得了,”

“你跟李有权相好了多久,”

“三年多了,”

“可是自愿的,”

“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个祸祸你的人,你可认识,”

鲁云花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认识,”

王世华以为鲁云花这个沉默,是有点害羞,所以也沒在意,

王世华点点头,让鲁云花站到一旁,对外叫道:“把钱泽民带进來,”

“钱泽民,我是王家家主王世华,现在代表几位寨主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要敢讲假话,可别怪我事先沒提醒你,晓得我的意思了么,”

“晓得,”

“那好,我问你,是你亲自把肥羊捉上山,然后你家寨主又让你看守肥羊的,”

“是的,”

王世华心头有火,语气低沉了些,问道:“那你为么子破坏江湖上‘要人不要钱,要钱不要人’的规矩,既然得了钱,又祸祸了肥羊,”

钱泽民一愣,猛地抬起头,眼神有了几分火气,大叫道:“王家主,话可不能这么讲,鲁云花是我堂客,我睡我堂客,总不能按江湖规矩算吧,”

这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举座皆惊……

第两百八十一章公平背后的阴谋

谁都沒想到,居然还有这种转变,

王世华的面色一沉,看向鲁云花,见其面色微微发白,心头就有数了,

“鲁云花,刚才你讲不认识他,可他却讲你是他堂客,你有么子话讲,”

鲁云花站出來,跪在王世华身前磕头,道:“王家主,我不认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显然是认识的,而且,她还真是钱泽民的堂客,

王世华冷笑了一下,问道:“讲讲,他怎么个狼心狗肺了,”

鲁云花眼眶微微泛红,却恨意十足的回头瞪了眼钱泽民,缓缓把事情讲了出來……

六年前,在腊儿山的山歌会上,鲁云花和钱泽民算是一见钟情,按山歌会的规矩,加上湘西儿女敢爱敢恨的性格,两人就滚进了草丛里,天当被子地当床的就有了一手,第二天,鲁云花就把钱泽民领回了家,

钱泽民家算是个小地主,有几十亩良田,鲁云花家也差不多,双方算是门当户对,自然而然的双方就商定婚期,鲁家也放了钱泽民回去准备,下了聘礼后,钱泽民按规矩在鲁家当了半年上门女婿……谈情说爱,是两个人相互展示优点;结婚就是两个人缺点的融合,转折点就在于钱泽民是个赌鬼,这半年里,钱泽民表现的还不错,赌鬼的恶习也克制了很多,

眼看里规定的成亲日子还有一个月,钱泽民就按规矩回家了,这一回去,事情就有了转折,憋了半年赌瘾的钱泽民,在几个赌友钩钩手指下,在赌场里一连赌了三天三夜,不仅身上的钱输了个精光,连同家里的几十亩良田也撘进去了,无奈之下,钱泽民连家也不敢回,选择了逃跑,而且第一个落脚点就是鲁云花家,

这鲁云花也算是女中豪杰,在钱泽民赌咒发誓不再沾赌之下,选择了相信,带着自己的私房钱,跟钱泽民私奔了,

两人私奔到湖北,头三个月钱泽民也算是收心,做些小买卖,鲁云花则帮人干些缝补之类的活计,日子过得还算安生,

可惜,好景不长,伴随着小日子渐渐有了起色,钱泽民赌瘾也渐渐上心,开始跟人打些小牌,鲁云花劝过几次,结果越劝钱泽民赌的越大,最后演变成了真正的烂赌鬼,,输钱后回家就找借口打鲁云花,

最终,钱泽民又一次输光了所有,还欠了一屁股烂账,鲁云花伤心欲绝之下,对钱泽民彻底失望,不仅沒有随钱泽民离开,反而偷偷地溜走了,无颜回家的她,就在四川小安县居住下來,对外自称丈夫死了,自己流落到此,

寡妇门前是非多,鲁云花时常跟人吵架,无意中被从此地路过的李有权看上,鲁云花再也不想被人欺负,半推半就的从了,李有权有了这么漂亮的相好,为了避免被上头惦记上,一开始是很保密,时间久了,才跟几个贴心的兄弟讲,直到上头分家后,他也就跟着三当家的來到了月亮湾,离的近了,这才光明正大的把自己跟鲁云花的关系公开,并打算于近期迎娶鲁云花,

一个多月前,已经在黑风寨当了个小头目的钱泽民,在一次集市上无意中见到了鲁云花,偷偷跟随,然后绑了她,一开始,钱泽民还沒别的想法,只想旧梦重圆,可听到鲁云花跟李有权的事后,一气之下就讲鲁云花给办了……

听完这个故事,王世华一时还真不好办了:从感情上说,他同情鲁云花,可从风俗上说,下了聘礼,鲁云花就是钱泽民的堂客,只要钱泽民沒有写哪一纸休书,鲁云花这辈子都是他的堂客,就必须要遵守妇道,可从政府的法令中來讲,两人还沒拜堂,算不得夫妻,鲁云花爱跟谁好,谁也管不着,

在一阵议论声中,王世华沉思了一小会,突然走到李有权身边,小声问道:“你可愿意娶鲁云花,”

“愿意,”

又來到钱泽民身前问了同样的问題,得到的答复也是一样,

最终,來到鲁云花身前,小声问道:“你愿意嫁给他们中的哪一个,”

“我愿意嫁给有权,”

王世华点点头,趁着站起來的空挡,对二狗子看了眼,又对鲁云花努努嘴,最后微微摇摇头,见二狗子笑着点点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王世华大叫到:“來人,把这个水性杨花,不遵守妇道,挑拨兄弟关系,引起两位当家的火并的女人给我从后山百丈崖上扔下去,”

谁也沒想到王世华居然会这么判决,可就在大家都发愣的时候,二狗子一招手,跟狗蛋一起夹着鲁云花就往外走,

李有权和钱泽民都想冲过來,却被身后的王家护卫给死死按在地上,

王世华却对他俩冷笑道:“鲁云花这一掉下去,就算沒死也得残废,到时候,你俩谁愿意娶她,我一定上门恭喜,”

“你俩谁愿意,”笑眯眯地问了句后,王世华面色一冷,双眸精光大盛,道:“可先讲好了,这是我王世华撮合的媒,娶了,就得一辈子在一起,要敢搞出么子对不起鲁云花的事,可就是打我王世华的脸,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家主,饶命啊,我愿意娶,我愿意娶,”

“我……我……”

李有权也算是机灵,或者说真心爱着鲁云花,一见钱泽民有些犹豫,赶紧对钱泽民咆哮道:“姓钱的,云花已经怀了我的种,老子愿意为她去死,你敢么,”

吼完,又对王世华叫道:“王家主,我愿意替云花跳崖,只求你放过她和她肚子里的娃娃,”

刚被强行拖出门的鲁云花,哭喊着又跑了回來,一把抱住李有权,又哭又捶,即伤心又高兴,

王世华走到钱泽民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强扭的瓜不甜,他们都这样了,你也别多想了,毕竟,鲁云花跟你一场,你也希望她幸福,对不对,”

钱泽民看了看那边抱头痛哭的场面,又抬头看了眼王世华,低下头,沒做任何表示,

可王世华却从他这一眼中看到了不满,不知怎么地,灵光一现,突然有了个点子,

起身叫道:“李有权,你不明就里,首先违背了江湖规矩,现在,你必须得受十鞭子,还得赔偿钱泽民一百块大洋,自此之后,你们之间的恩怨算是两清了,”

随即又低头看着愣愣地坐在地上的钱泽民,叫道:“钱泽民,既然鲁云花跟你恩断义绝,那么,你就坏了江湖上‘要人不要钱,要钱不要人’的规矩,现在,你得受十鞭子,今后,不准再因这事,去为难他们俩,”

然后对分坐在上首两边的两位当家的抱拳道:“两位当家的,我这么判,可公道,”

都怪自己手下掉链子,但王世华毕竟要对方赔偿了一百块大洋,算是保住了面子,汪寨主只能起身对王世华抱拳,道:“公道,”

另一位虽然失了钱,可得了面子,自然也沒话说,

“那好,來人,把他俩给我绑到外面,各抽十鞭子,”

因黑风寨离此近,王世华为了怕黑风寨的人在半道上对李有权动手,特意让猴寨主的人马先走,一个多小时后,才送汪寨主离开,至此,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等大家都散去,只留下王世华跟白贤惠,小梅才端着茶盘从后面走出來,给两人奉茶后,也沒离开,大大方方地坐在一旁,看到两人都沒说话,便有些气愤的说:“世华,那个鲁云花不守妇道,你真该就此把她从百丈崖上扔下去,还成全了她,想想都让人生气,还有那两个男的也不是个好东西,你真该抽死他们,”

“小梅,话不能这么讲,鲁云花当初能有勇气跟钱泽民私奔,又陪伴了他大半年,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成全他俩,也算是成就了一段姻缘,再讲了,抽他们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记住各自犯的错,真要都抽死了,岂不是棒打鸳鸯,”

“哼,”小梅气呼呼地站起來,怒视了王世华一眼,向后院而去,

对于小梅,王世华表现的很伟大,可一等小梅离开,王世华的面色一冷,

“家主,我看那个钱泽民并不服气,回头恐怕会找他俩的麻烦,”

“那是自然,否则,我吃饱了撑的,非要各抽他俩十鞭子,”王世华冷笑道:“抽他们,为的就是在钱泽民本就不服气的心头上再添一把火,这样一來,等他们下次找个借口开打时,你就可以给他们添把火,让他们大打出手,等他们拼的两败俱伤时,你才能趁机收服他俩,这样一來,才算是以最小的代价,谋得最大的利益,”

白贤惠立即对王世华竖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中午,王世华刚回到老司城,就得到一个让他兴奋的消息:皮特的朋友中,有人愿意高价卖给王世华三百发小钢炮的炮弹,

王世华立即让江叔指点江阿狗去办这事,

可还沒等王世华兴奋多久,大狗子來报:镇上的流民突然多了起來……大灾中的第一次考验,或者说另外三家给王世华下的套,启动了,

第两百八十二章父爱!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