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别装傻,你还没告诉我哪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生能让孟大少爷垂青蓝绿黑白紫?”
孟云飞眼珠转得像狐狸:“真想知道?”
“连鼻子都想。“
“附耳过来。”
“没这么严重吧?”但也如他说。
“她姓温?”
“温?咱们班没这个姓啊,原来是外班的,进口的,温什么?”
“温碧霞”孟云飞忍住笑,认真地说。
“好小子,敢耍我。”林夕气得顺手拧住孟云飞的耳朵。“说不说?我要用刑了。”
“我可吃软不吃硬,哎哟,轻点”。
“说不说?”
“啊,哎哟——说说,谁说不说。”孟云飞像卖国贼,坚强不了三秒钟就成了汉奸。
“好了,招供吧,谁?”
“伊静。”孟云飞轻声说。
林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怀疑拧孟的耳朵也影响了自己的耳朵。说真的孟云飞就是去爱火星上一块石头,林夕也不会如此惊奇。
“伊——静?”
“不信么?你没见过我这两天上课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发呆吗?”林夕大概也只注意云卿的背影了,这么大个儿的一个情痴在身边竟没发觉。
“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实话,早在一年前我就注意她了,知道吗?当初分文理科时,我就想过,如果她报文科,我就跟她,哪知她竟报了理科。”
林夕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有情有义,又不得不信,平时也许早有苗头。只是从来都没想过他这么一个平时大大冽冽、嘻嘻哈哈的人会去对一个文文静静,呆呆木木的女孩子认真。虽然孟云飞的话要像甩卖商品,要打折处理,但看来这小子是真动情了,“那你喜欢她什么?”林夕想伊静的变化才不过是最近的事,孟云飞就算预言再神,大概也不会有长达到一年多的判断力,林夕不得不承认伊静的美丽,但男生至少现代的男生是不会去喜欢一个呆木的女孩子的,除非色狼。
“天知道。也许刚开始只是同情她,可后来同情起了化学变化,全变成了爱慕。”从孟云飞嘴里说爱慕两个字,比狗嘴里吐出象牙和姜子牙还希罕。
“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过了我配不上她。只好永恒的暗恋下去。我才不会傻得像情圣去卖弄浅薄写情书。”
林夕暗思是什么让孟云飞这样一个轻狂小子自卑到如此程度。林夕思想里相信这世界上根本谈不上配不配,因为在人生坐标系,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人们只是在意容貌和财富,这种俗人不配讲感情。
孟云飞一个人继续着:“也许你不知道,伊静现在所有的只是暂时,等她考上大学,她会变成一个伶俐可爱的女孩,那时会有许多比我好上千百倍的人去爱她。我只希望她可以很快乐……”孟云飞仿佛代表全球失意人,语气里集中了所有的落寞。转眼之间,林夕的无纯情观点又被击溃得丢盔弃甲,只剩一条内裤。
林夕暗思: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是第一个目睹伊静变化的。
孟云飞见林夕沉默,一瞪眼:“不信么“?你——”还没说谓语,忽然发觉班里一下子静了。林夕也发觉大家都在注视着门口,顺眼向门口看去。
孟云飞一声呻吟:“我的老天爷,天老爷。”
一个女孩姗姗而来,身着粉色长裙,红色的小书包,只是在肩上随意一挂,就感觉与她轻盈的脚步伶俐的身段配合得完美无瑕,脸庞上是甜甜的笑,这抹微笑虽只像燕子掠水,却最易让人回忆曾经经历的最美好的回忆。出奇得林夕脑海竟冒出“花香”两个字,只是花香绝没有这份笑容清纯,这份笑也最能提醒人珍惜美好的青春。
伊静?!
这是那个每天进教室都抱着书包,低垂着头的
伊静?
这是那个时常面无表情,呆呆木木的
伊静?
全班人都呆呆地注视,仿佛伊静的轻轻一笑收集了众人的灵性。大家同时怀疑是在做同一个梦。
伊静冲林夕这边凝视一下,林夕还来不及反应,孟云飞身子如地震,有些慌乱地回了一个笑脸。伊静翩翩坐上自己的座位。正在此时,上课铃响起,惊了一场众人梦,但林夕敢打赌遇到这种情况,情圣肯定最后一个收回目光。
孟云飞一下子抓住林夕肩头:“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会知道我们刚才说了什么?”
“你疯了,这怎么可能?”
孟云飞抓抓头:“那为什么她要看我一眼?”看着孟云飞那惊喜的样子,林夕不禁暗叹爱情的魔力,这时云卿正扭过头来与她后桌的一个女生谈笑,有意无意飘了林夕一眼,林夕一震,然后像个傻子静静望着云卿的一举一动,希望云卿可以再看自己一眼,大概世间真有心想事成这种事,果然隔不多时,云卿抬起螓首向林夕嫣然一笑,林夕登时魂为之销,久久不能平息那种醉人的感觉。连和云卿说话的女生也觉得这个笑不一般,回头,正好看见林夕的眼睛,那女孩含笑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云卿登时脸红,伸手去拧那女孩的嘴巴,两个女孩四只手打闹起来,只到杨新科不紧不慢地走上讲台,眉飞色不舞地沉闷开场:“我们今天讲一下议论文的基本结构和辩证过渡……”
林夕突然想到原来自己与孟云飞也有相通的地方,至少此时,同时是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爱情傻瓜。
这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神魂颠倒。
第7章
心如迷宫千般转 蓦然驻足到谁家
林夕静静的守在校园门口,期待云卿的出现,他才体味出席慕容那首:愿化作一颗树,守候在你的必经之路的意境。林夕这傻家伙昨天被云卿一笑而醉。他倒不是等云卿来聊上几句,只是心中有一种迫切的心情想早一秒见到她的身影。
终于远远地,云卿翩然而近。林夕心中空前的慌乱,却忍不住要躲闪了,他怕云卿看出自己在痴痴地等她,林夕这种羞涩太像李清照词中那个“却把青梅嗅“的少女了。
反倒云卿是看见前面有林夕,大方得像个男孩子,打招呼,脆声叫了一声“林夕。”
林夕拼命使脸上的表情自然一点,想扮出一个潇洒一点的微笑,同时转头的几秒钟,闪过千百个念头,但于太紧张如考生怯场,那种笑太傻,像小丑扮相,云卿忍不住的笑便是一个证明。林夕内心紧张更像国民生产总值翻了一番,口不择言:“这么早?”
云卿嗔道:“你这人,我都快迟到了。你在笑我么?”
林夕老脸不禁一红:“怎么会?——这辈子都不会”
也许是这句话太露骨了,林夕的脸红像传染病一样迅速感染了云卿的脸庞,但林夕不得不承认,她的脸红要比自己的好看无穷倍,因为男生脸红的好看都是负数。并且男生脸红只是一瞬间,而女生脸红像新生代BB机,具有记忆功能,久久不散。
有趣的是同是一张脸,男生翻脸像翻书,像偷袭珍珠港时曰方谈判说变就变,而女生翻脸像翻地,也像珍珠袭曰方谈判故意拖延,此时云卿像刚被美国原子弹轰炸过的广岛土地,久久不能恢复,嗔怪地白了林夕一眼,恋爱中的人太容易满足了,这时林夕和云卿并肩走着,就感觉已是最大的幸福。
“林夕”
“嗯”
“后天晚上我过生曰,你能来吗?”
“有很多人吗?”林夕怕云卿只是随口邀请。
云卿迅速看一眼,又俯着头,轻声道:“也不多,还没通知呢,你是我第一个邀请的人。”
云卿这句话比春天的力量还伟大,催得林夕心中百花盛开,连铁树也怒放了。
大课间,林夕开始细想该送云卿什么礼物,买贺卡?老的掉牙长白胡子了。毛绒玩具、卡通人?林夕怀疑自己的财力。林家严格控制儿子的零花钱,也许是太严格了,成了“零”花钱。林夕知道自家的家庭状况,也很自觉,这么多年来,也只买学习必要品。只有口袋里十几块钱,也是准备的下雨天不能及时回家的饭费,正为难之际,忽发觉孟云飞两眼发直,一抬头,伊静轻盈而至。
伊静让人不摸头脑的大声问:“喂,林夕,我该称呼你什么?”
孟云飞大有失宠之意,不怀好心地叫道:“叫哥哥最好”。
同时一撞林夕的胳膊:“是吗?林夕?”
林夕怎不知他心意点头道:“是啊。”
伊静像小孩子,笑得颇纯真:“哥——”
林夕当着这么多人,倒有些害羞,答应着,心思:“这孩子,外在的是在变化,内心却还是那个不识事务的小孩子。”
伊静叫哥时甜得能滴蜜:“哥,我刚学会一首歌,我要唱给你听,好吗?”
林夕看一下四周,好多双眼睛在看着这里,犹豫着:“现在么?以后有机会吧。”
伊静的小手一下子抓住林夕的一只胳脯摇着:“不嘛,不嘛。”
林夕知道现在大伙都在注视着这只胳膊,也许云卿也在内,林夕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云卿的表情,只是心中在不受控制地不停地问:“云卿会怎么想? 云卿会怎么想?”
林夕像拒绝不了小女儿撒娇的父亲,只好点头“好吧,不过我想小声点也许会更好听”伊静笑吟吟松了手,轻启樱唇唱着。
“那一年我们正迷惑,曰子在无知中滑过,爱情只牵牵手,书本变得好重。十几岁的年龄本来就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