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希望，你可以理解。”
“理解。我当然理解。”
沈锋到了此时已经看出，这法空长老倒并不是真心要针对他。相反，这老僧倒是真的修行到了木讷的地步。所做的一切，除了为自己修行提高之外，倒是对佛门真的一片赤胆忠心。
因此，听到他一番肺腑良言，沈锋连连点头，道：“既然是掌门法旨。就请法空长老按规矩办事就是了。而且，沈锋也确实有心领教一下诸位长老的绝学。此举却是与慧能一样，想要几位长老师兄赐教一下，我也好有所长进。”
当日，沈锋在帮助纳兰梦拉笼天弦长老的时候，其实看重的就是他身后的力量。否则，当日的天弦长老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虚仙三重。在当时，连心绝师太的修为都比不上，哪里会值得音帝谷谷主纳兰德亲自为其谱上半阙的琴曲，引其同鸣。
这天弦长老的位置是佛门极特殊的一个存在，便是十八罗汉阵的组成者之一。
平日，只有这天弦长老一人公开露出身份。其它十七人潜心修行，是寺内各大监督力量之一。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十八罗汉轻易不会聚到一起，更加不会发动阵法。
因此，天弦长老虽然得到了音帝纳兰德的半部琴曲，又极欣赏沈锋和纳兰梦，却始终只是点头答应支持。甚至，在纳兰梦争夺副掌门大位的时候，他更加连面都不曾露一下。
但是，即便他不露面，在般若寺的影响力却也不容任何一个人小窥。
没人敢把十八罗汉不放在眼里。包括掌门。
“沈长老，我们十八人一起出手考验你。虽然，我们会尽数的不使出全力，拼出杀招。但是，阵法一发动，却会有些不受我们控制。劲力自然激荡，你自行小心就是了。而且，我们毕竟是以多欺少，还会祭出法宝。你有什么称手的法宝，尽可以使出来就是了。”
却是天弦长老在此时变的不再沉默，而是直接提醒起沈锋来。
毕竟，沈锋刚才与慧能的一番打斗，却已经证明他一颗佛心。天机长老他们现在故意拿着释天龙的法旨要强行与沈锋比试，其意也不过是故意挑衅而已。
再加上，他们确实是以多打少，天弦长老这样虽然有泄密和篇袒的嫌疑，却也令人挑不出毛病。
而且，其它人心中也很雪亮，就算有人挑出毛病，要反驳天弦长老也一定会被他一口反骂回去。
这个天弦长老虽然平日慈眉善目，是个好好先生。但是，如果一旦发起脾气来，却是从来不会后退半步。
因此，天弦长老说完这番话，却并没有人反驳。
而沈锋听了天弦长老的话之后，不由得更加感激，合十一礼，笑道：“多谢天弦长老提醒。”
法空长老虽然已经答应了要发动十八罗汉阵考验沈锋，却终归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迟疑了一下之后，道：“我们这次对沈锋毕竟只是考验，而不是要击杀他。依老衲之见，我们一共发起九道变化。只要沈锋承受住了九道十八罗汉阵的变化，便算他过关。如何？”
“只是九道变化？咱们这道大阵可是有九九八十一道变化，只发动九道变化，会不会太少了一些？”
却是站在天机长老一旁的天麻长老在此时阴沉着说话。
“十八罗汉阵创出八十一道变化乃是为了除魔卫道，护我佛门正途用的。不是用来围攻我们自家佛门弟子的。”
却是天弦长老平静的看了天麻长老一眼，淡然道：“而且，你我心中都非常清楚，虽然只是发动九式变化。但这十八罗汉阵威力非常，每一道变化之间都仍有九道小的变化。而每一道小的变化，都会有九次力量波动。而一次力量波动，更加会有九次不同的横向和纵向的变化。天麻师兄，你自己算一算，这样的九式一共是多少细节化的变化？你我尊掌门法旨是试探沈锋身上的佛性和修为。似乎，并不是要将他击杀在二层的大殿吧？”
话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天弦长老的声音明显阴冷了几分，看向天麻长老的时候更是明显透出了几分不悦。
天麻长老被天弦长老这一番出言攻击，却偏偏又找不出合适的话反击，张了张嘴，却终于闭口不言。
“法空师兄既然有令，我们自然全都尊从。我天机，一切谨从法空师兄之令行事。”
却是天机长老眼见天麻长老被天弦长老的话逼的说不出话，眼睛一转，已经见风使舵的对着法空长老拍马留须起来。
法空长老听到天机长老如此说，忍不住暗暗的冷哼一声。开始的时候，他说不再对沈锋进行考验，这个天机长老暗中联合了天水，天麻，天矿几个长老公然与他对抗。现在，他已经同意对沈锋进行考验，他却又说什么唯他之命是从的话。
身为佛门中人，心思却如此机诈。法空长老不由得暗暗摇头。
不过，法空长老虽然修行的有些木讷，却也不会当众表现出自己的喜乐。听完天机长老说的那些颂扬之词后，转向沈锋道：“既然沈长老也没有意见，那我们十八人便要发动大阵了。”
沈锋当然看出法空长老，天弦长老几人并无恶意，只是形势所迫，有天机，天水，天麻几位长老在场，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法空长老询问，沈锋躬身道：“请几位长老师兄指教。”
“十八罗汉。布阵！”
听到沈锋的回答，法空长老猛然一声大喝。
听到法空长老的大喝之后，原本还心思各异，甚至互相还有些敌意的十几个光头和尚在瞬间神情一穆，身形快速的游移起来。
“第一式，苦海无涯！”
法空长老又是一声大喝，十八个人的身形移动的越发快了起来，穿花绕树之势令人眼花缭乱，如风如电的速度令人目乱神迷。
顷刻间，这十八个僧人却已经将沈锋团团的围在中间。
虽然这些人还都没有出招，沈锋却已经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波动。
前一刻，沈锋还在用一式“苦海无边”困住慧能。后一刻，他却已经被十八罗汉的“苦海无涯”困在了阵法里面。
第六百一十章万佛朝宗
“围！”
正当沈锋暗暗戒备，寻思如何破阵的时候，却猛然听到法空长老再次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有如波如浪的力量汹涌的从周身各处＃＃＃了过来。
风口浪尖！
站在阵法的中间，这便是沈锋的第一个感觉，也是唯一的一个感觉。
在十八罗汉组成的大阵面前，沈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的一叶孤舟一样。
虽然看起来完好无损，其实不过是随着风雨和海浪而飘摇，只要他一个应付不好，随时会被风雨吹散，会被海浪而打烂。
随着那些海浪一样的劲风一道一道的涌过来，沈锋的眉头也不由得紧皱起来，这些劲风越逼越近，只让他有些呼吸不畅，甚至要窒息起来的感觉。
“大日如来无相掌！”
沈锋自知今日之事，绝对难以善了，既然怎么也是个打，也不再迟疑，猛然一声大喝，三十六道“大日如来无相掌”汹涌而出，拼力去敌周身各处涌过来的劲风力道。
沈锋的“大日如来无相掌”的力量原本也极骇人。尤其是此时是生死存亡之际，所暴发的力量自然更加骇人。
可是，他的“大日如来无相掌”一触到周围的那些劲风劲气随即便觉得一阵吃力。周身各处涌来的力量果然如同天弦长老所说一样，看似只是平平的推了过来。但实际上，却暗藏着许多细微的变化。
而这些细微的变化，每一道都各不相同，或直，或曲，或横，或纵，不一而同，极难把握。
还好，沈锋所修炼的“大日如来无相掌”也拥有许多微妙的变化。而且，这道掌法虽然化为了三十六道。但每一道上，都暗藏着沈锋的神念，相当于沈锋的三十六个身外化身。
因此，这招“苦海无涯”尽管如同惊涛骇浪一样肆虐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却终于还是没能伤到沈锋分毫。
不过，沈锋刚刚硬撑过这一波攻击，还未得到任何喘息，却忽然觉得十八个僧人快速的游移身体，却已经变换了阵法。
“十八罗汉第二式，回头是岸！”
不等沈锋仔细打量阵法有了什么样的变化，却已经听到法空长老又是一声大喝。接着，便从四面八方传来颂佛的声音。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陀陀佛！……”
“阿陀陀佛……”
“……”
每一声佛号都铿锵有力。每一声佛号也都直指人心。
沈锋只觉得四面八方传来的每一声佛号都似乎变成了一道闷雷，在他的心头炸开。
虽然沈锋本人对佛理已通，佛心也极重。但是，他终归并不是真的佛。而只要不是真的佛，却难免会有杂念。
这套十八罗汉组成的大阵，恰恰便是只要人心有杂念，便会被震摄心灵，极不舒服。
而当人的心里受到了压力之后，十八罗汉所拍出的掌力却会紧随而至。
这次的攻击，却是随着佛音一起而至。佛门讲究，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直指人心之间，力道紧随而至。其威力却是更加厉害了几分。
“大日如来，赐我灵光！六字大明咒，！嘛！呢！叭！咪！！”
“六字大明咒，！嘛！呢！叭！咪！！”
“六字大明咒，……”
沈锋未曾出掌，却已经大喝一声，运起“大日如来吼”，念起了“六字大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