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提亲
”都打点好了吗?“
”都打点好了,就等鱼儿上钩了。“
”很好,继续盯着她。我要她生不如死!“最后四字,慕容挚潇说得又沉又慢,叫君祥的男子也忍不住 抖了抖身子。跟了少爷这么多年,少爷一直都 是冰冰冷冷的,但为人还算正直,这回,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少爷用如此冰冷又冷酷的语气说话,看来,人人都有逆鳞,这个冀多臻就是少爷不可触碰的逆鳞。
原子庆带着八分的怒火,丙分微薄的希望,来到妇产科,向冀多臻的主治医生寻问情况。
一脸平板的女医生大概有五十上下,听了原子庆的问话,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那位冀小姐啊,说什么一定不要打掉胎儿。一个月前,就偷偷指使我,要在原先生面前说她的身体不好,虚弱,打掉胎儿有损健康。还叫我对原先生说,一个月后再打。我当时就很不解,为什么要等一个月。她说,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包括让原先生回心转意娶她。到时候,等她做了原太太后,就会给我不少好处。本来,我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这么做,但她居然威胁我说,如果不这么做,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没办法,我也只有照做了。“
原子庆气得全身发抖,努力握着拳头才不至于失手一拳挥在医生脸上。冷声问:”刚才叱,刚才她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刚才?没什么啊!我问她,真的要打孩子吗?她回答现在原先生还不打算娶她,以前的母凭子贵计划泡汤了,现在只好走下一步棋。
”什么棋?“
”当不成原太太,做一个龙氏接班人的母亲也强啊。“医生不敢看原子庆的脸色,小声地说。
原子庆气得快抓狂,咬牙切齿地叫道:”冀多臻,你真好样的。算我看清了你。“
第三十六章 婚礼
收拾起重要物品,冀多臻重新环视着居住了大半年的屋子,主里微冷。她来到香港的目的是淘金的,是想找个有钱的丈夫好完整的过完下半辈子,想不到,到头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坐在床沿,留下伤心嘲讽的泪水,怪谁呢?该怪原子庆的花心和冷酷,还是怪香港狗仔队的天花乱坠?还是怪世俗人的眼光,不容许灰姑娘进豪门?
想来,她都不必怪,最要怪的人,是她自己。
如果没有她的虚荣,和拜金,她就不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走投无路。不管走到哪里,都让人指指点点。
“看啊,那个拜金女人,直是无耻,脚踏三只船,还妄想母凭子贵的伎俩嫁入豪门,现在可好,人财两空。”
“这种女人真是我们大陆人之耻。”
“做人啊,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路人的话语,有意无意地飘进她的耳里,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更加雪上加霜。呵呵,在众人眼中,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她就算为自己的虚荣和拜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眼角处扫到一张薄薄的纸,她微怔,拿来一看,苦笑,这是原子庆那天丢给她的一百万的支票,算是她陪他上床的钱。
呵呵,他还真是慷慨啊,上一次床就有一百万,比正常工作强多了。心酸,绝望,气愤,悲伤,让她怆然泪下,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苍白瘦削的脸庞淌过,再咚的一声,落在衣服上,慢是浸湿。
狠狠地把支票揉成一团,准备撕烂,可,一阵恶心涌来,让她慌忙跑向卫生间,早上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就算如此 ,不审让刀子吐了个天昏地暗。
胃里的黄胆都吐了出来,方才好过些。踉跄起身,手里的皱褶让她回过神来,这是钱也,百万也,在大陆可以活过大半辈子不成问题,至少孩子的生活费是有着落了。
情不自禁地抚向小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啊,她怎么可以把这些钱往外扔呢?就算这钱来得不光彩,但也是钱啊,孩子出生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悲笑几声,又重新把支票给展平,放在写字台上,用书压好。
而原子庆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动作,当下,冷笑连连,胸膛急剧起伏,好,好样的,冀多臻,他总算看清了她。
他总算明白了,从开始,她就在算计他,而自己却像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还犹不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他的最佳写照。
真是他的报应啊!以前,他一直以为女人都 是低级动物,蠢得要命,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把女人当成衣服一样,现在可好,他也有被当成女人玩具的时候,报应啊!
他真想大笑三声,可是,他为什么笑不出来,他好想哭 ,好想杀人。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他。
感觉一道愤怒萧杀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冀多臻身子颤了下,慌乱回头,当看到原子庆一脸杀气腾腾又愤怒的想吃人的表情时,她一颗心更是跌落无尽深渊。
他看到自己的动作了,他又会借此作文章,她是拜金女,她是心怀鬼胎——呵呵,她还在意这些干嘛,反正她就离开这里了,以后,这辈子 ,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他说他的去吧,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从容把书压在支票上面,冀多臻淡漠的双眼瞟着他,用冷淡的近乎平板的声音问:“你来干什么?”
不怒反笑,原子庆走近她,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袭向她,好冷,好阴骇,让冀多臻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在她面前一公分的距离停下脚步,原子庆冷瞪着她,她双眼平静,近乎冷漠空洞,脸色也惨白如透明。以前优美修长的脖颈可以清晰地看到青筋,她瘦了。
怎么瘦的?机关算尽,还是用心过度?
“你要干什么?”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危险了,让冀多臻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一步,颤声问。
“干什么?”原子庆冷笑连连。一把揪起她的头发,使劲朝前一扯,冀多臻痛得冷吸口气,眼泪汪汪地瞪着他。
“来看你啊,看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我能有什么花样好玩?”
“支票要好生保管哦,不然,就是空欢喜一场。”
闪了闪眼睛,努力 不让眼里的酸意落下。冀多臻回答:“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
手中使劲,冀多臻痛呼出声,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几颗。
原子庆愤怒极了,丢开她的头发,抓着她的双肩,狠狠摇晃,”区区一百万把你打发了,你的野心也就这些?孩子呢?你肚里的孩子打算做什么样的筹码?啊?“
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冀多臻努力回答:”什么孩子?已经打掉了。“她与他已无任何瓜葛,为什么他还要来纠缠她。
”打掉?你以为我是傻瓜,任你一次又一次地戏弄?“原子庆冷笑,倏地放开她,看刀子踉跄后退,倒在破烂不堪的沙发上,双手却还不由自主地护着肚子,眼里闪过复杂,随即又冷笑不已。看吧,她果然在骗他,果然要设计他。
口口声声说不嫁给他,要打掉孩子,可是,背地里,却背着他偷偷生下孩子,然后凭着孩子的身份,再向他索取巨额生活费和抚养费。她真是好样的,算得可真精呀。
”你,你知道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冀多臻只能呆呆地望着他,护着肚子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是啊,被你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这一次也不例外。怎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打掉孩子吗,现在为何又不打了?“原子庆逼问。
”医生说,我,如果打掉后,以后就不能再生育了。“冀多臻小心翼翼地回答。她不指望这个答案会让他消气,或许,在他眼里,这又是一个可恶的伎俩也说不定。
果然,原子庆大笑,但笑却没达眼里。
冀多臻全身冰凉,绝望无助再一次笼罩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你与医生商量好的结果吧。“原子庆敛起笑意,轻声问,可声音却冷溲溲的,如同冷冽的寒风吹进人的衣服里,让人全身一颤。
木然抬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什么?好,今天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呵,他还真看得起她。
”你一开始接近浅乐就不怀好意对吧,你早就打听清楚了,我原子庆这个人。然后借着浅乐的力量,慢慢接近我,然后再合出浑身解数,让我慢慢进入你的圈套。本来我已经进入你的圈套了,也准备告之义父他们,准备娶你。可是,没想到,你却不甘寂寞,又跑去和慕容挚潇,佐腾俊一,方于函等人扯下暧昧不清的关系。从那时,我就看清你了。可你更厉害,居然想出第二步棋,就是想母凭子贵,让我不得不娶你。你够高杆的,冀多臻,算我服了你。你不是要打掉胎儿吗?去啊,怎么又不打了,是不是又在打着另外的主意?“
“——”木然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小丑在那里表演似的,冀多臻冷冷不发一语。心里,却被刺得千疮百孔。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我就猜不出你的目的了。“原子庆冷笑,”做不成原太太,做龙氏未来接班人也不错啊。是不是啊?“
震惊地看着他,冀多臻没有料到这人会这么无聊,亏他想得出,他上辈子是不是被害过啊,居然想得出这些事来。
以为她震惊是被他说中了,原子庆又气又怒,失望,愤怒,让他更加口不择言:”你不是一心一意要嫁给我吗?机关算尽,到头来,也是空欢喜一场,是不是很失望啊。你别以为有了孩子,我就会让你牵着鼻子走,告诉你,做梦!就算你生了孩子,孩子是不是我的还打个问号呢。就算他是我的,我也不会让他成为龙氏未来接班人。你趁早死心吧。“
脸色更加苍白,冀多臻气得浑身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使劲全身力气,指着门口,朝他嘶吼:”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如果他再不滚,她肯定会恨他一辈子。而他这种人,不值得她恨,不值得啊。
原子庆被她绝望的怒气吓住了,呆滞片刻,才哼道:”我干嘛滚,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提醒你,下个星期我们的婚礼。到时,别给我丢面子。“
冷笑:”婚礼?在你眼中,我已是人尽可夫的女人,还要婚礼?你是不是有病。“
原子庆恼怒:”不管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我的,我总得为孩子着想,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被人叫成私生子的难听话。“他就是一例,所以,他坚决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走上他的道路。
虽然孩子的母亲是多么的无耻至极,但孩子是无辜的。他这样安慰自己,替自己找借口。
冷笑,还有嘲笑:”你不怕我嫁给你只是为了瓜分你的财产?要知道,婚姻法,妻子和孩子有权分丈夫的财产。“
眼里闪过阴郁,但很快就恢复,原子庆冷笑:”哼,做梦吧,今天来之前,我已经去公证处公证了,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都过继到未出世的孩子名下。而你,一分都从休想得到。“
冀多臻还是冷笑:”你身上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还嫁给你做什么?趁现在还年轻,我可以找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
原子庆咬牙:”你放心,就算你得不到我任何财产,但每个月二十万块的生活费少不了你。你还是可以享受着贵妇人的生活。“不知是他中邪了,还是脑子坏了。明知她是十足的拜金女,又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可是,他还是想娶她,他真是该死!
看来,这就是他的报应吧,谁叫以前他把女人当成玩乐工具来着。
冀多臻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她又好想哭。
”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冷冷低语,声音清冽无比。
原子庆脸色一沉:”由不得你,请柬都发出去了,你就乖乖嫁给我。不然,有种,你就去打掉胎儿啊。“看着脸色忽地一变的她,他冰冷的笑了。
他就知道,表面上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她内心里还是想做原太太的,不然,她不会用尽心机怀上他的孩子,又机关算尽,让自己的孩子保存下来,她打的主意可真精啊。
龙氏集团下凭接班人原子庆要结婚的喜事公布于报后,就在各界引起轩然大波。名门千金知识女性当名女星以及各界的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全都伤心得落了泪。各大媒体更是如潮水般全都四处打听原子庆的新娘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能把这个花心浪子给收服。
当大家知道新娘就是以前被大家骂得狗血淋头,是原子庆身边的机要秘书,还与各个有钱男人劈腿的冀多臻时,反对怒骂的声浪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媒体还从国际红极一时的名模薇利儿口中得知,原子庆原本与她交往密切,已经论及婚嫁的地步了,哪知冀多臻居然来个背水一战,鱼死网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来个大逆转,设计原子庆与她上床,然后怀下龙种,她算冷了原子庆是孤儿,所以绝不能放任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所以才孤注一掷。果然,原子庆在明知被她设计后,愤怒得差点失去理智,但洞天福地是为了无辜的孩子与冀多臻结婚。恩赐与他谈及婚嫁的薇利儿则不得不黯然离开。
这下,所有的人都在大骂冀多臻不知聒耻外,还全都对原子庆进行劝慰和同情,想不到这样一个花化公子,居然这么爱惜生命。那些原本对原子庆有渴望的,与原子庆交过男女朋友的,无不扼腕,她们怎么就想不到这招呢,母凭子贵,这个招数从古至今一直都被认为是嫁入豪门里的最佳法宝,看来果真如此啊,这个冀多臻真是厉害加高明啊!
商界各大企业龙头通过这个婚礼也看出了原子庆其实是个非常负责任的男人,所以全都非常欣赏他,从原子庆公布婚礼日期的那天起,龙氏的股票就一路飞涨,让那些大小股民股东们全都喜笑颜开。这个冀多臻讨厌归讨厌,至少还有这点用途。
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龙氏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所以在冀多臻怀孕三个月时,龙氏旗下公关部,采购部以及婚庆公司的打点下,早已在五星极饭店布置妥当。慕容家族也来参上一脚,说龙氏的接班人结婚,这种大事可不能马虎了。帝星集团总裁慕容严,把旗下的五星级帝星酒店以平时八折的价格出租给了原子庆.然后亚奥的总裁慕容挚潇,则以与冀多臻有数面之缘为由,所以叫自己的叔父把账算在他的名上。这样一来,原子庆包下的帝星酒店实际上是完全免费的。自己只出饮食酒水和招待费而已。
在十一月的深秋里,这场灰姑娘嫁进豪门的婚礼如期举行。
冀多臻因为是孤儿,再加上她本是大陆人,所以在没有娘家的前提下,就直接住到帝星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大群化妆师和工作人员正紧张地在她身上脸上弄着。虽然明知这女人是多么的无耻加心机深沉。但这些见惯场面的化妆师设计师还是为她的美貌折服。
今天的她美丽而精致,如丝缎般的秀发被盘起,垂下几根秀发在耳边,清亮的大眼,美丽而迷人。淡然的面孔苍白无血色,性感适中的嘴唇也苍白得可怕,大家都很奇怪她费尽心机终于把原子庆搞到手,从而风光嫁进豪门,理应欣喜若狂才是,但她果真如外界传言般心机深沉到无人可及的地步?
但不管冀多臻心里是如何想法,婚礼还是照常举行。
“冀小姐果真美啊,惨不得原先生会娶你!”一名化妆师嫉妒地说着。“你看,这些首饰可都是在专卖店里买的呢,要好多钱呢——”
另一名化妆师讥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没有替于浅乐打扮过,人家的首饰可是世界独一无二的,这些跟人家的比起来,简直比法比。”
冀多臻听了心里好被尖锐地弹了下,她轻轻皱眉,看到桌上摆满的首饰,是啊,这些都 是全香港精品店里挑出的。比起一般的新娘她可要幸运多了,但龙家这样的大富人家里,却用这样的大路货,还是有些寒酸了。
“人家于浅乐不同嘛,人家可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作风又好,风运城当然不会这么轻怠她。”另外一名化妆师也说着,一双精明的大眼不怀好意地望着冀多臻,撇潎嘴,哼,这样的女人还能让原子庆给她精品中的精品,那她也可以嫁进豪门了。
几名化妆师见冀多臻动也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双唇颤抖着,而且脸色比刚才的更加苍白,全都幸灾乐祸,胆子也大了起来,又添油加醋地说着。
冀多臻自始自终都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地坐在位子上,如木头娃娃般凭她们在自己脸上吹弄着。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指关节都发白了。
在打扮的空档里,原子庆来过一次,他今天穿 着黑色正式西服,衬托着高贵迷人的气质,一双邪气的眼看到冀多臻经过缌打扮后,比平时更加美丽迷人又妩媚动人时,原来一颗又怒又喜的心顿时变得心花怒放。他慢慢走近她,身后的化妆师忙退到一边去。原子庆折起她脸边一丝头发轻吻,冀多臻眉毛轻颤,闪亮的睫毛闪动了几下,然后抬起精致修饰过的大眼,看向他,目光闪了闪,只有更多的淡然和空洞,并没有丝毫的喜气。
原子庆看了心里又惊又痛,沉声说:“过了今天,你我就是合法夫妻了,希望你不要再令我失望才是。“其实他内心深处对她还抱着希望的,以前的种种,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愿再去想再去听,只希望以后她恪守自己为人妻的本分就行了。
冀多臻原本修得完美的红唇此时蠕动了下,眼睛毛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动几下,但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如一抹游魂一样。原子庆心里升起浓浓的无力,她到底怎么啦?好费尽心机得逞的心愿,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表情?难道她还是不愿嫁他,但又为何费尽心力怀上他的孩子?
”不管如何,你今天就会成为我的新娘,未来的龙太太。“原子庆低语,声音虽低,但不容置疑。一双凌厉的眼瞪向一旁看着好戏的化妆师。虽然他对她心怀复杂,一方面不耻她的作为,别一方面,他又对她还报着一丝希望。但还是不愿看到这些人轻漫了她。毕竟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孕妇最忌气息不稳了。他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他是看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所以才对她好的。
冀多臻心里一震,无助地抓紧手指,慢慢地低下头去。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原子庆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而去。
原子庆刚出去,于浅乐也进来了,不管何进何地,她都是一派精致时尚,今天也不例外。新婚燕尔,爱情的滋味,更让她可方物。
她看着已打扮妥当的冀多臻,叫在场的人全都出去后,才走到她身边,直截了当地问:”多臻,你是真心要嫁给他的吗?“冀多臻与原子庆为何要闪电结婚,她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绝不相信外界传言的什么母凭子贵的把戏。
冀多臻还是一样的淡然,轻轻地转动着手指,轻声说:”真心?我不知道,嫁了就嫁了,管他什么真心不真心。“她的真心不知在何时早已丢给狗啃去了。
于浅乐皱眉,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路既然是你选的,我也没权力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嫁给子庆后,你要多多体谅他。“虽然很气原子庆让她与风运城整整分开了作年,但不管如何,她还是希望他得到幸福,她也看得出来原子庆对冀多臻还是有些感情的。但却看不到冀多臻此时的内心。她大概也喜欢原子庆吧,不然不会心甘情愿怀上他的孩子。
第三十六章 婚礼
收拾起重要物品,冀多臻重新环视着居住了大半年的屋子,主里微冷。她来到香港的目的是淘金的,是想找个有钱的丈夫好完整的过完下半辈子,想不到,到头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坐在床沿,留下伤心嘲讽的泪水,怪谁呢?该怪原子庆的花心和冷酷,还是怪香港狗仔队的天花乱坠?还是怪世俗人的眼光,不容许灰姑娘进豪门?
想来,她都不必怪,最要怪的人,是她自己。
如果没有她的虚荣,和拜金,她就不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走投无路。不管走到哪里,都让人指指点点。
“看啊,那个拜金女人,直是无耻,脚踏三只船,还妄想母凭子贵的伎俩嫁入豪门,现在可好,人财两空。”
“这种女人真是我们大陆人之耻。”
“做人啊,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路人的话语,有意无意地飘进她的耳里,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更加雪上加霜。呵呵,在众人眼中,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她就算为自己的虚荣和拜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眼角处扫到一张薄薄的纸,她微怔,拿来一看,苦笑,这是原子庆那天丢给她的一百万的支票,算是她陪他上床的钱。
呵呵,他还真是慷慨啊,上一次床就有一百万,比正常工作强多了。心酸,绝望,气愤,悲伤,让她怆然泪下,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苍白瘦削的脸庞淌过,再咚的一声,落在衣服上,慢是浸湿。
狠狠地把支票揉成一团,准备撕烂,可,一阵恶心涌来,让她慌忙跑向卫生间,早上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就算如此 ,不审让刀子吐了个天昏地暗。
胃里的黄胆都吐了出来,方才好过些。踉跄起身,手里的皱褶让她回过神来,这是钱也,百万也,在大陆可以活过大半辈子不成问题,至少孩子的生活费是有着落了。
情不自禁地抚向小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啊,她怎么可以把这些钱往外扔呢?就算这钱来得不光彩,但也是钱啊,孩子出生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悲笑几声,又重新把支票给展平,放在写字台上,用书压好。
而原子庆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动作,当下,冷笑连连,胸膛急剧起伏,好,好样的,冀多臻,他总算看清了她。
他总算明白了,从开始,她就在算计他,而自己却像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还犹不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他的最佳写照。
真是他的报应啊!以前,他一直以为女人都 是低级动物,蠢得要命,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把女人当成衣服一样,现在可好,他也有被当成女人玩具的时候,报应啊!
他真想大笑三声,可是,他为什么笑不出来,他好想哭 ,好想杀人。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他。
感觉一道愤怒萧杀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冀多臻身子颤了下,慌乱回头,当看到原子庆一脸杀气腾腾又愤怒的想吃人的表情时,她一颗心更是跌落无尽深渊。
他看到自己的动作了,他又会借此作文章,她是拜金女,她是心怀鬼胎——呵呵,她还在意这些干嘛,反正她就离开这里了,以后,这辈子 ,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他说他的去吧,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从容把书压在支票上面,冀多臻淡漠的双眼瞟着他,用冷淡的近乎平板的声音问:“你来干什么?”
不怒反笑,原子庆走近她,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袭向她,好冷,好阴骇,让冀多臻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在她面前一公分的距离停下脚步,原子庆冷瞪着她,她双眼平静,近乎冷漠空洞,脸色也惨白如透明。以前优美修长的脖颈可以清晰地看到青筋,她瘦了。
怎么瘦的?机关算尽,还是用心过度?
“你要干什么?”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危险了,让冀多臻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一步,颤声问。
“干什么?”原子庆冷笑连连。一把揪起她的头发,使劲朝前一扯,冀多臻痛得冷吸口气,眼泪汪汪地瞪着他。
“来看你啊,看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我能有什么花样好玩?”
“支票要好生保管哦,不然,就是空欢喜一场。”
闪了闪眼睛,努力 不让眼里的酸意落下。冀多臻回答:“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
手中使劲,冀多臻痛呼出声,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几颗。
原子庆愤怒极了,丢开她的头发,抓着她的双肩,狠狠摇晃,”区区一百万把你打发了,你的野心也就这些?孩子呢?你肚里的孩子打算做什么样的筹码?啊?“
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冀多臻努力回答:”什么孩子?已经打掉了。“她与他已无任何瓜葛,为什么他还要来纠缠她。
”打掉?你以为我是傻瓜,任你一次又一次地戏弄?“原子庆冷笑,倏地放开她,看刀子踉跄后退,倒在破烂不堪的沙发上,双手却还不由自主地护着肚子,眼里闪过复杂,随即又冷笑不已。看吧,她果然在骗他,果然要设计他。
口口声声说不嫁给他,要打掉孩子,可是,背地里,却背着他偷偷生下孩子,然后凭着孩子的身份,再向他索取巨额生活费和抚养费。她真是好样的,算得可真精呀。
”你,你知道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冀多臻只能呆呆地望着他,护着肚子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是啊,被你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这一次也不例外。怎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打掉孩子吗,现在为何又不打了?“原子庆逼问。
”医生说,我,如果打掉后,以后就不能再生育了。“冀多臻小心翼翼地回答。她不指望这个答案会让他消气,或许,在他眼里,这又是一个可恶的伎俩也说不定。
果然,原子庆大笑,但笑却没达眼里。
冀多臻全身冰凉,绝望无助再一次笼罩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你与医生商量好的结果吧。“原子庆敛起笑意,轻声问,可声音却冷溲溲的,如同冷冽的寒风吹进人的衣服里,让人全身一颤。
木然抬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什么?好,今天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呵,他还真看得起她。
”你一开始接近浅乐就不怀好意对吧,你早就打听清楚了,我原子庆这个人。然后借着浅乐的力量,慢慢接近我,然后再合出浑身解数,让我慢慢进入你的圈套。本来我已经进入你的圈套了,也准备告之义父他们,准备娶你。可是,没想到,你却不甘寂寞,又跑去和慕容挚潇,佐腾俊一,方于函等人扯下暧昧不清的关系。从那时,我就看清你了。可你更厉害,居然想出第二步棋,就是想母凭子贵,让我不得不娶你。你够高杆的,冀多臻,算我服了你。你不是要打掉胎儿吗?去啊,怎么又不打了,是不是又在打着另外的主意?“
“——”木然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小丑在那里表演似的,冀多臻冷冷不发一语。心里,却被刺得千疮百孔。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我就猜不出你的目的了。“原子庆冷笑,”做不成原太太,做龙氏未来接班人也不错啊。是不是啊?“
震惊地看着他,冀多臻没有料到这人会这么无聊,亏他想得出,他上辈子是不是被害过啊,居然想得出这些事来。
以为她震惊是被他说中了,原子庆又气又怒,失望,愤怒,让他更加口不择言:”你不是一心一意要嫁给我吗?机关算尽,到头来,也是空欢喜一场,是不是很失望啊。你别以为有了孩子,我就会让你牵着鼻子走,告诉你,做梦!就算你生了孩子,孩子是不是我的还打个问号呢。就算他是我的,我也不会让他成为龙氏未来接班人。你趁早死心吧。“
脸色更加苍白,冀多臻气得浑身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使劲全身力气,指着门口,朝他嘶吼:”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如果他再不滚,她肯定会恨他一辈子。而他这种人,不值得她恨,不值得啊。
原子庆被她绝望的怒气吓住了,呆滞片刻,才哼道:”我干嘛滚,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提醒你,下个星期我们的婚礼。到时,别给我丢面子。“
冷笑:”婚礼?在你眼中,我已是人尽可夫的女人,还要婚礼?你是不是有病。“
原子庆恼怒:”不管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我的,我总得为孩子着想,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被人叫成私生子的难听话。“他就是一例,所以,他坚决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走上他的道路。
虽然孩子的母亲是多么的无耻至极,但孩子是无辜的。他这样安慰自己,替自己找借口。
冷笑,还有嘲笑:”你不怕我嫁给你只是为了瓜分你的财产?要知道,婚姻法,妻子和孩子有权分丈夫的财产。“
眼里闪过阴郁,但很快就恢复,原子庆冷笑:”哼,做梦吧,今天来之前,我已经去公证处公证了,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都过继到未出世的孩子名下。而你,一分都从休想得到。“
冀多臻还是冷笑:”你身上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还嫁给你做什么?趁现在还年轻,我可以找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
原子庆咬牙:”你放心,就算你得不到我任何财产,但每个月二十万块的生活费少不了你。你还是可以享受着贵妇人的生活。“不知是他中邪了,还是脑子坏了。明知她是十足的拜金女,又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可是,他还是想娶她,他真是该死!
看来,这就是他的报应吧,谁叫以前他把女人当成玩乐工具来着。
冀多臻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她又好想哭。
”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冷冷低语,声音清冽无比。
原子庆脸色一沉:”由不得你,请柬都发出去了,你就乖乖嫁给我。不然,有种,你就去打掉胎儿啊。“看着脸色忽地一变的她,他冰冷的笑了。
他就知道,表面上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她内心里还是想做原太太的,不然,她不会用尽心机怀上他的孩子,又机关算尽,让自己的孩子保存下来,她打的主意可真精啊。
龙氏集团下凭接班人原子庆要结婚的喜事公布于报后,就在各界引起轩然大波。名门千金知识女性当名女星以及各界的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全都伤心得落了泪。各大媒体更是如潮水般全都四处打听原子庆的新娘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能把这个花心浪子给收服。
当大家知道新娘就是以前被大家骂得狗血淋头,是原子庆身边的机要秘书,还与各个有钱男人劈腿的冀多臻时,反对怒骂的声浪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媒体还从国际红极一时的名模薇利儿口中得知,原子庆原本与她交往密切,已经论及婚嫁的地步了,哪知冀多臻居然来个背水一战,鱼死网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来个大逆转,设计原子庆与她上床,然后怀下龙种,她算冷了原子庆是孤儿,所以绝不能放任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所以才孤注一掷。果然,原子庆在明知被她设计后,愤怒得差点失去理智,但洞天福地是为了无辜的孩子与冀多臻结婚。恩赐与他谈及婚嫁的薇利儿则不得不黯然离开。
这下,所有的人都在大骂冀多臻不知聒耻外,还全都对原子庆进行劝慰和同情,想不到这样一个花化公子,居然这么爱惜生命。那些原本对原子庆有渴望的,与原子庆交过男女朋友的,无不扼腕,她们怎么就想不到这招呢,母凭子贵,这个招数从古至今一直都被认为是嫁入豪门里的最佳法宝,看来果真如此啊,这个冀多臻真是厉害加高明啊!
商界各大企业龙头通过这个婚礼也看出了原子庆其实是个非常负责任的男人,所以全都非常欣赏他,从原子庆公布婚礼日期的那天起,龙氏的股票就一路飞涨,让那些大小股民股东们全都喜笑颜开。这个冀多臻讨厌归讨厌,至少还有这点用途。
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龙氏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所以在冀多臻怀孕三个月时,龙氏旗下公关部,采购部以及婚庆公司的打点下,早已在五星极饭店布置妥当。慕容家族也来参上一脚,说龙氏的接班人结婚,这种大事可不能马虎了。帝星集团总裁慕容严,把旗下的五星级帝星酒店以平时八折的价格出租给了原子庆.然后亚奥的总裁慕容挚潇,则以与冀多臻有数面之缘为由,所以叫自己的叔父把账算在他的名上。这样一来,原子庆包下的帝星酒店实际上是完全免费的。自己只出饮食酒水和招待费而已。
在十一月的深秋里,这场灰姑娘嫁进豪门的婚礼如期举行。
冀多臻因为是孤儿,再加上她本是大陆人,所以在没有娘家的前提下,就直接住到帝星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大群化妆师和工作人员正紧张地在她身上脸上弄着。虽然明知这女人是多么的无耻加心机深沉。但这些见惯场面的化妆师设计师还是为她的美貌折服。
今天的她美丽而精致,如丝缎般的秀发被盘起,垂下几根秀发在耳边,清亮的大眼,美丽而迷人。淡然的面孔苍白无血色,性感适中的嘴唇也苍白得可怕,大家都很奇怪她费尽心机终于把原子庆搞到手,从而风光嫁进豪门,理应欣喜若狂才是,但她果真如外界传言般心机深沉到无人可及的地步?
但不管冀多臻心里是如何想法,婚礼还是照常举行。
“冀小姐果真美啊,惨不得原先生会娶你!”一名化妆师嫉妒地说着。“你看,这些首饰可都是在专卖店里买的呢,要好多钱呢——”
另一名化妆师讥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没有替于浅乐打扮过,人家的首饰可是世界独一无二的,这些跟人家的比起来,简直比法比。”
冀多臻听了心里好被尖锐地弹了下,她轻轻皱眉,看到桌上摆满的首饰,是啊,这些都 是全香港精品店里挑出的。比起一般的新娘她可要幸运多了,但龙家这样的大富人家里,却用这样的大路货,还是有些寒酸了。
“人家于浅乐不同嘛,人家可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作风又好,风运城当然不会这么轻怠她。”另外一名化妆师也说着,一双精明的大眼不怀好意地望着冀多臻,撇潎嘴,哼,这样的女人还能让原子庆给她精品中的精品,那她也可以嫁进豪门了。
几名化妆师见冀多臻动也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双唇颤抖着,而且脸色比刚才的更加苍白,全都幸灾乐祸,胆子也大了起来,又添油加醋地说着。
冀多臻自始自终都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地坐在位子上,如木头娃娃般凭她们在自己脸上吹弄着。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指关节都发白了。
在打扮的空档里,原子庆来过一次,他今天穿 着黑色正式西服,衬托着高贵迷人的气质,一双邪气的眼看到冀多臻经过缌打扮后,比平时更加美丽迷人又妩媚动人时,原来一颗又怒又喜的心顿时变得心花怒放。他慢慢走近她,身后的化妆师忙退到一边去。原子庆折起她脸边一丝头发轻吻,冀多臻眉毛轻颤,闪亮的睫毛闪动了几下,然后抬起精致修饰过的大眼,看向他,目光闪了闪,只有更多的淡然和空洞,并没有丝毫的喜气。
原子庆看了心里又惊又痛,沉声说:“过了今天,你我就是合法夫妻了,希望你不要再令我失望才是。“其实他内心深处对她还抱着希望的,以前的种种,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愿再去想再去听,只希望以后她恪守自己为人妻的本分就行了。
冀多臻原本修得完美的红唇此时蠕动了下,眼睛毛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动几下,但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如一抹游魂一样。原子庆心里升起浓浓的无力,她到底怎么啦?好费尽心机得逞的心愿,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表情?难道她还是不愿嫁他,但又为何费尽心力怀上他的孩子?
”不管如何,你今天就会成为我的新娘,未来的龙太太。“原子庆低语,声音虽低,但不容置疑。一双凌厉的眼瞪向一旁看着好戏的化妆师。虽然他对她心怀复杂,一方面不耻她的作为,别一方面,他又对她还报着一丝希望。但还是不愿看到这些人轻漫了她。毕竟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孕妇最忌气息不稳了。他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他是看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所以才对她好的。
冀多臻心里一震,无助地抓紧手指,慢慢地低下头去。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原子庆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而去。
原子庆刚出去,于浅乐也进来了,不管何进何地,她都是一派精致时尚,今天也不例外。新婚燕尔,爱情的滋味,更让她可方物。
她看着已打扮妥当的冀多臻,叫在场的人全都出去后,才走到她身边,直截了当地问:”多臻,你是真心要嫁给他的吗?“冀多臻与原子庆为何要闪电结婚,她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绝不相信外界传言的什么母凭子贵的把戏。
冀多臻还是一样的淡然,轻轻地转动着手指,轻声说:”真心?我不知道,嫁了就嫁了,管他什么真心不真心。“她的真心不知在何时早已丢给狗啃去了。
于浅乐皱眉,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路既然是你选的,我也没权力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嫁给子庆后,你要多多体谅他。“虽然很气原子庆让她与风运城整整分开了作年,但不管如何,她还是希望他得到幸福,她也看得出来原子庆对冀多臻还是有些感情的。但却看不到冀多臻此时的内心。她大概也喜欢原子庆吧,不然不会心甘情愿怀上他的孩子。
第三十七章 伤心悔婚
于浅乐又说了些结婚时要注意的细节后,就出去了。整个房间里一时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冀多臻静静地坐在原位,深吸了口气,看着镜中美丽绝伦的自己,自嘲一笑,别的新娘子结婚都是喜气洋洋的,而自己,却还像上断头台似的。原子庆愿意给她婚礼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但他能真心对她吗?她在作梦。
帝星为五星豪华酒店,帝星的总裁是慕容严,也是慕容慕容挚潇的亲叔叔。而慕容挚潇手里也持有帝星百分之十的股份,股东的身份,让他可以名正言顺进入帝星最为豪华又隐密的总统尊贵套房。这是不对外租住的,专门给自己人入住的。有钱人就是可以奢侈。
豪华且冰冷的套房内,与一室的冰蓝溶为一体的慕容挚潇,一脸冰冷地看着新娘室里的冀多臻。今天她真是美啊,他都快把持不住自己了。但,再美的女人,都无法让他放过她。
“那个张医生,都打点妥当了吗?”冰冷的声音,夹着报复的快感,慕容挚潇眼里闪现出露骨的阴冷。
一旁的君祥忙恭敬的说:“都打点妥当了。”
“很好,叫她进来,你再给她做最后的工作。”
“是。”
不一会儿,豪华深色大门开启,进来一名年约五十上下的中年妇女。当她看向一脸冷冰且萧杀的慕容挚潇时,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这个才十八岁左右的少年,气势好强烈,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在他面前,居然也有腿软的时候。
“慕容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慕容挚潇没有回头,看着窗外一片晴空,今天天气真不错,暖洋洋的阳光透进来,让一室增添了些许暖意。蛤他的心,无时无刻都在冰天雪地里,受着煎熬。
“君祥交待你的话,你都记下了吗?”
“都 ,都 记下了。”张医生全身都颤抖着,她与冀多臻无怨无仇,虽然嫉恨她即将母凭子贵嫁入豪门,但这样陷害她,又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个冰冷且威严的少年,她又不敢得罪。因为,他是慕容家族的二少爷。无与伦比的地位,高高在上的身份,都是她惹不起的。更何况,她们的医院,还有一半的股份是他们慕容家族的。
“那好,你与君祥,再演练一遍。”力持做到万无一失,他不但要冀多臻从天堂里掉入地狱里,还要她身败名裂,从此消失在香港。
“——好,好。”张医生一脸惊慌,有他这个大冰山在,她还能说得出话来吗?
新娘休息室内,已打扮妥当的冀多臻,就只有等着伴娘来接下去了。枯坐在梳妆台上,她面无表情,盯着镜中的自己,那个美丽无比却又无助凄凉的女人,真是自己吗?
为何,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结婚的喜悦和幸福,反而,还是一片冰冷空寂的死灰?
门又被打开了,她听得出这个脚步声很陌生,但还是没有回头,从镜中看着来人,有些惊讶,“张医生,你怎么来了?”这可是新娘子暂住的地方,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被叫的这个张医生也就是冀多臻因怀孕而住院的主治医生。她看着冀多臻美丽精致的面孔时,呼吸一紧,差点喘不过气来,嘿嘿直笑:“冀小姐,哦,不,应该叫你原夫人。恭喜啊,终于如愿以偿嫁入豪门。呵呵——”
一股浓浓的不安直抵心头,冀多臻冷声问:“张医生,你怎么来了,这里闲人勿进,请你出去。如果你要喝我的喜酒,那么请到大厅去。”
张医生被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冷笑:“嘿嘿,冀小姐,你能嫁入豪门,我替你高兴,可你也不能忘了我这个恩人啊。要不是我从中替你作梗,人这个豪门恐怕难进哦。”
冀多臻停住呼吸,呼地转过身来,看向一脸得意洋洋的张医生,厉声问:“你做了什么?“
张医生故作惊讶,“难道你忘了,有医院里你说要打胎,我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后来你又差人悄悄对我,要我对原先生说你身体虚弱,不能打胎,等养好了身体后再打也不迟,我也照做了。后来一个月后,你又差人来要我对原子庆说你身子特殊,不能打胎,不然有生命危险,轻则终身不孕,所以原子庆没法子不得不娶你。”
看着冀多臻气得浑身颤抖,张医生有些心虚,但看了看门口那个黑色的皮鞋,还是狠下了心说:“你那时还对我说过,如果事成这后就要给我一百万的红包,嘿嘿,原太太,今天已是你的大婚之日,这个红包,你不是可以——”说着朝冀多臻伸出了手。
冀多臻所得浑身直颤,心里又惊又怒,还有更多的恶寒,是谁要这么恶整她?正待怒骂这人无耻时,忽然门被呼地打开了,她一个激灵,都不敢看那道排山倒海的怒气和深深的失望怒火。
“冀多臻,你好样的。果然是你在搞鬼。”原子庆咆哮,脸上青筋暴起,双眼陡瞪,面容扭曲,可以看出他此时愤怒到极点。
冀多臻看着他暴怒的面孔,心里一慌,准备解释的话忽然被打住了,喏喏地说:“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她现在心好乱,好冷,好无助。是谁要这样害她,把无助痛苦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张医生,刀子心虚的别开,冀多臻心里又气又怒,指着她斥道:“你说,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我什么时候差人让你说那些话了?”
张医生后退一步,心虚的闪烁着双眼,最后咬牙道:“冀小姐,做人要敢做敢当才是。明明是你要我这么做的,现在怎么又不承认了?”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冀多臻气极,胸口涌来一股恶寒,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原子庆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狡辩,冀多臻,我真是小看了你。”他气得失去理智,看着她无辜绝望痉的脸,心里的怒火更是越烧越旺,冲到刀子面前,一把扯掉她头上的白色婚纱,“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说着又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年喜新厌旧她惊恐又哀伤的脸,更是一把无名怒火无处发,握紧拳头朝她挥去。
冀多臻尖叫一声,双手捂脸,痛苦地闭上眼。原子庆陡地停在离她的脸不到十公分处,天杀的,明明知道她是这么的可恨,他还是舍不得打她。气得把拳头挥向一旁的梳妆台上,发出巨响。冀多臻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你听我解释,事情真不得你所想像中的那样。”
原子庆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怒吼:“那你说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说啊?是不是只要没让我见到你与别的男人上床,我就一直相信你?你说话啊,说啊!”
看着她泪流满面双眼空洞又绝望无助的样子,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下,看到一旁的张医生正悄悄地离开,他大步朝她走去,哪想居然被冀多臻身上的白纱给绊了一脚,差点摔倒,怒火更是冲到头顶,一把扯过她身上穿妥正当的婚纱使劲一扯,“嘶”的一声,“我对你彻底失望了。呵——我怎么那么傻,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哪知你却利用我的相信这样伤害我,丢尽我的脸。你给我滚。”他边扯边咆哮。
冀多臻呆呆地跌坐在地上,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扯着,也在自己洁白的皮肤上留下深深的抓痕,也渗了血丝。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心,更痛。痛得麻木,冰冷。
原子庆终于发泄完怒气后,气喘吁吁地坐到地上,看到她无声地流着泪的样子更加厌恶,吼道:“哭什么?还有脸哭!你立刻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原子庆脸色涨红,强行拉起她,冀多臻被他拉得踉跄倒地,但已失去理智的原子庆根本管不了这么多,拉起她朝门口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衣服里掏出笔和支票,刷刷地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扯下,塞到她手上,说:“支票拿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地球上。”然后又去拉她,被冀多臻一把甩开,“别碰我!”
原子庆一愣,看着她脸上浮现的凄楚和绝望有及憎恨,她泪流满面,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那么在你心中,你早已把我定罪成心怀不诡的女人,我还求什么叫,解释什么呢?从今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说完捂着嘴,大步朝门口奔去,当打开精致豪华的防盗门时,门口赫然已集满了好多人在此,当众人看到她时,全都吓了一大跳,但很就露出幸灾乐祸和鄙夷的眼神,这样的女人,活该被抛弃,没有人会同情她的。
这些人,从他们手里拿着工具一看就知道又是记者,看来果然有人从中捣乱,但她现在实在没有心力再去理会他们会怎样看待她,写她,批判她。冀多臻推开众人,朝电梯一路飞奔而去。
原子庆看着众人探索的目光,更是气打一处来,朝他们怒吼:“滚,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众人无不被他的怒气吓倒,但职业的本能,还是让他们使劲地拍了几张后在原子庆的追出来之前逃之夭夭。原子庆已没力气再追出去了,只能跌坐在地上无力喘着粗气,双手使劲的爬着头发。老天啊,你是专门派那女人来处罚他的吧。惩罚他用情不专,把女人当作衣服来用,所以特意派冀多臻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来折磨他?
大概是冀多臻全身破败又赤着脚泪流满面地在众宾客们的目光下奔出酒店,大概是一些被故意放水进来的记者大肆渲染下,反正来参加婚礼的所有宾客都知道了事情的变故。龙应扬夫妇忙奔上楼来看看原子庆,当看到满目疮痍的总统套房时,龙应扬没有怒气,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感叹。没有说话,只是与龙夫人静静地陪他一起伤心难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原子庆恢复精神后,龙应扬沉声问。
原子庆摇摇头,目光血红,大概气得不轻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大厅都听到你们的谈话了。”龙应扬扬声问。
“什么?”原子庆惊愕地看着龙应扬,这个房间在十七楼,大厅在最底层,那里的宾客怎么可能听得见?
龙应扬冷笑,眼里露出弑血的光芒,“看来是有人故意搞乱,就是让你们结不成婚,或是故意抖出你的女人丑事,好让你下不了台。”
原子庆又惊又怒,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细细想来,确实如此。那个姓张的医生他并没有请,如果不是有心人,他怎么可能进来,还能进入新娘子的房间。但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有两种可能。因为我要结婚这件事一经发布出去后,我们龙氏的股票和业绩一直居高不下,所以引起了竞争对手的嫉妒。二来就是——”他的目光转向龙应扬,低下头去。
“二来就是你以前的女人不死心所以特意来设下这个圈套。”于浅乐从外面进来,对着原子庆扬声说。因为怒火所以把双颊映得通红,身后是风运城,正一脸担心的表情望着原子庆。
原子庆最受不了被于浅乐这样当着大家的面这样指责他,反驳:“可是那女人心怀不诡是事实。”
“那你有没有听她的解释?”于浅乐立刻反问,她快被气死了。正当她在大厅里招呼众人时,忽然大厅里的广播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与另一个女人的对话,细听之下,居然是新娘子的。而且,对话的内容无不让人惊呆鄙夷,她就知道不好,哪知还没等她反应,就听到原子庆咆哮怒吼以及他撕扯着她衣服的声音,也就知道事情坏了,赶紧朝电梯跑去,但没想到,冀多臻已浑身狼狈地跑出来了,眼里有着深深的绝望和悲伤,把刀子的心都刺痛了。这个该死的原子庆,幕后主使人。
“浅乐,现在不是追问责任的时候,唯一要紧的是不要让今天的事见诸报端,不然麻烦就大了。”龙应扬冷静的指出要害。生意人特有的精明让他立刻作出下一步的决定。
于浅乐气嘟嘟地瞪着父亲,叫道:“你们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关注一下多臻?她受的伤害可能列大,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原子庆一震,眼里露出焦急和担心,但很快一闪而过,冷笑:“她的事已经与我无关,我不要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于浅乐气极,恨恨地转身而去,风运城也忙跟了上去,但还是深深地望了眼原子庆,哼道:“希望你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原子庆哼笑,他原子庆长这么大还从严不知后悔二字。尽管如此,虽然他表面上不屑一顾,但为何心里却还是有些惊慌和难受呢?
第三十八章 阴谋
外面媒体把这事当成最大最高最有新闻价值来炒,直把冀多臻说成简直是世上仅无世间绝有的坏女人。也把原子庆说成可怜又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大家只能猜测事情的经过,当事人又采访不到,原子庆不必说了,丢了这么大的脸,当然不会见冀多臻任何人了。但冀多臻好像消失在香港一般,记者们四处找人都没有找到人。接连几天,这样的新闻一连几天暴炒下去也没有什么价值了。所以也就不再关注此事。
我们的冀多臻呢,她去了哪里呢?
其实她被原子庆悔婚后又赶出婚礼现场,从酒店出来后,就急怒攻心,昏倒在路边。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昏迷了几天住了几天,才保住了胎儿。醒来时,四下无人,只有四处的刺眼的白让她知道她又进了医院。是谁这么好心送她来医院呢?
这时护士走进来,看到她醒来后,撇撇嘴,冷冷地回说:“醒了吗?医生说你急怒攻心,所以昏倒了。这瓶点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医药费已经有人替你付了。”冀多臻看着她,问:“我要见你们的主治医生。”她认出了这个护士就是上次她住院时的护士,那么,主治医生肯定就是张医生了,她要问个清楚,不想做个不明不白冤死鬼。
护士冷哼:“以前的张医生已经递交了辞职书给院长了。你不用去找他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她,说:“张医生早就料到你会来找她,所以特意叫我把这个交给你,你仔细看吧。”说完冷冷转身离去。
冀多臻呆呆地看着护士离去的背影,正准备打开那封信,但这时门又被打开来,进来的是薇利儿,只见她正一脸得意地朝她走来,冀多臻看到她,原来无力的双眼此时陡睁,怒瞪着她,叫道:“你来做什么,是看我的笑话吗?”
薇利儿不理会她的敌意,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头发。然后才斜睨她:“哟,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太忘恩负义了吧。”
冀多臻一呆:“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薇利儿冷哼:“是呀,如果不送的及时,你的胎儿恐怕就不保了。”冀多臻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忽然涌起一股绝望的怒气,朝她吼道:“谁要你来救我,死了正好。”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过得这样凄惨。
薇利儿冷冷地看着她,不屑地扬起嘴角:“骗谁去吧,如果不是这个胎儿,你能嫁给子庆吗?可惜千算万算就是做坏事也不抹净嘴巴,被逮到了,也怨不得别人。”她那天本来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就算做不成夫妻,做朋友总行吧。而且里面全是大富大贵的人物,她进去,多认识几个有用的大人物,她以后的模特儿生涯也会更加辉煌的。想不到还没有进去,就看到冀多臻一脸狼狈地跑出来,她惊讶之下跟着她一路前行,看着她跑到一处无人的树阴下倒地不起,她本来是想见死不救的,但走近才看到她全身都是抓痕,而且泪流满面,看上去好不可怜,她才一时好心救了她送往医院。
冀多臻冷笑:“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充好人了,说出你的真面目吧。”
“什么真面目?”薇利儿不解。
“到现在你还在装,你不是肖想原子庆吗?所以你就故意设下圈套让姓张的医生来故意陷害我。然后就等着原子庆把我休了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他,对不对?”冀多臻咬牙说道。
薇利儿怒道:“你说什么啊,我又怎么陷害你了。我什么时候陷害你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薇利儿气极,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那个张医生陷害你?谁相信,明明是你自己故意设下的圈套,做出一副不想嫁给子庆的清高样,可是背地里却与张医生串通起来说不能打掉孩子,然后让子庆心生侧瘾,就不得不娶你。哪知你得意忘形,没有把好处分给张医生,所以才会让你们窝里反,最后狗咬狗,活该!”
冀多臻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怎么可以这么做?”
薇利儿忽地站起身,怒道:“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救你一命而已,你不知感激就罢了,居然还这样污蔑我,早知就不救你了。哼!”说完,朝门口走去, 然后磁地关上门。
冀多臻瞪着关上的门大叫:“你不要走,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但薇利儿根本不甩她,还是大步离去。冀多臻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哭出声,她已经哭得够多了,不想再哭出来徒惹别人笑话。正准备下床,忽然手里一物让她想起了护士递给她的信。对,这是姓张的给她的信,可能答案就在上头。
慌忙地打开那封信,只有聊聊数语,但却让她如雷击般久久无法言语,久久无法思想。
怎么可能是他?
冀多臻来到眼前有六十层高的建筑面前,看玄黑色的下班帷幕在深秋的暖阳下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通体黑色,加上金光闪闪的“亚奥集团”四字让她不得不承认,光是站在这座大楼前就让她感到阵阵压力向自己袭来。看着森严的守卫和穿着时尚的工作服的柜台人员,冀多臻有一刻的胆怯。但她不能退缩,她要问个明白,希望事情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难堪。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柜台小姐看到冀多臻直直地朝电梯处走去,忙上前问道,当看到冀多臻的面貌后,不由惊呼,这个女人不就是前些天一直传闻因为妄想母凭子贵而设计原子庆,后来因阴谋败露,被原子庆赶出了婚礼现场的冀多臻吗?怎么出现在这里?她有什么事?是来找总裁的吗?难道她被原子庆甩了后,自知无望,又转过来倒追他们的总裁?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无耻的女人存在?
“小姐,你是来找我们总裁吗?”柜台小姐鄙夷地问道。
冀多臻冷冷地说:“不错,我要找慕容挚潇,你去叫他给我滚下来!”
周围的人全都惊呆了,这个女人好大的脾气哦,居然敢叫他们的总裁下来见她,还要用滚的,她是谁啊,英国女王吗?
柜台小姐冷冷回答:“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请你离开。我们总裁是不会见你的。”
冀多臻说:“如果他不下来,我就上去找他。你对那个小人说,既然敢做就要敢当。”说着不理会柜台小姐愕然的目光朝电梯走去。
柜台小姐回过神来,想阻止她已来不及了,冀多臻已搭电梯上去了,不得不叫来保安上楼去把人给拖出来,然后打电话给总裁秘书室,报到冀多臻强行上来找总裁来了,而且来者不善的样子。
秘书一接到电话后,马上转给正在看原子庆与冀多臻的新闻的慕容挚潇。
“来了?果然来了。你不要拦她,叫她直接进来吧!”慕容挚潇冰冷的眸子忽然崩出得意的冷笑,伸手打了个电话:“喂,爷爷,那个冀多臻来了,你要不要来看好戏?”
冀多臻来到慕容挚潇的办公室,就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和杀气吓住了,他,他果然如张医生所说的,对她充满了仇恨。但是,她来香港才三年时间,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啊,哪里得罪他了?
慕容挚潇冷冷地注视着她,冷笑:“好啊,冀小姐,没来得及参加你与原子庆的婚礼,真是罪过啊,不过,幸好没有去参加,不然,看到你的丑事被公然揭露可就罪过了。”
没想到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居然是如此恶毒的人。冀多臻气得浑身颤抖,她努力握紧拳头,就是害怕一不小心招呼到凶的恶劣的俊脸上。这人空生了一副好皮相,原来是人面兽心。
“你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与你到底有何冤仇?”她直到现在还在幻想那个姓张的医生说谎,这些事不是他做的,他看起来冷虽冷了点,但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
慕容挚潇俊脸陡地变冷,冷得让整个宽大的办公室都聚满了冷意。“你当然不会明白了,等我爷爷来了后,再慢慢向你解释!”
“你爷爷?慕容烈?”冀多臻恍惚地喃道,忽然想起,与慕容烈见第一次面时,他看到自己时脸上所露出的复杂和深意,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注意到她了?
她忽然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冷颤,难道,自己的一切,都被他们暗中监视?
“不错,我和我爷爷,都 是你爱到媒体追踪误会的始作俑者!”
“为什么?”冀多臻呆呆看着他,他此时面含冷霜,声音冰冷,哪里像十八岁的男孩,分明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商场修罗。对,慕容挚潇上任才不到半年,已被商界人士封为冷面修罗,其行事作风强悍而冷酷,处理事情干脆利落,一上任就连续做成了好几桩生意。让商界人士再也不敢小瞧这个才十多见报的年轻小子。
“冀向荣你应该知道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冀多臻震了一下,看到从外面进来一个苍老但身体笔直的老人,浑身露出的威严让人不敢仰视,这人就是慕容家的大家长,冀多臻见过一面的慕容烈。此时他已没了先前的慈祥,与慕容挚潇一样,看她的目光是一种森锐的怒意和杀气。
“冀向荣?”冀多臻一呆,忽然浑身颤抖,双眼已集满了泪水,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水肆意地滚了满面,“我不认识他!”她咬牙说道,语气里有深深的仇恨和怒火绝望。十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在人前提到这个名字。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原以为她很坚强,不会再为了这人掉一滴眼泪,但这些天被原子庆误会又抛弃,再被各大媒体追着她的笑话和肆意污蔑她的清白,再来就是被慕容家这对老少深深捅了一刀,让她心灰意冷,绝望悲凉,所以才会一听到这个让她作了十多年恶梦的名字而哭了出来。
慕容烈祖孙俩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冀多臻忽然停止了哭泣,震惊地看着对方,忽然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以及慕容挚潇当初在车上对她说过的话,原本混沌的脑海霍然一片光明。
“亲笔父亲又怎样了,我早已没有认他做父亲了,他不配!”咬牙切齿地,冀多臻怒瞪着慕容烈,冷笑:“你们该不会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找上我的吗?”
祖孙俩互望一眼,慕容挚潇冷声说:“不错,你想知道原因吗?”
“请说”我洗耳恭听!“冀多臻也冷声说。
”事情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慕容挚潇冰冰的声音响起:”那时我才两岁,还有一个八岁的姐姐。我父母带着我和姐姐以及几个保镖一起去郊外春游。没想到忽然来了一批杀手,拿着枪对我们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我父母和保镖没有防备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保镖誓死相抗,但洞天福地是让对方步步进逼。我父亲为了保护姐姐,已经身受两枪,浑身是血,我在母亲的怀里,母亲也受了轻伤,眼看就要全部被仇家杀掉时,我父亲当机立断,把姐姐交给手下最为忠心的一个保镖,叫他带着另外一个保镖冲出去,然后让我母亲带着我和另外两名保镖朝另外一个方向逃走,他一个人带着伤朝另一个方向跑去——“慕容挚潇说到这里已哽咽起来,冀多臻静静地听着,脸上也一片泪湿。她可以想像当时他父亲的想法是多么的决绝和伟大。
”我父亲知道仇家都是针对他而来,所以他为了保护我和姐姐母亲,所以一个人单身涉险,引开仇家。我母亲才带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哪知这些人真是穷凶极恶,连我们也不放过,兵分三路,朝我们杀进。“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声音又哽咽起来。一旁的慕容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虽然情况非常危急,不过,我父亲手的保镖没有一个怕死之辈!“他的声音陡然亮了许多,双眼坚定,骄傲地冷冷注视着冀多臻,又讥讽地说:”他们全都舍生忘死,保护我和母亲冲出重围,然后与敌人同归于尽。到此我母亲才带着我脱离险境。只是,那时我母亲也身受重伤,但是她还强撑着一口气等着救兵来助,然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说到这里慕容挚潇再也忍不住,微微哽咽起来。一旁的慕容烈爱怜的目光注视着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大概这种安慰非常有效,慕容挚潇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酷,继续说道:“我被救了以后,我伯父他们又带着人去找我父亲,他——他为了救我们,死得好惨——然后又找到了带着姐姐逃走的那些人,只找到了一个保镖。只可惜,他见到我伯父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牺牲了。”慕容挚潇冰冷含杀气的目光如利箭一样直射冀多臻。
第三十九章 更大的伤害
冀多臻被他瞪得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颤声问:“他说了什么?”
慕容挚潇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冀向荣,卖主求荣!七个字!”
冀多臻轰地炸开了。耳边嗡嗡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母亲绝望的怒骂和父亲深深的愧疚哭泣,但却抵不了她心头的寒气——
慕容挚潇冰冷的声音又回荡在室内:“当时我们就蒙了,冀叔一向对我父亲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卖主求荣?可是事实不得不让我们相信。后来我伯父抓到了追杀我们的幕后主使人。问出了我姐姐的下落,没想到,他们居然说——”他的目光如利刃般直抵冀多臻的心脏,但冀多臻此时却冷笑连连,毫不畏惧地迎向他。他又惊又怒,瞪着冀多臻,好似要把她吞掉似的,怒声说:“冀向荣那卑鄙无耻的小人果真向他们投降了,居然把我姐姐交给了他们,还得到了他们一大笔钱逃走了。可怜我姐姐才八岁就要受他们的惨无人道的折磨!”
冀多臻冷笑,问:“怎么个折磨法,你知道吗?说来听听?”
慕容挚潇愣住,摇头,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但是我姐姐死前肯定受了不少苦!”
冀多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慕容烈祖孙二人气极,慕容烈喝道:“住口!我慕容家唯一的宝贝孙女被你父亲害死,你这个罪人之女还有脸笑得出来,我恨不得剥你的皮,抽你的盘——”
冀多臻忽然停止笑,截断他的话咬牙道:“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才对!”慕容烈愣住,冀多臻冷笑,对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想知道吗,那些人是怎么折磨她的吗?”
二人脸上骇然!
冀多臻脸色更是骇然,”他们对她又打又踢,还把她捆起来用鞭子抽,还不过瘾,还有绳子把好吊起来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在阳光底下被晒成——“
”你怎么知道?“
“不要再说了!”祖孙二人暴吼,然后慕容烈气得老眼发红,哭道:“我可怜的孙儿啊,居然受了那么多的苦,该死的冀向荣,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慕容烈脸上出现阴狠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挚潇双眼寒气怒火心痛也聚集在一起,直直地盯着冀多臻,吐出几个字:“有他女儿替他还债也不为过!”
慕容烈双眼放光!
冀多臻冷笑:“后来,他们全都吃饱喝足了以后,才把她解下来,那时好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他们还不放过她,还打算轮奸她——”
慕容烈祖孙陡地睁大眼,惊恐加愤怒!
冀多臻继续说:“大概是拼出最后的力气吧,大概是这些人没有防备吧,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居然逃开了,只是她的运气不好,居然又跌进了深深的河里!”
慕容挚潇气得咬牙切齿!又惊又怒又心痛!但又无可奈何!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慕容烈不愧为老江湖,立即发现不对劲!她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除非她也在场!
冀多臻陡地发出刺耳的冷笑!“我当然清楚了,我亲身体验的,怎么可能全忘记。”她双眼怒瞪着脸色一片骇然的慕容烈二人,声音陡地低下来:“你们知道那咱感觉吗?在冀向荣眼里,亲生女儿也敌不过别人的女儿!我,我好恨啊!”
啊——